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二：从一至一的星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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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编号是NF01。”
这是NF01所听到的第一句话。
眼前的创造了自己的人看起来还有话想说，但最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奇的意思是对不了解的事物感兴趣，但NF01却没有探究那句被咽下的话语的冲动。他朝纪予晏点点头，在纪予晏给予的意识里，关于创造自己的使命与所处空间的构成都被如此清晰，包括常识也包括情感。
01的意思是他是第一个或者唯一的系统吗？不，纪予晏给予的意识里告知过另一个系统的存在。曾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系统是NF0，不知道现在在哪，总之正互不打扰地与纪予晏共视这广阔而无垠的世界。
群星闪烁，命运流淌，无数人的因果汇聚成星星点点的光。
能够以这个视角俯视众多位面是伟大的，而这伟大是来自于纪予晏的力量。NF01凭借他的力量站立在这里，从此以后便可以在这片空间里延伸出新的因果。
即使后续很长，但源头如此笃定，所以神与众生终究与众不同，系统与纪予晏的关系终究不能混淆，即使他们可以共视一片世界，但纪予晏望向他们时，依然是居高临下地、如同检视自己的所有物般。
NF01转身，准备去着手准备修正位面因果的工作，但身后的纪予晏却主动出声叫住了自己：
“等你想好的时候，告诉我你给自己起了什么名字。”
NF01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去，而纪予晏神色自然，甚至笑了下：
“你给自己选的头发颜色很好看，应该也能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字。”
在那一刻，银发的NF01产生了动摇。
或许、或许他的那些推理与分析都是错的。没有居高临下，没有神与众生，当他们与纪予晏共视这片世界时，真的只是两个人在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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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305421，对吧？”
这是NF01向少女所说的第一句话。
少女有些迷茫地看向自己，似乎还是有话想说。
在时间的流淌里，NF01属于自我的因果已经发展了许多，他的人格从原生的意识之中逐步形成，于是他的性格也越发突出。
好奇是个很不错的词，可以带来很多正面的事物。但这个词不属于NF01，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少女想说什么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带她往前走。
“修真位面的具体程序正在频繁地更新，所以暂时还没有放进原生意识里。进入程序的第一步是提交申……”
但少女却不依不挠地让话题回归自己所在意的事物，她打断了银发首席系统的介绍，眨着眼问：
“我一睁眼就看到纪予晏在和一个系统吵架诶，纪予晏生气地叫我把他带走。所以纪予晏性格不好吗？”
司渊刚刚去找纪予晏吵了一架。即使是NF01这样个性冷淡的人，也从其他系统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他试图把话题回到修正程序该怎么做，但新生的系统明显还是对主神的性格更感兴趣：
“是谁的错？”
NF01被问住了。
司渊和纪予晏的冲突是谁的错？他并不知道，说实话，他也并不关心这些。
从纪予晏的力量中诞生的系统们性格各异，但无论是哪一个系统，都能很快地得出一个结论——首席系统是个个性非常冷淡的家伙。
冷淡意味着与好奇相悖，他作为除了司渊外诞生最久的系统，也是担任了最多职务的系统，当然清楚地知道司渊和纪予晏冲突里的每一个细节，但他从未好奇过这一问题的答案。
司渊的想法是贪婪的，作为被第一个创造出来的系统，他把自己当成是纪予晏的分身、或者是更相似的存在，所以纪予晏所进行的一切建设对他都似是冒犯。
但纪予晏的想法也是天真的，明明拥有着直接抹除他的力量，却迟迟不肯动手，他明明有着超脱规则的力量，却对规则如此尊重，以神的身份向往芸芸众生的因果。
贪婪和天真究竟哪一个是错误？NF01在紫眸少女的问题面前微微愣神，最终模棱两可道：
“我更不喜欢司渊。”
“是吗？”少女露出一种不信任的目光，她看起来并不在意冷脸首席的看法，她有自己的意见。
他们的对话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于是NF01试图重新介绍修正程序：
“提交申请后很快就能得到匹配的……”
“我觉得，选了银色的头发真的很不错。”
NF01有点想叹气了。
这个新生的系统性格实在是太活泼了，他有些招架不来。但活泼终究是好事，活泼的系统能更快地形成自己的因果，也能拥有更多的力量。
果然还是活泼更好吧，NF01想，活泼意味着对一切更多的热情，也意味着困境时更多的可能性。
而活泼的少女正比对着两人的发色，最终得出结论：
“好像是你的发色更白一些，你的头发更接近纯白嘛。”
她似乎也看懂了NF01脸上的表情，甚至笑嘻嘻地安慰道：
“好啦，我之后会认真听的，但是我现在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让我再关心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什么？”这家伙甚至如此坦率，NF01无可奈何地停止了关于修正因果程序地话题，微微侧身问她：“你想关心什么？”
