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程》贺椋

53、去看海

　　林一木今天早上没有出摊，送了栾树柳去饭店上班后，他拿了一些毛线娃娃，骑着电动车去福利院了。

　　到了福利院，小朋友们正在吃早餐。他把毛线娃娃发给他们。

　　这时，悄悄捏着毛线娃娃，眼睛通红地问林一木道：“一木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们吗？”

　　听到悄悄的话，林一木愣了一下，他蹲下来问悄悄：“为什么这么问啊？悄悄。”

　　“我知道，我知道。”

　　只见秀秀跑到林一木跟前，说道：“我知道，一木哥哥。悄悄昨天看动画片，看到一个小朋友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怎么叫都叫不醒。悄悄很伤心，偷偷地哭了好久呢。”

　　林一木眼睛发涩，他抱住了悄悄，安慰她：“没关系，一木哥哥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

　　“真的吗？我们拉勾。”悄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拉勾。”林一木陪小朋友玩了一上午。

　　离开的时候，悄悄拉住他的手，说道：“一木哥哥，你有空了一定要来看我哦。”

　　林一木摸摸悄悄的小脑袋，笑了笑，对她说：“一定的。”

　　他回了家，就看到小一跟狗子在院子里和小橘猫打闹，小一还摘了一朵迎春花给小橘猫玩。

　　林一木见状，摸摸小一和狗子的脑袋，然后提溜起小橘猫，给它洗澡去了，又给它泡了奶粉。

　　他看了下时间，到午饭点了。他一个人吃，不用做太多。

　　林一木随便炒了点土豆丝，装了一碟子咸菜，坐在餐桌上吃饭。

　　吃完饭后，他把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顺便还给栾树柳卧室里的迎春花浇了水。

　　林一木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他翻开手机相册里他和栾叔的合照。太阳光打在手机上，像是给照片镀上了一层光。

　　他想起以前在工地打工时，每当他路过炸鸡店，看着里面的炸鸡和汉堡，他真的特别眼馋。

　　只是当他一想到栾叔的病，他就忍住了去买它们的冲动。然后他就会在每次下工后，窝在宿舍里刷一些美食短视频来解解馋。

　　那个时候虽然他过得很苦，但是至少栾叔还在。只不过可惜的是，以前那种苦中有乐的日子，现在也逐渐离他越来越远了。

　　林一木轻声叹气，他看着照片默默低语道：“栾叔，我的时间真是越过越少了。虽然说是要坦然地面对死亡，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后怕，我怕我一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小一和狗子叼着自己的饭碗走到林一木面前。只见它俩把饭碗扔到他脚边，嘴里哼哼唧唧的，仿佛是在控诉他没有给它们放饭。

　　小一甚至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林一木的肩膀上，伸出前爪打他的头，连续好几下。

　　林一木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小一拽下来给抱在怀里，解释道：“好了好了，忘了给你们发饭，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就给你俩拿饭，好吧。”

　　他去屋里拿出抽屉里的猫粮狗粮倒在两只小家伙的饭碗里。他看到小一先是斜眼瞪了他一下，接着就咬住它的饭碗跑到院子里另一边吃去了。

　　林一木把毛线娃娃装进袋子里，留小一和狗子自己在家玩，他带上小橘猫，骑着电动车就去高中那边了。

　　到了高中门口，他把毛线娃娃摆得端端正正的，把付款二维码和小橘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他准备好一切，就等客人上门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有人过来买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直接财大气粗地要了十五个不同的毛线娃娃。

　　林一木喜出望外，这可是个大买主。他赶忙起身给小姑娘装好娃娃，又免费赠送了她一个毛线娃娃。

　　“这只小兔是送给你的。”

　　小姑娘笑着说：“谢谢。”走之前，小姑娘还伸手摸了摸小橘猫，然后开心地离开了。

　　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十来个人，林一木的毛线娃娃很快就卖完了。来买娃娃的人无一例外，都会上手摸一摸小橘猫。

　　林一木很开心，他在高中门口卖的这四十个毛线娃娃是他摆摊这些天以来卖得最快、用时最短的一次。

　　他抓起小橘猫，笑着说道：“这都多亏了你啊。”林一木收拾了下，就准备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林一木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老大爷，一动不动的。

　　他看了下四周，没有人经过。于是林一木把小橘猫寄放在旁边的宠物店里，电动车停在店门口。

　　正当他准备去马路边查看一下老人的情况时，一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小伙子赶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这位小哥，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去帮忙了，小心被讹。”

　　林一木看了地上的老人一眼，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如果我看到一个老人晕倒在路上，我却不去救的话，我觉得心里会有些过不去。你放心吧，这条路有监控的，我也不怕他讹我。”

　　小伙子见状，只好摇摇头离开了。

　　林一木走到老人跟前，扶起老人，打的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林一木垫付了医药费，在看到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时，他翻过来看了下，是一串电话号码。

　　林一木试着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老人的家人就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老人家人连声感谢。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大爷家人还了林一木垫付的医药费。

　　林一木离开了医院。

　　他去宠物店接回了小橘猫，骑上电动车回家了。

　　林一木洗了把脸，突然想起了栾树柳的鱼，他对猫狗说道：“好些天都没有去喂小白了，要不我们过去小河那边去看看它？”

　　他拿上鱼饲料，载着两只猫和一只狗，骑着电动车去小河边了。

　　到了小河边，林一木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小柳喊小白过来吃饭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说话好不好使。

　　“还是试一下吧。小白，过来吃饭了。”他把鱼饲料撒在小河里。

　　没几分钟，只见一条鱼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张嘴吃林一木撒在河里的鱼饲料。

　　“还真的好使啊。没想到你也认识我了，小白。”林一木感到很惊喜。

　　这时，小一驮着小橘猫和狗子在河边玩，嘴里叼着迎春花沿着小河满世界乱跑。

　　林一木喂完小白后，就看到了四处乱窜的猫狗，他宠溺地笑了笑，大声喊着：“小一，狗子，快过来。我们要回家了。”

　　猫狗听到林一木的喊声，都欢快地跑了过来。

　　阳光打在小一身上，让它的毛看上去柔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