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khuntoria]她的信徒》是钻石君

13、十三

　　又过了一小时，主任医师上班了。门口是早早排队的宋茜，老熟人了，主任医师笑着让她进来。“快回归没有？最近我儿子迷你迷的一塌糊涂。”
　　宋茜跟着一笑，主任医师儿子才八岁。
　　言归正传，主任医师拾起昨天宋母做的检查，在数值上点了点。“不出我所料，代谢性酸中毒。”
　　宋茜不懂那些专业名词，快速问道。“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也不必太忧心。”医生看到她眼下一圈乌青，不太落忍。“就目前来看，做腹膜透析已经是对你母亲最好的治疗方案。但如果想要长远，肯定还是换/肾。”
　　“可我们还没能排到肾/源。”宋茜抬起头来，脸色疲倦的厉害。“除了等，还能为她做什么？”
　　“继续透析，其他只能等。或者医疗发达国家都排队等资源，但资金方面……”尿毒症是个富贵病，等闲人根本生不起，就算她女儿是艺人也负担的够呛。
　　肾移植是最合理有效的治疗方法。
　　但由于供体缺乏，肾移植根本无法发挥其应有的治疗作用。每年那么多人要换肾，幸运配型的才多少？更别提术后是否有排异等一系列的后续操作了。
　　仿佛谁抽走空气里的氧气。
　　宋茜肺里的气泡都要炸了，深吸一气却无法缓解。她的视线掠过医生，窗后一群医护抬着担架在小跑。
　　等。
　　或者，全球排队。
　　近乎不可能的价格，但母亲的身体还能等多久？她无奈的闭了闭眼又睁开。“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飞机在仁川落地。
　　经纪人亲自来接的宋茜，她上车就蜷在后座，医院忙活一天，又赶了一夜交通工具。她脸色很不好，眼下全是乌青。
　　“阿姨到底怎样？”
　　“老样子，没出大事。”
　　“那就好，我会让医院朋友继续帮你留意肾/源的。”说完这句经纪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关人士的安慰，怎么都像透着层毛玻璃，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谢谢哥。”
　　她盯着窗外。
　　一栋栋大厦钢铁巨人般杵立，外墙贴满镜面玻璃，阳光反射的眼很痛。
　　二十出头的年纪活成这样真不在宋茜预料中。这么多年她从没哪天不在努力，可能老天爷看她不顺眼吧，所以见不得她好。
　　窗外的车水马龙，像被谁按下快进。每个人行色匆匆，她成了这出人生电影里的唯一观众。立体音效那么真切，裹的她浑身冰冷。
　　慢慢的，她遮住了眼。
　　“哥，抽时间帮我和社长说声吧，我同意陪酒了。”宋茜没手机，联络不了别人，她的电话在那天被李秀满亲手摔碎了。
　　前面是红灯，经纪人差点一脚踢到油门。因为诧异，声音走调。“你同意了？”
　　她拒绝社长多少次了？威逼利诱时没答应，繁重行程压垮身体时没答应，斩断情缘时也没答应。
　　怎么回了趟国就改主意了？经纪人一惊，宋母已经到这地步了？
　　“到底怎么回事？很需要钱吗？哥那还有。”
　　她重重仰在椅背上。“没什么的，圈内不是很多人都做吗。我也能。”这句宋茜说的很平淡，并没依附话里的沉重感。
　　那天圭贤电话里说过句话。他说：‘宋茜，你这种凡事只肯自己扛的性子，实在很难不吃苦。’
　　宋茜无法觉得苦，因为这是她自己挑的路。

