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程》贺椋

41、迎春天

　　清晨，林一木起得很早，他快速洗漱完就出去了。

　　他将那条毛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就去早点摊买吃的了。

　　栾树柳起身去上厕所时，发现林一木从外面回来了。

　　她抬头看了眼客厅的表，才六点半。“林一木，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林一木举高了手里的早餐，对栾树柳说：“我去买早餐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煎饼果子嘛，我给你买来了，摊主刚出摊现做的。你赶紧洗漱一下，趁热吃吧。”

　　栾树柳看了看他的面容，皱着眉头说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没睡好吗？”

　　林一木摸了下自己的脸，含糊道：“是吗？我昨天做噩梦了，可能没休息好。”

　　栾树柳去了洗手间，却觉得有些怪，就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她看了看洗手台，探出头问他：“林一木，你有没有见到那条新的毛巾啊？蓝色的那个。”

　　听了栾树柳的话，林一木的眼神闪烁了下，他选择让狗子背下这口黑锅，说道：“昨天狗子玩的时候，把那条毛巾咬了个洞，我就给扔掉了。”

　　“那好吧。”

　　林一木在心里默默给狗子说了声对不起，打算一会儿给狗子加餐。

　　栾树柳洗完后，接过他手里的煎饼果子，“我感觉这个比我之前买的那家好吃。”

　　林一木喝着豆浆，说道：“这家煎饼摊是新开的，摊主今天第一天出摊。”

　　他说：“我们等下出去买点菜吧，我刚才看了下冰箱，没有多少菜了。”

　　“行。今天我来做饭吧，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吃水煮肉片和鱼香肉丝。”林一木回栾树柳。

　　“我给你编头发。”等她吃完煎饼，林一木直接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梳头。

　　栾树柳边看手机边觉得这样真悠哉。

　　两人到了菜市场，挑了好多菜。路过卖鱼摊时，她眼睛亮了下，“要不我们买条鱼，中午熬鱼汤喝吧。”

　　听到栾树柳说鱼汤，林一木也馋了，“买吧，你说得都把我馋虫勾出来了。”

　　中午，栾树柳做好其他的菜，她把菜端到饭桌上，打开电饭锅盛米饭。

　　这时，狗子闻到了香味，胖胖的身体摇着尾巴走到主人跟前，示意她给自己吃肉。

　　栾树柳夹了一根可乐鸡翅，去掉骨头，准备喂给它时，想起她的鱼汤，看了下时间，嘴里惊呼一声：“我的鱼汤。”

　　狗子没吃到肉，眼神哀怨地看着主人去厨房的背影。于是它只好踮起前爪去够饭桌上的鸡翅，却不小心打翻了盛米饭的碗。白花花的米饭掉到地上，碗也碎了。

　　栾树柳关了火，听到客厅的动静时，她出来看了看，发现狗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地上一片狼藉。

　　栾树柳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米饭，“不能吃了。”

　　她去院子里找狗子，看到它躲在迎春花后面，“你给我过来。”

　　狗子怯怯地走到主人面前，心虚地低下头，然后小眼睛一直往上瞟。

　　林一木回来时，看到这一幕，问她：“这是怎么了？”

　　“你去干什么了？它把一大碗米饭给打翻了，好可惜啊。”

　　“我去买了点水果。”狗子见到林一木，立马躲到他的身后。

　　林一木见状，说道：“好了，好了，不要生狗子的气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火腿肠和猫条喂狗子，口袋里的纸条被顺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栾树柳捡起纸条，准备打开它，“你这纸是什么啊？”

　　林一木转身，“你说什么？”却在看清她拿的是什么时，立即眼疾手快地从她手里夺过来。

　　栾树柳懵了一瞬，问他：“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林一木收起自己的病历单，重新放回口袋，语气有些生硬：“没什么。”

　　“哦。那我先去厨房了。”栾树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看着她从自己旁边经过，林一木低垂着眉眼，手放进口袋里，死死地攥着病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