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透子和系统Gin绑定以后》Nataliecc

20、梦境与微光

　　有关萩原研二因为自己的一番叮嘱，而遭受到来自松田大猩猩制裁的凄惨境遇，降谷零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和诸伏景光就“如何有效规避萩原研二拆弹时的作死行为”这一论题列了一堆“Plan ABCD”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个人互道了晚安，在诸伏景光回宿舍后，降谷零就换了衣服准备睡觉。

　　在他即将入睡前，系统趁机出声干扰正准备酝酿睡意的金发青年。

　　【你还没……】

　　“我还没和你解释。”降谷零闭着眼睛，截断了系统的话，“你是想说这个，对吗？”

　　系统闷声开口：【既然知道就赶紧说啊。】

　　降谷零叹了一口气，合上了双唇，有些疲累的在意识里进行回应。

　　（你还真是着急啊。）

　　系统催促道：【说完了你快点去睡觉，速度点。】

　　（既然怕我睡得晚，为什么不明天再说？）

　　系统一噎，悻悻然回答他：【还不是因为你总把我放置不理。】

　　他已经摸清降谷零在“赌约”相关问题上的套路了，他的这位宿主，为了保证他的好奇心不会减退，每次都会在抛出一个话头后，仅做出最浅显的解释，随后就放任他自己在那里纠结。

　　想到这里，系统一阵气闷：【如果拖到明天的话，这个问题你就再也不会说起了。】

　　听出了系统话里的憋闷，降谷零轻声开口安抚他的情绪：“有些问题光听到答案是没有用的。”

　　但实际上，并非全然需要系统自己去理解，所谓教导，“解惑”往往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之所以不解释清楚，不过是因为系统的猜测是对的，他确实有吊住对方好奇心的用意在。

　　降谷零声线清浅动听，语气意味深长：“你需要自己弄懂才会真正明白。”

　　听着自家宿主这虽然略显困倦，但仍旧充满安抚意味的耐心解释，系统就连原本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烦闷，也在不知不觉间全都压了下去。

　　【知道了，你现在就闭眼，睡觉！】

　　感受到系统对让他早点睡觉这件事情的执着，再对比起来，哪怕是自己随口应付的话竟也被对方认真对待，降谷零不由得心下微微发虚，他的声线有些飘忽：“我在闭着眼睛啊。”

　　系统沉默了一瞬，狐疑道：【你刚刚的话，不会是在哄我吧。】

　　降谷零反应迅速地矢口否认：“没有啊。”

　　系统：【……】

　　系统笃定道：【你就是在哄我没错了。】

　　降谷零：……其实可以不用每次都在关键的地方突然警觉的，而且“哄你”什么的，这个用词着实有点奇怪。

　　发现降谷零没有开口，变相默认了这个事实后，系统异常无奈。

　　好在他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反正自己的宿主每次都会在应付他之后，特意让他发现这个事实。

　　而这次，降谷零依旧会如此应付他，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不，这也太奇怪了吧，他居然已经习惯被这么对待了吗？

　　系统恍惚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pua吧。】

　　本来还在轻轻打哈欠的降谷零：……

　　降谷零双眼猛然睁开，他震惊道：“你又在乱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词汇啊……”

　　系统叹息一声，作出让步，放弃纠缠这个今晚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算了，你还是快点睡觉吧。虽然你是在随口哄我，但总归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想要真正理解人类，必须由我自己彻底领悟才行。】

　　——————

　　无边的空寂，潮湿的水汽，爆裂的火焰。

　　各种色彩交织缠绕在天地间。

　　降谷零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重回这个梦境的刹那，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又是那个熟悉的梦境，醒来后只依稀有模糊的记忆，再往深想却什么都不记得的梦境。

　　降谷零飞快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空间，一回到这里，他就瞬间找回了之前两次做梦的记忆。

　　忽略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环境，降谷零迅速将目光投射在空间的正中央，那里被一团白雾所笼罩。

　　此时，这团白雾正在一点点扩散开来，露出了白雾中间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是那个孩子。

　　降谷零在心下默念。

　　他做的这个梦境，似乎每次都会出现这个正站在白雾中央的银白发男孩。

　　而这个男孩，在每一次出现后，往往都喻示着梦境的结束。

　　降谷零眼神死死锁定在男孩的脸上，在他的注视下，男孩的嘴唇一开一合……

　　空间内的白雾刹那间浓郁起来，他的视野逐渐模糊，意识渐渐陷入混沌，身体仿佛在下沉，沉进无尽深海中……

　　——————

　　天光微亮，降谷零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疲软无力，喉腔间隐约残留着溺水后的窒息感。

