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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   《從來矜貴》

      *

      * * * We\'ll begin with a spin.

      被骂了。
      这是阿尔伯特的第一反应。

      但他看过我的表情后又觉得:可能这才更像是我的「真心话」。
      毕竟是会和猫说话把猫当人看的女巫,把人当成动物看也很正常……吧?至少没骂他是歹毒的蛇呢。
      ……
      彳亍口巴阿尔伯特编不下去了。

      “柏蒂,那你明不明白——”
      阿尔伯特声音低沉,神情恍若嘶嘶吐舌的毒蛇,要朝人亮出尖牙。

      我看着他,耐心等待着,但他最终却只有那意味不明的半截话,剩下的全吞进肚,表情和眼神再度变换。
      有着漂亮绿眼睛的伯爵接下来面无表情地注视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心里毛毛的。
      正想要不要说两句安抚的话,他忽然间就缓和了表情,甚至还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聊了这么严肃的话题。
      我:“……”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笑得让鹰好不安。

      阿尔伯特摆出冷脸不见得能吓到我。见识过学长融化的蛇脸的我完全不怵。但他只要在该恼火或生气的时候却在笑,我就难免会条件反射般的有一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瞪着他,听他闲聊了两句今天天气不错夜空很清晰要不要去观星,以及关心我身体恢复状况病都好全了吗的话,甚至还会停顿下来等着我答复,我回了他才继续开口。
      几句话过后,他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聊天结束的信号,便也站起身。
      这次夜谈即将不了了之。

      我将餐具和杯子茶壶都送回厨房,清理一新后干干净净地放回它们原本的位置。
      回房路过二楼,发现阿尔伯特提着灯靠在楼梯旁,安静得像盏原本就挂在墙上默默照明的灯烛。
      夜里的莫里亚蒂伯爵总比白日里光华内敛,在零点后也比零点前要显得眉目温情,仿佛深沉的夜晚才是他的归宿,浸泡在黑暗里就如同回到母亲胞宫温暖的羊水包裹之中,胎心盎然,懵懂的灵魂对这世界仍抱有一丝纯粹的天真妄想。
      昏暗烛光里那双美丽的绿眼睛望向我,他轻声喊:“柏蒂。”
      我不应声,只是走过去,踩上一级台阶,伸手摸了摸他带着湿意的棕色额发。

      人类孤单的灵魂,今夜也在此处徘徊。

      *

      两天后。
      阿尔伯特又双叒叕向我发出了任务邀请。
      一场在白金汉宫举行的化妆舞会。时间很赶,就在今晚。
      阿尔伯特特意亲自来跟我说了这件事。温室各种玫瑰花开的很好看,体感温度湿度也很适宜,因此最近白天时间我都乐意赖在这里不走,所以他也一找一个准。
      我看了眼天色,日落黄昏,夜幕即将降临,也就是说——差不多是该出发的时间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急,好赶。

      我问他:“你是因为两天前夜里的事情在反省,然后舞会在即才不得已来找我了吗?”
      阿尔伯特保持微笑:“不是哦,柏蒂。这两天比较忙是因为我在紧急办理这个舞会,我得负责所有的细节。”
      我看他的眼神登时变了,“你居然会愿意当主办方??好大的阴谋。”
      不过阿尔伯特选择充耳不闻,他提醒我:“我们该动身了,柏蒂。”并朝我伸出了手。
      “……”
      我抬眼审视了他足足一分钟,才终于伸手搭了上去。

      ——呵,有事喊柏蒂没事躲远远,这个麻瓜伯爵他就是个骗小鹰的蛇皮鬼啦!!

      马车上又是一顿熟练的巫师常规魔法变装环节。
      阿尔伯特这次也递了东西给我,是一张白色面具,饰以精美的金色浮雕纹样和翠绿色的翎羽。我想起这次是化妆舞会,接过来戴上。
      面具覆盖了半脸,露出口鼻和一双眼。由于面具很好地贴合了脸的轮廓,戴着并无不适。
      即将下车前,阿尔伯特也戴好了他的面具。黑底金纹湛蓝色的翎羽,看起来和给我的是同一套。
      今晚驾车的人是路易斯弟弟。他看见下车后的我,绯红的双眼中透露出了明晃晃的疑惑:你沙菲克上车之前穿的就是这身礼裙了吗??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侧头朝他柔和地笑了一下。

