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程》贺椋

42、迎春天

　　栾树柳扫干净地上的米饭，又盛了一碗递给林一木，“快尝尝我做的鱼汤怎么样？”

　　林一木用勺子盛了一碗鱼汤，夸赞道：“很好喝。”

　　栾树柳笑了笑，说道：“好喝那你就多喝点，好好补一补，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那我中午补个觉，我们下午再去看梁合。”

　　“行。”栾树柳夹着菜。

　　吃完饭，栾树柳就去卧室睡觉了。

　　林一木洗了碗，又给狗子喂了新的肉罐头，是他刚才新买的。他摸着狗头，小声对狗子说：“慢点吃，不过这可不能让你主人知道，明白吗？如果让她看到你偷吃，你就没有加餐了，知道吧。”

　　小一这时从栾树柳卧室出来，鼻子很尖地闻到了罐头的味道，它走到林一木跟前，朝他“喵喵喵”地叫着，控诉他给狗子吃独食。

　　林一木食指放在嘴上，说道：“嘘，不要把你们铲屎官吵醒了，我给你吃。”

　　他从抽屉里拿出新的猫条和小鱼干喂给小一，小一这才满意地叼着吃的回窝里了。

　　林一木抱着狗子回到次卧，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病历单，看着上面的字，他想起了他和栾树柳去墓地看院长时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自言自语道：“小柳，对不起。”一滴泪水滑过他的脸庞。

　　旁边的狗子感受到他的情绪，脑袋趴在他的腿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一木。

　　林一木摸摸狗子的头，“你真的很聪明，狗子。”

　　他觉得有些困，收起病历单后，就抱着狗子去床上睡觉了。

　　下午，林一木换好衣服，和栾树柳去了墓地。

　　栾树柳将百合花放在梁合的墓前，又从包里拿出电影剧照给她看，眼睛带着泪：“梁合你看，你喜欢的两个演员终于合作了，电影我去看了，很好看，男女主的演技也很好，他们没有让你失望。”

　　她将电影票和剧照放在梁合跟前，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梁合，你还那么小，明明还那么年轻的你……”栾树柳说不下去了。

　　林一木上前抱住她，栾树柳再也撑不住，在他怀里崩溃大哭。

　　安静的墓园里，她的哭声听起来也让人跟着觉得很难过。

　　回到家，栾树柳打开门就看到猫狗蹲在门口迎接她，小家伙们歪着脑袋，露出了笑脸。

　　看着猫狗的笑脸，栾树柳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蹲下来抱住小一和狗子，低声道：“我还有你们和林一木，真好。”

　　林一木站在她旁边，心里刺痛了下，他将脸别到一边，悄悄擦掉眼泪。

　　这时，小一走到他跟前，将后院摘的迎春花放到他脚边，仰头朝他“喵喵喵”叫几声。

　　林一木蹲下来拾起迎春花，抱起小一小声说道：“谢谢你，小一。谢谢你安慰我。”

　　猫狗睡着后，栾树柳和林一木坐在院子里，一起看着夜空。

　　过了几分钟，“林一木，我有话想跟你说。”她鼓足了勇气，又停顿一瞬才开口，“我喜……”

　　她话还没有说完，林一木便转头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那颗星星真亮。”

　　栾树柳没有说什么，压下心里的酸涩，点点头说道：“是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