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芳疗成首富》夏今竹

5、初入离州5

　　天色已晚，秋闻婵也不便去刺史府叨扰，于是带着李时觅和招娣回家去了。

　　“爹，娘，我合计了一下，光是靠工钱，咱们是还不上欠款的。”秋闻婵跟秋凛和林兰解释，“我如今给刺史千金柳小姐做芳疗，一日就可赚450文。”

　　“这么多？”林兰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抓住秋闻婵的手，杏眼圆瞪。

　　秋闻婵笑着点点头，搂过招娣，“但若只凭我一人，力量有限，所以我叫了招娣来帮忙。接下来，我还得再多招些人。”

　　秋凛看向李时觅，“这位也是吗？”

　　“他啊，做护卫的。”秋闻婵一本正经道，“做生意总是会遇到一些捣乱的人，护卫也是需要的。”

　　秋凛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李时觅，欲言又止。

　　“不早，大家都去睡觉吧。”秋闻婵打了个呵欠，对众人道。

　　她带着招娣回到西厢房，暗自叹了口气。这一进院落确实是小了。

　　等她赚了钱，定要重新换一个院子。

　　次日，秋闻婵早早起来，画了人体穴位图教招娣辨认，然后去了刺史府。

　　“柳小姐，我是闻婵，有事求助。”

　　秋闻婵敲了好一阵子，柳语春才迟迟来开门。

　　她喘着气，几缕头发散落下来，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闻婵，何事？”

　　“语春，我帮洛神轩那个叫做招娣的小姑娘赎了身，要5000文，能否从你这里先预支十二次芳疗的工钱？”秋闻婵笑道。

　　柳语春捋了捋头发，露出一丝犹豫。

　　“若是不便也没关系，语春不必为难。”秋闻婵瞧出柳语春似是有难言之隐，立刻道。

　　“并非如此，闻婵莫要误会。”柳语春赶紧摆了摆手，侧身让秋闻婵进屋了，“你做的是好事，我怎会不帮你，况且5000文也不多。”

　　柳语春那原本齐整素雅的房间，此刻乱糟糟的：熏笼已不再流淌香雾，地面上七零八落地散着一堆衣物，桌上有两个包袱，一个已然系好，一个半开着，里面装着一些杂物。

　　“你这是要出远门？”秋闻婵随口一问。

　　柳语春没答话，低着头在包袱里翻找什么，但耳垂微微泛红。

　　“这个给你。”柳语春翻出一枚光泽温润的白玉镯子，递给秋闻婵，“这枚镯子大约能值得上6000文，正好。”

　　“谢谢语春。”

　　秋闻婵接过那白玉镯子，满腹疑虑。

　　柳语春为何不给现钱，为何偷摸收拾行李？

　　反正已经拿到钱了，赶紧去交给招娣的父亲才是正事，免得他又反悔。莫要多管闲事。

　　秋闻婵在心里劝自个儿。

　　她向柳语春道了别，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却又停下了。

　　若是正常外出，断然不是这般遮遮掩掩的模样。

　　她转身回来，将门闭了，对柳语春道：“语春，你这可是要外出？”

　　柳语春躲开秋闻婵的目光，慌慌张张地去捡地上的衣物。

　　“是……是，我须得外出几日。”

　　秋闻婵蹲下来，与她一起收拾，但口中吐出的问话却是十分犀利。

　　“只是几日吗？别是跟你之前提到的那位世家弟子私奔吧？”

　　柳语春一惊，手里的衣物掉落在地上。她抬起头，黝黑清澈的眸子露出几分疑惑和慌乱。

　　“你……你如何得知？”

　　秋闻婵将柳语春按在凳子上，“你为了他，在房间里、身上搞这么多熏香，大冷天的还举着扇子，可见实在是心仪得紧；我又记得你说，那位是个落魄世家的公子，想必是你父亲不允许你俩的事情吧？”

　　柳语春见自己的计划被戳穿，着急忙慌地抓住秋闻婵的手：“闻婵，你可莫要说与我父亲听。”

　　秋闻婵点点头，回握了一下，让她安心。

　　柳语春叹了口气，身子却仍板正，“昨日我醒来后，只觉口中陈气消除了，心里欢喜，想着终于能和辛凉在一起了。”

　　辛凉也就是她口中的落魄世家公子。

　　“我与父亲说了，可他却说，明年要将我送到宫中去选妃，他已将我的名字报上去了。”

　　柳语春说着，眼泪就成串滴了下来。

　　“啊，那确实不太如意，皇帝年纪很大了吧？”秋闻婵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块帕子，替柳语春擦拭眼泪。

　　柳语春摇摇头，压低了声音，“不，不是眼下这位，明年会换新帝；父亲与人议事时，我听他们说当今太子无德，九皇子才是合适的人选……”

　　秋闻婵不太关心这些政事，左耳听，右耳出了。

　　她拍了拍柳语春的手，劝她道：“我与你初初相识，本不该指手画脚，但我确实得说一句，你这样贸然出去与人私奔，可想过后果？你可清楚辛凉的为人？都调查清楚了？”

　　“他待我极好。”柳语春坚定地点点头，“定不会负我。”

　　秋闻婵忍不住要跟柳语春掰扯清楚，“那你说说，怎么个好法？”

　　“他……”柳语春扬起脸，回忆起来，“他写了很多诗文给我，给我买过三次桂花糕，天凉会叮嘱我加衣……”

　　“而且啊！”柳语春越说越激动，打开包袱，从里面抽了几卷宣纸，递给秋闻婵，“你看，他的诗文也不错，假以时日，一定能成大器！”

