97、直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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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林贺开着车把人送到机场，宋寻赖在车上不肯下来，林贺哄了半天，嘴都给他嘬麻了才把人哄下来。
等宋寻落地兰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下了飞机宋寻给林贺发了消息报平安，出了机场傅家的司机已经等着了。
宋茹的电话从他上车就打了过来，宋寻和她说完到家时间才有时间看看这座让他怀念的城市。
天空中仍飘着碎雪，路边的树上枯枝上蒙了一层雪，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
从外观上这座小城和其他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是回忆让它变得特殊。
“小寻！回来了，冷不冷啊！”宋茹和傅成钧穿着外套在门前等着，宋茹一见了他就红着眼搂着了他的胳膊。
外面风大，宋寻连忙带着人进房间。
“怎么不在屋子里等我，外面雪还没停。”宋寻脱下外套。
“我这不是想早点看见你嘛。”宋茹塞给宋寻一杯热茶，“冷了吧，快暖暖手。”
宋寻接过来同她道完谢才对傅成钧打了招呼，“傅叔好。”
“好着呢，早就等着你了，你妈都念叨你半年了，总算是回来了。”傅成钧笑着说。
“饿不饿啊？阿姨已经在准备饭了，一会就能吃上饭了。”她面上带笑，神情有些紧张。
这些年母子俩的关系一直不怎么亲厚，自从宋寻去了国外两人见面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以至于就算宋茹知道母子间的关系越来越客套疏离却也没有解决办法。
“没事，我不怎么饿。”
宋寻坐在沙发上被宋茹追着问了很多事，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她都要听，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把重心移回国，来国内发展。
她神色带着试探却也矜贵，她和傅成钧结婚十年早已不是之前那个需要小心喘息的人了。老太太去世后她俨然成了傅家真正的女主人，举手投足都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唯有在宋寻面前会露出些局促的神色。
“忙了这两年就回国吧，这些年咱们国内发展的也很好的，你傅叔这些年也要退下来了，他的公司你也可以去看看。”宋茹试探的说。
傅成钧也说：“你回来刚好能接我的班，你有能力，刚好能压得住公司里那些老家伙。”
“傅叔的身体还很好，再干个四五年不是问题。”他婉拒了傅成钧的话，“我确实有回国的打算，工作上的事已经交接好了。”
“真的！”宋茹大喜，激动地抓住了宋寻的双手，“回来好啊，这样妈妈也能多见你几面！”
宋寻陪着她笑了笑。
开饭前大家按习俗去院前点鞭炮，傅成钧给他和傅怡一人一卷大地红，两人放完鞭炮大家才回屋吃饭。
傅怡和他落在最后，傅怡在家休学了两年，后面毕了业就开了自己的美妆牌子。她人还是白的病态，衬的眼睛愈黑嘴巴愈红。
饭桌上宋茹一直再给他和傅怡夹菜，“来，吃块鱼，过年吃鱼好，年年有余！”
“谢谢。”傅怡和他一同道谢。
傅成钧笑呵呵的给他们倒酒，这些年宋寻和他的关系深厚很多，许多话宋寻不能和宋茹说只好讲给傅成钧，好在傅成钧也算理解他，每次意味不明地看上他几眼也就默许了。
当初大三的时候没钱，也是多亏了傅成钧救急宋寻才能把那套出租屋买下来。
“来，就喝一点咱们不多杯，就自家人喝两杯。”傅成钧笑着把他们的杯子满上，“把酒喝了，我给你们俩发红包！”
“那我敬您一杯。”宋寻举杯。
傅怡也跟着同傅成钧碰了一下，“我也走一个。”
宋茹也笑着把杯子举起来，“别少了我，我也跟你们碰一个。”
一家人其乐融融共同举杯。
宋茹把杯里酒喝完才开口对宋寻说：“小寻你这次回国是不是就回兰城了，工作的地方要离家近点的。”
“可能不会在兰城久待。”宋寻语气平和，“我接了海市的工作，后面的工作重心应该也会在那边。”
宋茹的脸色微不可查的僵住了，片刻又挤出一个笑：“没事，海市也行，总比之前离家近了。”
“海市好啊，发展前景好，大有可为啊。”傅成钧笑着说。
傅怡全程低头吃饭，要不是过年必须要回家，她估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恨不得在外头浪着。
宋寻笑了一下，他扫了一下饭桌前神色各异的众人轻声说：“我其实前几天就飞回国了，我找到林贺了，就在海市。”
他话说的平静却在饭桌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傅成钧脸色变了变，傅怡猛的抬头看向他眼神复杂，宋茹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棍脸上的笑瞬间被抹平露出一抹愠怒，不可置信道：“你居然还在找他！”
“我去国外本来就是为了他，现在发现人在国内我才回来的。”宋寻淡淡道。
“为了他！又是为了他！你出国那年我那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你都狠着心要走，原来还是因为这个林贺！”她怒目圆睁，眼睛里的怒火几乎凝成实质，把眼角的细纹扭成一道挣扎的弧度。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事，好好的一个除夕饭都要吃不成了，你们母子俩可别在今天犟啊。”傅成钧笑着打圆场。
傅怡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这些年能好好的走到现在全靠他撑着，妈，我当初跟您说我没他不行，这句是真的没骗你。当初闹成那样，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和他沾上一点过，要怨要怪我都受着。”宋寻言辞恳切。
这些天他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和宋茹全盘托出，也明白说出来势必又是一场闹剧，他倾力维持的表明平静也会被撕破。
