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人设真的有用[快穿]》切片星星

63、第 63 章

　　方辞带着两人，熟门熟路地远离热闹的主市，绕进一条小巷当中。

　　这些正派修道者平日里就养尊处优的，突然见到厌径阴暗的环境，不适应也情有可原。

　　“习惯就好，鬼市只是看着诡异，你们就把这些灯笼想成普通的照明就行，听说绿色看久了对眼睛好呢。”

　　时闳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嘴角，绿色是护眼，但也不是这么个护法吧。

　　普通人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待久了，心理不出现问题都是好的。

　　小巷里面游荡的鬼魂数量明显少了一些，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有着很多民居。

　　到达某个小院门口之后，方辞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连续的水声响起，是有什么在水中滑行的声音。

　　等到院门被打开之后，时闳才看清楚这只妖怪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只白线蛇妖，只维持着上半身的人形，长相清冷，标准的瓜子脸带着几分雌雄莫辨。

　　眼睛是杏核眼，圆圆的，但瞳孔却仍旧是本体的竖瞳，一柔一利组合在一起，看过来的时候好似能摄人心魄。

　　让人不自觉深陷其中，又带着几分冷意，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身体部分从腹部开始，有几条黑褐色的纵纹在向下延伸，逐渐汇聚成黑色的纵线到达尾背，前部的鳞片则是有些黑黄相间的棋盘格色块。

　　“你这个时候不在城里做生意，怎么过来了，还带着外面的人。”

　　蛇妖讲话时还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尾声，听得人酥酥麻麻，鸡皮疙瘩都要带起来。

　　方辞显然已经习惯他讲话，没被影响到：“找你来打听点事儿。”

　　“进来吧。”蛇妖让出来门口的位置，又游动着往房屋走。

　　时闳看见小院里盛着很浅的水，就是刚才听见过的水声，看来这位本来是水蛇，到厌径生活之后，也没改掉之前作为动物的本性。

　　方辞跟着蛇妖，也不在意，踩着水面就跟着走了进去。

　　付城亦看着时闳，直接走过去的话鞋子会湿掉，衣角估计也不能幸免。
　　“师父，我背你过去吧。”

　　“不必。”时闳径直向前走，脚落到冰面上时，小块的水面上就凝出比鞋的轮廓稍微大些的冰来，就像踩在实地上，正好能供人通过。

　　才刚触碰上，时闳不禁多看了几眼院子里盛着的水，一开始他以为这大概只是取用的普通水源，洒在院子当中的。

　　积水时间久了，不免要在墙角石砖上浮现出些青苔来，加上时常走来走去的，水质确实会出现现在看见的浑浊感。

　　可目前呈现在他眼前的，水的颜色是泛着些幽黑的，又并不像是因为灰尘污染所产生的，倒像是水源本身就如此。

　　这种异样感，在他踩上水面的时候更是明显，其中蕴含着不太明显的灵气，不接触的话，根本就无法发觉。

　　像水这种天然的元素，在世间存在的时间已久，想要孕育出灵气来，本来就不是十分容易的事。

　　而那些被发现的，都会被奉为修炼圣地，受人推崇。

　　时闳不禁多看了蛇妖的背影几眼，作为妖类，能够在鬼市有一席之地，本身就是有些本领在的吧。

　　他稍稍释放了些灵力出来探查，也不能探查出来真正的实力，再多试探的话，就有被发现的风险了，时闳还是选择暂时放下辨别的心思。

　　也不知道方辞跟此妖是怎么相识的。

　　白线蛇妖名叫胡稳玉，他没有脚，不需要坐着，房间里也跟旁人的摆设不同。

　　有着一张方桌在，但是却没有给客人准备凳子，可能平日里就没什么人会来他这边。

　　方辞到了房间一角，那里有养着滴水观音的一口浅缸，叶色莹润，他就沿着缸边坐下，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

　　“老胡啊，你在鬼市待得久，应该也知道不少消息吧？”

　　胡稳玉耸着眼皮：“我倒是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都开始做消息贩子了，是倒腾东西活不下去了吗？”

　　“人都要随时变通的嘛，”方辞揣着手悻悻开口，“你知道最近那些鬼将经常出入厌径，是什么原因吗，我听说，外面的修道者可是受了不少苦头。”

　　“连这都清楚，你也不必来问我了。”
　　胡稳玉目光只是稍稍在方辞身上停留一瞬，就又朝着屋里另外两人的方向看过去。

　　时闳将斗篷的兜帽摘下来，露出遮掩的面容，是坦诚相见的意思。

　　“胡先生，我就是出身宗门，想知道些跟杭茜有关的消息。”

　　他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胡稳玉的实力不明，若是此时再藏着掖着，铁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在厌径待得久了，可是很少能见到你们这些正派的人。”胡稳玉也不在乎自己讲的话是不是会让旁人不开心，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没有要待客的意思。

