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主角》广木北花

124、完结

　　“哎呀，成羽来了，我还在担心你这么久还不到是被困在却月城了，那里现在乱的很。”魔教圣殿最高位主座上等待已久的人开心地起身对大殿门口说道。
　　坐在魔尊身边次座的女官做了两个手势，带明霜一行人进来的侍卫便引着他们进了殿内。
　　十来天前，明霜带着白发小师叔回到王家大宅找林禾看病，没想到老中医居然直接让两个人到南越楚庭找罪魁祸首来破解小师叔身上的诅咒。
　　“把这孩子带过去当通行证就好了，他身上还残留着许多魔尊的气息，连火灵根都被洗得精粹了许多。”有意打发三人的林禾拍拍成羽的肩膀将重担交给了虚假的“创世神”。
　　假“创世神”真背锅侠觉得他身为现在不仅是亲爹的尊严早被啃成了渣子，还要被迫承受他这个小朋友在这个体型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
　　“我可以拒绝吗？”深觉任重道远成羽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弱弱地问道。
　　“不，你不可以。”明霜无情地拒绝了曾经的好室友。
　　见色忘友的无耻大霜！成羽在心里刚骂完明霜就被拎上了冰鸟，凛冽的寒冰灵气把他冻得直发抖，而另一头被明霜搂在怀里的小师叔明明身负内伤却跟没事人一样。
　　“啧，看来咱们友谊的小船不仅翻了，连沉船都已经被美人鱼剥削完了。”感受到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成羽顿时化身柠檬头。
　　被酸的明霜一点不羞涩，他理直气壮地挺起小胸脯回击道：“如果美人鱼是师叔的话，那我今天就要当个耽于美色的小王子！”
　　“咳，就你话多。”当着外人面一如既往维持保守冷淡形象的小师叔有些不好意思地嫌弃了一句。
　　嫌弃归嫌弃，但小师叔依然稳稳靠在明霜肩膀上，挪都没挪一下。
　　满嘴狗粮味的成羽感觉他的狗眼要被眼前这一对儿毫不顾忌他人心情的坏蛋情侣给闪瞎了。
　　三人离开却月城飞了七八天才到达楚庭，磨蹭这么久主要是为了照顾还没辟谷的成羽，每天给小朋友安排吃饭就是个消耗时间的问题，飞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得找半天才能发现酒家。
　　等他们好不容易进到魔教的领域后又遇上了一系列打劫事件，劫财劫色的都有，劫色更多。
　　“再来我打爆你的头！”刚对试图来劫压寨夫人的一帮小混蛋进行了一番“冷若冰霜”严厉教育的明霜狠狠地放话道。
　　被猛锤一顿的混蛋头子自认为邪魅一笑实则宛如土拨鼠地说道：“小公子够泼辣，我很钟意。”说这话时这人眼睛上还有一圈被明霜冰雪拳头打出来的淤青，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也配？”化身护花使者凶残保镖的明霜活动活动筋骨飞起一脚踢出一道略微圆钝的冰弧，将一票混混直接顶飞出去了数十米。
　　总之，不管魔修们劫色的“色”所指对象究竟是谁，明霜统统将他们视作了觊觎师叔的坏人。
　　在一旁安静吃瓜的成羽在第二十次遇到拐走师叔侄二人的美女魔修后，心想酸溜溜地想着作为路人他连享受被打劫待遇的资格都没有，果然跟在主角屁股后头的不是后宫就是不配拥有姓名的麻瓜。
　　变身柠檬的成羽心好累。
　　打人累，内伤累，酸心累。
　　累累三人组好不容易才在各路打劫下达到魔教核心区，果不其然圣殿大门口的护卫一下就觉察到了成羽身上魔尊的气息。
　　给三人领路的侍卫有些羡慕地解释道：“魔尊大人早些时候就吩咐过会有客人上门，一般来说只有魔尊大人宠爱的亲眷才会得到火焰莲花的刻印，我看这位小兄弟浑身脉络都是火莲花的印记，想必与魔尊大人关系匪浅。”
　　只有狗狗才会到处留标记吧……听闻自己浑身印记的成羽联想到了一堆有的没的，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名恶寒。他撸起袖子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很是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