      路易斯:“???”笑那么慈爱干什么啊笑!
      他扭回头马上把车驾驶走了。

      “柏蒂,走吧。”阿尔伯特朝我伸手。
      我把视线从驶走的莫里亚蒂家族马车上收回,搭上他的手臂。
      阿尔伯特领着我往入场处走。
      等待进场前,有人认出了莫里亚蒂伯爵(具体来说是马车身上的徽章纹样),上前来打招呼。
      阿尔伯特从对方的搭话泄露的信息中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之前那位送了邀请函来却只有花篮到场了的格兰夏小姐。我在一旁看了她好一会儿,是个声音好听的女孩儿,可惜蒙着面看不全脸。
      只有蝴蝶面具很好看。

      我也算参加过不少舞会了,但蒙面舞会还是初次。入场时听侍从说,舞会流程中还有小游戏,主题居然还是“犯罪卿”。
      瞥了眼阿尔伯特脸上的优雅笑容,我想他还真是恶趣味……
      小孩子的炫耀游戏既视感。

      进场后他附在我耳旁低声说,今晚的舞会大概只需到凌晨就能回家,也是四五小时左右即可。
      我点头,视线穿过人群,四处搜寻了下食物和饮料摆放的位置。
      听了一耳朵周围人讨论犯罪卿和侦探福尔摩斯的话题,我收回视线,发现阿尔伯特的眼神也在不断游移,看起来也是在找寻着什么。
      很快他锁定目标——戴白色面具的男人,带着我走了过去。
      然后……
      他搭话了。
      他挑衅了。
      他轻蔑一笑了。
      他又带着我走了。

      我:“……”
      小鹰震惊!!!!!!!

      我扯了扯阿尔伯特肩膀的衣服,示意他把头低一下。
      他垂眼看我,很是顺从地照做了,“怎么了?”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阿尔伯特裸/露在面具下的半张脸,假装自己正拿魔杖抵着他。
      “阿尔伯特·詹姆斯·莫里亚蒂。”
      “嗯。”
      “你是不是被皮皮鬼附身了?”严肃怀疑不是本人。
      “……”
      他沉默捏住我的手指。

      恰巧这时舞会音乐也演奏了起来。
      阿尔伯特眯眼,漂亮的唇弯出一如既往的笑容,边说着邀请共舞的话,一边拽着我的手径直就踏入了舞池。
      这样我的注意力就不得不转移到了跳舞上面。在刚开始跳的时间段要跟上他的舞步,我必须得全神贯注,一旦分神错了节拍,接下来麻瓜伯爵就得被运动神经糟糕的仙女教母踩脚趾了。
      怎么想都有点可怜。

      这舞一跳就直接跳到了中场休息。
      好不容易离开舞池,我喘了口气,感觉脚都软了。
      抬眸注视他,眼神幽幽。
      阿尔伯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地朝我笑笑。
      我:……彳亍口八。
      确认过眼神,还是那个坏小孩。

      舞会进行到一半,“犯罪卿”的小游戏也进入了下个阶段。我目睹阿尔伯特和另一个漂亮小哥因为被泼了红酒标记而摘下面具,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走上了空旷的二楼。
      不用继续混在舞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表示很羡慕。
      掏出魔杖,混淆咒,幻影移形!

      于是阿尔伯特一回头就看到了我坐在桌旁。
      不仅悠闲地在喝热可可。还在往可可里加入在他看来几乎是致死量的糖。
      阿尔伯特:“……”喝这么甜就算下药也难怪会尝不出来啊!(他终于会吐槽了!!!)

      阿尔伯特极快地以眼角余光观察了艾琳·阿德勒的反应。
      ——很好没有反应。
      不知是看不见女巫,还是被施了绝对不会注意到异样的魔法。不过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后者。
      安心了的伯爵气定神闲倒了一杯红酒,转过身继续和阿德勒交谈。

      我也摘了面具,放松地喝可可,吃点心。
      看到阿尔伯特和那位漂亮小哥背后的黑色燕尾服都有被红酒濡湿的痕迹,我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他俩甩了个清理一新。
      旁边时不时飘来他们对话的内容,说着说着还凑近讲悄悄话了。
      我听了一会儿,之后就在专心干饭。不愧是王室招待的舞会,宫廷厨师做的点心比以往吃到的都要美味。
      连二楼都摆了饮食,阿尔伯特作为主办方,考虑的很细致呀……
      仙女教母の肯定.jpg

      *

      舞会小游戏最终变成了表演的剧目。
      那个被阿尔伯特挑衅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抽搐着倒地死去。

