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气运锦鲤》一条辣鸡鱼

44、谋算

　　古晏清的话语中渐渐染上不耐，声音中也有了一丝寒意。

　　“姬映雪，你伤了封三小姐。”

　　封如月不可置信地望向古晏清，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替她出头？

　　“她不是没伤到吗？”姬映雪辩解道。见古晏清这般强硬，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中掏出一根筷子粗细的东西。

　　筷子？竹竿？封如月有些不解。这古晏清威逼姬映雪拿出来的东西，好生奇怪。

　　古晏清接过这东西，将之扔给封如月。封如月眼疾手快的接住，下意识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古晏清不答，自顾自的朝马车走去。他掀开帘子，顿了顿。转过头来说道：“姬映雪，你好生在这燕京城待着，若是我哪一日寻不着你了......”话还没讲完，古晏清就自顾自进了马车。

　　姬映雪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愤恨，这家伙，拿了她的东西还敢威胁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我这么美的女人吗？”气结之下，她狠狠瞪了天狼和封如月一眼。一跺脚，转身离开了。唐门十八卫也跟着她隐没在黑暗中。留下天狼和封如月二人面面相觑。

　　“我们还是走吧，封小姐。”天狼沉默半晌，转身朝马车走去。封如月也跟在天狼身后。

　　这姬映雪看上去，好像很怕古晏清的样子。可是她认识古晏清这么久了，这人温润如玉，又是个眼睛不好的，能有什么让人害怕的？还有她说的帖子，什么唐门、暴雨梨花针。这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封如月把玩着手中古晏清扔给她的玩意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拍拍脑袋，跃上马车。

　　依旧是像来时那样，封如月与古晏清在马车中相对而坐，天狼坐在马车外，挥着长鞭。

　　“驾......驾......驾......”

　　等到封如月与古晏清进入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不过因着秦昭在狱中，秦无敌没办法安眠。他红着一双眼，在书房中沉思。许是长时间未曾休息，秦无敌的眸中满是血丝，平日里整洁的下巴也生出了不少胡茬。

　　书房中的烛火虽不算明亮，但也瞧得清手中的东西。他伏在案桌前，一手在桌子上指指点点，口中还时不时念念有词。

　　虽说他以战入仕，但秦家的儿郎，又岂是那等头脑简单之人。

　　“舅舅......”

　　正仔细瞧着天牢兵防图的秦无敌猛然抬头，他下意识将手中的兵防图揉成一团，塞入袖中。

　　“娇娇？”

　　封如月眸光微闪，秦无敌方才的动作她自是瞧了个明白。是什么东西，舅舅要这么藏着掖着。她转身朝古晏清看去，后者微微摇头。

　　“娇娇，这么些时日你去哪儿了，可让舅舅好找。”秦无敌拉着封如月，前后左右打量了个遍才相信她好端端的回来了。

　　“不过......”秦无敌目光微凛。“你是如何进来的。是不是皇后将你抓回来的？”

　　“不是，是......”封如月往后瞧了一眼。“是世子殿下送我进来的。”她脸上有些微红，在这烛火下不太明显。

　　秦无敌朝封如月身后投去一眼，愕然道：“古家小子，是你？”

　　古晏清长身玉立，微微颔首。“秦将军。”

　　秦无敌看看封如月，再瞧一瞧古晏清，眉头无意识皱起。刚找回来的小白菜，这么快就要被拱了？

　　“舅舅，我想进宫。”封如月清冷的声音回响在书房，秦无敌闻言一怔。袖中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封如月好奇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将纸张抚平。

　　“天牢兵防图？”她困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无敌还未从封如月想要进宫的言辞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夺过后者手中的兵防图，斥责道。“小孩子懂什么。”

　　他将兵防图贴身放置，眉头蹙紧。“你要进宫做什么？”

　　封如月眸光微闪。直觉告诉她，秦无敌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依那张天牢兵防图来看，极有可能是与秦昭有关。

　　思及此，她试探性地对秦无敌说道。“舅舅，我今天去天牢看外祖父了。”

　　秦无敌微怔。“你进天牢了？可有事？”他连忙握住封如月的肩膀，前前后后仔细检查着。直到确定了封如月无事后，方才长舒一口气。

　　不过片刻，他又板着一张脸，厉声质问道。“你一个女儿家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天牢处处重兵把守，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能去的。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将军府里，哪儿都不许去！”