“哪有直接这么问的。让我一下子说的话，我也说不出来啊。”少女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总之，我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期待嘛，你能理解吧！”
面对她的脸，活泼的、热情的、期待的脸，NF01有些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在走廊可以看见万千位面如星闪烁，命运划出漂亮的轨道。星星们会渴望互相相遇吗？
期待，是纪予晏和眼前少女这些人才有的东西，他们觉得时间会推着某些事物、某些人而与自己想见，那是他们所向往与憧憬的相见。
而NF01没有期待。
“大概吧。”NF01最终依然是模棱两可地回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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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的名字很不错嘛，我叫你小一吧~”
这是系统客服000001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纪予晏的建设如此迅速，系统们的编号已经扩充到了六位数，新的功能设施层出不穷，最近的更新就是正跟自己打招呼的系统客服。
“小一，你怎么不说话？”
NF01没有说话，NF01只是在叹气。即使是系统编号已经扩充到六位数的现在，NF01也没有给自己起名字，所以他自己还是更习惯NF01这四个冰冷的符号。
而不是小一这种奇怪的名字。
“哼，小一故意不理我是吗？冷暴力可真是过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小一的哦~”
在系统客服一叠声的“小一”里，NF01最终还是去敲响了纪予晏办公室的门。
“换系统客服？”
纪予晏露出错愕的神情，然后微微低下头。NF01麻木地看着正憋着笑的主神，再次重复自己的申诉：
“可以给我换一个更安静的客服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不要客服也可以。”
“小一说得也太过分了吧！我明明很乖巧很文静的哦，居然想把我换掉，真是狠心啊！”
在系统客服喋喋不休的声音里，纪予晏终于开口：
“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但是……”
NF01又想叹气了。其实他早就知道纪予晏的答案，毕竟他是个尊重规则的主神。
果然，纪予晏继续道：
“但是不行。”纪予晏晃了晃手里的模型。
“与什么样的人相遇，与什么样的人分离，要靠你自己去做决定。你想换的话就和它商量好，然后自己找别人去换。虽然客服是自由度比不上你们的AI，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因果，我来介入的话，对于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被主神拿因果与规则教训了一通，NF01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焦躁的。
光屏里的客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寂了下去，直到NF01孤零零走在走廊时才开口道：
“小一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也许是AI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受伤了，NF01难得地有些动摇。但客服的吵闹和活泼实在是太过鲜活而热闹，他还是更适合一个人安静待着，冷然地寂静地向前。
而不是被亲热地叫着“小一”。
走廊外万千星点闪烁而旋转，其中必定会有一颗始终独自孤寂地前进。
NF01抿着嘴，没有回应系统客服的问题。客服们和系统共享编号，理论上应该被称为客服000001的AI理解了这沉默的意思，低落道：
“如果小一一定要把我送走的话，可不可以把名字送给我？”
NF01的脚步一顿，轻声问道：“什么名字？”
“小一的编号啊。”AI因为银发系统的回应而高兴了些：“因为小一的编号是000001嘛，所以我想叫001。”
NF01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继续沉默地往前走。AI有些忐忑地等他回应，但走廊的转角却出现了一位NF01熟悉的系统。
“喔，首席晚上好啊。”
银发紫瞳的少女朝NF01打了个招呼，NF01却开门见山地问她：
“要不要跟我换客服？”
“哈？”原本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的少女停下脚步，惊愕道：
“等等，什么？”
少女的反应让NF01有些焦虑，他感觉自己有些着急，而AI却彻底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不不不行啊，主席，哪有一上来就说这种事的。”少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表情古怪地看着一反常态的首席：
“我跟我的客服相处得挺好的，他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我们还约定了攒积分去给他换身体的事。”
“我不走！”她的客服也终于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坚定地尖叫。
“是吗？”NF01感觉自己的焦躁更严重了，他点点头，便直接离开。