　　侍卫对成羽的态度比较亲近，他笑着指指眼睛回答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像这种东西只有魔修将魔力汇聚到双眼才能看到。像是这位修士的身上也能看到一些魔尊的魔气，不过这股气正与他本人的灵力处于相互斗争拉扯的状态，想来应该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这身上带有魔尊整出来的不好东西的修士自然是小师叔，少年人年纪轻轻顶着一头白发，脸色还没什么血色，怎么看也不能算状态很好。
　　圣殿整体占地面积很大，但正经的建筑只占其中的大概五分之一，其余地方全是种的魔教圣花火焰红莲。
　　三人与侍卫在经过不知道多少里的莲花池后终于来到了大殿，这一路上不仅行的畅通无阻，偶尔遇见客人他们还都会对成羽点头微笑。
　　对此，明霜作出了简短的评论：“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像来投奔等了你很多年的老相好，他们家的亲戚都客客气气指望你们赶快成亲。”
　　“你已经失去我了，告辞。”成羽式冷漠。
　　来到大殿的三人在女官指示下进入了殿内，而最高位上的那位一个转身就从长腿大魔王变成了可爱小豆丁。
　　“哎哟，我还真没想到你只是白了头发，居然没有直接变成糟老头子。”变成小孩池晓晓的魔尊开始在宝座上歪歪扭扭，他在高处俯视着小师叔颇有些惊讶地说道。
　　次座的女官斜了池晓晓一眼，多动症小孩在接收到信号后整个人立马就僵住了，随后在女官的威严下乖巧地调整成了端正坐姿。
　　居然能镇住小魔王？成羽仔细打量了女官几眼，只可惜对方蒙着面纱还穿着一件黑色斗篷，除了一双略有些柔媚意味的眼睛外什么都看不见。
　　“好了，你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肯定是有求于我，快求吧。”池晓晓端坐着咳嗽两声说道。
　　听了这话明霜立马言简意赅地说道：“那就请魔尊解除我师叔身上的诅咒。”
　　见女官的视线落到了来拜访的三人身上，池晓晓悄咪咪松弛下来，他有些懒散地托腮问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明霜反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要下诅咒？”
　　“当然是为了我开心。”池晓晓理所当然且毫无负罪感地说道，“我给他解开诅咒又没有好处。”
　　怎么世界上有这么无聊的人？！明霜有些气结和急躁地拉过成羽说道：“好处是吧，成羽送给你，解药拿来。”
　　突然被安排的成羽一脸懵地叫道：“你搞毛啊！”
　　池晓晓眯起眼睛点点头说道：“再追加一些筹码吧，只有一个成羽的话……我岂不是亏了。”
　　明霜看了看成羽，又看了看师叔，心里默算着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来换取绝世美男子的解药确实好像是他赚大发了……
　　“嗯，是有点亏。”无法背叛良心和审美的明霜认同了万恶大魔王的话。
　　“你们过分了啊，亏了是什么意思？”成羽的关注点瞬间就从要被卖了变成被嫌弃价值低。
　　池晓晓笑容灿烂地回答道：“没什么意思，他们是一对儿有情人，我们俩不是，所以灵霄子用非我恋人的人来换他恋人的性命，这笔买卖我感觉不值得。”
　　说到恋人化身小机灵鬼的明霜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说道：“魔尊怕是还不懂养成的乐趣，试想一下你若是将一个普通孩子养成专属你的小可爱，所有点都培养成你最喜欢的样子，这不是比吃现成的饭更有意思吗？”
　　日常无聊找乐子的小魔王思索了一会儿便沉吟道：“嗯……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点意思。”
　　池晓晓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成羽觉得世界都变玄幻了，马上要成为被养成对象的人有些残念的对着明霜小声逼逼道：“你平时都玩了一些什么游戏，人妻梦工厂还是保姆养成计划，再不然是希某薇或者鬼爹？你是魔鬼吗？”
