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泡菜发家致富的那些日子》生花花生

20、第二十章

　　沈然觉得，雇自己村里的人，离得近，人家中午还能回去吃。
　　她不用管饭。

　　要是雇林秀秀娘家那边的人，中午估计还得管一顿饭——
　　她没有那么小气，到了连一顿饭，还是她的姥姥姥爷那么亲近的关系还要计较的程度。

　　其实还是因为沈然对那边的某些人有点意见：
　　林老爹林老娘脾气好，也心疼林秀秀这个闺女，包括林秀秀的大姐林苗苗，还有她的两个哥哥林大山，林二河。
　　都是心疼林秀秀的。

　　所以有什么好事儿了，林秀秀想着他们也没什么错。

　　但又不只是这样：
　　林苗苗出嫁了，两个哥哥也早已成婚，都各自有几个孩子，分家了。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林秀秀的两个嫂子。

　　林秀秀还有个不好的名声在外面。
　　她不能给两个哥哥带去什么好处，还经常要她哥去帮她。

　　对于两个哥哥家，显然林秀秀已成外人。
　　她的两个哥哥跟她有感情。
　　两个嫂子跟林秀秀又不亲。
　　对于林秀秀，她们便觉得总是个麻烦。

　　人呐！哪有不为自己着想的。多一点少一点也会引起这两人不满：
　　林老娘有时看闺女可怜，林秀秀去她那里的时候，还会给林秀秀拿点东西，被两个儿媳看见了，心里总是不得劲——
　　其实林老娘对她们也没有少付出。
　　只是单纯的小气自私而已。

　　林秀秀也不是个性子软的。
　　被说的难听急了也会反抗几句。
　　一来二去，姑嫂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好了。
　　不过面上还是过的去。

　　而沈然是看不惯这些的。
　　林秀秀又没什么错，凭什么要被她们说！
　　在她们面前还要那么低声下气！
　　姿态那么卑微！

　　所以沈然不想跟那边多打交道。
　　或者说是不想跟她那两个舅妈有什么联系。

　　而林老爹林老娘心疼闺女，有时也很生气。
　　不过他们还要靠这两家养老，所以也不敢闹得太僵。

　　关于林秀秀的哥哥，她的两个舅舅，都是闷嘴葫芦，嘴巴笨，婆娘又凶。
　　对于林秀秀的遭遇，他们更是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最后只能总是林秀秀吃闷亏。

　　这些都是沈然自己琢磨出来的。

　　基于此，对于林秀秀想让两位嫂子也加入帮忙的原因，沈然先是感到不能理解：
　　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那两人太过分。
　　林秀秀身处其中，不应该更能体会到其中滋味吗？
　　怎么反倒有了什么好处还不会落下她们？

　　又经过一番分析，沈然觉得，林秀秀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总是被可怜，被照顾并因此被嘲讽的那个，好不容易现在自己能有点话语权，生活条件好些了，帮是一回事儿，那是因为林秀秀总觉得再怎么样也都多少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她愿意让两位嫂子帮忙。
　　但坚持的原因，怕是也有想要在以前嘲讽她的人面前——
　　扬眉吐气一回的心理。

　　沈然觉得没必要：
　　她做活又不是因为这些人才做的，不需要把这些根本不重视自己情绪的人看得那么重。
　　也不需要证明什么。

　　不过这只是她的想法，林秀秀也有自己的想法。
　　娘俩儿商量到最后，最后各退一步：
　　沈然本来只答应让林老爹，林老娘两人过来帮忙。
　　现在又加了林秀秀的两个哥哥过来。
　　甚至于林秀秀的大姐想要过来她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林秀秀的两个嫂子，她是绝对不同意的。

　　“可要是不让她们过来的话，怎么跟她们说呢？”
　　“这两人要是知道还有多余的名额瞒着她们，咱们却不用她们的话，再闹起来怎么办？”
　　林秀秀眉头紧锁，还是担忧。

　　“为什么要瞒着？”
　　“她们闹又要跟谁闹？”
　　沈然奇怪地看着林秀秀，直接问道。

　　“然然你是说……”
　　“不瞒着我两个嫂子？”
　　“就直接说不用她们？”
　　林秀秀震惊。
　　这不是擎等着被人骂吗！

　　“那她们要问的话我怎么说？”
　　林秀秀一片茫然。

　　“照实说就行。”
　　见林秀秀没有什么反应，沈然叹了口气。
　　人情有时候能帮人，有时候也能害死人。

　　“你就说这是我决定的，你当不了我的家，就这几个名额还是你硬求着我给的。”
　　“她们还能来找我？”
　　找她？
　　她也不怕！

　　抛开人情，她是发钱的老板。
　　又不是要做什么缺德、违背良心的事儿。
　　她还是很硬气的。

　　见林秀秀不吭声，脸色却很差。
　　估摸着林秀秀要去林家村，肯定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沈然也怕她遭到为难，不由得喟叹一声：
　　“算了，娘，明天我跟你一块去一趟林家村。”
　　“这事儿我去说。”