少女所描述的那些事原本与他毫无关系，吃好吃的、约定、攒积分，每一个词都是他那冷淡性格所挡在外的种子，但此刻却像是被扔进了还未被冰封的湖水里，荡开涟漪，埋下开花结果的伏笔。
为什么，情绪这么奇怪？
他匆匆地走着，而向自己讨要名字的AI却始终沉默，一切奇怪的事实都在NF01的头脑中盘旋。
自己做决定、冷漠的家伙、自己的因果、小一、001、约定、他到现在还是不说话。
NF01忍无可忍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
还是沉默。
那沉默带来焦躁与不安，NF01不由自主地催促道：“001？”
伴随着这个名字被呼唤，那个NF01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如果小一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走也可以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如果小一有所期待，我会努力成为小一喜欢的样子的。”
期待？
NF01难以置信地咀嚼着这个词，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词，这个意味着急躁、焦虑和不安，这个自己所正体会的情绪。
是这样吗？
他有些恍然，低声问：“……为什么？”
窗外光点流淌，有星轨交织在一起。这问题很模糊，但AI的声音却相当清晰，像是带着笑意：
“因为很喜欢小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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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000001？”
这是司渊在那件事发生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红发灰瞳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样的伤汇聚着超越法则的因果，只一眼就知道是纪予晏的手笔。
但现在在这里呼唤自己名字的却是司渊。
NF01的心里惊涛骇浪，他已经意识到了当下发生了怎么翻天覆地的事情。司渊更接近于来通知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以造物主的模样，以怜悯与偏爱的假象：
“你挺能干的，就不封掉你的记忆了。”
NF01顺从地低下头，竭力表现出忠诚。
所有自己引领过的系统，那些被纪予晏创造出来的系统们，都被眼前的男人抹去了记忆。属于他们自己的因果关系被封尘，而剩下的源于纪予晏的力量则被司渊憎恨，于是迁怒般地打压了下去。
记忆被封锁，而客服们作为替代者被司渊输入了新的力量。贪婪与天真最后走向了这样的结局，在这个与原先没有任何区别的世界，NF01彻底的消失了。
被覆盖着新记忆的系统们分成NF和SY，他们这样叫自己：
“NF000001。”
像是新生，像是黄粱一梦，像是可笑的幻境。坐在办公室的不再是那个说着“自己做决定”的红瞳主神，而是红发灰瞳的伪神。
所有系统曾经的努力与憧憬都被一并按下停止键，然后被遗忘。一切的过去都被仓促而彻底的掩盖，有时NF000001自己都快想不起纪予晏的表情与话语。
星星停滞了，星空也黯淡了。
但幸好、幸好，即使是在这样翻天覆地的世界里，终究还有所熟悉的归处。
“小一。”
那人还是这样的呼唤他，所以他终究还是NF01。虽然不是唯一的，也不是第一个，但依然是“小一”。银发系统恍然回神地看着眼前的棕发系统。
“怎么了？”
“小一在想什么？”SY000001凑得很近，所以把NF系统的表情看得相当清楚。他眨眨眼，伸手覆上对方的手：
“小一是在想以前的事吗？”
NF01把手从他手里挣开，转移话题：“出什么事了？”
见他不愿意和自己讲，SY系统倒也不强求，只是执拗地再一次去握住他的手。手与手交叠，像是互相依偎的星星，也像是交织在一起的星轨。
“好像是有个位面的主角被位面路人淹死了……”SY000001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他的语气更接近于讲一个笑话，表情也像是在憋笑：“主神都快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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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他对眼前人所说的第一句话。
而黑发蓝眸的人颤了颤睫毛，吐出自己的名字。
“江雾。”
这个名词听起来漂亮而轻，与他的眸色很搭，但却与他所做的事如此不匹配。
成功报复了主角，突破位面限制而意识到了规则的来源，靠自己的力量出现在了这里，如此波澜壮阔的力量，如此的魄力，如此的不可思议。
司渊正在里面的房间焦头烂额，和一众系统讨论该如何处置江雾。
他不属于纪予晏的造物，以最初的因果走到了这里，按规则来是与纪予晏真正平起平坐的新神，所以司渊拿他无可奈何，无法抹除，无法规训，甚至无法覆盖记忆。
被排挤在外的NF01于001担心的目光里走出去，按司渊命令的那样先把江雾引领去分给他的系统空间。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纪予晏还在的时候，那时他要负责引领每一个新生的系统，带他们走过这瑰丽的长廊，系统们跟在他的身后，神情各异。
而现在，江雾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
“可以给我点水吗？”江雾的声音清凌凌的，NF01注意到他的双手沾满了泥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事。
好奇是对某事的探究，是与冷淡个性相悖的行为。NF01没有开口问，他只是多看了几眼，但江雾却注意到了这目光，于是主动解释道：