　　秋闻婵接过宣纸，扫了几眼。

　　字倒是飘逸，可是都写的什么酸诗，真是欣赏不来。

　　她看着柳语春一脸灌了蜜的样子，突然觉得什么说教都是无用的，只能让她自己撞撞南墙。

　　“行吧，”秋闻婵沉吟片刻，“你去吧，若他是真心爱你，你就跟他走；若不是，你还是趁早断了念头，另觅良人。”

　　柳语春嘴角上扬，一把搂住秋闻婵的胳膊，开心道：“太好了，闻婵，谢谢你，我原以为你也会阻止我。”

　　秋闻婵笑了笑。她知道，没有人是喜欢被别人改变的。

　　若是想改变一个人，须得让她自己能意识到问题。

　　“不过，你得把你这包袱里的金银珠宝都拿出来，只留少许银两，再去找他。”秋闻婵补充道，“并且，让我送你去可好？”

　　柳语春先是一愣，立刻明白了秋闻婵的意思：不要带着太多钱财去，看辛凉是不是还愿意与她在一起。

　　“就这么办。”柳语春信心十足地点点头。

　　两人一起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袱，一同从刺史府的小门溜出去了。

　　走了两炷香的功夫，快到一家名为“客来”的客栈时，柳语春停了下来，“他就住在此处。”

　　秋闻婵点点头，示意柳语春先进去。

　　接着，她尾随柳语春上到三楼的东边厢房。

　　“辛郎！”柳语春雀跃地推开门，像一只觅食的小鸟一样，欣喜地跳了进去。

　　隔着窗纱，秋闻婵模糊地看见有个高瘦的男子一把接住了柳语春，将她搂入怀中。

　　“春儿？你怎么突然来了？”辛凉摸了摸柳语春的头。

　　“我昨日与父亲说了我们的事，父亲不同意，我就收拾了些换洗衣物，来找你了。”柳语春细软的声音中透着坚定和期盼，“我说了要与你长长久久，就不会听父亲的话，去选什么妃。”

　　辛凉抚摸着柳语春的头发，沉默片刻，声音有些许酸涩：“是我太没用了，这才让你父亲看不上我。你这样直接跑出来，你父亲会担心的。”

　　“你别这么说，你虽家里落魄，但毕竟出身世家，你若努力考上功名，我们再一同与父亲说理去。可好？”柳语春撒娇道。

　　“可叫你与我一同过苦日子，我……”辛凉叹了口气。

　　“我不介意，我可不娇气。”柳语春急切道。

　　“好。”辛凉不再多说，让柳语春坐下，去沏茶给她喝。

　　秋闻婵见状，仍旧有些不放心，又下楼向客栈的老板打听了一下辛凉此人。

　　那老板说，辛凉向来没什么劣迹，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就是运气差了些，来离州参加州考，初次没中，但整日发奋苦读，或许这次有机会考上。

　　秋闻婵没听出什么破绽，终于放下了心。

　　她本以为，此人许是会拒绝没了钱财的柳语春，眼下看来是误会了。

　　她将柳语春的镯子拿去当铺，换了6000文钱，将其中5000文给了招娣爹，揣着剩下的1000文回家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梅娘的大嗓门。

　　“怎的多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生人？晦气！我得涨租！”

　　秋闻婵深呼吸了一口气，提高音量道：“谁家的狗在叫？”

　　她走进去，看见招娣拿着扫帚，一脸惊恐地望着梅娘；而李时觅躺在石桌上晒太阳，脸上还盖了一张帕子来遮阳。

　　秋闻婵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梅娘，笑道：“叔母来了呀？有何贵干？”

　　“我来是跟你说，你爹借给你叔父的利息，差不多能抵扣你家一个月的租金；接下来，你可得按时给了，不然的话，叔母也只能狠心赶你出去。”梅娘皮笑肉不笑。

　　“知道了，请回吧。”秋闻婵一句都懒得跟梅娘多说。

　　“我听说你从洛神轩辞了？你这没工钱，你爹娘的工钱加起来也没多少，怎么给租金？”梅娘眼珠转了转，“你若是给不了租金，不如趁早搬走。”

　　真是欺人太甚！

　　秋闻婵一腔怒火憋在胸口，却不敢发作。

　　若当真被赶走，她们这一大家子人就得流落街头了。

　　“请问，这里可是秋闻婵秋小姐的家？”

　　一个身着翠绿罗衫的女子站在门口，视线在院中转了一圈，落在秋闻婵身上。

　　“是，请问姑娘是？”

　　“听柳小姐说您有一门手艺，可以让人有体香，是也不是？”那女子问道。

　　秋闻婵点点头，心里有些激动，这是有生意找上门来了！

　　“你还有这门手艺呢？能值多少钱？”梅娘噗嗤一笑，斜眼看着来人。

　　这女子衣着朴素，想必也出不了几个钱。

　　“柳小姐给的价是450文。”秋闻婵对梅娘答道。

　　“跟洛神轩的工钱一样嘛。”梅娘冷哼一声。

　　“是一次的价格，约莫花一个时辰。”秋闻婵笑道，“叔母，你这见识，有些浅了。”

　　梅娘愣住，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女子点点头，“我家小姐说了，柳小姐给450文，若时间冲突了，她可出900文，还请秋小姐去一趟。”

　　原来她是替人来主人来找人的丫鬟。

　　梅娘彻底怔住了，嘴巴微微长大。

　　“敢问你家小姐是？”秋闻婵也愣住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