　　林秀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发现她也无话可说。

　　对于沈然态度的坚决，林秀秀其实是很不理解的。
　　虽然沈然已经跟她解释过，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那两位嫂子。
　　她也不喜欢。

　　但有钱了，还是进到自己家里才好。
　　不过她说不过沈然。
　　她觉得，沈然也不一定会听她的。
　　所以林秀秀才不再多说。
　　可心里还是郁郁了好长一会儿时间。

　　—

　　第二天一大早。

　　今天街上逢集，沈然跟着林秀秀一块上街卖菜。
　　她还随身带了五斤酸笋——
　　是昨天下午答应给赵老大的。
　　人家也算帮了她大忙，沈然给的心甘情愿。

　　赶集路上沈然又提醒林秀秀别忘了买只大公鸡：
　　两人准备卖完菜后去林家村二老那里。

　　她也好长时间没有去过那里了，印象中两个老的人还挺和蔼的。
　　只是原主内向，没有帮过林秀秀什么忙，不是大人喜欢的样子。
　　原主也不常去林家村，所以祖孙三人不很亲近。

　　以前双方来来往往的，是要互相交换着人力干活，林秀秀不用带什么物品来林家村。
　　但眼下是有事商量，沈然也觉得应该尽一下晚辈的礼节。
　　以前没有就算了，现在有了，还是准备一下才好。
　　问了林秀秀，林秀秀也同意，这才有了一只大公鸡的厚礼。

　　看着这只大公鸡，沈然不自觉地想，她来了那么长时间，也还没有吃过鸡肉，喝过鸡汤。
　　本来家里有的两只，还让她给卖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打肿脸充胖子。

　　林秀秀的菜向来卖的都很快，去林家村正好又要从逢集的这条路经过。
　　没等集散，两人便也连家也不回，直接掂着大公鸡去了。

　　—

　　林家村。
　　原主已有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

　　听林秀秀说，林老爹林老娘两个老人，在两个儿子相继成家之后，就分了出去，宅基地房子都分给两个儿子了。
　　他们两个老人单独在村尾盖了两间茅草屋住。

　　虽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沈然对于这种牺牲自我的奉献精神不置可否。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她们去林老爹那里需要经过进村的一个十字路口，人们惯常在那里聊天说笑。
　　这次也不例外。
　　沈然对这些没有兴趣，有意不让别人注意她，整个人便低着头走路。

　　林秀秀从小在这个村里长大的，坐在路口的，除了新嫁的外村的媳妇，里面有好几个她认识的人。
　　她便放慢步伐，一一打过招呼。
　　之后两人又接着往后走。

　　快走到村尾的时候，两人一眼就看见有人蹲在路边侍弄菜地。
　　凭着原主的印象，沈然知道这就是林老爹林老娘了。

　　两个人只看背影是都很瘦的，听了林秀秀的喊声，转过头来，沈然便看到头发大半已经发白，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皱的两位老人。
　　这不只是时间带来的效果，还有终日太阳底下劳作的加成。

　　沈然也跟在林秀秀后面喊了一声“姥姥姥爷。”

　　两人先是没反应过来，意识到是他们的外孙女后，连忙一下子应了好几声。
　　态度很是热情。
　　倒让沈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之前心里想的杂七杂八，有一点抵触的心理也在这热情中消融不见。

　　“爹娘，先别忙活了，我有事儿跟你们说，咱们先进屋。”
　　林秀秀直接说道。

　　听了这话，二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四人便一同回到屋里。
　　一番嘘寒问暖后，林秀秀先向两位老人说了此行来意。

　　这时林老娘正在杀她们带来的那只鸡。
　　闺女如此记挂着她们，别说是公鸡了，就是只带几个鸡蛋，她们心里也是高兴的。

　　知道中午要在他们这里吃饭，林老娘就赶忙烧水杀鸡，准备中午就炖鸡肉。
　　要在平常，不是逢年过节的，他们肯定是舍不得杀得。

　　有此待遇，沈然对于林老爹林老娘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觉得给他们两个挖竹笋的名额——
　　自己是很心甘情愿的。
　　人家对她们好，她自然也回以同样尊重。

　　听了林秀秀的来意，其它先不管，林老爹却先问林秀秀：
　　“酸笋，什么酸笋？”
　　两位老人家对于这新兴的名词一头雾水。

　　沈然暗道幸亏自己提前有了准备：
　　她给赵老大从坛子里往外拿酸笋的时候，才想到今天要去林家村说事儿，到时候肯定要向两位老人解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不过说再多还是没有亲眼见到的好，沈然便多准备了几斤，这时正好拿给两位老人看看。

　　把吃法给两位老人讲了，见老人似懂非懂的样子，沈然想着这里又没有肉又没有什么的，想做给他们吃也没有食材。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去买块肉呢！

　　等到林秀秀要一块儿去帮林老娘择鸡毛的时候，沈然才想到：
　　都有酸笋老鸭汤了。
　　那么……
　　酸笋大公鸡一块炖，应该……
　　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不是炖老母鸡，但少放一点，主要是让老人大概知道酸笋味道是什么样的。
　　应该也可以的。

　　对于沈然的提议，林秀秀没有意见。
　　林老爹林老娘不懂，更是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