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降水，科学种田》壹听可乐

13、第 13 章

　　叶子婶苦笑着摇头，“没有的事。”

　　李婶子，“还跟我装，你这半旬来，日日上午都去村口那座山采蘑，全村人都知道。”

　　每天上午都上村口那座山？！
　　叶轻芒猛地看向叶子婶。

　　那我穿着现代服装下山那一天，她岂不是就在那座山上？1
　　叶轻芒心口狂跳不止。

　　前段时间，叶子深婶母子二人经常去村口山上采蘑。
　　其中有一天，正是叶青芒传到这个游戏世界的第二天。

　　若是那天叶子婶没有带着张扬转弯，而是顺路往山上怕，叶轻芒就会穿着‘奇装异服’硬件撞上他们。
　　当时要他们撞上了没接收身份设定的叶轻芒，那么第一关就会判为失败。

　　叶轻芒抬手压在胸口，手动平静过速的心跳。
　　幸好没碰到，要不然她现在不知道成什么物质飘着了。

　　唉——
　　叶子婶无声叹了口气。
　　无奈于李婶子的追问，她只好答道，“是镇上绣房的活计。”

　　“哦，原来不是蘑菇啊，呵呵。”
　　听到这个回答，李婶子干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承担挑话题的李婶子不说话后，牛车上的气氛就沉闷下来。

　　镇上的绣活又怎么了？
　　李婶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叶子婶的蘑菇？
　　说到绣活怎么就不说话了！
　　那蘑菇是有多好吃？
　　......

　　这突然的沉默让叶轻芒嗅到了大瓜的味道，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这俩人指定有故事！

　　叶轻芒抓心挠肝，奈何两位当事人不再言语。

　　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稻丰村村民们去镇上的时间都比较固定，不一会儿板车就坐满了人 。

　　老牛哼哧哼哧向后不断甩头，似在和牛大爷抱怨自己已超负荷载重。

　　“走！到了镇上给你好吃的。”
　　牛大爷伸手轻轻拍了拍老牛的屁股，老牛就像能听得懂人话那般，四蹄蹬地拉着板车朝南湖镇走去。

　　试想，坐车悠悠在美丽自然的乡间小路上前进，该是一种多令人享受的经历。
　　但如果你做的是牛车，走的是原始土路，加上土路上到处是凸起的石块，那就变成一种折磨了。

　　板车上几秒一颠，这一趟坐得叶轻芒肠胃翻滚，差点吐了出来。

　　叶轻芒感觉过了许久，才到南湖镇口。

　　“别忘了一人给一个文。”
　　李婶子下了车，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叶轻芒。

　　听到要用钱小五看向叶轻芒，有些担心。
　　她今早出门时，听到大伯母让叶轻芒在镇上买些肉回去。

　　而且大伯母并没有给钱，一个劲说知道叶轻芒有钱，就当是请家里吃一顿肉云云。
　　最后叶轻芒也同意了，这小五有些担心叶轻芒的钱会全被大伯母抢去。

　　叶轻芒并不知道小舞内心的担忧，这趟车费她付得一点不心疼。
　　系统奖励的钱不算少，她这段时间也没用过，付个车费她还是给得起的。

　　叶轻芒痛快付了两个人的车费，向牛大爷我问了个路道别后，
　　就径直带着小五拐出大路，走向偏僻的小路。

　　“轻芒姐，我们要去哪？”
　　看着叶轻芒不进镇子，反而向池塘拐去，小五忍不住问道。

　　叶轻芒：“我们来摘点荷叶。”
　　她指着池塘上开着的片片荷叶。
　　种田文必备一次性用餐工具，荷叶洗干净了，不仅能当一次性的餐具使，还免费。

　　叶轻芒来卖凉粉，自然不能错过这免费的‘餐具’。

　　叶轻芒在池塘边蹲下，伸手把靠岸的荷叶都揪了下来。

　　把摘下来的荷叶在水里涮了又涮，将表面干净后，叶轻芒才起身拿回刚才顺手放在地下的装着糖水的水袋。
　　“小五走吧。”