      一切依他所言,大概凌晨的时候,我们离开了白金汉宫。
      在马车上,阿尔伯特见我垂着眼沉默,突然从对面坐到了我身旁,伸手搭在手背上,开口对我说:“抱歉,柏蒂。没有提前对你说明,突然让你目睹了他人死去的画面。”
      听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少歉意。视线里他的手戴着黑色手套,熨帖的掌心温度透过一层布料传递到我的手背上,仿佛要给我提供勇气一般源源不断。
      但,我轻叹了口气,不得不告诉他:“阿尔,我在五年级时就已经能清楚看见夜骐了。”
      我经历过两次巫师战争,深刻地见识过死亡,并不畏惧它。
      他握着我的手不语。

      夜骐是唯有目睹死亡才能看见的神奇动物。
      我在沉默后这样向阿尔伯特解释了。并且告诉他:“我在思考某些事。”
      他便问我在思考什么,是否思考出了结果。

      我侧头看他的眼睛,漂漂亮亮摄人心魄的绿色,宛如一片翡翠的湖,宁静,深邃,不见底、埋骨地,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吞噬被引诱前来的旅人性命。
      真奇妙,一条毒蛇、提灯的欣克庞克,他想要的是众生平等的美丽新世界。
      我不由得想起巫师界两次战争的起因。那个从斯莱特林走出的巫师,他坏透了,蛊惑人心,纠集党群,搅乱了整个魔法界。数不清的人因为他遭遇不幸。然而我们回归平和只需要做到一件事,消灭这个坏透了的巫师。那些因他而起的权利大厦便会随着他的消亡而消亡。
      就像童话故事。消灭黑魔王,闪电划破云层,光明重回人间,从此大家都幸福美好地永远生活了下去。
      ——但就我目前了解到的莫里亚蒂的目的和计划,一如他对舞会上那个漂亮小哥说的、并非杀掉一个两个坏透了的邪恶贵族就能做到。
      童话外衣之下,亦有数不尽的牺牲,难以言喻的曲折困难。那么莫里亚蒂的道路,又将铺陈多少鲜血、堆砌多少死亡呢。
      他们可是要以犯罪为叩门砖通往那个伊甸园般的美好世界啊。

      想通的一瞬间,我仿佛参悟了星星们晦涩的语言,读懂了悬顶之上星图千千万万年循环往复的轨迹所诉说的故事。
      命运是一个怪圈,历史是一个轮回,我在此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结局,并为之感到难过。
      这就是我沉默的原因。

      阿尔伯特问我:在思考什么?思考得出了答案吗?

      仙女教母要如何告知他这个关于“莫里亚蒂”晦暗的终焉?
      我先前分明对他说过,我没有预言的天分。倘若此刻预言从我口中说出,我便是说了慌。
      怪不得能说预言的人都将预言未来的话藏在谜语里,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亦沦落到了命运的陷阱之中。

      于是我只能告诉他:“我思考着我自己仿佛知晓了星的语言,回去后我得看星星去,接下来就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
      阿尔伯特沉默了几秒钟,示意我看窗外:“现在伦敦正下着雨,柏蒂。”
      雨水拍打车窗玻璃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不得不也跟着沉默:“……”
      对哦,这雨上马车前就在下,我还悄悄给驾车的路易斯弟弟和马车都施了防水防湿咒。
      阿尔伯特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低眸侧目,绅士地不再看我,避免我愈发尴尬。他对我说:“今晚跳了这么久的舞,柏蒂你劳累也是难免。回去后只管休息就好,不陪我出门交涉也没关系。”
      一通漂亮话说的十分体贴。我听着琢磨半晌,猜出是他重点没拎清。
      现在重要的是我睁眼说瞎话不肯跟着组织出任务吗?重要的是他莫里亚蒂伯爵的仙女教母突然觉醒了预言技能啊!甚至我都已经看到他和他兄弟们的未来了!
      不过既然阿尔伯特没有注意到,我也不会特别去提醒他就是了。

      后面一路平稳的回到了宅邸。
      雨居然已经停了。我抬头讶异地看着夜空,竟然连云团都散去大半,露出背后掩藏的星星,和泛着微红色显得稍许妖冶的月亮。
      阿尔伯特见天气情况骤变,也是不禁感到了一丝惊讶。
      只有路易斯弟弟听见我们的疑问后忍不住产生了更大的疑惑:刚才有下过雨??
      回头再看一眼马车车身,确实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今晚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的似乎有点密集……