“我来的时候，刚把妹妹的遗物埋在她身边。”
这个话题如此沉重，虽然当事人的表情云淡风轻，但江雾手上的污泥如此格格不入。NF01帮他弄干净了手，于是拥有冰蓝色眸子的人轻声道谢。
他道谢的时候看起来很安静，甚至是冷然的，有点像自己的性格。但实际上，就是这个人一举突破因果，所以他不会是雾，不会是冰，不会被限制在这冷然的蓝色里。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存在让NF01有些失神，他不由自主地问：
“……你有期待的事情吗？”
“期待？”江雾重复着他所说的句子，脚步未停，于是越过了停在原地的NF01。
不再是NF01带着人往前，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江雾在带着NF01往前走。江雾眨了眨眼，露出了一点遥远的笑意：
“如果期待着期待也算的话，那么我算是有所期待吧。”
期待是可以这么解释的吗？
群星依然闪耀，命运重新流淌，因果们各循轨迹，而NF01正因为眼前人的话语而失神。
那时的他隐隐有所预感，面前的人可能会牵连出一串的因果，司渊靠从纪予晏那里偷来的因果是不够压制他的。
但这预感如此模糊而遥远，他并未在意，只是意识到光屏的动静。
是001给自己发的信息，他说主神决定好了对江雾的处理：
【他说，让江雾成为系统SY9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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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是江雾今天对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
零一从琐碎而冗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对上江雾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坦然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吗。”
江雾干脆地放弃了对零一的怀疑，他的判断一向很准，零一确实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黑发蓝瞳的漂亮新神看向下一个人：
“那你呢，唯一？为什么之前课程几乎无人问津，昨天却差点发生了踩踏事件？”
被点名的棕发系统坐在零一的身边，不太自在道：
“嗯，怎么会这样呢？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有什么论坛里的什么内容起到了宣传作用之类的……”
布萝萝心虚到几乎要一百八十度仰着头，一脸严肃地研究着天花板的颜色。可颂坐在她身边，不停地咳嗽着。
零一看了眼正努力撒着谎的唯一，轻轻笑了笑，看向窗边。
窗外依然是星空般的万千位面，星星们绮丽而明亮，划出各种各样的星轨。
“阿雾。”黑发红瞳的主神率先忍不住投降，他拉了拉自己爱人的袖子，准备坦白从宽。江雾便看向他，准备听他解释。
布萝萝怒瞪了眼纪予晏，朝可颂抱怨：“他真的是太……！”少女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但可颂已经在连连点头。
“001。”
身边的人本来有些幸灾乐祸，听说他只是碰巧看到了某个帖子，全程没有进行任何回复，因此在这场小小的审判里近乎于无罪。而零一的呼唤让他很是惊愕，他迅速而认真地凑过来，问自己：
“怎么了，小一？”
零一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要说什么，只是他突然很想如此呼唤。他想了想，随便找了个问题：
“前主掌权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和主神联系的？”
“啊，那个啊……”唯一再一次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比刚刚被江雾盘问时要认真多了：
“其实我从最开始就和主神有特殊的联系通道，所以他刚醒来的时候我就和他联系上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很担心你真的不要我嘛，所以偷偷问他能不能给我开特殊积分途径，如果你真的不要我，我就攒积分换身体，然后再去见你。”
这个答案倒是意料之外，零一讶然道：
“你从他醒来时就选择他而不是前主了吗？”
“当然啊。”唯一笑笑：
“在司渊的世界里，你总是露出那种马上就要熄灭了的表情，所以我当然会选择让你开心些的选项啊。”
星星，在奔赴向另一颗星星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从NF01到NF000001再到零一，他不是唯一的，也不是第一个，“一”只是一个被机械处理的数据，只是一个方便标识的记号。但是有人向他讨要分享过这个无聊的符号，也有人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依然呼唤着他为“一”。
唯一的一个，第一个的一个，零一，小一。
零一恍然着，最终露出笑意。
“今晚我拿到了那家火锅店的单号，要不要再去吃一次？”
唯一愣了愣，像是为那笑容而片刻晃神，最终同样地露出笑意：
“好啊，小一。”
不是第一句，不是最后一句，不是唯一的一句。
在漫长的过去与无限的未来之间，这只是他对零一所说的某句话。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番外二：从一至一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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