　　出门时，叶轻芒本想和叶小五解释此行的目的，但叶小五不愿意听，一副‘不要跟我说，我不用知道，你做你的就行’的样子，让叶轻芒哭笑不得，便不再多言。

　　要我们入了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清水学堂的位置。
　　弄清方向后，她便带着叶小五直奔清水学堂。

　　叶小五，默默跟着，嘴唇张合欲言又止。
　　难不成轻芒姐真是要去帮大伯母讨好夫子？

　　这个猜想让许久没来镇子的小五，全然没了观赏的心情。
　　轻芒姐还是不够了解大伯母，大伯母这人，就算你掏心掏肺，她也不会对你好。
　　小五觉得这些好吃的凉粉不如卖出去，定能赚不少钱。

　　随着俩人离清水学堂越来越近，叶小五心中就越发沉重，她抱紧了怀里的木盒。
　　可惜了这么好吃的凉粉，全要浪费了。

　　出乎叶小五的意料，叶轻芒确实来到了清水学堂旁，但并没有进去。
　　而是在清水学堂旁，花一文钱和旁边的小摊贩租了一张小桌子，就地在清水学堂门口摆起了摊 。

　　“小五快来，轻芒姐雇你帮忙卖凉粉。”
　　叶轻芒说着把手中的一大把荷叶放在桌子上。

　　叶小五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好嘞！”
　　原来轻芒姐是要自己卖！
　　明白叶轻芒的意思后，她手脚利索地帮忙摆摊，动作比来清水学堂途中不知快上多少。

　　俩人把荷叶一张一长撕开，不一会儿就撕好了三角形叠放或大或小两个尺寸的三角形，放在一边摆放整齐。
　　接着，叶轻芒打开一个木盒，露出里面样式特别的凉粉。最后，她从怀中掏出带着的小刀拿握在手里。
　　一个简易的凉粉售卖小摊就摆好了

　　一张小桌子、一盒黑糊糊的东西、两沓撕开的荷叶，还有两个装着水的水囊。
　　这般新奇的小摊吸引了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围了过来。

　　“小姑娘，你这卖的是什么？”
　　最先问话的，是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子。

　　挤进来后，他看到是叶轻芒一个水灵的小姑娘，带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在摆摊。问出口的话有意无意带了些轻浮。

　　叶轻芒并不害怕，反而笑眯眯回答：“我们要卖的是一种新奇的零嘴——'凉粉' ，售价一文一大捧。”
　　她拿起一张大荷叶，三两下卷成一个圆锥行的‘荷叶杯’，“一份有这么多，大哥要试试吗？”

　　对上叶轻芒镇定的眼神，路人心中还未来得及滋长的邪恶因子便歇了，只看着盆里的凉粉，“凉粉？这是什么东西，这颜色瞧着，就不像是能入口的。”

　　卖的东西叶轻芒也不生气，悠悠然回道：“这位大哥看着是位见多识广的，竟不知道大户人家爱吃的小零嘴？”

　　将周围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叶轻芒又说：“不过大哥你不认识也正常。我呀，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许多年长工，这才知道世上竟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中年大哥直觉这话刺耳，他听得眉头皱起刚想发飙时，旁边就有人先开口问道：“这东西看着并不美味，竟要一文钱一份，滋味到底如何？”

　　果然说起是新奇的东西，好奇的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叶轻芒也不再卖关子，赶紧解释，“新奇的东西自然不会让大家担着风险，我们特意准备了些试吃的份额。大家可以先尝一尝，看看一文钱一碗到底值不值得。”

　　薅羊毛的吸引力，从古至今都很大。
　　一听到是免费的，周围人纷纷异动，不过还是没有一个人先行动，因为这黑坨糊糊的东西，看着极像吃了就会出问题。

　　叶轻芒明白客人的顾虑，她先拿起一张小荷叶，将其卷成圆锥形的荷叶杯子。
　　切了写凉粉放进荷叶杯后，叶轻芒又倒了些糖水。

　　她嘴一张，头一仰，咕隆咕隆两声当着众人的面就喝了下去，并故意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啊——”

　　叶轻芒在空中倒扣荷叶杯，砸吧两下嘴后说道：“”大伙儿别不信，我敢拿出来卖，就定是好吃的，大家都先尝尝再下定论也不迟。”

　　卖的人自己都敢，便说明没什么问题，那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尝尝。”
　　“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好吃的？”
　　“这黑不溜秋的能好吃？”
　　“小姑娘都敢吃，那我也尝尝......”
　　“......”

