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师姐她道侣》水青悦

4、第 4 章

　　清晨，绕瑶的灵魂回来了，在秦姨的房子里醒来。

　　她走出房子，看见了可怕的一幕，秦姨夫妇俩正在吃鱼，如果绕瑶有毛恐怕这一下就全都炸开了。

　　秦叔放下筷子，‘好心’提醒她道：“祝小姐让你到大柳树去，今天你们几个新来的，都要拜师。”

　　绕瑶昨晚听见秦叔秦姨的心思，心里还是有点芥蒂的，现在又看见她们在吃鱼，嘴里含糊地应了下，连祝小姐是谁也没问，就出了门。

　　大柳树非常显眼，绕瑶即使对大灵山很不熟悉，也半问半摸的找到了地方。

　　那是山峰的中间，围绕着一棵巨大柳树整理出一片高台，许多台阶往下蔓延。绕瑶从喷泉旁边走过去，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乌龟懒洋洋地抬头。

　　“绕瑶，快过来。”

　　抓着红缎子荡秋千的兔子妹妹喊道，兔子妹妹轻盈跳下来后，红缎子在树上摇摆两下，变成一只长尾红鸟，也轻飘飘落在地上，又成了一个娟媚的高个少女。

　　绕瑶到达大柳树下后，又眼睁睁看着树上出现了四个小长尾鸟，叽叽喳喳跟在高个少女身后。

　　兔子妹妹长了一双黝黑的圆眼睛，脸颊有细细的绒毛，耳朵藏在黑发里，她说：“上次没来得及说，我是爱萝，专门负责新来的小师妹小师弟，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爱萝指指高个少女和一地长尾鸟，“这是翎，地上的是翎的妹妹们，她们都是丹霞鸟，算是大师姐的远亲，大师姐你知道吧？大师姐是鹤。”

　　绕瑶点头，不由自主开始搜寻大师姐的影子。

　　寻找大师姐的时候，大师姐恰好来了，悄无声息出现在大柳树的香台下，她径直点燃一根烟插入香炉，烟袅袅往上飘，大师姐将手里的三个灵果叠放了两个在祭台上。

　　剩下一个，她蹲下来喂鸟，四个丹霞鸟欢快地挤上去啄果子，两三秒后丹霞鸟们散开，大师姐手上的果子也被啄完。

　　爱萝见绕瑶一副看小东西们被萌到的表情，噗嗤笑着说，“丹霞鸟是在大灵山出生的，她们最小的也有二十岁啦，比你早一个月化形，等下拜完师，你要叫她们师姐哦。”

　　绕瑶真是吃了一惊，看这些红尾巴小鸟的心态完全不同了，山上竟只有她是最小的！这些小鸟以前说不定还在池塘里捞过她呢。

　　好危险啊。绕瑶简直把想法写在了脸上。

　　爱萝又告诉她：“山上很少有小鱼……因为这里最多的是鸟，最后一脉鱼在十年前也迁走了，因为没开智的鸟会本能的抓鱼。现在的话，山上只有你一条鱼，不过你其实也不算山上，你是外来的。”

　　绕瑶疑惑：“那我是从哪里来的？”

　　爱萝手指捋顺了长耳朵，不确定要怎么说，而那边大师姐打断了爱萝的思考，众人都乖乖地聚在大师姐面前，看着大师姐与她身后的大柳树。

　　大师姐仙姿玉色，皓齿蛾眉，她负手立在树下，腰间两块碎玉已经隐去奇特，变得极不起眼。面色微漠的望过众人，轻启红唇：“诸位入了大灵山，便是大灵山弟子，亦是我的师妹，往后需遵守规矩，友爱同门，若有不愿意的，现在可以离开。”

　　自然没有人离开，丹霞鸟都是‘本地人’，大师姐的话对她们的话对她们来说就是走流程。绕瑶关注点也不在这上面，她专注地望着大师姐，眼睛里闪着星星。

　　大师姐接着道：“到现在为止，我们第七十二峰有五百二十一人，师父开了山峰后就不知所踪，留下话，我们拜柳树就算拜她。于是代代如此，你们上前，叩三次头。”

　　绕瑶与四只丹霞鸟上前，绕瑶拎起裙角，跪在垫子上，大师姐就站在她斜前方。绕瑶能清晰的分辨出大师姐鞋面上的云纹，她好想要离大师姐更近一点。

　　这样想着，绕瑶规规矩矩地叩头，四只丹霞鸟也变成了人类女孩，但都是团子头女童的模样，整齐划一的也叩完了头。

　　一张白娟在绕瑶面前垂下，绕瑶抬起脸，发现上面写满了名字，大概有几百人，此刻被大师姐拿在手里。大师姐取来笔，用娟秀小字写下四只丹霞鸟的名字，又在最后写下绕瑶的。

　　每一个字都如同滚烫，亮了一瞬，便融入白娟内，大师姐松开手，白娟从她手里飞出去，飞进了大柳树里。

　　一闪而过中，绕瑶看到了最前面的名字，祝观风。

　　团子头女童站起来后，对着大师姐弯腰，脆生生喊道：“大师姐。”

　　大师姐也道：“师妹。”

　　一连四个女童都拜完，绕瑶从地上爬起来，忙鞠躬，大声喊道：“大师姐。”

　　一旁的爱萝不知道怎么的，被逗笑了，噗嗤一声。

　　大师姐置若罔闻，神色中依稀出现了一些温和，回应道：“小师妹。”

　　拜完师，大灵山弟子都会有分工，做擅长的工作，丹霞鸟们被姐姐翎领走。翎负责一部分白天的巡视，她的丹霞鸟家族则承包了照看温泉的工作。

　　绕瑶被留下了，她这才有了自己是山峰上唯一一只鱼的确切体验，记得昨天看见爱萝的时候，也有几只兔子围在她旁边。

　　大师姐：“你跟着我，我教你两个法术，往后显灵果树就交给你了。”

　　绕瑶哪有一个不字，急忙点头，亦步亦趋跟着大师姐，走出大柳树后许多人在外面，见到绕瑶像个小尾巴，都在笑。

　　还有人奇怪地对爱萝说：“兔子是不是不招鱼喜欢？那条小鱼怎么老缠着大师姐，兔子不是更温和吗？”

　　爱萝：“小动物都会喜欢化形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才不是我没亲和力的原因！”

　　作为山峰上的稀奇物种小鱼，绕瑶跟着大师姐一路上受到了好多议论和关注，不知不觉中，绕瑶的手指抓着大师姐的一点衣角，走路也藏在她身后。

　　从热闹的地方离开，两边越来越宁静，地上长着大片粉色的郁金香，绕瑶也看见了大师姐的住所，和人类住的小院子一样，红砖绿瓦。

　　这样普通的住所在大灵山很少见。

　　起码一路上，绕瑶看见的住所，都和房子主人的习性挂钩，鸟住在树屋，一个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甚至在地上建了个地堡。

　　真奇怪，大灵山没有鱼。

　　而大师姐明明有那么大一个家族，大灵山都是鸟，但好像没人和她很亲近。

　　绕瑶看着大师姐的背影，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大师姐身上，她嗓子里痒痒的，急需要弄懂点什么，于是抓住大师姐的手，问道：“大师姐……我是怎么来大灵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