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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谢钰报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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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衙门里守夜的官差昏昏欲睡，忽然衙门外传来几声响亮的鼓声，守夜的衙役意识到是有人来报案，顷刻间就没了睡意，连忙走到门外。
看着眼前衣着非凡、年轻俊朗的公子，衙役猜测谢钰身份尊贵，恭敬朝谢钰拱了拱手：“不知这位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我乃厉王驸马，前来状告百川茶楼王掌柜火烧玉记冰坊。”谢钰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衙役：“这是诉状。”
“驸马来的不巧，我家大人已经散值了，不如驸马先回府整理好证据，待我家大人明日上值再开堂审理。”
衙役接过谢钰手里的诉状，语气越发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谢钰发怒，顿了顿继续道：“如果驸马着急的话，小人也可以现在去府上请我家大人过来审理此案。”
谢钰啧一声，他倒是忘记了这里是古代，没有九九六福报跟加班，大夏的官员基本下午就散值了，大晚上把人家从府里叫过来加班多缺德啊。
“无妨，那我明日再来。”
况且，未知最能滋生恐惧，王掌柜心里有鬼今晚怕是难熬了，如果没休息好精神恍惚的状态更容易暴露马脚，明日再升堂四舍五入也算是件好事。
谢钰说完便带着霁风离开了衙门，留衙役站着原地挠了挠头，他在衙门里当差了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倒是第一回碰到像谢钰这般好说话的皇亲国戚。
衙役真心感谢谢钰没有为难他一个小小官差，办事的效率的直线提高，百川茶馆的王掌柜刚刚解衣，还没来得及入睡，店小二就行色匆匆跑了进来。
“不好了掌柜，官差过来传话说就在刚才厉王驸马状告您火烧玉记冰坊，待到明日京兆尹就会升堂公开审理这件案子，让您到时候也过去衙门配合官府办案。”
王掌柜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没了睡觉的心思，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店小二面前：“除了这些，官差还说了其他的吗，比如厉王驸马手里有没有此事的证据?”
店小二摇头：“不清楚，官差没说。”
闻言，王掌柜心里却没有半点轻快，谢钰既然能一纸诉状告到官府，手里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者谢钰是正儿八经的厉王驸马，而谢雪说到底也只是个侧妃，地位上就输了一大截，关键是谢雪让她动手的时候也没说玉记冰坊背后是厉王驸马啊。
“这样，本掌柜现在亲自去趟景王府找侧妃娘娘商量对策，你处理好那几个放火的人，让他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最好近几个月都别回京城。”
王掌柜紧张擦拭额头的冷汗。
店小二连声应下：“放心吧掌柜，半个时辰之前我就已经警告过那几个人，并打发他们去隔壁淇郡躲避风声了，预计他们这半年内都不会回京城。”
听到这话，掌柜才放心出门去找谢雪。
远在景王府的谢雪本来已经睡下，却又被这个消息惊的从床上起身，丫鬟彩云是从他从谢府里带过来的，忠心是忠心，不过总归出身低微没什么见识，这个时候已经着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侧妃娘娘，这可该怎么办啊?要是被查出来不仅是娘娘您的名声，若是景王殿下知晓了，也会怪罪您的，要不您还是跟谢钰少爷私底下协商撤销诉状，总归是一家人，谢钰少爷应该不会做的太绝。”
谢雪被吵的头痛，听到彩云的话更觉得可笑，谢钰跟谢家已经断绝了关系，更何况说不定谢钰的壳子里早就换了一个人了，哪里会讲留什么情面。
“你去告诉王掌柜，让他不要自乱阵脚，谢钰手里未必有证据，实在不行就把放火那几个人……只有证据没了，谢钰就算报官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谢雪眼底划过一丝凉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彩云虽被谢雪的狠毒给吓到了，但她此刻已经别无选择，定了定心神走到王府后门给王掌柜传话。
王掌柜满怀期待来到景王府，希望谢雪能想个好法子，却没料到等了快半个时辰，谢雪不但没有想出好办法，还想让他背负上人命。
“彩云姑娘，您再跟侧妃娘娘说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杀人灭口这……”
“王掌柜，法子已经替你想出来了，就看你能不能狠下来心来，现在天色已晚侧妃娘娘要歇息了，王掌柜有事改日再来吧。”
彩云说完就关上了后院的门。
王掌柜这回可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该拒绝谢雪的要求，若这件事情被查出来，谢雪丢的只是名声，但按照大夏的法律，故意纵火他是要被流放的啊，难道真的按谢雪说的那样去杀人灭口?