　　围观的人纷纷上前，突然忙碌起来的叶轻芒喜笑颜开，他手中稳稳拿着小刀，把盆里的凉粉快速切成小块。
　　也幸亏叶小五干起活来也一点不含糊，看过叶轻芒卷了个荷叶杯子后，她就能有样学样三两下卷出一个荷叶杯子。

　　相比叶轻芒随手做的，他将荷叶边缘折了折，让荷叶杯更加牢固的同时，也更美观了些。
　　切好的小块凉粉放进荷叶杯里，再道上稀释的糖水，小摊的试吃品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出。

　　不一会儿，叶轻芒预留试吃的份额，就全部分发完毕。
　　前排拿到的人，有的小口小口尝着，
　　有的还拿在手里观望，
　　还有的一口闷了之后双眼瞪大：“再给我再来一份！”

　　试吃的人或快或慢，吃下去的反应都和第一个吃完的人如出一辙，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让围观的众人很是好奇，这零嘴，真有这么好吃？

　　叶轻芒早就料到，经过了试吃后会是这般受欢迎的景象，所以预留的试吃份额并不多，有这十几个给她打广告就够了。
　　这些试吃人的一个反应，比她说十句百句话都有用。

　　销售心理学有言：要善于让顾客自己‘推荐’。

　　在买卖关系上，商家和顾客处于对立面，这会让顾客心中始终保持着对商家的警惕，因此很难完全相信商家的推荐。
　　若这个‘推荐’让客人自己来进行，效果则是事半功倍。

　　就拿今天凉粉试吃来说。
　　就算叶轻芒以身试‘毒’，大多数围观客人，还是持观望态度，他们更相信‘自己人’在试吃时表现的状态。
　　这个‘自己人’，就是试吃的客人们。

　　果不其然，看到试吃客人们的反应后，围观的客人们跃跃欲试。
　　“你这什么粉，能再便宜点不？一文钱都能去买个大糖葫芦了咧！”
　　“不就起开，小姑娘先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一份。”
　　“既然你们都买了，那我也来一份尝尝。”
　　“......”

　　对于定价的疑意，叶轻芒重点回复：“今日这价还定低了咧，因着首次售卖，价格这才低了些。”

　　事关钱财，要是一开始不定高些，以后再想往上调就困难了。
　　现在这个条件，用凉粉草做凉粉很是繁琐，叶轻芒虽没什么材料成本，但是人工成本不低。

　　“这新鲜的吃食、配着糖水是何等美味！”

　　糖水？！

　　周围人听到水囊中装的是糖水都瞪大了，这回是丁点犹豫也无，纷纷挤上前抢购。
　　能用贵价糖水配着售卖的凉粉，那说明定是好吃的，若是难吃的东西，总不至于浪费糖水搭着卖。

　　摊位虽忙，叶轻芒和叶小五忙中有序，保持着流水线的节奏。
　　“一个个慢慢来！”
　　“你要凉粉凉粉。”
　　“好的，请稍等。”
　　“你不要自己用手碰！”
　　“......”

　　叶轻芒一边招呼着叶小五收钱，一边手下不停快速地切着凉粉，脸上满是赚钱的欣喜。
　　叶小五面上虽看着镇定，细看手却在微微发抖。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一枚枚钱币不断入袋地感觉，让叶小五有些慌乱。
　　不过亏得她干活一向稳当，很快就让自己强制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收钱、卷荷叶、装凉粉、递给客人；收钱、卷荷叶......

