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西门庆》姜葶

22、西门庆的心思

　　西门庆道：“这又怎的不好了？劳累你匆匆来一趟说这个？”
　　冯婆子叹口气：“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了，你如今抬了院里表子在家，陈家那里听到消息，好不生气哩！你恁的不晓事，如何不知他们怎的发火？”
　　西门庆但笑不语。
　　冯婆子道：“大郎！你也想想，俺老婆子好容易替你们做成这事，你却弄出这档子事来，莫说陈家姐儿，就是陈老爹夫妻两个也是不愿的，你就不能……罢了罢了，你也不爱听我老婆子说的，没得讨你厌烦。”
　　西门庆道：“大娘哪里话，我做件好事，那是救春姐儿，她在院里过不下去，求到我头上，我怎能不帮，这不是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又说：“至于他们不乐意，那就算了，各人有各人缘分，我娶不得他家姐儿，是我没福气。”
　　西门庆一句话把冯婆子还想劝地心收住。
　　冯婆子叹道：“原也不是甚大事，只是事有不凑巧，你还记得你打院里出来，曾撞上一个女子？”
　　西门庆眉梢一挑，想起那个打了他一耳光的脾气火爆的姑娘，说：“确有恁个事儿，我还被她打了一巴掌，怪疼呢。”
　　冯婆子拍掌道：“就是她！”
　　“你还不知道罢！那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姑娘！那日她与丫鬟上街买胭脂水粉去，也不知哪个该死小厮说你在院里，指着她去看，一见你恁个模样，又做些不好的事来，就生你的气不是？”
　　西门庆想起掌心处软绵的手感，半张脸似乎还火辣辣地疼，左右算，一巴掌下来，他也不亏。西门庆道：“原是我的不是，累大娘走动一趟。”
　　冯婆子见西门庆没得转圜的心思，也就不在多言，连连叹气的走了。不多时，这事传到西门达耳朵里，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一个头黑眼花，就直挺挺晕过去。
　　西门庆得了消息，忙去西门达屋里结实跪着，听候发落。
　　宋慧娘请了医官来瞧，好一番人仰马翻地折腾，人总算醒了。
　　西门达醒来就要见大郎，众人不敢多留，统统外头候着去。
　　不待西门庆说不是，西门达道：“也罢，我管不了你许多，往后你自看着罢，有你哭的时候，陈家虽是不上顶好，配你也是够了，你如此做事，他们家想来也不稀罕你了，这事权且以后再说罢。”
　　“还跪着做什么？还不滚出去！”西门达没好气骂了句，把西门庆给骂楞了，忙不迭诺诺地走出门来，一再央及慧娘照看爹。
　　慧娘说他：“你也老实些罢，虽说养一个两个没甚么，到底是你爹不是？你的顾着他身子，你打院里弄回来那个，你想怎么着的？真收了，我便替你打点清楚。”
　　西门庆忙笑嘻嘻摆手，道：“多上覆二娘，你想哪里去，我不要她哩，我就是救她一救，过几日我再问她有旁的去处没有，不会留下的。”
　　慧娘听说，便没再多问，好不好她也就做到这份上了。
　　西门庆前脚刚走，后脚慧娘贴身丫鬟便领着个美貌伶俐的妇人进来，若是西门庆在这，怕是要吃上一惊，潘金莲何时来府上见慧娘，他怎的不知道？
　　也不怪西门庆近日少理府里的事，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把陈家亲事退了，好容易用吴春儿弄进来，闹出恁大动静，生生退了婚，转眼潘氏那小银妇都已经坐在西门达屋里了！
　　慧娘只听人说潘氏是武松亲嫂嫂，头回见就先亲近几分，如今往来多了，潘氏惯会说道，每每把慧娘说的欢喜得没入脚处，一来二去，两人好得如亲姐妹一般，潘氏来西门府上，也就更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