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盗火者（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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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问话一出，少女认真思考片刻，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愿意呢，卢西恩？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会立刻离开了，我那个时候特别害怕陌生人的靠近——但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同，我从来都没有遇到一个人，拥有像你一样温暖的，让我很想靠近的灵魂。”
“但是，这和我说的那种情感还是不太一样的吧，”卢西恩小声嘀咕一句，很快，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纠结得太多，甚至开始患得患失了，“对不起，维罗妮卡，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向你解释这些，但是……”
为了转移话题，他微微抿唇，将她从雪地里抱起来放回雪橇上，伸手为她仔细整理着挂上雪的长袍。
“你都已经对我做过只有伴侣们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了，”维罗妮卡有些失落地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在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也会笑，只能守着自己的魔药锅，根本不敢接触除了那几位仆从以外的其他人。遇到你之后，我才开始觉得生活也可以很美好，你带我看到太多有趣的新东西，我以后也不会遇到一个像你这么好的人了……如果你愿意以后也像今天这样带我去看这些有意思的东西，那么我很愿意做你的伴侣啊！”
说到这里，她看到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贴上他的唇瓣。
“卢西恩，你一定是想说如果换了别人也对我做一样的事情，那么我会不会做他的伴侣，对吧？”维罗妮卡不算太意外地看到少年有些惊讶的表情，弯唇一笑，继续说了下去，“我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第一次了解别人的方式和我见过的其他很多人都不那么一样——对我来说，你的灵魂独一无二，哪怕别人友善地对待我，他们也不会拥有像你这样，会吸引我靠近的灵魂。”
“所以，我能把这些话当做你在对我表白吗？”卢西恩忍不住唇角微扬，全世界的幸运都像是在她轻轻说出地这一刻向他砸了过来。
“可以啊，我还以为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表白的。”维罗妮卡笑眯眯地回答，身体也在下一刻被难得兴奋到失态的少年给抱了起来，在雪地里转了一个圈。
“我简直没办法去形容我现在这种兴奋的心情，维罗妮卡，”他很快就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吧！”
“喜欢……”她忽然呢喃着说出一个词来，而后，弯唇一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我喜欢你对我产生这样的情绪，也喜欢你对我做只有伴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卢西恩，如果是你的话，它就会让我有一种像是吃到了枫糖的味道，很甜，也希望你能带给我更多次这样的感觉。”
“我现在确实很想对你做点什么，但……”少年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可以对她做出任何恋人之间的事情而她同样很喜欢之后，这样直来直去的风格就太容易让人控制不住了，无奈他在看到拉雪橇的驯鹿们有些不满地在雪地里刨了几下蹄子之后才想起来他们还在打猎，只好用力亲了她一下，并往她手里递了个用于收集猎物的笼子。
“我们还是先把这次出来的工作完成吧，得找到一些适合暖季饲养的猎物才可以！”
少女轻快地点了点头，像每一个期盼着狩猎的北境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抱住笼子做到雪橇后排，四处看着想要在开始跑起来的雪橇上找到可以捕捉的活物。
她已经在暴风要塞住了快半年时间，早就知道这处地方的舒适程度比她来时所想的还要好了太多——这里每年只有寒季和暖季两个季节，暖季以最后一场大寒潮为分界，在这之后暴风要塞会迎来持续半年时间的气温回暖，进攻魔兽数量减少，北境的居民们习惯于在这段时间里耕种些食物并休养生息，为下半年的大雪与寒季做好准备。
广袤的平原上将有鲜花开放，来自南方的商队也会一年一度地来到要塞交换货品。商队的马车并没有北境的魔兽那样灵活快速且适应雪地，也没有梅林家族给每台马车安上魔法阵的财大气粗，他们只能选择在北境最温暖的季节进行通商，这也是千百年来北境和南方大陆明面上唯一的正式交集。
这样的场景，想一想就会非常热闹有趣，但这并不影响维罗妮卡因为这次雪橇旅行而变得兴奋起来。