　　**
　　FX回归的日子渐近，宋茜和妹妹都挤了时间出来练习。
　　公司练习室不多，出道、没出道的全混一起。大前辈少女时代今天也在隔壁舞室，话题就这么转到黄美英身上。
　　“帕尼姐和坤哥一起了？”
　　某个练习生音量突然失控了，她身边女生嘘了声。“小声！别一惊一乍。还没！不过快了吧，听说帕尼姐追的很凶。”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他不是和咱们公司这位吗？”那练习生一脸不可置信，手势做V。
　　“消息过时了！他和那位只是同事，早八百年前澄清了。”
　　“什么时候澄清的？我怎么不知道？帕尼姐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们不知道吗？”旁边喝水的小练习生过来八卦。“前段时间帕尼姐请了假，和泽演哥一起去了坦桑尼亚接khun哥。”
　　几个练习生吃了一惊。
　　黄美英这么敢？那可是内乱频频的坦桑尼亚！那么危险！
　　不过也别说，低谷时陪在身边的女人，任谁都拒绝不了吧？几个练习生代入了，瞬间感动。“好勇敢，我也想去接尼坤哥哥。说不定他一感动，就……”
　　“喂，这很道德绑架啊？照这么说，谁去接khun哥他就得和谁好？那泽演哥也可以啊！”持反对意见的那位立马招来一顿嘘。
　　正闹的一塌糊涂，故事的女主角刚好从隔壁过来。见女孩都冲自己笑，黄美英拨了拨头发。“都看我干什么？发型很奇怪吗？还是脸脏了？”
　　“帕尼姐！听说你和khun哥……”她们巧妙的断了话尾。“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要请我们吃好吃的呀！”
　　黄美英瞬间笑开了，弯弯的月亮眼很漂亮。“死丫头消息这么灵通？真是人小鬼大。行！如果真成了，姐请你们所有人吃汉堡。”
　　她是个开朗的美国派，对男女关系不像普通人那样藏着掖着。
　　女孩们尖叫着，大厅里活跃的要命。
　　练习室另一个门，露娜回头望身后的人。后者像压根没听到这出闹剧，擦去额上的汗。“怎么了？不进去练习吗？”
　　“没有。”她摇摇头，从宋茜脸上收回目光。“进去的。”

　　**
　　韩国实行的是男子满二十就要服兵役的征兵制。可以延迟入伍，但不能拒绝，作为爱豆也无法免掉这遭。利特是SJ的队长，对队里有很多放不下，但也不得不听从国家安排。
　　这天早上圭贤开车到公司门口，接宋茜一起去送利特入伍。
　　接到人后，车开了一小时才在部队广场对面停下。
　　圭贤摘掉墨镜准备停车。“不能往里开了。全是人，等下部队的车也要走这，干脆我们走过去。”
　　宋茜同意了。
　　把车停好，两人挤到广场上。平时跟利特交好的人都到了，看他们过来，纷纷招手。
　　大伙七嘴八舌的。有调笑的，有念叨的，也有担心的。广场上大部分是送家人入伍的民众，看到艺人也没太激动，短暂骚动后归于平静。
　　闲聊了几句，圭贤转头望另一边。“车快来了吧。”
　　始源看表。“是差不多了。”
　　其实前几天就和利特吃过饭了。也知道这是光荣的事，但真的摊到身上还是难免难受。爱豆的演艺生命没那么长寿。两年兵当回来，很多粉丝都跑了，面临真正的考验。也是男艺人不得不跨的关卡。
　　不久，装载新兵的卡车从远处驶来。
　　民众伸长脖子，纷纷往前挤。
　　圭贤赶忙拉住宋茜，才没让单薄的她被挤走。车停了，新兵按序下车列队，也是留给民众最后的告别时间。
　　“快看，哥在那！”厉旭第一个看见了，伸手指向不远处。
　　所有人围上去。
　　圭贤个铁血真汉子，拉着利特时还红了眼。利特也眼眶微湿的絮絮交代，让希澈脾气千万收敛，看顾好弟弟。又让圭贤乖，少喝酒，每个人都有关照到。就这样简短交代了几分钟，新兵排长吹口哨了。
　　宋茜被挤在最后。
　　利特也有看到她，朝她挥手示意。在一众兄弟的目送中归了队。新兵列阵、一排排进入那道深绿的闸，直至不见。
　　送完利特，因为都是艺人，大伙都挺忙，纷纷驾车离开。
　　宋茜坐圭贤车来的，圭贤负责到底。
　　摆弄倒后镜时，圭贤纳闷了。“奇怪，好像被动过？角度很怪。”但他也没太往心里去。这人太多，被碰到也不奇怪。
　　部队门口民众没走完，圭贤车速不快。
　　宋茜帮他看自己这边来往的车辆，目光突然一顿。马路对面有人森然的盯着她，很眼熟。
　　她又看了一眼。这么看宋茜认出来了，是之前那个过激粉丝。
　　原来他已经出院了。
　　正想着，身处的车辆突然蛇行了一下，圭贤咒骂着猛踩刹车。宋茜随着刹车往前一袭。要不是绑着安全带，非撞挡风玻璃不可。
　　“怎么了？”她神情愕然。
　　圭贤一脸慎重。“不行，刹车出问题了！这车不能开了！始源哥车上位子多，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调头回来接我们。”他出过车祸，距今还有后遗症，对此异常注重。也是因为圭贤的谨慎，两人捡回条命。
　　如果上了路才发现，恐怕就是社会头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