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赔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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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酒量差，但秦遇不断片，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很不愿意醒来。
越往后的事情他记得越清，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再也不会见到韩修。
-那就再跟我一个项目再解雇吧。
！
秦遇攥了攥头发，下床去卫生间洗漱，牙膏的薄荷味刺激得脑门子生疼，他拿起牙膏看了眼，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得打个电话。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秦遇：“……”
“凄厉的北风吹过
满满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秦遇：“……”
听到第二段，电话被接通。
韩修的声音非常礼貌，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请问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秦遇：“……”
“没事了。”电话挂断。
算了，带满实习期吧，到时候多给点儿遣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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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修再次去了趟联合局，昨天晚上送秦遇回家的时候，秦遇告诉他，明天辞职后天走，具体地方秦遇没有说清楚，但是韩修觉得他说的估计是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你会开车吗，五个小时车程。
摇头。
-到底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啊？
联合局在全国范围内有好几个分局，分别负责不同区域的管辖，其中，学员的出市需要提前报备。上次春山市的项目韩修就去报备了，还好当天是工作日，联合局工作人员处理出差申请单的速度很快，如果正赶上休息日，可能要等好几天。
骑车骑到一半，韩修的电话响了，是隋先。
隋先的声音很小：“北方狼北方狼，我是荷塘鱼，我是荷塘鱼。”
对面就不说话了，韩修静了片刻：“荷塘鱼，我是北方狼。”
“你能过来一趟吗？”隋先的声音更小了，“我被坏人扣了。”
“说谁坏人呢！@#￥%”隋先旁边的人声音很大，直接压过了他的声音。
韩修问：“你在哪？”
菜市场。
韩修顺着石板路往前走，尽量小心避开地上的水，再一抬头，刚好看见了隋先委屈的视线。
韩修快步走到鱼摊前，鱼摊老板瞥过来一眼：“找他的？”
韩修点头：“是的。”
“行了，赔钱吧。第一天上工搞丢了我一把菜刀，今天是第二天，就让他看一会儿摊，给我氧气管拔了，刚运来的活鱼啊，一个个全翻肚皮了。”鱼摊老板叉着腰，“赶紧赔了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隋先脸瘪得更难看了：“不是我拔的。”
“是不是你拔的你就说这摊是不是让你看的吧！”鱼摊老板横他一眼。
韩修问：“请问需要赔偿多少钱。”
鱼摊老板立刻报出来个数字：“3000！给你按成本价算。”
隋先争论：“你在骗人！你昨天卖的鱼都是10块钱一斤，3000除以10是100斤，怎么可能有100斤！”
鱼摊老板见隋先声音大了，也提高了音量：“那我没有误工费？那我不用处理这些死鱼？一上午净跟你扯皮了！赶紧的！”
旁边的商贩都看过来，隔壁水果摊大婶刚把一兜苹果称好递给顾客，顾客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的动静，一时没注意接过来，大婶也瞅了一眼：“行了胡德强，鱼新不新鲜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赔200得了，别吵吵吧火的！”
“别多管闲事儿啊！”鱼摊老板看她一眼，语调往上扬。
大婶冷哼一声：“小伙子，给那个，12333打电话！惯的他！没完没了了！”
这会儿大婶的丈夫过来了，推了下她的肩膀，低声劝道：“行了。别说了。”
大婶横他一眼，把他的手拍开，“打！”
韩修看了看鱼摊老板，又看了看大婶，然后掏出了手机，正要拨的时候，鱼摊老板一把把他的手机拍下来，“500！”
手机掉到了地上。
鱼摊老板结巴了一声：“是你自己没拿稳！”
最后韩修赔了200，领走了隋先。
走在路上，隋先看着韩修遍布蛛网的手机，“这可怎么办，很贵的吧，只有优秀学员才有这个。”
隋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老年机放到旁边比了比，“要不你再买一个我这样的吧，我昨天杀鱼的时候不小心把刀背砸到上面了，还好好的。”
韩修看了看：“确实很结实，但是我工作的时候需要用微.信，你那种手机好像没有。”
“好吧。”
韩修想起来点什么：“你之前不还在游泳馆工作吗？”
隋先摇头：“他们说我不负责任，只顾着自己游泳，但我真的就是只游了十几圈。我家里没有浴缸，泡在水里好舒服呀。”
韩修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没关系，再找一份工作吧。”
“你觉得我可以去做模特吗？”隋先压低了声音，“黑茂，就好像挣得挺多钱，好像就是每天走走路就可以了。”
“还能上电视，宋小果说的。”
韩修家里没电视机，不怎么了解：“你可以尝试一下。”
“你也觉得我可以吗？”隋先脸红了红。
韩修点头：“嗯。”
“太好了，等我有钱了要买个游泳池，也可以送你一个!”
