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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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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铃响的时候，她还睁不开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下一瞬手机不再响了，只是环在她腰间的手缩紧了几分，把她拉近了对方。
暖和。
她侧躺着，迷迷糊糊也贴紧了距离最近的热源。
呼——呼——
她又睡着了。
等她又一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边上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细小却不容忽视。
三途春千夜背对着床换好新的衬衫，正要扣上扣子时，他察觉到声音，偏过头看了看，夏川杏已经眯着眼坐了起来，正要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一件西装马甲突然扔在她头上。
“帮我穿上。”
她取下盖在头顶的衣服时，听到三途春千夜这么说。
他已经站在了床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是是是——
“阿嚏！”
她揉揉鼻子。
夏川杏也从衣柜里翻出件自己的衬衫，想要换上就被坐在床头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的三途春千夜一票否决了。
“换一件。”
她狐疑地看着对方，那人默不作声地避过她的脸。
……
她沉默着去照卫生间的镜子。
——她的脖子上的指痕经过一夜，已经青黑一片，给她看得触目惊心眼角抽搐。
等她回来，那人已经转过头去刷手机，没再敢看她。
夏川杏换了一件浅色系高领毛衣。由于走路的时候下身有些别扭，她干脆找了条纯白的长裙换上。
等她出来的时候，三途春千夜已经在门口点了根烟等着了。她快步走到他身旁。
那人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只手叉着腰，别着脸吞吐出烟，灰白的烟气飘渺升腾，像是给他的脸上蒙上一层半透的薄纱，看不清神色。
夏川杏的眼神飘忽着落到他支起的胳膊。
下一瞬，她伸手挽住了对方。
“？！”
三途春千夜一下子转过头看她，白雾般的烟气像是回忆一样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
她抬起头故作茫然地看他。
“……没事。”他僵硬地掐了烟。
带着火星的烟蒂落到地上，在高档皮鞋底下被碾碎最后一抹猩红。
她的目光无声息地盯着，直到它的烟尘被风吹得落下了台阶，消磨掉最后那层灰烬。
她才收回眼。
夏川杏拉上安全带，对正要启程的三途春千夜欲言又止。
“什么事？”他瞥她一眼，脚下踩着油门。
“路过药店的时候，”夏川杏僵硬地直视前方，“能否请您中途停下来等我一会？”
“……你弱到连个感冒都要吃药？”他有些不敢置信。
“……是买避孕药。”夏川杏似乎是对窗外车库里贴着的那张广告入了迷，一眨不眨地盯着。
车子莫名抖了抖，一瞬间被迫熄火。
“……”
一时间，车里一片寂静，甚至有些尴尬。
“……哦。”许久之后，久到车子都开出去了一段距离，她才听到一声干巴巴的回应。
等到了公司，夏川杏随身的包里就已经出现了两盒药。
当时的三途春千夜兀自解安全带下车，她愣了半拍，等到他关门之后她再想打开车门，却再也不能了——她被他锁在了车里。
夏川杏安静地在车里等了会，三途春千夜才重新打开门探身进来，扔给了她两盒药。
“……多谢您。”她有些意外。
他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下了车的夏川杏正打算前往信息部，意外被三途春千夜握住了手腕。
“去顶层，”他抬了抬下巴，恢复成那种冷淡的神情，“你现在是我的直系下属了。”
她眨眨眼，没有反驳，“好的三途大人。”
—————
于是在三途春千夜的办公室里，临时又加了一套桌椅，摆在他位置的侧面。
而夏川杏坐在崭新的工位上，正一脸认真地仔细查看药物说明书——毕竟一个不好可会出人命。
再三阅读后，她终于端着水咽下药丸。
等她喝完水，夏川杏才意识到办公室的氛围肃穆了些，她偏头去看三途春千夜，却恰巧与他对上目光。
像是被烫了一眼，他忙不迭收回紧盯着她服药的目光，拿起笔在打开的文件写写画画。
夏川杏：？他还喜欢看人吃药吗？
眼见着他快在每一页的文件上都做上点什么符号，夏川杏无奈出声制止了他。
“三途大人，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哦，”他听见声响，终于甩下笔，“你帮我把这些文件整理归纳好。”三途春千夜指指自己桌上那叠晃晃悠悠似乎下一秒就要塌掉的文件。
“顺便，如果有其他干部找你，你也去帮他们，但是——”他强调，“灰谷兄弟除外。”
“了解。”她点头，双手抱起那堆文件，把它们搬到自己的工位上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咳哼、”他虚情假意地咳嗽了一声。
工作没一会儿的她抬起头，似乎在疑惑他还有什么指示。
三途春千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干脆找了个理由起身，“我去看王！”
“您慢走。”她已经彻底融入了秘书这个角色。
效率很高的夏川杏在上午完成了三途春千夜的文书整理、九井一的假账核查、望月的敌对资料查找。
并有望在下午更新给望月干部的敌对帮派资料2.0版。
“顺带一提，可可大人您需要的话，”夏川杏午休时间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对突发奇想说什么一块聚餐的干部众中的九井一说道，“我可以编写一个自动查账目的程序，虽然某些地方比不上人力，但起码不会出现数字上的错误。”
正拣菜的九井一闻言举起筷子，无意义地虚空夹了几下，“欸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真是拜托夏川了。”他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眯着眼同意了。
“人不可貌相啊。”终于认识她了的明司武臣感慨。
一旁的三途春千夜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只如此，接下来只要明司武臣从脑子里挤出些恭维她的话，三途春千夜总是自然而然流露出冷冰冰不屑的模样。
夏川杏眼神在明司武臣和三途春千夜两个之间转了转，还是把疑惑给压了下来。
离开的时候，明司武臣终于找机会支走了三途春千夜和她独处。
“欸！！三途大人和您是兄弟？！”
她在脑海中不停比对着他们之间的相貌，面上有些惊慌。
完全不像啊。
夏川杏：瞳孔地震。
“……只是各自随了父母。”他也有些心虚地解释了几句。
“总而言之，”明司武臣略过寒暄直奔主题，“要好好对他啊。”
不清楚中间有多少内情，但夏川杏看着明司武臣那张流露出伤感的脸，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杏妹：可是真的很尴尬欸（挠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