　　明大霜弯下腰凑到成羽耳边说道：“我就比较懒，喜欢吃现成的，虽然总会有些以往没想过的点，不过完全在预估范围内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从理想型是妈妈的死直男变成基佬的原因吗？臭男人！成羽觉得他家室友已经沉沦美色没救了。
　　穿越者二人组在这儿讲悄悄话时池晓晓正操控着师叔体内横行霸道的魔气，恰如林禾所说，作俑者往往是最好的解决者。
　　师叔二气相争而负担过重的身子随着池晓晓剥离魔气的进程而慢慢变得轻松，他长舒出一口气试着转了转灵力，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与明霜达成交易的池晓晓很守信地解决了他这部分的问题，随后拍拍手说道：“行了，关键的魔气已经抽出来，你们再去找毒医署的老板娘消除余下诅咒就好。”
　　听到这话，明霜立马丢下成羽扑回小师叔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周身轻松了许多。”小师叔自然地拉住明霜的手回答道。
　　二狗有些喜悦地双手反握住师叔那只拉住他的手，随后又对着高位上人问道：“那我师叔的头发怎么办？”
　　“哎呀，城里那么多卖染发剂的地方，这种问题就不要来烦我了，你们快走吧。”不想继续搭理师叔侄二人的池晓晓有些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有侍卫上来请送两位不怎么受欢迎的客人出去，小师叔用空出来的手捋了捋垂到胸前的一缕白发说道：“无碍，林禾那里应该有让人白发变黑发药水。”说完便拉着明霜跟在侍卫后头准备离开大殿。
　　“既然师叔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先去毒医那里解开诅咒。”自认为英雄救美成功的明霜快乐地说道。
　　“诶，等等我！”被彻底遗忘的成羽有些急地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就被手持长枪的两位侍卫给叉了起来。
　　什么鬼？？？成羽忍不住开始用大声乱叫的方法来发泄不满。
　　明霜在听到鬼哭狼嚎后回头看了一下被叉起来的小朋友，有些不厚道地笑道：“成羽你好好陪大魔王玩耍，拜拜啦。”
　　“明大霜！你还是人吗——”被抛弃的成羽不甘地发出了最后的呼喊，只可惜他召唤的对象此时一心落在美男子身上，并没有再搭理他。
　　“严格来说我现在勉强算得上小神仙吧，有道侣的那种，道侣还特特特别好看，不仅好看还特别厉害，总之就是世界第一好。”被成羽惦记的明霜此时正无耻地借着成羽话头正抱着师叔胳膊献殷勤。
　　待师叔侄二人的背影缩成看不见的小点后，池晓晓挥挥手下令道：“把人带过来吧。”
　　成羽就在魔王的命令下被叉着提到了池晓晓和女官的脚边。一直坐在次座的女官突然站起身，她摘下黑面纱，脱掉黑斗篷，露出了本来娇美动人的模样，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身材与面容都是绝好的女人弯下腰拍了拍成羽的脸蛋问道。
　　成羽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到美女因弯腰所露出的白花花双兔。
　　“正是，这孩子可有趣了。”池晓晓笑得露出来小虎牙，他双手托着脸蛋，宛如可爱的小食人花。
　　美女直起腰身，神情里有些轻蔑地指点道：“这人长得一般般，虽然不算太丑但肯定也不漂亮，幸而长得不黑，勉强还看得过去。感觉他的天赋好像也不怎么样，若是没有你的气息养护经脉，刚才怕是被叉那么一下都会被吓死。”
　　经美女如此一提，瓜皮成羽总算想起过往他受伤时，池晓晓给他治疗所用的火焰莲花，那玩意儿八成就是侍卫说的类似亲眷刻印的东西。
　　这算是成羽难得的聪明，池晓晓的红莲里确实都蕴含了魔尊的力量，正巧他一个路人孩子的灵根里有火，刚入仙门根本没练什么功，很容易就接受了池晓晓同为火属性的法力。
　　“姐姐这就不懂了，一个人有没有意思从来都与他的外貌资质无关，芙宴姐平日里多观察一下就能知道，别整天想什么一统天下。”池晓晓摇摇头说道，“再来我还很想知道他会被我养成什么样子，好像毒医那边有洗脑诅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真正管事的魔教护法芙宴一手叉腰一手拍了把池晓晓的脑瓜子，嘴上毫不客气地说道：“哼，什么有趣有意思，这些不过是你给自己胸无大志找的借口。”