　　今晨，叶小五曾在心中想过，这些凉粉若是拿来售卖，生意定会好。
　　可她没想到一张桌子支起来的小摊，能达到这种火爆程度。
　　他们的小摊子围了满满一圈人，都是想买这新奇美味的凉粉来试试的。

　　叶小五隐约感觉到，叶轻芒方才用的是另一种形式的‘叫卖’。
　　现在路边随手搭个简陋的小摊吸引行人目光，而后站在摊前撕不明用途的荷叶，让路人驻足；最后用品相不佳但极其美味的糖水凉粉留下客人。
　　一枚接一枚的钱币就这样到手了！

　　若是叶轻芒听到叶小五的猜想，定会哭笑不得。
　　小摊简陋因为是一次性的，且条件有限没办法布置；当街处理荷叶是因为荷叶是现摘的，只能就地处理。
　　至于凉粉的品相，叶轻芒并不觉得它丑！

　　对于现今客人对凉粉品相的接受能力，叶轻芒也有想过，但并不担心。
　　因为只要某件商品足够新奇、美味，就算样式起初再不受欢迎，人们也会去尝试。
　　尝试后若糖水凉粉符合他的口味，卖家也会从他身上得到正向反馈。例如成了稳定的客源、推荐给亲朋好友等等。
　　若不合口味，那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很正常。

　　说到底，主要还是叶轻芒对凉粉有信心。
　　凉粉是我国千年前流串在我国可流传了几千年的小吃，这说明从古至今的国人，大部分都是爱吃的。
　　凉粉的热卖，在她意料之中。

　　隔壁摊贩看到叶轻芒半碗半碗地往外出着糖水，感到阵阵肉疼。
　　虽花的不是自家的钱，可糖块多贵啊！

　　叶轻芒这次出摊，还真没用几块糖。
　　现今的糖块甜度都很高，小小一块就足够化出很一大碗糖水。

　　糖水凉粉的甜度并不高，糖水凉粉吃的主要是咀嚼Q弹的凉粉块时，口腔里丝丝缕缕的甘甜味儿。
　　如果加的糖水过甜，反而失了凉粉本身的甘甜，得不偿失。

　　糖水凉粉飞速售出
　　不一会儿，叶轻芒带来的两大盒凉粉，就只剩了三大‘杯’荷叶的量。
　　大概估了剩余的量，叶轻芒放下切割凉粉的小刀。

　　“不卖了？这不是还有吗！”
　　“剩下的我都包了，再给你加一文钱，全给我！”
　　“小姑娘我可是排了许久......”
　　“......”
　　看到叶轻芒准备收摊的动作，剩下的客人急了。

　　叶轻芒简单擦净小刀收好后，就盖上了木盒盖子。
　　她笑呵呵地说：“这几份是自家留着的。客人要是想吃，我过两日还来吧，到时候一定给你留一大份，届时定要早些来哦。”

　　凉粉卖空，客人再尝买也没办法，只好带着遗憾离开。
　　待客人走光后，叶小五解下牢牢绑在腰间的小布袋。这是方才为方便收钱，叶轻芒挂在她腰间的。

　　“轻芒姐，为何不卖完，还能再赚两文咧！”叶小五毫不留恋地把沉甸甸的布袋递给叶轻芒。

　　“若是买完了，我们小五岂不是没得吃？”
　　叶轻芒变戏法似的，一转身就给小五装了一大‘杯’凉粉，并淋上分量十足的糖水。
　　“雇佣你的钱回了家再偷偷给你，外边不安全。”她弯腰在小五耳边小声说道。

　　叶小五双手捧着糖水凉粉就已十分满足，“帮轻芒姐干活不要钱！”

　　叶轻芒摸了摸小五的头。
　　“一码归一码。”

　　其中一份，本就是给小五留的
　　至于其他两份......

　　叶轻芒转头看向身后的清水学堂。
　　既然答应了大伯母，东西还是要送到清水学堂的，不过要送给谁，听不得她的。

　　有句话说得很是在理：每个小区保安，都拥有着拥有着整个小区最广的人脉。

　　叶轻芒认为，比起‘直接攀上清水学堂夫子’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守门小厮身上下手，更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