      *

      我把礼服变回常服,之后就上了屋顶。
      其实云层没有完全散开,我施咒吹风,展开羊皮卷望着夜空开始绘制星图。
      偶然间垂头,看见莫里亚蒂三兄弟和弗雷德莫兰五人披着夜色出行。我挥动杖尖,给他们的马车施加了掩人耳目的魔法。
      后半夜再没有下过雨,遮挡的云也慢慢飘去了其他地方,星图逐渐清晰。
      我知道星星们并无变化,改变的只有我的想法。
      夜晚静悄悄过去,我目睹了整个日出,感受温暖的晨光落在身上,熄掉了荧光闪烁。
      不久后莫里亚蒂的马车从远处的街道驶了回来,最终停在大门前。我收回了附加在上面的魔法,然后就看到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二三……六个人!

      我:小鹰震惊!.jpg

      明明出去的时候只有五个人,怎么回来还多了一个?

      我当即下楼,用开门咒给他们开了门。
      门外最前面站着拿出钥匙的路易斯弟弟。他看了看自动弹开略显诡异的门锁,又看了看远在三米开外的我,表情像见了鬼。
      我对他们说:“早上好,欢迎回来。”
      莫兰进门后看见我,几乎是咆哮着替弟弟问出了困惑:“沙菲克,你刚才不还在屋顶上的吗!”
      我歪头,不解:“我想下来了,所以就下来了呀?”有什么奇怪的?
      莫兰:“……啧。”果然问了也白问!

      这时我看到那个多出来的第六人。她是位穿着宝蓝色长裙的金发女士,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貌美得惊人。
      有点眼熟……突然我想起来自己见过她的照片。
      可能是我打量的视线太明显,她也朝我看了过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是照片上的那个漂亮姑娘,几天前阿尔——”
      “柏蒂!”阿尔伯特从旁打断了我的话。
      他帽子都还没摘,站到我跟前笑着对我说,“能拜托你泡一壶红茶,然后待会儿端到会客厅去吗?”不等我回答又接着强调道:“请务必亲自去,拜托柏蒂了。”
      可以说那种不能让我参与接下来的讨论的意思非常明显。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仙女教母,不答应他,好像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所以我说好吧,并转身去了厨房。

      我想阿尔伯特他应该也不是真的想喝茶,但姑且还是没用魔法,拿出茶叶和茶具摆在台上,按照当初路易斯弟弟教的方法亲手泡了起来。
      盖好壶盖,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壶红茶端到麻瓜伯爵指定会客厅时,视野余光里陡然蹿出一抹灰色。

      ——耗!子!!!!!

      我当即掏出魔杖,要消灭老鼠!
      时间紧急来不及变猫了,于是噼里啪啦,一阵咒语乱飞。
      等邪恶的耗子惨死于粉身碎骨,莫里亚蒂家的厨房也被我的魔咒拆得差不多了。
      看眼前这一片狼藉,我仿佛已经看见了路易斯弟弟铁青的脸,赶紧补救——结果废墟堆里忽然又蹿出了一只耗子。
      我:“?!”
      我:“速速禁锢!昏昏倒地!统统石化!”
      耗子敏捷点满,躲过重重魔咒,依旧上蹿下跳。
      我:“粉身碎骨!!!”
      第二只耗子,卒。
      厨房的景象也就更惨不忍睹了……

      我难得感到几分心虚,刚想把灾难现场恢复原样,就听到阿尔伯特平静的声音喊我:“柏蒂。”
      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我一哆嗦。
      转身看,果不其然是绿眼睛的麻瓜伯爵正站在门外。
      “我听到有些吵,就过来看看了。”阿尔伯特边观察门内的惨状边说,“还好是我过来了。要是让路易斯发现可就糟糕了。”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愣是说的像是威胁。
      他还问我:“柏蒂,这情况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常常进厨房都会有失误?”
      我被他说得感到微微的窘迫,一言不发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双眼,然后赶紧对着厨房的惨状狂甩恢复如初。
      麻瓜伯爵还体贴的数了几个数,等了等才拉下我的手,厨房干净整洁,好似刚才看见的惨状不过是错觉。我的魔杖转了一圈,现在杖尖正指着他,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个小小的遗忘咒,让他忘掉看到的景象。
      阿尔伯特:“……”
      他淡定压下对准自己脑门的杖尖,安抚我说:“我会保密不告诉路易斯的。”
      然后问先前拜托我泡的红茶泡好了吗?

