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团宠》之行春

60、if线

　　“怎么今天无精打采的？马上高考了哎，打起精神来。”爱情学业双丰收的张亦弛拍拍关今韫的背，像是打了鸡血。

　　“哇，要高考了耶。”关今韫抬眼看她，敷衍道。

　　高考前的最后这段时间，几乎都是自习课。做不完的卷子，讲台上的老师答不完的疑，恨不得把脑袋里的只是掰碎了喂给讲台下的每一位学生。

　　很少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到了午饭时，关今韫还是没忍住，问：“你跟溪哥怎么说的？”

　　“不是说了吗，威胁他。”张亦弛手里端着餐盘，闻言打量她，“你该不会去找青哥说了不该说的吧？依照青哥的性格，不可能成功的。”

　　关今韫一愣：“为什么？”

　　“姐妹清醒点，那可是庄策青，按照他的谨慎程度，一定要等到你高考完出了成绩，考上目标院校之后才会跟你说，他喜欢你很久了，”张亦弛顿了顿，补刀，“前提是他真的喜欢你。”

　　……真的会谢。

　　“所以你为什么敢这个时候去找溪哥？”关今韫不死心，继续问。

　　张亦弛霎时红了脸，解释说：“我跟溪哥不一样呀。”

　　“怎么不一样？”关今韫虚心问。

　　人声鼎沸的食堂里，两个刚成年的女孩鬼鬼祟祟，如同两只小仓鼠。身旁有人入座时，关今韫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你怎么没声没息的，还怪吓人的。”她嗔了一眼白关宁，还未展开的话题就此夭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又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白关宁笑眯眯地问。

　　张亦弛笑起来：“美女的事你少打听。”

　　到了放学，关今韫才有机会继续跟张亦弛鬼鬼祟祟：“趁现在没人……”

　　“什么事要趁没人说？让我也听听啊？”猝然插进来一道男声，是池越溪。

　　关今韫的眼神在池越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里逐渐危险，张亦弛赶忙拉住不靠谱的男朋友，伸长脑袋往后看：“就你自己啊？”

　　池越溪的注意力被转移，伸手摸摸张亦弛的小脑袋，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青哥学校还有事，所以就我。”

　　张亦弛借口要去关今韫家上自习，两人总算有一个无人打扰的空间。

　　“其实我跟溪哥跟你们的情况不一样，”张亦弛手里拿着漫画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腿：“我知道溪哥喜欢我！”

　　端坐在书桌前的关今韫偏过脑袋看着张亦弛：“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去年青哥回来刚好赶上他生日，”张亦弛翻了个身，仰躺在懒人沙发上，漫画书盖在脸上，声音透过书闷闷地传来，“那天溪哥送我回家，他以为我睡着了。”

　　关今韫大开脑洞：“所以他偷亲你？”

　　挡住脸的张亦弛发出一阵怪笑：“他没亲我，只伸手捏我的脸，捏捏戳戳，我就猜到他喜欢我！”

　　“就这？”关今韫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军师，又问一遍，“就这？”

　　“你不要急，听我说完！”张亦弛猛地做起来，瞪着眼睛望向关今韫，脸颊红扑扑的，“我第二天起来就跑去问他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起来脸好疼。”

　　“他脸红了！”陷入回忆的女孩满身都是粉色泡泡，微微抿起嘴角，“你懂吧，和人磁场很合的话，会有感觉的。”

　　被喂了狗粮的关今韫冷漠道：“我不懂。”

　　“不，你懂。”张亦弛坚定道，“就像吃水果，你看了一圈之后最终决定吃的那个，这就是磁场。”

　　“？”关今韫黑人问号脸，“重新定义磁场？”

　　张亦弛决定不再跟她掰扯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说：“然后就是今年我生日时候的事了！”

　　那就是不久前了，张亦弛的生日刚好卡在二模结束，呼朋引伴过了个快乐的生日，连池越溪也从学校回来给她过生日。

　　“溪哥说回来给我过生日不是因为我十八岁了，因为每一年的我都很珍贵。”张亦弛捧着脸，平日里寡淡高冷的视线被粉红泡泡填满。

　　哦，又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关今韫在心里点评道。

　　“那时候我就确定了！他一定是喜欢我，说不定还对我无法自拔。”张亦弛一本正经道，“那天我做了超级大胆的事情！”

　　“你强吻他了？”关今韫大胆猜测。

　　张亦弛沉默了三秒，打量着关今韫：“你该不会昨天晚上强吻了青哥吧？感觉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我拽住他的手，他没挣脱，也没拒绝。”张亦弛捂着脸，睫毛轻轻颤抖着，“他说祝我生日快乐。”