　　封如月无视了秦无敌的斥责，她紧盯着秦无敌的鹰目。一字一句说道。“舅舅，外祖父在天牢中被人下毒了。”

　　下毒？不可能。秦无敌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父亲身为镇远大将军，官拜二品。怎么可能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毒。

　　他沉着脸，周身涌动的气息让封如月有些胆寒。

　　“古家小子，可有此事。”秦无敌的目光落在古晏清身上，一双鹰目微红。

　　古晏清点点头。

　　该死！究竟是谁，如此害他秦家。秦无敌一掌拍下，案桌在他的掌力下四分五裂。尖锐的木刺扎入他的掌心，深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留下，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血花。

　　“秦将军，晏清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古晏清的声音一如既往，古井无波。

　　秦无敌凝眉看来。

　　“秦世伯既然是在宫中被人所陷害，为何秦将军还要阻止封三小姐进宫查明真相。若我是你，想方设法也要遣人入宫。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秦无敌久久不语，他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

　　“你当我不想吗？”秦无敌行至书房门口，望着门外黒沉的无边夜色。皇上病危，十二个皇子个个伺机而动，于暗中窥视。此时入宫无异于狼入虎口。更何况娇娇的通缉令贴满了整个燕京城，少不得有哪位皇子想捉了她，前去邀功。

　　“晏清在，可保封三小姐平安无事。”古晏清踱步至秦无敌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月色下，月白色的长袍翩然而动。感受到身旁之人萦绕在周身的劲气，秦无敌有些讶然。这古家小子，好深的内力。

　　“如此，秦将军可放心了。”

　　沉思片刻，秦无敌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郑重的交到封如月手中。

　　看着手中黝黑的虎符，封如月讶然。“舅舅，这......”

　　“娇娇，我知道你不愿要这东西。可如今整个大燕风雨飘摇，秦家又处在这风口浪尖上。为了秦家的名声，舅舅不能踏出这将军府半步。”秦无敌背过身去，整个人的身躯佝偻下来。如同瞬间老了几岁。“想来想去，能护着你的，也只有这东西了。”

　　虽说古晏清作下了护着封如月的承诺，可人心难测。这虎符，是护身符，也是对古晏清的敲打。

　　“雁南山外，有秦家一半军队驻扎。不认皇令，只认虎符。若是寻不着去处了，便朝此处去吧。”秦无敌摆摆手，示意封如月可以离开了。

　　如同交待后事般的语气让封如月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她忍不住上前，扯了扯秦无敌的衣袖。后者背对着她，无动于衷。

　　“若是将军相信我古晏清之名，还请将军按兵不动。无论宫中和天牢有何流言传出。”似是看穿了封如月的担忧，古晏清适时出声道。

　　若非有其他心思，秦将军又何必在深夜瞧那天牢兵防图。他此举，分明是瞧明白了秦家和秦世伯如今的处境。若非今日救下秦世伯后前来将军府。明日就大抵会有秦将军劫狱的消息传出。秦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不说，背后之人也会将秦世伯身亡一事扣在秦将军身上。

　　如此，弑君罪名当诛九族，百年秦家便会轰然倒塌。

　　这背后之人，好毒辣的心思。古晏清一惊，若不是封三小姐执意要回将军府，他又岂能看清楚这背后之人的算计。

　　秦无敌闻言，微微一僵。这古家小子，分明是看清楚了自己的算计，才会出声提醒。镇南王世子之名，果真名不虚传。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瞧着两人。

　　他上下打量着古晏清。不过在瞧着那双覆着白绫的双眸后，他还是感到惋惜。镇南王世子，多智近妖，可天生眼疾。若非如此，配如月，倒是绰绰有余。

　　封如月看着秦无敌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舅舅？舅舅......”

　　秦无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舅舅，我母亲......”

　　“无双已经睡下了，她这几日担忧父亲和你得紧，日日难眠，还是等你回来了再去瞧她吧。”秦无敌说完，冲着书房深处的软塌走去。他摆摆手。“你们走吧，娇娇，舅舅等着你的好消息。”

　　封如月应了声，便拉着古晏清离开了将军府。

　　两人还是同来时那样，寻了个护卫轮换的空隙，古晏清抱着封如月飞身而出。许是已经习惯了和古晏清的亲密接触，封如月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抱着古晏清的胳膊了。不过后者倒是和她不同，每次与她肌肤相接之时，耳朵都能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