可是不说不行，他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件事没错，林贺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当初处理事情不够成熟，错在他不够强大，才把事情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宋茹保养良好的脸上露出几道细纹，她脸色阴沉的看着宋寻，傅成钧想要劝被她抬手挡了回去。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认定他了是吧！他有什么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好，你不是要去海市去找他吗？不是早回来了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吗？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
她面上带泪怒视着宋寻，好像一下子宋寻就成了她生命里最大的仇人，“你回来了都不肯来看我一眼！非要我低三下四的去请你你才肯赏脸回家！你要走就再别回这个家！”
她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宋寻脚边，砰的一声碎了满地。
外面有鞭炮声炸开，彻底炸碎了这一地寂静。
傅成钧面色也不好看但还是打圆场道：“行了，孩子们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一趟，闹的大家都不开心。”他拍了拍宋茹的肩膀，“你也别说这些气话，孩子要真不回来了难受的还是你。”
宋茹伸手抹了把泪丝毫不退，“不回来就不回来，离了他我难道还不活了吗！”她指着宋寻吼道：“你要走现在就走！别在我家待着！”
家里的阿姨早就躲出去了，宋寻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我只有这一条底线不能动，其他的只要您想要我都能给你。”他表情未变，从他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了。
“对不住了傅叔，好好一顿饭让我弄成了这样，我改天一定补给你。”他面带歉意。
傅成钧摆了摆手，示意他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宋寻的房间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他坐在转椅上习惯性转了两圈。
他心情并没有很差，预料之中的事结局早就在脑子里过了千遍万遍了，现在说出来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窗外已经放起了烟花，宋寻从桌前那扇已经看不出钉痕的窗户望去，绚烂的烟花在雪夜中炸开，璀璨而夺目。
宋寻突然很想知道林贺这个时候再干什么，会是自己一个人吗，还是会被蒋泽拉过去同他一起跨年？家里买的春联和窗花他有好好贴上去吗？提前在冰箱里放着的水果有好好吃吗？
有在想我吗？
一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竟然这样思念他。
他在璀璨的烟花下低头给林贺拨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没有接通，宋寻刚要再拨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种情况下宋茹是绝不会来敲门的，他心下犯疑，开了门傅怡拿着一个盒子站在他门前。
宋寻从没想过会是她，傅怡看见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愕，素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反应，用盒子戳开宋寻进了他的房间。
“找我有事吗？”宋寻问。
傅怡打量了一圈房间最后才把视线落到宋寻身上，她皮肤有种病态的白眼睛却很大，这样直白地盯着人看有种奇异的凌厉感。
“你怎么找到他的？”傅怡冷声问。
对于林贺的事宋寻并不想暴漏太多，他避过了这个问题，“刚才不好意思了，你好久不回家，好好的家宴被我弄成这样。”
傅怡垂了眼显然对家宴没有半点兴趣，她再次问：“你当初出国也是为了他？”
宋寻皱了下眉，“我刚才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确实挺清楚的，我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她盯着宋寻眼底闪过一丝审视和犹疑，“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这就是明着打探林贺的情况了，宋寻抵触道：“为什么要问这些，你们俩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你的分手电话还是用我的手机接的，你说我和他有没有交集。”她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林贺当时的状态神色间又带上了几分不忍。
“算了，谁让他一见面就叫了我声姐姐呢。”她把手里的盒子怼到宋寻怀里，“自己看吧，家里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只有一点，别闹的太难看。”
宋寻抱着盒子看着傅怡出门而去，他有点没明白傅怡的话，表情却凝重下来。
手里的盒子很轻，他皱着眉打开，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盒子里放了一双鹅黄色的小鞋子和一叠孕检报告，最上头的赫然是一张NT报告。
孕十三周，可见胎芽，未见胎心搏动。
作者有话说第97章 直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