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2、原来反派在这儿呢 ...
-
老太听着他们的喧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那张又老又小的脸拧巴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呵呵呵呵……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可你们别以为自己赢了……我在他们身上下的降头蛊，乃是以我精血喂养，抱其脑髓。我一死，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将老太捆好，交到了叶天征手里。老太还在疑惑，却不知怎么的，看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待到日落西山，叶天籁环抱着胸口不耐烦的脚尖拍地，嘴里嘟囔着:“这鬼老太太骨头还挺硬，这么久都没招。再耽搁下去可就追不上九原郡的车队了。”
“那个……实际上也追不太上了，凭空多了这么多死猪，咱们的马车就两辆，走不快了。”金摊着手表示无奈:“九原郡的车队已经走出去七八十里了，看样子还要赶夜路。哎，天知道跟着你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寻的到天目的血亲……”
阿斯莫德本来就烦这个神棍，现在更是没好气道:“赶不上就下一趟，九原郡的车不都从这条道走的吗？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有这闲工夫，早点把猪肉分一分，至于等村里人都吓跑光了才想起来那些死猪吗？”
“不行就扔了呗……”金的话语没什么底气，浪费粮食的建议就更小声了。这个惹不起的魔王，那个惹不起的魔头，还有个不愿意丢下猪肉的死脑筋叶天籁。要不是听说前面闹鼠灾，他真想自己一个人走了得了。
这俩人怄气着，钟离无颜倒是悠闲，也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小叶紫檀的茶壶，正端在手里品茶呢。
“我说，这几天吃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姐妹儿你怎么还有胃口喝普洱？”阿斯莫德问道。
钟离无颜用茶壶嘴儿指了指靠在墙角边儿休息的老张头道:“杀猪师傅家讨来的，我自己的茶三天前就喝完了。虽然陈了点，总是嘴里有个味儿。”
阿斯莫德撇撇嘴，慢悠悠走到了老张头跟前，伸手戳了戳:“喂，老头儿，大家伙都逃难去了，你怎么还留在这儿？银子不是给你结了吗？”
老张头缓缓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美到吓人的面孔，脸上却没有什么波澜。仿佛阿斯莫德那张脸还没有一头待宰的猪有吸引力。
“……我媳妇儿还在这儿呢，她走不了了，我年纪也大，干脆呀，不走啦。留在这儿陪陪她，免得她一个人寂寞。”
“你媳妇儿？在哪儿呢？我咋没瞅见？”阿斯莫德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老张头的妻子。
老张头笑了笑，很难相信这样温暖的笑容是从杀猪匠脸上出现的。他抬手指了指这小村子后面的一处矮矮的黄土小山，语气落寞的说道:“在那儿埋着呐。”
“哦，死了呀。咋死的呀？”阿斯莫德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冒犯，不假思索的继续追问。
王根生听见后连忙凑过来打圆场:“哎哎哎，姑娘，没有这么说话的知道吗？姑娘哪儿人啊怎么连这个都不忌讳？”
“地狱。”
“啊？”
就在叶天籁快要待不住的时候，叶天征一边用布子擦着手，一边从杀猪匠老张头的屋里出来了。
“她都招了。白山派怕鼠灾蔓延到他们那儿去，在这一带的村镇都下了各种降头蛊和毒，一来毒耗子，二来倘若鼠灾过来了，可以使唤这些人挡着。不过这个村儿的降头蛊已经解了，具体有多少其他村的被中招，这老太也不知道。”
王根生嘶了一长声，咋舌道:“虽然很缺德，但这帮人还真是精到家了……鼠灾常伴瘟疫，如此一来便可让瘟疫也止步于这些无辜百姓身上。不妥，鼠灾来的迅猛，保不齐哪天就到，我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带着羊走。”
“啊？这就走了？我还说师父能帮着我处理一下这些猪分发给路上灾民呢。”叶天籁看着一车的猪肉，不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为师确实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羊耽搁不起。虽一路精粮喂养，但终是旅途劳顿，难免影响肉质……”
“哎，看来这几大坛子猴儿酒，徒儿我只能独自享用了……真是，这么多人都没一个喝酒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羊耽搁不是要紧事，黎民苍生才是。我身为七癫剑，自然不能因为两头羊辱没了剑圣门的名声。话说天籁你哪儿弄得猴儿酒？”
这边师徒俩扯皮着，那头银丹儿默默走到叶天征身旁，思索片刻道:“白山派阴险狡诈，向来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消息可靠吗？”
“应该吧。”叶天征倒是显得蛮有自信，表情轻松道:“在我把铁棍捅进那老东西屁股再一点点烧红，拿猪毛刷沾辣椒水把她脚底刷烂，用鱼钩吊着蚂蟥吸憋了一颗眼球，借了把钳子耐心帮她一根根剃度，把猪大肠塞她嘴里捋干净五根后，她改口了两次，应该为了求个痛快说不出什么假话了吧。”
那边儿正在解释为何自己来自于地狱的阿斯莫德指了指叶天征，对王根生说道:“那种人都能在地上，我来自地狱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没有在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里挖井很奇怪。”王根生理解阿斯莫德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既然如此，九原郡的事姑且放一放吧。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面对鼠灾迎头而上的，但……天籁的性子，也绝不是坐视不管的。”钟离无颜提议道。
叶天征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但要保这些百姓，人数太多，纵使解蛊有方也力不从心。就算能把白山派解决，那里也离得有些远了……没办法，迎着鼠灾上吧。”
“不行。”银丹儿有些疑惑，这些人怎么如此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儿去，竟然要去鼠灾中心？
“我不知晓九原郡是如何在鼠灾中明哲保身的，但我必须告诉你们，鼠灾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纵使全盛时期的我也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和天灾做对抗……说直白些，人之力对天灾，无异于螳臂当车。什么都办不到的。”
“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丹儿哥你清楚的，我脑子不太灵光。”叶天籁看向依然在休息的累坏了的老张头，说道:“但我必须这么做。不然的话，这老头就没办法接着在这儿杀猪了。”
“那就把他绑起来一起带走。天籁，这天底下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每个都要救的话，不是妇人之仁，那是痴人说梦。”银丹儿语气平缓，面对叶天籁她没什么臭脾气，还是耐心想要说服叶天籁的。她明白这队人的主心骨是谁，前进的方向由谁来决定。
“可这老头我看见了。我想救他，这有错吗？”叶天籁反问道。
“……自然是无错，可那是鼠灾，你不知道面对天灾要付出多大代价……”
叶天籁突然打断了银丹儿的劝说，一双大眼闪着光。银丹儿被这光灼到了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做正确的事，为何要顾虑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