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贝克小姐》韵浅羽

19、从黑暗中19

　　当人面对死亡时，总是恐惧的。雷恩菲尔德也不例外，毕竟他一开始就是为了不死才追随的德古拉。而随着时间，他才是慢慢的真正的开始崇拜德古拉，把他奉为神。他看着面前的凯瑟琳，看见她此刻冷酷的眼神和那发青的面庞，咽了一口唾沫。

　　说真的，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娇生惯养的逃亡姑娘，不过是被德古拉驯养失败的女孩，可没想到他忘记了。作为德古拉的伙伴，她自然首先学会的就是属于德古拉的冷酷与残忍。

　　“你……想问什么？”等到他说出声，雷恩菲尔德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声音在发抖。

　　“你和德古拉达成了什么交易？”

　　“他放我回去，我负责接应，在他来英国或者法国的时候能有足够的食物。”

　　“怎么放你回去的？”

　　“他咬了我，然后把我扔进了船只，船翻了……我就被冲上了岸，最后被席沃的医院救助了。”

　　“那医院有什么特别的吗？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医院能让你这么想摆脱。”

　　听到这，雷恩菲尔德表情变了。他抬起手，凯瑟琳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随后看他慢慢撩起了侧边的碎发。

　　那是一块疤痕，似乎是一只符文，凯瑟琳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字，它看上去不像英文字，更像是某种图画。

　　“这是什么？”

　　“范海辛医生给我留下的，这是他用来区分病人的记号。”雷恩菲尔德在这一刻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他如此恐惧，恐惧到他现在的声音都在颤抖，“我觉得他知道什么，我觉得他知道关于吸血鬼的事情。”

　　凯瑟琳终于松开了她。她退后一步，看着雷恩菲尔德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息。谈论到范海辛，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原本的傲慢都化作泡影，在此刻变成了一只落水狗。

　　但凯瑟琳并不同情，她只会感叹终究是一物降一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结合范海辛的标注，她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曾经刻意在炽热的天气下带我去晒太阳，刻意带我去教堂对我喷洒圣水……”雷恩菲尔德道，“但是我只是个仆人，我又怎么会惧怕这些呢？”

　　好吧太阳确实有用，但圣水？或许只对德古拉管用，可以让他心里难过一会，毕竟他是个虔诚的教徒。

　　“德古拉有具体和你说他什么时候到吗？”她继续问。

　　“……我会有感觉，如果他靠近的话。”雷恩菲尔德道，“我在一个月前在夜晚听到了波涛的声音，之后每一个晚上都是如此，这一定是他给我的讯息。”

　　“所以你出了精神病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休伯特医生？”

　　“休伯特医生？”雷恩菲尔德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老头？我只是看他离奚灵山庄最近……”

　　看来是个无妄之灾。
　　也对，如果是吸血鬼特地去的，也不可能不带走那只证明一切的心脏。

　　所以是雷恩菲尔德进入精神病院后得到了伯爵的消息，便是与席沃达成了交易出逃精神病院躲开范海辛，而后在路上杀死了休伯特练练手。

　　如此，其实就已经清楚了。

　　放雷恩菲尔德离开时，凯瑟琳还不忘在他的脖颈处又划了一下，以此来警示他把所有东西吞进肚子里，不要声张。

　　而此刻的福尔摩斯，早就已经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已经在会客厅喝茶了。席沃医生坐在侧边，听闻福尔摩斯到来的威特那先生拄着拐杖坐在主位，同样喝着茶。

　　“那么，你准备从哪开始呢？”席沃医生说道，“毕竟哈克先生死在东欧，你在伦敦怎么样才能查明东欧的事情？”

　　“噢——”福尔摩斯像是才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席沃，说，“我从穆瑞小姐那听闻您的助手雷恩菲尔德对德古拉伯爵知之甚多，所以我来问问他，好让我先排除一下伯爵的嫌疑。”

　　席沃不说话了。

　　对此，威特那先生说话了：“助手从东欧来？是你的那位伴郎吗，杰珂？”

　　露西抢先道：“就是他，爸爸。当时他在听说乔纳森死在东欧还和米娜搭话呢！”

　　“那么你的那位助手呢？”威特那先生的眼睛看着自己这位女婿，原本他就不太看得上这位女婿，毕竟在他看来，在这时候开一家精神病院简直就是胡闹，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他更偏向于相信那些精神病人都是被恶魔附身。

