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子的养猫心得》八佾于庭

65、第 65 章

　　“被改造后的咒灵？”乐岩寺双眉紧皱，这样的说法让他想起了咒术界历史上的某个知名人物。

　　刚用六眼作出判断的五条悟无聊地甩着自己的眼罩，漫不经心道：“人为的产生和改造咒灵，在咒术界的历史上，也就只有那个加茂宪伦了吧？”

　　“诶？”在外围和其他同学一起凑热闹的加茂宪纪突然被点名，迷茫地抬头看向五条悟。

　　“不是说你。”五条悟摆了摆手，“是伦理的伦，你们加茂家几百年前叛逃的一个诅咒师，咒胎九相图就是他的杰作。”

　　庵歌姬斟酌道：“可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

　　伏黑甚尔哼笑一声：“咒术界都有个天元能活一千多年，就不准人家诅咒师活个几百年吗？”

　　“伏黑甚尔！”乐岩寺用拐杖猛敲了一下地板，怒道，“诅咒师怎么能和天元大人作比较！”

　　伏黑甚尔不屑：“我有说错吗？目前看来，如果真是那劳什子加茂，至少在命长方面他俩是一样的，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真相帝。】

　　【这加茂宪伦多半是被羂索俯身的倒霉鬼，而羂索还真和天元认识。】

　　【听天元口风，他俩不仅认识，之前好像关系还不错。】

　　“咳咳，甚尔，少说两句。”见乐岩寺怒气飙升，夜蛾正道用眼神示意伏黑甚尔安分点，然后把乐岩寺的注意力转回人造咒灵身上。

　　“这些人造咒灵可以免疫近一半的咒力伤害，如果对方能大批量制造，那我们的祓除难度将会大幅提升。”

　　说起这个夜蛾正道就忍不住叹气。

　　这些年来，在政府的介入与齐木空助的科技援助下，咒术界改革的进程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许许多多把持着咒术界的高层烂橘子都被改革派拉下马，咒术师们的战斗力在新式武器的支持下大幅度提升，生存率也显著提高，咒术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春天。

　　可要是战力平衡再一次被逆转，凭着还剩下的那部分烂橘子的尿性，怕不是已经和敌人里应外合，到时候难保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把这些都交给空助吧。”五条悟一锤定音，“研究方面的事他比较擅长，而且交给他，我也比较放心。”

　　“九十九由基现在也在英国剑桥，有特级咒术师从旁协助，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夜蛾正道与乐岩寺沉思片刻，全都表示同意。

　　齐木空助作为政府特派与咒术界合作人员，还有天才科学家的身份，纵使天然立场偏向五条悟，也是一个研究方面的不二人选。

　　“那就这么说定了！”五条悟重新戴上眼罩，歪歪头问，“那交流会还继续下去吗？”

　　*

　　在学生们的强烈要求下，第二天上午，交流会如期举办。

　　草地上，学生们穿着棒球服肆意挥洒着汗水，五条悟也换了便装和墨镜作为裁判参与进去。

　　五条律则跑去找他的哥哥姐姐们，仗着自己的漂亮脸蛋，肆无忌惮地享用着食堂给学生们准备的，用以补充体力的甜品。

　　齐木楠子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腿边还放着一颗被符咒贴满的“球”。

　　这颗“球”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闯入结界试图吸引注意力，为人造咒灵创造条件趁机偷取九相图和宿傩手指，最后却惨遭五条悟抓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花御。

　　要说这花御也是真的倒霉。

　　作为从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诞生的特级咒灵，它也自如咒术师们预想中那般强大，但偏偏遇上了史上最强六眼——五条悟。

　　连领域都来不及开就被一招秒了。好不容易从五条悟手下捡回一条命，还没来得及跑远，又十分不幸地碰上了刚从仓库赶回支援的齐木楠子一行人。

　　于是，现在只剩个头也是理所当然。

　　被符咒束缚动弹不得的花御一边在心中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羂索的鬼话，一边担心毁灭人类小分队里的咒灵独苗苗——陀艮。

　　原先小分队里的三只咒灵：真人，在还没彻底成长之前玩脱了，寄了；花御，在羂索的忽悠下闯入高专，导致被五条悟重伤后落网，基本上要和真人在夏油杰的肚子里重逢。

　　而唯一剩下的陀艮还是一个没有完全化形的咒灵宝宝，花御真的很担心哪天它也被羂索忽悠着来送菜，三只咒灵整整齐齐地在夏油杰的肚子里相见。

　　想到这，花御就想叹气，只可惜被符咒捆着动弹不得。

　　陀艮啊陀艮，希望你能聪明点，别和我们一样，傻乎乎地送上门给人家当菜吃了。

　　【还有一只叫陀艮么？】

　　在一旁旁听花御心声的齐木楠子不动声色地摘了透明手套搭在花御头上，想要从它的记忆中找到羂索的位置。

　　片刻之后，齐木楠子重新戴回手套。

　　羂索十分谨慎。

　　他大概是猜出了齐木楠子拥有查看别人记忆的能力，每一次都是他主动上门找花御和陀艮，见面的地点也是在陀艮的领域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据点。

　　【这种躲藏能力，倒是和那个恶鬼世界里的鬼王有得一拼。】

　　认真思索着，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贴到她脸侧，齐木楠子下意识抬头，五条悟正把一瓶果汁贴她脸上。