　　被拍头的池晓晓哎哟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笑道：“是没什么大志。”
　　美女姐姐摸了摸鬓角的头发，袅袅婷婷地围着成羽踱了一圈，最后戳戳小朋友的脑瓜说道：“好了，你就先跟我修炼，等过几年长好看些了我再安排你们定亲。”
　　成羽满头问号，他从地上站起来问道：“什么亲？定什么？什么鬼？”
　　芙宴朝宝座扬了扬下巴回答道：“自然是和我弟定亲。”
　　“不是，你们没搞错吧，我是男人啊！”从母胎solo立马转变成有节操危机的成羽悲愤地控诉道，“我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叹了口气很是遗憾地说道：“哎呀，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不够美的孩子。”
　　脸蛋过于平凡的路人成羽受到了暴击伤害，心中感叹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都要看脸。
　　池晓晓跳下宝座挽住成羽说道：“修炼不着急，让他先跟我在这边玩儿两天吧，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成羽丑拒道：“不了，我爱学习，我要跟漂亮姐姐修炼。”
　　芙宴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同意了小魔王的建议：“行，等你们玩够了再派人把他送到我那里，既然人看过了那我就先走了，我那儿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收拾。”
　　“姐姐辛苦了。”池晓晓乖巧地说道，“若是实在嫌那事情麻烦，丢下不管也行。”
　　热衷于为统一天下大事业做出搞事贡献的芙宴叹道：“有机会我当然是想抽身事外，我只是怕有些鹰犬闻着味儿跑过来，若是那些前魔尊的旧部借此当做弹劾我们的理由可就……啧，怪我没想到会被衡殊那小子反摆了一道。”
　　说来说去就是她搞事计划之一的吸人灵力大计划翻车了，小卡车这么翻一翻还引来了青玉门插手，总之就是情况不好。
　　杵在姐弟中间的成羽竖起耳朵听着漂亮姐姐和俊俏弟弟的对话，心里很是疑惑地想着魔尊姐姐为什么会认识衡殊？他们两人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池晓晓在他们进门时说却月城很乱，明明离开时那里还是安宁的城市。
　　总感觉他们离开却月城的十来天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芙宴很快就离开了圣殿，池晓晓也带着成羽跑到了外头市上玩，说是玩主要就是喂没辟谷的成羽吃东西。
　　抱着特色小吃大快朵颐的成羽吧唧吧唧问道：“却月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不知道吗？”池晓晓略有着惊讶地说道，“哦对，你们舟车劳顿没收到消息也是正常，之前那儿闹出了一个大乱子，好像是爆炸炸了一条街，衡殊还不知怎么死了……然后青玉门的那几位师兄将此事报给了掌门，这么仔细调查着一下就牵扯出许多麻烦事，像是却月城里很多修士失踪被杀的大案件，什么吸人法力的妖魔功法之类，说来就是一个乱字。”
　　成羽又点了几盘美食，边吃着边问道：“那衡殊和你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简单说就我姐姐与衡殊互相利用，他们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说这些了，反正那边现在是乱成一锅粥了，你们待在这里比较好。”池晓晓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摆弄一会儿就推给了成羽。