      我顿时想起了那壶被遗忘的红茶。
      一查看,果然:“啊,已经凉了……”很遗憾。
      难得亲手泡次茶,结果都没能尝到味道。我准备把它倒了重新泡,被阿尔伯特制止。
      他说他会喝的,“不能让柏蒂的心意白白浪费。”义正言辞。
      我茫然:“……?”这不他请我泡的吗?
      算了不重要。
      阿尔伯特说话好听又深情的时候,后面跟着的就是别的委托或任务邀请。我看他端起了那壶红茶真要喝的样子,趁他还没提要求,赶紧溜了溜了。
      回到房间,熬了一夜画星图的我真是困到不行,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

      *

      星象的变化是冗长而又潜移默化的东西。
      我把新画的星图贴到墙壁上,在羊皮卷上写下了新的笔记。
      拉开窗帘,新的一天的阳光倾泻进来,温暖得近乎虚幻。

      最近大家留在伦敦的时间变多了,活动也比之前更加频繁。
      我对此有所察觉,不过对我在莫里亚蒂家的日常生活影响最大的是……不用我做饭了!不用我出门采购了!不用我管理宅邸了!
      路易斯弟弟对我的管理能力发出质疑,将宅邸的事务全包全揽,只将清理打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了我。
      要不是他实在想逮莫兰上校干活,我觉得弟弟可能还想让我去扫烟囱。
      我告诉路易斯我其实无所谓的……
      不就一发烟囱清理咒,多大事啊。
      但路易斯说:“这就不麻烦沙菲克小姐了。”
      然后气势汹汹去抓莫兰了。
      所以我最近在做的事都是在温室帮弗雷德照看花草,以及看天文书。
      十分……悠闲。

      下午,我拿了本天文书,刚出房间门就听到了莫兰叫叫嚷嚷的大嗓门。
      他又被路易斯弟弟逮住干活抗议了?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结果看到就是……全/裸的塞巴斯蒂安·莫兰?
      “莫兰先生,你很热吗?”我问他。
      “喂沙菲克你不要也来凑热闹啊!!”他像头巨怪一样咆哮,“这里是男更衣室!!!”
      看起来很崩溃的样子。
      大吵大闹的声音把二楼的威廉弟弟都给吸引了上来。
      最后也是威廉平息了这场闹剧。他让莫兰把衣服穿好,然后把大家都叫到了客厅集合。

      我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很眼熟的漂亮小哥。
      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便走过去和他搭话了:“我好像见过你的姐妹。那个照片上的漂亮姑娘……”
      漂亮小哥笑了笑,打断我:“你好,沙菲克小姐对吧?我们还没认识过呢。其实,那个照片上的漂亮姑娘——艾琳·阿德勒,就是我。”
      “……?”同一个人??
      我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完全看不出原本是女孩子。
      小鹰震惊!!!

      漂亮小哥还在继续说:“不过艾琳已经死了,以后我就是詹姆斯·邦德,你也叫我邦德就可以了。我称呼你的话……沙菲克?柏蒂?”
      我下意识回答:“我的名字是爱尔柏塔·阿格莱雅·沙菲克,只有阿尔会喊我柏蒂。”
      其他人都喊沙菲克,或者沙菲克小姐,都很客气,很疏离。
      邦德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那我就称呼你贝尔蒂(Bertie)吧,可以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但我始终有个疑惑难解,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很认真地问:“你是怎么从艾琳·阿德勒变成詹姆斯·邦德的呢?难道你会魔法吗?”
      “魔法?噗哈哈哈……”邦德忍俊不禁,“贝尔蒂,你真是我见过说话最有意思的人了。”
      他忽然止住笑,压低声音对我说:“其实我还有个扫帚呢,你要不要看?”
      我更震惊了,差点跳起来尖叫:“你甚至还有扫帚!!”

      邦德:“……呃。”
      他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

      “对不起,刚才是玩笑的。”邦德马上道歉。
      “我这样只是普通的变装而已,演员经过练习,很容易就能做到。”他边解释边朝我眨了下眼,“艾琳·阿德勒从前可是首席女演员哦。”
      “变装……”我重复邦德的话,视线落在他平坦的胸部上,不是很信——不是魔法还能把那样的胸变没??麻瓜的技术真是可怕。
      “嗯,变装。”邦德再度肯定。

      我:“……”
      小鹰失落.jpg

      -TBC-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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