　　刚从冰柜里拿出的易拉罐透着一股冷气，贴在皮肤上时冰凉的瓶身短暂地驱赶了夏日的炎热。

　　超能力者自带体温调节系统，自然无所谓天气酷热，但有送上门的果汁当然不会拒绝。

　　五条悟也不嫌热，30多度的高温，穿着长袖长裤还要使劲往齐木楠子身旁蹭，拉着老婆的手不放。

　　齐木楠子嫌弃地把他推开了些距离，然后悄悄地使用控冰能力，让自己制造出来的冷气也把五条悟笼罩住。

　　在夏天的烈日下被冷气扑面的五条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双手环住超能力者的腰，懒懒地把头埋在她颈间。

　　无奈地瞥了眼肩上的白毛，齐木楠子忍不住搓了搓那头竖起的白发。

　　【人家都说冬天身上会长猫，怎么到我这夏天也长了？】

　　*

　　为期两天的交流赛以东京校险胜为结局，学生们都很努力，拿出了自己的最佳实力，而乐岩寺也信守承诺，在京都校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一展歌喉。

　　用一个下午搭好的舞台挂满了霓虹灯，各种颜色的灯光在夏夜中璀璨。

　　台上，两位校长轮流发表此次交流赛的总结宣讲。

　　台下，两校的学生与老师们烧烤搞得热火朝天。

　　“虎杖，我要根热狗！”

　　“惠，孜然粉递我一下！”

　　“真希前辈，你们的韭菜串好了吗？”

　　“别看我是熊猫，就真给我吃竹子啊，混蛋！”

　　……

　　齐木楠子坐在蔬菜前，慢条斯理地拿着竹签一个个往上套，每串好一串，负责烤蔬菜的三轮霞与狗卷棘都会无比自然地无缝对接。

　　“张嘴！”

　　一根羊肉串递到嘴边，齐木楠子下意识咬了一口，抬起头，五条悟拿着几串烧烤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习惯性往齐木楠子方向伸手的三轮霞没能接到预想中的串子后往那边一看，随即推搡着同样看去的狗卷棘，两人一同往另一边缩了缩。

　　三轮霞、狗卷棘：饱了饱了，狗粮吃饱了。

　　“好吃吧？”把那串递给齐木楠子，五条悟吃着自己手里的几串炫耀道，“悠仁烤的，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帮小子的手里抢出来。”

　　【瞧他那嘚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烤的。】

　　[好吃。]将签子放入垃圾桶，扯了张纸巾擦嘴的齐木楠子点点头。

　　虎杖悠仁的手艺还是值得肯定的。

　　三两下解决完手中几串的五条悟斗志昂扬：“你等着，我去烤串给你尝尝！”

　　【莫名其妙的胜负心。】

　　[加油。]

　　或许是五条悟开了个好头，对齐木楠子充满好奇的学生们也借着送烧烤的理由，挨个在超能力者面前晃悠。

　　不过孩子们都很懂事，每人都是在留下烤串时趁机观察几眼就找借口离开。

　　隔个几分钟来一个人，走之前不忘把手中的烧烤留下，跟进贡似的。

　　【不，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什么大型珍稀动物展览会，路过的游客都要留下饲料投喂。】

　　看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烧烤，齐木楠子陷入沉思。

　　【我是给他们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才会觉得我能一人吃完这么多烤串？】

　　“楠子！”

　　拿着自己精心烤制的烧烤回来的五条悟，看着垃圾桶里满当当的签子，和齐木楠子手中的烤鱼，蓦然沉默。

　　将最后一串烤鱼解决的齐木楠子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再看向五条悟手中的烤串，伸出手：[给我吧。]

　　明明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可五条悟却硬生生从她的动作中看出来几分英勇就义的味道。

　　下意识听话地把为齐木楠子烤的肉串递出去，回过神时超能力者已经把它们吃完了，末了还附上评价：[不错。]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五条悟看着满是竹签的垃圾桶，在齐木楠子身旁坐下，强硬地压着人肩膀往自己身上靠，动作轻柔地给她揉肚子。

　　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心疼道：“没必要强逼着自己吃完的。”

　　齐木楠子摇了摇头：[都是学生们的心意。]

　　【不过只有这一次，下回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吃完了！】

　　夫妻俩间岁月静好，学生那边也是热火朝天，待晚会进展到高潮，万众期待的重头戏终于登场。

　　乐岩寺校长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作为吉他手登台演奏。

　　庵歌姬身为京都校的老师，不好让自家校长独自一人，便也担下了歌手一职。

　　只能说不愧是年轻时玩摇滚乐队的潮流老头，即使一大把年纪胡子花白，乐岩寺校长在摇滚上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五条悟在台下架着摄像机颇为遗憾：“可惜杰去大阪出差了，不然还能让他那火山头咒灵放个烟花助助兴。”

　　【漏壶知道你这么惦记他么？】

　　说起这个，五条悟还叹了口气：“听说他刚收服的那个术式是改变灵魂的咒灵，最近学会了架子鼓。和乐岩寺校长还有歌姬凑凑，都能组团出道了。”

　　【等等，你说谁？】

　　【真人会打架子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