　　席沃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他不知道雷恩菲尔德在哪。

　　于是，威特那先生冷哼了一声，拐杖敲了敲地板，极其小的“咚”的一声在席沃那听起来像是雷暴。他低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去找他。”

　　“找他？是你是他的助手还是他是你的？”威特那先生更生气了，他问，“我早就觉得他没有规矩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婚礼上东张西望！”

　　“那我……”席沃皱着眉他不敢多说，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了想，他道，“我会让他注意。”

　　“您在这办公吗席沃医生？”福尔摩斯好奇道，“我以为你们这种研究者会需要时刻呆在病院里——我很好奇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能不能透露一下给我？”

　　席沃十分感激福尔摩斯能给他一个台阶转移话题，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会有医生和记录员，把病人的回答记录下来，最后再作分析，我可以让他们再传一份给我。很多的精神病人他们的话……其实很神奇，先生。如果你感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去我的书房细细说。”

　　福尔摩斯笑着点点头，“当然，我再感谢不过了。那那些问题都是您一个人提出的吗？”

　　“还有一位范海辛医生，他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也很卓越，只不过他很少在报刊上发表文章。”

　　“我相信你们二位一定为研究做了不少的贡献，你们很伟大。”福尔摩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即便这人算是半个杀死休伯特医生的帮凶。

　　这夸奖倒是让席沃不好意思起来，他看了一眼露西，见她没反应时不由得有些失望。

　　“威特那先生，福尔摩斯侦探既然见不到雷恩菲尔德，那不如先在这住下——毕竟回到贝克街的路程太远了。”米娜趁机说道，“我也好给他看一下乔纳森寄给我的信件，之后再沟通。”

　　威特那先生点点头，他和管家耳语，随后道：“既然这样，侦探就先住下吧。我们的客房也很少有人住，我已经让管家给你收拾了……”他顿了顿，才是说到重点，“我也听说你的哥哥是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他确实是我的兄长。”福尔摩斯假笑，“只是我们并没有什么来往，他和我工作的地方并不同。”

　　“我懂，我懂。”威特那先生理解，“你们福尔摩斯家都很有出息，不像我这个女婿——”

　　“那我先谢谢您了，先生。”接着，福尔摩斯站起身，对席沃眨了眨眼，“我能不能去你书房看看，医生？”

　　席沃愣了愣，随后笑着点头：“当然，当然——跟我来。”

　　随着他带福尔摩斯转身，席沃也没有听到他的妻子为他维护哪怕一次，甚至到他走上楼梯，都还能听见威特那先生那轻蔑的哼声。他叹了口气，随后就感到福尔摩斯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以后会理解你的。”

　　“谢谢。”席沃摇摇头，“但我觉得这不会有可能发生了，毕竟在威特那先生眼里，得了绝症都是魔鬼的错。”

　　“他们一家都是这样吗？”福尔摩斯问。

　　“露西或许会好一些，毕竟穆瑞小姐知道不少科学知识。”席沃道，“我不需要她多理解我，我只是爱她而已。”

　　所以一家子都是虔诚的教徒……那么露西相信雷恩菲尔德的说辞也就不奇怪了。在她的眼里，获得永生恐怕就像是耶稣复生一般，死后从棺材里爬出来十分正常。

　　穿过走廊，福尔摩斯再次来到了昨晚来到的书房。白天看这里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书房的采光很好，对着阳光，屋子里十分亮堂。只是看到这，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太阳已经升起，凯瑟琳怎么回来？

　　是的，当雷恩菲尔德离开打开仓库的门的时候，凯瑟琳才发现自己在这耽误了太多时间。在门开启时阳光射进来的瞬间，她便是躲在了墙壁边上，但还是不小心被阳光照到了左半边的耳朵。

　　阳光在触碰的瞬间□□发出呲啦声，像是在锅里放的一块牛排。雷恩菲尔德回头，没有看到凯瑟琳的身影，于是困惑地连门都没关上就离开了。

　　凯瑟琳贴着墙，一动不敢动，耳朵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人拿烙铁在烧她。
　　一阵风吹过，门又打开了一些，阳光完完全全洒了进来，只留下了两块墙壁之间那小的可怜的夹角还黑着。

　　凯瑟琳停止了呼吸，一边想着太阳什么时候换角度，一边骂着自己蠢。
　　她看着仓库木制的天花板，有些无语。

　　自己不会就死在这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可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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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福尔摩斯：今天太阳真好啊，等等？！
凯瑟琳：……感谢在2023-01-30 02:56:14~2023-01-31 23:2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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