针叶树林在他们身边掠过，寒冷的风吹过，却只会让旅行变得更像一场童话般的冒险。树丛之间，许多魔兽被雪橇的声音惊动，在树林中狂奔，又被卢西恩快速用风凝聚成锁链捆住，放进维罗妮卡看着的笼子里。
“卢西恩，这里！”维罗妮卡放出一个小火球融化树根，又在被冰雪掩埋的树根下方找到一窝逃跑的长毛兔。她那不稳定的火球术总算派上了用场，能做到融化雪堆寻找洞口又不至于伤害他们的猎物。
兔子们很快就变成了他们的猎物之一，卢西恩在抓到它们的时候特意找了一只更听话的幼崽递给她。
“我姐姐以前养过它们，北境的女孩子们很喜欢这种长得可爱的魔兽，每次打猎的时候都会带回去一只自己养着，它们长大了以后我们会定期剪毛，它们的皮毛可以被用于编织。”他将那只瑟瑟发抖的白毛小家伙放到她手里，莫名觉得那只小雪团子一样的长耳朵小兔子看上去有点像第一次见面时的她。
同样的惊慌敏锐，害怕陌生人接近，却又会因为渴望温暖而亲近那个让她更加有安全感的热源所在。
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她惊讶的声音打断——那只幼崽很快就因为她手心的温度而蜷缩起来，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在她手里不动了。
“这是代表着它不讨厌我？”维罗妮卡好奇地戳了一下手里的团子，不知该往哪里放，就把它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对，它不讨厌你，”卢西恩笑着回答她，想了想，又驱着驯鹿们返回要塞，“我们今天得到的猎物足够多了，可以让护卫团的人饲养起来——每次打猎之后我们都会去公共浴场庆祝收获，你要一起来吗，维罗妮卡？”
少女认真地思考片刻，很快就点了点头，她去公共浴场看过苏珊女士许多次，早就适应了浴场里所有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风格，内心也渐渐没那么排斥，因为浴场的客人们很少会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目光去打量她的身体，他们大多会热情地在经过时向她打个招呼。
驯鹿雪橇全速行驶之下，暴风要塞铁灰色的城墙很快就映入眼帘。
一辆辆雪橇带着猎物，满载而归进入要塞，卢西恩驾驶雪橇将猎物安顿好之后，就牵着维罗妮卡走过城镇中的街道，不时停下脚步，等着她好奇地打量完自己身边的所有事物。
随着寒潮的结束，街边的店铺也被店主们装饰一新，许多布条和毛球将店铺门窗装点得更加有趣，在狩猎中得到收获的勇士们也带着自己的家眷和孩子们一起在各个店铺中闲逛，为家人购买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艾达公主，她正像每一个普通的父母一样，带着自己的儿子到处闲逛，又给小里昂买了一串他感兴趣的兽骨装饰。
五岁孩子开心地将那串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像是在尝试这个母亲炫耀，后者在孩子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跑进其他店面的动作。
这是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场景，在她的记忆里也没有过太多被真正的亲人关心的场景，但它并不妨碍她因为这样的画面而微笑起来，还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她的手很快就被轻轻握了一下，牵紧，牵着她的少年并没有问她太多，而是径直将她带进了那座热闹得不似往常的公共浴场。
浴场里比外界温暖许多，那些浴场里培养了一年的绿色植物也被全都拿了出来，缠绕在公共浴场的每一个角落。
勇士们打猎收获的猎物被制成各种烤肉美食给所有客人们分享，包含北境王室在内的所有贵族们也在浴场区域里闲聊跳舞，或是逛一逛用于交换猎物和材料的临时小集市。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拿着乐器演奏的勇士们。
参与狩猎的勇士们会在每一座公共浴场里烧制肉类庆祝，并在享受完丰盛的食物之后进入公共浴池，洗掉连日里作战和打猎的疲惫。
公共浴池里人满为患，回来得早些的勇士们都会第一时间去浴池里找一个好位置，一边享受温暖的浴池一边观看浴池边的乐器演出。哪怕维罗妮卡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场景，也还是因为这般人挤人的样子而选择暂时不去浴池，而是继续捧着那只被她拿到手之后就睡个不停的长毛兔子，在告别想回去安顿其他收获的卢西恩之后选择去集市里转一转。
集市里摆出来用于交换的大多是勇士们在这次寒潮中的收获，她很快就看中了其中的几种原料，正想和摊主交换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悄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鸟类。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藏在烈焰主宰冕下灵魂中的不死鸟，四下看看，她却发现这只不死鸟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看得见，而它正在用一种悲伤中隐含着恳求的目光注视着她，又扑了扑翅膀，像是想要她跟着它一起离开。
“你是要我和你一起走？”维罗妮卡微微诧异，沉思了些许时候，她选择小声地问它一句。
作者有话说第452章 盗火者（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