“谢谢。”
隋先快到家了，“要去我家看看吗？”
韩修摇头：“你还有钱吗？”
隋先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月该交给局里的钱也还没交，不过刘老师说我前半年都不用交，现在家里还放着20块。”
正好前面有个ATM机，韩修走过去输入自己的卡号，去取了10张红色的票子递给他。
“加油，不要着急，就是很难适应的，慢慢来。”
隋先重重地点了点头：“要去我家看看吗？”
韩修摇头：“不了，我还要去趟局里，要请假。”
隋先睁大了眼睛，一脸羡慕：“你又要出门啊！真好！”
韩修笑了笑：“你也加油，希望也能在电视里看到你。”
隋先看起来很沮丧：“我有点儿觉得，觉得，人类一点也不好。都很凶。你的老板也是这样吗？”
韩修想了想：“我的老板很好。”
隋先投来羡慕的眼神，然后瞬间有点忧虑。
“你要走几天呀，我到时候是不是会找不到你了。”
韩修摇头：“十四天之后我就会被解雇，在那之前我肯定回来了。”
“好！”隋先发出了振奋的声音。
韩修去处长办公室提交了出差申请，然后到四楼办公室找外出协助管理员签字，肖苟冲他点头：“又出差呀！”
他们是同一批的学员，只不过一个在动物班一个在植物班，但肖苟人缘很好，跟谁都能说两句。
“嗯。”
“具体城市呢？”肖苟往单子上扣了一个戳，“完了完了完了，扣歪了。”
韩修想了想，说：“稍等，我问一下。”
电话打过去被挂断，韩修又重新打了一个，等到响铃快结束才被接通。
“什么事？”
韩修问：“请问下一个项目是去哪个地方呢？”
“丘山。”
然后就是嘟嘟两声挂断的余音，韩修转达：“丘山。”
肖苟皱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应该也能用。”
肖苟在电脑上输入韩修的目的地，然后将手续流程录入完毕。
“好了，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请持申请单联系当地分局，地址已经发送到你的手机上，注意查收，祝您工作顺利，旅途愉快。”
韩修说了声谢谢，肖苟露出憨憨的笑。
秦遇挂掉韩修的电话，在人资部办理最后的手续，A组的成员都围了过来，离得远远的看着，B组的成员也过来了好几个，向瑞明也在其中。
虽然平时两人不对付，当然，只有向瑞明觉得秦遇是自己的假想敌，但秦遇真要走了……向瑞明还是多少有些不安的。
“秦工。真要走啊？”
秦遇低头按个在文件上签字，“不然你走？”
向瑞明被当场下了面子，脸有点僵，干笑道：“呵呵呵，说什么话呢呵呵呵。”
“哦对了。”秦遇把文件收成一沓递给陈主任，“有件事提醒你一下。”
向瑞明打起精神，秦遇瞥他一眼，“上次那个资源共享，以后别的项目也不要再用了。”
向瑞明吸了口气准备反驳，秦遇把笔帽合上，“你抄的是我师兄大二的时候给他女朋友做的毕设，后来没用，随便扔到一个不知名网站了，你还真挺能找。你的联系方式我就先不删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联系你。”
向瑞明气吸了半截堵在胸腔，脸被憋红了，“你！”
“我走了。”秦遇离开了这个待了四年的事务所，一个东西都没带走。
接着他回家开始准备出行需要带的东西，无人机，测距仪，地质锤，水位计，收拾差不多了，他给韩修打了个电话。
“我是一只……”秦遇挂断，给他发了条消息。
-明天13点出发，在你家小区楼下。
第二天，下午一点零五分，秦遇冷着脸给韩修拨了个电话：“人呢？人间蒸发了？”
韩修疑惑：“您已经来了？”
秦遇无语：“工作能力不行，守时都做不到吗？我昨天说的几点？”
韩修退出界面，点进昨天的消息。
-明天[黑线]3点出发，在你家楼下。
韩修凑近看了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的手机坏了，我以为是三点。”
“下来。”
韩修拎上行李箱飞奔下去，气喘吁吁，然后他又在想一个问题。
社交礼仪课上老师说过，坐在后座有时会是一种冒犯，两人共处，另一人应该坐在副驾驶。
但是，五个小时啊。真的要靠这么近吗？
说不定秦遇也不喜欢旁边有人呢？这样最好不过了。
他踌躇着走过去问：“请问我坐在哪里？”
秦修看他一眼：“后备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赔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