夜凉如水，王掌柜转身离开景王府，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至于他最终的选择，无人知晓。
厉王府的西院，谢钰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吩咐守在门外的霁风：“我记得王府的护卫长似乎姓胡，你现在请胡统领过来一趟，问他有没有空帮我去隔壁淇郡杏花村抓几个人。”
霁风目光疑惑：“少爷要抓谁?”
“抓那几个放火烧冰坊的毛贼，去晚了他们可能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动作要快。”
霁风虽然很好奇谢钰是怎么知道那放火的毛贼躲在淇郡的，但想到谢钰的话强压下心里的好奇，一刻也不敢耽搁去前院把胡统领请了过来。
胡统领是个五官英气的貌美女子，她的性格跟她的长相相似，见到谢钰也不说那些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来的路上霁风公子已经跟属下说过驸马的吩咐了，不知驸马要抓的那几人姓甚名谁，何等容貌何等身量?”
“这……”
谢钰还真不知道放火的那个几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只是回王府的路上突然想起来王掌柜知道他报官的消息后，可能会第一时间去找谢雪商量对策。
所以他回到王府后才用之前购买的监视礼包刺探敌情，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有用的东西了，但是王掌柜并没有说纵火者姓名特征。
可这也难不倒谢钰，思考片刻接着道：“胡统领你问的这些谢某都不知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那些人傍晚才放火烧了我的铺子，想来应刚到淇郡杏花村不久，稍微跟当地村民打听一下，陌生面孔应该很容易找到。”
“遵命，属下这就去抓人。”
胡统领微微颔首，走路带风似的离开了西院，身后还跟着一大批王府护卫，借着月光连夜赶往淇郡。
霁风看着胡统领远去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那帮毛贼放火的时候公子您又没在场，如何知晓那些纵火者逃去了淇郡?”
谢钰嘴角微微勾起，抬手给了弹了弹霁风脑门：“你家公子学的是道家的法术，能掐会算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个借口如今谢钰是越用越顺溜了，只可怜霁风被忽悠的一愣一愣，还以为谢钰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崇拜看着谢钰道：“公子果然神通广大！”
夸的谢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晚王掌柜跟谢雪都没心思入睡，谢钰却是睡的极香，次日清早起来容光焕发带着霁风来到了官府，再看旁边的王掌柜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
“王掌柜是不是做贼心虚失眠了?”
谢钰唇角微弯，明知故问调侃道。
王掌柜抬眸看了眼谢钰，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故作镇定道：“驸马在说什么?草民听不懂，不过最近茶馆生意不好，草民确实有些忧虑的无法入眠。”
“是吗？”谢钰轻笑一声，目光直勾勾盯着王掌柜仿佛看穿了一切，百无聊赖道：“我还以为王掌柜是在担心藏在淇郡那个人会不会活着被揪出来才彻夜失眠的呢。”
听到这话，王掌柜整个人如坠冰窟，再也掩盖不住的眼底的惊恐，震惊看着谢钰，果然，谢钰手里是有证据的，他什么都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开堂在即，王掌柜如坐针毡想要去景王府求助也为时已晚，只有谢钰暗自庆幸还好他昨日就吩咐胡统领去淇郡抓人。
看王掌柜如今的脸色，谢钰猜测为了摆脱自身的罪责，十有八九王掌柜还是丧尽天良选择了杀人灭口。
思索间，公堂上明镜高悬，京兆府尹正襟危坐拍动桌案上的惊堂木，宣布开始审理纵火案，谢钰跟王掌柜一左一右站在堂前，只是神色却大不相同，有人慌张有人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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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