　　关今韫无动于衷，大概是被柠檬酸到了。

　　“所以前几天我一个冲动就上了，现在答应和过几天答应也没什么区别嘛，他就从了我。”张亦弛用手扇风，抬眼看着关今韫的空调，“你的空调不是坏了吧？怎么感觉这么热呢？”

　　“说不定是你人有问题。”关今韫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青哥就是不喜欢我嘛。”

　　张亦弛凑过去，安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不然就换个人喜欢，他那样的难度太大了。”

　　“可是他很好，”关今韫转过身，面对练习册，偏偏一道题也看不进去，声音也很轻，“他很好很好，我这么多年只遇见一个庄策青。”

　　两情相悦的张亦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好姐妹了，只得问：“要不我帮你问问溪哥，看他有没有女朋友？我才他没有……”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还是会有的。”关今韫扯着嘴角笑笑，面前的字根本无法成功被读取。

　　张亦弛小心翼翼问：“所以昨天真的被拒绝了？现在想这些，万一到时候影响发挥怎么办？”

　　空调送风拂动窗帘，关今韫木木地盯着，想起前一天的同一时间。

　　他看起来很累，仍要打起精神应付自己：“韫韫，你以后会遇见更多男孩子，到时候就不会觉得我好了。”

　　关今韫固执地摇头，看着裙摆被吹到他的腿边，和他的裤子纠缠在一起。

　　“你现在年纪还小，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性，觉得我好只是因为身边的男孩还不太成熟，”庄策青竭力阻止措辞，“韫韫，先好好准备高考，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他的声音不高，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

　　起风了，他身后有盏路灯，灯下有几只飞蛾不停往灯罩上扑。

　　那灯衬得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身上穿了正装，柔软的发丝随风起舞，面色带上几分担忧，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关今韫最后看了一眼他，转身跑走。

　　他没挽留。

　　回了屋，关今韫偷偷从窗帘的另一侧钻进去看，他仍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站了多久，她就陪着站了多久。

　　有个电话打进，他才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窗户，没回家，转身又离开了。

　　关今韫想起那个被他柔声安慰的女孩，自己根本不是他的独一无二。

　　听了她的少女心事，张亦弛绞尽脑汁地安慰：“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女孩是什么利益相关？”

　　“什么利益相关能让他那么温柔哄人啊，”关今韫翻了个身，“我之前见过他和别的女孩相处，还挺高冷的。”

　　这下张亦弛也没什么想法了，镇定道：“不然我还是帮你问问池越溪。”

　　失去爱情的渴望，关今韫摆摆手：“算了，可我还是好不甘心啊，他眼光也太差了，我这样的都看不上，是不是该挂个眼科？”

　　张亦弛赶忙点头：“韫韫说得对，他确实需要挂个眼科，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呢？”

　　“但说不定他女朋友比我好一万倍，我那天听见姐姐打电话了，说实验室去了个能力很强的，可能就是他女朋友吧。”

　　“不好说，也说不定只是同学关系呢。”张亦弛心里也没底，还是安慰好朋友，“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准备高考，一切等高考结束再说，可以吗？”

　　关今韫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失去了爱情，总不能再失去学业吧。不过这样的话，我想报外地的学校。”她握着拳头，跟张亦弛分析，“不然这几年还挺尴尬的，我不想看他和他女朋友恩恩爱爱。”

　　张亦弛很能共情好朋友的痛苦，安慰道：“也不是不行，你选一个远一点的，放假我就能顺路去旅游，你负责做地头蛇带我去旅游。”

　　这晚关今韫也没能好好睡觉，吃完饭之后她就拿着书上了房间里的露台，是最佳观测点。可庄策青一直都不见人影，直到宋梨砂来催关今韫睡觉，也没碰上他回来。

　　“你该不会在等庄策青吧？”宋梨砂倚着门打量关今韫，“他今天说不定回不来，实验室有合作项目出问题了，这几天他都会很忙。”

　　关今韫摇摇头，乖巧地跟姐姐说了晚安。

　　然后起床蹲在窗帘后继续蹲守。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太正常，像是个偷窥狂。

　　将近一点时庄策青回来了，跟他通行的还有一个漂亮姐姐，浑身上下充斥着“我很强”三个字，关今韫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他们没什么亲密动作，庄策青在姐姐面前没什么笑容，甚至有些冷淡。

　　关今韫不确定他是不是不想公开恋情，所以选择在小区里避嫌。没等她窃喜，庄策青从口袋里拿出了哥冰贴递给姐姐，那冰贴跟关今韫送他的一模样。

　　冰贴像是直接贴到了关今韫心上。

　　姐姐的车子开走之后，他没当即离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关今韫甚至以为自己要被抓住了。等她再次小心翼翼探头过去，原地已经没有庄策青的身影。

　　关今韫熄了再找庄策青的心，蹲在窗帘角落里盯着地板，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要再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