　　他开口唤道：“系统。”

　　话一出口，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究竟有多么沙哑，而系统也被这沙哑的嗓音惊吓到。

　　【你怎么了！】系统慌张询问道。

　　降谷零浑身紧绷，他伸出右手，手指轻轻碰触到颈间。

　　感受到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听到系统熟悉的电子音，他才恍然回神，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直至此刻，降谷零方才有种从梦境中醒来的真实感。

　　在气息彻底平稳下来以后，他清咳一声，散开了萦绕在喉咙间的滞涩感：

　　“你能看到我做的梦吗？”

　　系统声音低了下去：【看不到。】

　　降谷零眼睫轻颤，双眸微合，他轻声呢喃：“这样啊……”

　　【这是第三次了。】

　　系统的声音隐含着一丝不甘心：【到底梦见了什么，让你每次醒来都这样！】

　　浅金色的发丝在降谷零的指尖微微颤动，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被子从胸前滑落到腰腹间，顺着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茫晨光，投射到了他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肤上，似是要将金发青年整个人都包裹进白光中一般。

　　“记不清楚。”他的语气异常平淡，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

　　降谷零从床上起身，走向床尾处的衣柜，手伸向柜门，正准备打开衣柜。

　　【但你不能放任不管吧，每次醒来都……】系统的电子音停滞了。

　　降谷零的动作也凝滞下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惊诧。

　　他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还悬在柜门前的右手手臂上。

　　【这是……什么！】系统努力找回声线，但语气里仍充满了无法掩盖的讶异。

　　降谷零的手臂抬高，将手背缓慢移至眼前。

　　他盯着手背看了几秒，又转动了一下右手，手指伸展开，将手心完整展露。

　　【你在发光。】

　　降谷零的指尖此时正凝聚着一簇微亮的白光，右手的白光从指尖开始向下逐渐变淡至淡色的微光，顺着右手手臂一路蔓延覆盖住全身。

　　他的周身都被笼罩在一层浅淡的微光里，这微光近似透明。

　　倘若降谷零此时不是身处在昏暗的宿舍内，只怕他身上笼罩着的这层透明微光，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到。

　　“前两次的时候。”降谷零询问系统，“我身上也有这种现象吗？”

　　系统努力回忆着之前两次的情况，但前两次，他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人的身体状态给吸引走了全部注意。

　　即便是这一次，因为窗外透过来的天光恰巧也照射在他身上的缘故，在降谷零自己下床之前，系统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发现自己竟然对此毫无头绪，系统不禁有些挫败：【前两次你一直坐在床上，和今天刚醒来时一样。】

　　降谷零将目光移向窗帘缝隙间投射在床铺上的那道白光。

　　“也就是说，前两次的时候，因为窗帘没有拉严，导致完全无法判断究竟是否是我在……”他有些艰涩地说出了某个事实，“发光，对吧？”

　　在对话的过程中，他身上的光芒逐渐淡去，短短数十秒间，就已完全消失无踪。

　　降谷零看向自己刚刚凝聚着白光的指尖，也已经无法看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了。

　　【这应该和你的能力有关吧。】系统迟疑地作出判断。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降谷零冷静道，“但是我更加倾向于，这和我做的梦有关。”

　　【你的梦和你的力量之间没有联系吗？】

　　这是降谷零第三次做那个不知详情的梦境，这三次做梦醒来，他对梦境的记忆全都一片模糊，像是有一层薄雾笼罩在对梦境的回忆之上，令他探寻不能。

　　但凭借残存的感知，梦境与自身力量无关，这个关键性的信息，他还是能够确定的。

　　“我感觉梦境和我现在所拥有的力量……”降谷零试图回忆着从梦境抽离时的体会，“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但我可以明确感知到，这个梦和我的力量无关。”

　　系统立即按照这个思路去分析：【如果是因为做梦的原因，这个融合后的新世界，力量体系繁杂，想要知道梦境的来源，也很难以探查。】

　　降谷零估算了一下，随即道：“从我醒来到现在，大概只过去了三分钟，前两次或许更短。”

　　【如果是在循序渐进，也许之后再做梦的时候，你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

　　系统的声音里染上冷意：【将这个藏头露尾的不知名的老鼠，直接在梦境中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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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即便失忆了也仍旧对杀老鼠这件事格外执着的系统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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