　　方辞带人过来，自然也要负责打圆场，他朝两人做着表情，希望他们不要介意。

　　索性他既然肯过来问，胡稳玉也是愿意讲的，虽然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却也是能够好好交流的。

　　只是胡稳玉又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方辞一眼。

　　也不知道方辞是怎么会交到胡稳玉这样的朋友的，时闳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他更好奇两人是如何相遇的了。

　　胡稳玉在鬼市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也令时闳想要探寻。

　　“鬼皇跟修道者之间是有瓜葛，我只是大概知道些，但也不清楚细节。”胡稳玉讲着话，眼神似乎是朝屋外看了几次。

　　时闳发现之后，也不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刚才进来的时候，院门已经被关上，此刻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状况出现。

　　方辞揣起手：“那就把你知道的那些跟我们讲讲呗，说实话，我也是有点好奇的，那个杭茜不是都不允许鬼市有争斗吗，怎么对外面的修道者，又是另一副态度了，不会真的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吧。”

　　杭茜在斗场开始有名气的时候，就有人根据她的出招路数，判断出来她生前应该是一名修道者，只是厌径不在乎出身，也没有会去刻意深究的。

　　现在方辞合计着一推算，总觉得自己是错过了什么修道界的重大新闻，想了解的心情甚至比时闳两人还要急迫。

　　胡稳玉声音很轻：“她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是因为修道者才死掉的，这也是她憎恶的原因，不过，她似乎只对宗门弟子这样。”

　　重要的人，那不是只有文盛华了，时闳震惊之余又觉得怪异，当时得到的消息只是失踪。

　　再者说文盛华修为可是不低，能够与之对敌的人本就不多，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还有杭茜魂魄是如何在那场劫难中存活下来的，也仍旧未能知晓。

　　诸多疑团摆在面前，时闳反而没觉得那么急着想知道真相了，顺其自然，理清脉络，说不定才是正确的做法。

　　方辞又转向时闳：“你们肯定也知道点什么吧，也说说呗，杭茜还当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既然能叫出来杭茜的名字，还特意过来厌径探查，一定是对她有着一定了解的。

　　何况鬼皇的丰功伟绩在厌径流传已久，大家尽管好奇，也没有谁敢在明面上议论，偶尔提起的时候也只是一笔带过。

　　此时的情况却不同，可能知情人就在眼前，而且又是在胡稳玉家里这样封闭的环境，没有眼线，他觉得是个机会，当然不愿意就此错过。

　　他对比了一下面前的这两位师徒，反而是师父看上去要比徒弟好说话一点。
　　“那个，这位……”

　　“我姓时。”

　　“时先生，你跟我讲讲呗，也算是解了我多年的疑惑了。”方辞这样问着，却又在想时是个稀有姓氏，已经在推测时闳究竟是什么来历了。

　　想想那个宗门身居高位的人有姓时的。

　　“她还是修道者的时候，别人努力多年才能达到的成效，只是她寻常练习的结果。”

　　方辞感慨道：“天妒英才啊，那她岂不是死得很早，这种人应该修道界很重视才对，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鬼皇可是容貌很年轻来着，她来厌径还是残魂的时候就长那样，也可以排除掉刻意改变容貌的可能性。

　　这么看来，本来应该重点培养的人却早早地死了，如此不寻常，肯定能挖出点引人谈资的事情来啊。

　　方辞还思考着，自己说不定以后真的能靠贩卖消息来赚钱，这可是鬼皇的秘辛。

　　厌径里有数不清的人头想要知道呢，可比卖实物赚钱多了，也不需要付出本钱。

　　胡稳玉突然放下茶杯，清脆的声响将方辞从畅想中带了出来。

　　“吓我一跳，你干嘛呢。”方辞皱了皱脸，胡茬都跟着像小波浪一样动了动。

　　胡稳玉没看他：“当心隔墙有耳，你不会是也着成为鬼修吧。”

　　“我这不是知道你家安全嘛，再说了，这里都是自己人。”

　　胡稳玉的脾性方辞是清楚的，就不是个爱嚼舌根的妖怪，另外的两师徒，是过来打探消息的，也不担心会供出他。

　　“那又说不准，鬼皇的眼线遍及厌径，说不准哪句话就能被听了去呢。”
　　胡稳玉声线发凉，此时又恰巧有风来。

　　滴水观音的叶子跟着摇曳几下，叶尖刮过方辞搭在水缸上的手背。

　　方辞本就因为这话心中带了些谨慎，惊得手一缩，忍不住朝门口望了望，第一次觉得绿色灯笼还是挺骇人的。

　　他确认门关得好好的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又朝着胡稳玉发牢骚。

　　“老胡啊，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正好好聊天呢，你整这么一出做什么。”

　　胡稳玉被凶了也没在意：“大概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觉得怕吧，怕你就别提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