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麻赖尼姑

5、第 5 章

　　曲意浓还在思考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景娇娇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坐下。

　　景娇娇换了一身白丝绒套装，长靴及膝，短款上衣V领设计，露出细瘦锁骨，毛绒绒的半身裙让她的大腿看起来又白又细。

　　跟白天上班的保暖穿搭很不一样。

　　这么晚跑来“分手吧”做什么。

　　曲意浓将手里的礼物放回原位，多问了一句：“你一个人来的吗？”

　　景娇娇喝了一口酒，边回人微信边说：“跟我朋友一起来的，她在外面等会儿进来。”

　　曲意浓想问什么朋友，但碍于曲妃的身份忍住了。

　　景娇娇反而对曲妃的身份更好奇：“你为什么在酒吧工作啊，家里困难吗？”

　　在景娇娇印象里曲意浓不缺钱，所以她的妹妹应该不至于到酒吧工作。

　　曲意浓轻咳声，只能顺着继续编织身份：“我失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今天临时在这儿兼职。”

　　“怪不得之前没见过你，你没告诉曲意浓吗？”景娇娇想着曲意浓再冷漠，自己妹妹应该不会不管。

　　曲意浓犹豫道：“我平时跟她关系不好，不怎么联系。”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曲意浓这人平时特冷漠，你和她相处不来？”景娇娇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说起来话来没收住。

　　曲意浓第一次听景娇娇对自己的评价，以前没听她说自己冷漠，这会儿见着陌生人学会吐槽了。

　　曲意浓扯了下唇：“你觉得她冷漠？”

　　景娇娇的酒杯空了，想再续，曲妃已经把瓶子收了。

　　曲意浓：“这酒烈，少喝点。”

　　景娇娇抱着空酒杯，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她不只是冷漠，还无情，整天板着一张冰块脸，总之特别讨厌。”

　　曲意浓微攥手心：“你这么讨厌她？”

　　“把酒给我，提到她我就更来气了。”景娇娇站起来去捞曲妃手里的酒瓶，曲妃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曲意浓压下心口郁结：“叫你朋友来接你吧，你喝醉了。”

　　话音刚落，从门口匆匆走来一个人。
　　曲意浓认识，是景娇娇的大学室友蓝悦。

　　“娇娇，我才晚来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喝醉了？”蓝悦拍了拍景娇娇的后背，想把人拍清醒。

　　景娇娇被拍的呛了下，抬起头看是蓝悦一把搂住她：“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曲意浓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绕过吧台皱眉伸手将景娇娇扯开：“这位顾客喝多了，请问要不要我给你们叫辆车？”

　　蓝悦刚想撑住景娇娇，身上挂着的人又重新坐回吧台椅子。

　　蓝悦没想那么多：“不用了，我车在外面。”

　　曲意浓礼貌道：“那我帮你把人送到车上。”

　　“谢谢，麻烦你了。”蓝悦没拒绝，反正她一个人也搞不定景娇娇。

　　两个人扶着景娇娇上了车，蓝悦边走边吐槽：“就这点酒量还喝，我要是没来你不知道又被哪个女人捡走了。”

　　曲意浓垂眸看了眼靠在自己颈侧的景娇娇问：“她之前也这样？”

　　景娇娇醉意惺忪反驳：“我才……没有。”

　　蓝悦帮她把腿抬进车内，关上车门，动作娴熟仿佛重复很多遍：“是啊，每次都是我来接她，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

　　蓝悦开车载着景娇娇朝员工宿舍的方向开去，直到车尾灯消失。

　　曲荔顺着她的视线看，凑到曲意浓眼前。

　　曲意浓才察觉身边有人过来。

　　曲荔疑惑：【你在看什么？】

　　曲意浓回神摇摇头：“没看什么，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回去。”

　　曲荔掂了掂怀里包包，表示都收拾好了。

　　曲意浓将钥匙递给曲荔：“你去车里等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曲荔钻进副驾驶，想起什么对曲意浓打手语：【刚刚喝醉的那个姐姐，我听说她女朋友意外走了，特别可怜。】

　　“是吗？”曲意浓冷笑道：“现在掀开棺材板诈尸了。”

　　曲荔歪了下头，表示疑问。

　　“没什么，在这儿等我。”曲意浓关紧车门，去了换衣间。

　　摘掉金发脱下工作装，曲意浓舒出一口气，但心口的郁闷怎么也舒不通，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景娇娇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难道景娇娇提分手也是因为忍受不了她的讨厌。