　　另一边前往毒医署的师叔侄二人在魔尊侍卫的带路指引下来到一家很大的店铺，成功见到了署长兼老板娘的女修，手持火莲花纹团扇的老板娘在听闻二人来意后很是讶异，一时没忍住地叹道：“哎呀，魔尊大人还真拿着他那效用厉害的诅咒害人去了啊……之前我还当他是学了情人咒去玩情趣的，不过小哥禁锢魔气所致的白头发挺好看，一般我们这边的女修想染发还染不出这般好的成色。”说话间便拿出魔尊存放在她这里的血液和发丝调配解药。
　　小师叔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不好看，显老。”
　　正忙活配药的老板娘听了这句小声逼逼笑道：“我倒觉得白发别有风采，人生得好能撑住各种装束，旁边这位小哥觉得呢？”
　　“嗯，我觉得他怎么样都最好看，黑发时是风华正茂的绝美少年，白发是透明感的精灵仙人……就算是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发色，放在美人身上应该都是好看的。”明霜早就被爱情加美色糊住了整个人，此时面对老板娘的提问自然保持了一贯的无脑吹回答，说得小师叔咳嗽了好几声。
　　老板娘毕竟是老板娘，她打量了师叔侄组两眼便立马get到两人关系，过了一会儿她将解药递给明霜笑道：“这位小哥嘴真甜，想必很得白发小哥的喜欢。”
　　明霜闻言顿时露出害羞的表情说道：“过奖了，过奖了，这药水怎么用？”
　　老板娘拿起团扇摇着答道：“将药水凝入法力之中，再从外至内灌入白发小哥体内就好，小哥们晚上可以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明霜脑袋里的黄色废料过载，他总觉得老板娘的话怪让人想入非非……
　　有心和师叔侄二人做生意的老板娘送完解药后说道：“魔尊带来的客人一贯能享受打折待遇，有什么其他要买的东西吗？”
　　在一路风尘仆仆外加备用衣服换完的双重困境下，师叔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三两天了，他早就嫌弃这身灰蒙蒙到不行，现下老板娘这么一提他立马说道：“那就换身衣服。”
　　明霜点头附和道：“对对，老板娘给我们找两件衣服吧，颜色要紫色和很淡的蓝色。”
　　接到客人要求的老板娘拍了拍扇子，那扇子上的红莲便如水墨般落在地上，慢慢形成了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童子。
　　“两件衣裳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吗？”老板娘写着订单问道。
　　小师叔思索片刻答道：“青莲色上绣聚水图阵，雪白色就背后加监敌风眼。”
　　老板娘点点头将订单纸片交给小童子，小童子手脚勤快地跑去了店铺其他楼层，手持白面团扇的老板娘说道：“衣服马上就能做好，小哥们先在店里随便看看吧。”
　　正事处理完，有机会放松一下研究稀奇古怪小玩意儿的明霜好奇地指指形状可爱的萌萌哒小狗娃娃问道：“这个是什么？”
　　老板娘摸了摸狗娃娃的头答道：“这是防止盗墓贼的小东西，将它和陪葬品一同放进墓室，如果有盗墓者闯入，它就会化身成极凶恶犬，不过只能用一次。”
　　“这又是什么？”明霜拿起一块封着大头蚂蚁的琥珀继续问道。
　　“把这个送给确定关系的爱人，只要他背叛你就会受到千万蚂蚁噬心之苦，两位小哥应该暂时用不上这种东西。”老板娘摇摇头说道。
　　明霜有些尴尬地放下琥珀，转拿起蚂蚁琥珀旁边的小鱼挂坠说道：“确实用不上……这个呢？”
　　老板娘尽职尽责地答道：“将此物悄悄挂在讨厌的人的家里，那人就会倒水霉，小则家中漏雨，大则落水溺弊。”
　　明霜丢下小鱼不再乱拿任何东西，他小声吐槽道：“怎么感觉这里卖的都是些危险物品。”
　　老板娘笑着摸出一段红绳递给明霜道：“小哥若是喜欢温和些的东西，那我推荐给你这个，送给心上人戴在身上不论相隔多远都能知道他的位置。”
　　明霜接过红绳比划了一下长度说道：“这东西不错，师叔的玉绳子是不是该换了，我看它好像磨损得挺严重。”
　　小师叔听了这话便将戴了十来年的梅花玉从衣服里拉了出，摘下来后才发现确实有些老旧，原本鲜红的颜色早褪成了淡红。
　　看着小师叔脸上有些小纠结的神色，有些调侃意味地说道：“师叔是还舍不得灵霄子呢。”
　　“别瞎想。”小师叔拿过明霜手里的绳子递给老板娘说道，“把我们俩的玉绳都换成这个吧，有什么祈福的符咒都融进绳子里去。”
