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khuntoria]她的信徒》是钻石君

14、十四

　　进了十一月宋茜更忙了。岁末将至，各类拼盘晚会多如繁花，忙的她连喘息都没时间。这天又在东京演出，结束几分钟不到，赶下一场，宋茜等不及电梯，匆匆从旁边逃生楼梯下去。
　　烟雾缭绕。
　　昏暗中有哥人倚在逃生通道拐角，被阴影覆盖，指尖静静燃烧烟草。
　　在这遇到他，宋茜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不算上次汉江人工岛，这是时隔近半年来第一次见到他。视线落在那抹深红小点，在她印象中他从没这种嗜好。
　　宋茜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轻音在空旷楼道里回响，每声比原先悠长些。
　　他无声投来一眼，没说话。
　　半年不见，他瘦了许多。穿着红色棒球外套，头发黑短，那种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的独特气质已经在他身上敛的一丝不剩，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在散发着一种清冷的矜贵感。
　　突然就有些陌生。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和从前不一样了。
　　一瞬的恍惚让她忆起那个冬夜，汉江岛上，有个女孩巧笑倩兮靠在他肩膀，还有他嘴边那际显得幽寂的笑意。
　　宋茜控制不住过于活跃的脑内。他不说话，她更尴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高跟鞋声在楼道作响，就像心脏无意的砰撞。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是五步。
　　她目光刻意朝下，剩四步。
　　墙裙的绿色安全标识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三步。
　　还有两步。
　　最后一步，烟味更浓了。
　　只消抬头就能看清他的脸，可她不敢。快速下了几阶，直到那片衣角即将消失。一大截月色照在扶手上，把它们染成冰冷的霜白。她鬼使神差抬起头，看他将烟蒂碾灭在阴影里。
　　宋茜慢慢攥起手。“你和帕尼的事是真的吗。”
　　寂静如深幽海水，没人回答。
　　她脸白如纸。觉得自己够了！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有什么立场？他和她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宋茜知道自己该立刻离开，脚却像在台阶上生了根。地面仿佛真的生出荆棘，紧紧将她缠绕。
　　余光里是那艳色的外套。
　　真像团火啊！所以才能吸引那么多女孩飞蛾一样扑着。
　　他瞥来一眼。“怎么。”
　　她站在那，在他说完那两个字后冷下来，甚至感觉骨子里的血液被凝结成冰。
　　“外面都在传。”她声音很轻。
　　“她很漂亮，试试也不吃亏。”他声音没起伏，平淡叙述事实。
　　试试也不吃亏。
　　几个字钢针般钻入脑下。眼眶突然热了，视野里的一切覆上层薄膜，犹如雾里看花，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彩色像素块。
　　红色像素块动了。
　　几阶台阶经不住他长腿两步，他定在她阶级上一层。“怎么了。”
　　宋茜狼狈移开脸。心口酸涩，眼眶更痛。她伪装的全部冷硬，他只用一句话就能层层戳破。
　　他却不打算就这么结束对话。
　　手指下移，提起宋茜耳边的发，绕了个圈在指上。“你不是无往不胜的Victoria？什么时候改走这种脆弱人设了。”
　　最后几个字在她耳边彻底化做气音，光听声都能让人心跳像坐过山车。宋茜眼前薄膜更厚了，看不清他的脸，有什么沿着眼眶掉落。
　　“哭了？”他站直身体，瞳孔显得又深又冷。“省省吧，不是谁都吃你‘我见犹怜’这套的。”
　　说完这句他退了一步，两人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
　　手机铃响起，他当她面接起。那头沙沙的，不辨男女。“嗯，在逃生通道。不用了，我过来找你。”
　　尼坤接着电话往上走，不再回头。
　　目送他离开，宋茜转身往下。喉咙痒，胸口也闷，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蹲下。
　　不想被人听见。
　　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窘状。
　　可她实在太难受了。头疼、胃疼、哪都疼，她将头抵在楼梯铁质扶手上慢慢平复着。想走，经纪人在等，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
　　可是她好累。
　　突然想不起为什么要活这么累。
　　可能身体到了极限，两档节目后，宋茜脸色越来越差，险些晕倒在直播间。经纪人一看，强行推掉余下行程逼她回了酒店。
　　一夜无话。
　　国内突然又有急事，经纪人打不通她座机。只得在前台留言后匆匆赶向机场，并表示晚点来接她。
　　然而就在这二十四小时都要不到的时间，宋茜出了纰漏。

　　**
　　东京是个繁华都市，也是KPOP实现野心的首站。韩国许多娱乐公司喜欢在这开拼盘演唱会给艺人刷脸熟。
　　今天上午宋茜也有一场。
　　她是个敬业的人。不迟到不早退，业务上乘，价格低廉，即使生病也会拖病上阵，主家都乐意用她。
　　“Victoria还没来吗？奇怪，平时都第一个到。”今天和她同台的恩静稀奇。
　　她和宋茜是同栏目的固定MC，关系一向不错。虽然古怪，毕竟时间没到，恩静也没往心里去。然而在演出的前五分钟宋茜依旧没到场。
　　这下不止恩静，工作人员也急了。
　　再不来就是播放事故了。演员名单都是提前放出的，换嘉宾说的容易，到时不止电视台，艺人本身也要挨骂。
　　“不行！打Victoria电话没人接，打她经纪人是关机。”恩静不知道经纪人这会还在飞机上，当然关机。
　　“只剩五分钟了，再等她最后五分钟，方案B待命。”
　　“至少派人去酒店看看吧？万一出事呢？”恩静忧心忡忡的。
　　工作人员忙到飞起，顺嘴安抚。“也许等下人就到了，恩静别太担心。”
　　对讲机里六十秒倒数，她急的来回踱步。
　　最后十秒倒数。
　　场上观众尖叫潮水般袭来，方案B登场了。
　　恩静知道Victoria放主办方鸽子了。如果没正当理由，等同把这个电视台得罪，以后在这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边工作人员催她准备。话音落又过来几人，恩静听到脚步声，一转身，瞧见身后跟着助理的尼坤。
　　他的非洲慈善行刚在国内播过，奇迹般的人气回暖了。
　　不可思议！
　　正因为如此，最近除了演唱会的练习，尼坤从不登台，也是为了控制真正复出前的神秘感。
　　就在他路过之际，恩静像找到救命稻草般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