　　给她苦咖啡也是因为讨厌。

　　跟别人说她意外走了也是因为讨厌。

　　曲意浓重新带上银质眼镜，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真有那么讨厌？

　　……

　　曲意浓在海城买了一处房产，就在大学城附近。

　　和景娇娇交往后，她们就住在这里。

　　送完曲荔回海大，曲意浓回到两个人的住处。

　　三个月没回来，家里全然变了一番景象。

　　之前和景娇娇在一起时，没觉得家里冷清，这会儿开了暖气，曲意浓还是觉得冷。

　　一整夜曲意浓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景娇娇在说讨厌她。

　　还没到六点，曲意浓出门晨跑，凉风吹吹才舒服些。

　　七点半路过一家早餐店，曲意浓想了想还是下车带了一份。

　　到了杂志社门没开，办公室空无一人。

　　曲意浓掐着点在公司门口等着，这帮人平时懒散惯了，八点上班都是人来了魂还没到。

　　严舒灵到的最早，打了一半的呵欠在看到曲意浓的时候硬生生憋了回去。

　　“曲总早。”

　　曲意浓：“早。”

　　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到了，贾冰急匆匆跑进来，嘴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

　　曲意浓抱着手臂：“你什么时候能稳重点？”

　　贾冰一口吞掉半个包子，说话含含糊糊：“曲总，您来这么早。”

　　“咽下去再说话。”曲意浓话音刚落，景娇娇和赵暖相互挤着出了电梯。

　　赵暖推开景娇娇先走：“你让让我，要迟到了！”

　　景娇娇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曲意浓挡在两个人面前，垂眸看着时间提醒：“八点十五分，你们迟到了，按照规定迟到一次扣五十，严舒灵记下来，这个月从她们工资里扣。”

　　财务严舒灵连忙应声：“好的曲总。”

　　赵暖一声不敢吭，景娇娇气还没喘匀就被扣了五十，顿时更气了。

　　曲意浓盯完考勤，转身对贾冰说：“明天下班之前把选题方案交给我。”

　　这会儿轮到贾冰喘不上气了。

　　曲意浓进了办公室，冰冷的寒意随之消散。

　　贾冰悄悄拍拍脆弱的小心脏：“冰山美人的称号真是名不虚传。”

　　赵暖趴在办公桌上，累到腿脚还是软的：“娇娇，我还能申请回去和你一起住吗？”

　　景娇娇打开电脑，随口问：“怎么了？你的单身公寓不好吗？”

　　赵暖想哭：“公寓挺好的，但你知道曲总给我升级的单身公寓有多远吗？公交车要十二站，下了车还有五分钟路程，我六点半起床，赶过来还是迟到。”

　　景娇娇光是听着就累。

　　赵暖掩面而泣：“以后我的工资估计都不够迟到扣的。”

　　景娇娇说：“那不然你去问问曲总，能不能换回来。”

　　“我本来决定上班就去问的，但你刚刚也看到了，曲总好像心情不太好。”赵暖裹紧小毯子：“我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贾冰拿出领导的架势：“赵暖，坐过来写方案。”

　　赵暖：“哦，来了。”

　　景娇娇刚坐了一会儿，宿醉后的脑袋发疼，但清楚记得昨晚在酒吧遇到了一个跟曲意浓长得一模一样的金发女人，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早上醒来景娇娇特意跟蓝悦确认了昨晚不是梦。

　　景娇娇双手扶住额头，严舒灵过来拍了拍她：“娇娇，曲总叫你进去呢。”

　　景娇娇叹气，敲了敲门，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关闭，从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进来。”

　　景娇娇走近，曲意浓说：“桌上的早餐拿去吃。”

　　三明治和牛奶还冒着热气。

　　景娇娇起得晚，没来及吃早餐，但曲意浓怎么知道的。

　　曲意浓边说边翻杂志，眼神都没抬：“我早上没胃口，丢了浪费，你吃吧。”

　　“好……谢谢曲总。”

　　景娇娇坐到沙发上，唇含吸管，一边喝一边盯着曲意浓，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但是越看，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一点儿温情也没有，和金发女人完全是两种风格。

　　曲意浓阖上杂志，抬起视线，清冷黑眸泛着光泽：“你要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景娇娇转了视线：“我没有，我是在看窗外。”

　　曲意浓：“好看吗？”

　　景娇娇没回答贝齿紧咬吸管，曲意浓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吸管咬坏了，我这会儿没有第二根。”

　　景娇娇喝饮料喜欢咬吸管，经常饮料没喝完吸管咬坏了，但曲意浓总会拿出准备好的第二根。

　　“讨厌，没有就没有，我已经喝完了。”

　　景娇娇放下牛奶，真是三个月不见越来越讨厌。

　　“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喝完了。”

　　“不是这句。”

　　景娇娇气势有些弱重复上一句：“没有就没有。”

　　沙发距离办公桌很近，曲意浓轻轻转了办公椅的方向，挡在景娇娇面前：“再上一句。”

　　曲意浓单手将景娇娇圈在沙发和怀里，让人想躲都不掉：“说什么？”

　　景娇娇背抵在沙发扶手上，纤细脖颈后仰，没办法躲只能小声回答：“讨厌……”

　　尾音彻底弱了，听着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曲意浓怔松片刻，被这声挠的喉间微痒，嗓音低沉问道：“哪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