　　很好，定情信物升级！明霜开心快乐地看师叔付钱买买买。
　　是夜，穿着新衣服挂着新红绳的明霜成功按照老板娘后来塞给他的说明书解开了师叔的诅咒。
　　心头病去的小师叔如释重负，他摸出老板娘还给他的淡红绳，是想将那根老旧的绳子丢出窗外，明霜连忙阻拦道：“别丢啊，多可惜，留着做纪念呗。”
　　“直接丢了省得你总叨叨我和灵霄子。”决定丢掉旧物的小师叔捏着明霜脸说道。
　　明霜连忙讨好地抱住小师叔说道：“哎呀，我是说来开玩笑，我们当然是两情相悦，灵霄子吃屁！”
　　话是这么说，第二日师叔还是背着明霜将老绳子偷偷丢进了附近的湖泊里，一同丢弃的还有那些纠结过的心事。
　　绳子渐渐沉入水里，一点一点，沉着浮着，最后被一只手从如镜面般的水里捞了起来。
　　一片纯白的空间内，黑色小方块静静地运转着，由水镜构成的地面上坐着两个人。
　　林禾将丝毫未被浸湿的旧绳子递给了身边的人说道：“这样的结果你觉得如何？”
　　“虽然有些超出预料，总体还算好。”那人接过绳子，水镜中荡起涟漪，倒映出一张与明霜一模一样的脸，其中又多了些平淡怀念的神色。
　　林禾有些失望地说道：“你怎么反应如此平静，看见自个儿的身体和青梅竹马的好友抱在一起居然没有生出复杂的心情？”
　　“你就少说两句吧。”灵霄子本尊很有些无奈地说道。
　　“行吧，你要不要栖栖的情况？”林禾懒得自找没趣，他往水中点了点，那水面正直播师叔侄二人腻歪的画面便消散了，转而变成了令栖栖所处的场景。
　　那似乎是一处祠堂，外面正下着雨，栖栖举着伞站在祠堂门口静静看着跪在里头的另一个姑娘。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与原著里掀起腥风血雨的女魔头毫不相干了，和灵霄子记忆中的模样也是大相径庭。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如此安静的样子了。”灵霄子平静地轻叹道，眼中不见仇恨，亦不见爱意。
　　作为被命运摆布最严重的男主角，灵霄子究竟如何意识到自己是提线木偶，他已然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林禾找上门来和他作了交易。
　　交易条件是什么？他好像也忘记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能见到师门平安不就好了。
　　灵霄子看着身边不太真实的人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林禾爽朗地笑道：“我自然就是普通路人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在青玉门捣药的吗？”他点点水面，水镜内的图像从令栖栖切换到了青玉门杏林峰上另一个“林禾”和初一吵嘴的画面。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神奇。”灵霄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道，“我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然后你逆转噩梦里的了一切，‘我’不再是‘我’。”
　　林禾戳了戳水镜里初一的脸，微笑道：“世界之大，世界之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是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黑色方块缓慢飞到灵霄子身边，残存的灵魂在被完全吸走消失问道：“我们的世界真的只是一本故事书吗？”
　　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等到回答。
　　小黑方块在吞掉灵霄子的灵魂后心满意足地归于沉寂，纯白空间渐渐落成了夜色，一颗又一颗星星慢慢亮起，林禾躺在河汉中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谁知道，说不定他们的世界也是一本书或者一个小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