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一念杭北5
两个人快跑到目的地时才缓缓停下，此时在这里涌动的人流不算少，跟着他们去看也能看出大概的路线，红砖墙和红砖墙之间是一条窄巷，位置应该在窄巷里面。
王佳冉在窄巷的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停住，然后跟站在那儿刷手机的一个男生打招呼：“现在票型如何？”
男生抬头看着王佳冉，两人样子很熟稔，他撇撇嘴角，说：“不太理想，现在高一的孙悦月票数一直在涨，她们拉票拉的太厉害了。”
王佳冉忍不住吐槽：“真做得出来，给自己拉票选出来的校花她也敢当吗？”
男生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没说话。
杭北安静的站在一边，王佳冉拉起她的手，跟男生说了句先进去了就往里面走，又想起来自己没给杭北介绍男生的身份，侧头和她说：“杭北，他是在这儿望风的，防止被校主任抓到，他叫池鱼。”
杭北点了下头。
最终走到里面后，杭北才发现这里面是真热闹，乌泱泱地站了不少人，说是废弃的空间也确实很对，中间全是空地，只有一角的墙沿处堆满了磕坏的桌椅，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它的对角是一块展览板，也是废弃的，边角破损老旧，但展面很新，应该是参加这个比赛的人翻新的。
蓝底的展面上排了十个左右的女生照片，杭北好奇地一一看过去，这才在尾端处看到了自己拍的那张一寸照。
照片贴的高度偏低，她弯了弯腰，凑近细看。
最终又站了起来。
展览板面前是对应的是女生的投票箱子，黄色的纸箱，放在几张拼凑的桌子上。
杭北回头看，看见王佳冉在和统计票数的男生说话，她说的火热，根本没时间管她。
于是她又挪开视线，扫向了在场的其余人，忽的，她在对角线的位置看到了个熟悉的人，梁永杰。
他和很多男生站在一起，但杭北还是一眼就看见他了，他今天穿着夏装的校服，校服宽松，衬出少年高瘦的身体。
杭北眨了眨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向他。
风吹了吹，扬起他清爽的头发和手里抓的松松垮垮的票。
他倚在桌椅面前，静静地听同行的人说话，眼睛圆润明亮，专注认真。
杭北忽然低了低头。
梁永杰觉得手心有些潮湿，他实在握这个票握的太久了，于是他换了只手，再抬头，这些人的讨论还没完。
“孙悦月很可爱哎。”
“王佳冉不可爱吗？”
“选校花当然要选漂亮的啊，论漂亮那肯定是杭北最漂亮啊。”
“当然要支持我们高三的啊，高三不为高三举大旗？”
“那就选王佳冉，王佳冉跟我们三年同窗了，杭北是这个学期才刚转来的。”
讨论到这儿，有男生心里面有了主意，开始各自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心目中校花的名字。
李科洋是觉得杭北很漂亮，但又觉得她太冷了，不像王佳冉那么可爱，于是最终写下了王佳冉的名字，他写的很认真，写完以后突然有些得意地与梁永杰分享：“狗子，你看爸爸我是不是把王佳冉这三个字写的很漂亮？”
梁永杰早就写完了，闻言扬了扬手中的薄纸，得意地说：“爸爸觉得爸爸写的更漂亮。”
李科洋本来无语的不行，但却不小心看到了他纸上的名字，惊了：“你怎么写的她啊？杭北？你不是还挺烦她来着吗？”
梁永杰倒也不心虚，诚诚恳恳云淡风轻地解释：“这些人里面我只认识她。”
李科洋半信半疑。
梁永杰懒得动弹，就把把手里的票给了李科洋，让他带着一起去箱子那儿投，他觉得有些累，就找了个能坐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剌剌的靠着椅背，姿态闲散。
他往前看，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校花人选之一的杭北。
不知怎的，他忽的愣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今天这种场合，她来也不奇怪。
后来过了几分钟，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人群越来越多，杭北跟着人流动了动，莫名其妙地，她就走到了离梁永杰不远的位置。
她一转头，和人对上了眼。
梁永杰眼神平静，没有挪开。
而杭北鬓间的发丝微扬扫到了她的眼睛，可能是觉得发痒她微闭了闭，然后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手跟脸的皮肤都白的不像话，像十月初雪一样，洁白无瑕，细腻光滑。
杭北觉得有些累了，刚好看到梁永杰那边可能有坐的地方，于是走了过去。
梁永杰看出了她的意图，刚想提醒说这里堆放的椅子很多腿脚是坏的，让她小心观察。结果女孩儿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他身边后，动作果断利索地坐上了他旁边的桌子上。
“……”
梁永杰被惊到了。
惊到微瞪眼睛没忍住地转头看了眼她。
桌子也是叠放的，比一般的高度要高，杭北刚刚坐上去的时候还稍微借了点跳力，所以此时两人的对视一个是俯视，一个是仰视。
杭北穿着成套的蓝白色校服，她的两条腿悬在空中悠哉悠哉地晃着，素面朝天，却难抵五官美丽，整个人清纯的不行，看向梁永杰的眼神也很淡定，耐心地问：“怎么了？”
“……”
梁永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在刚刚的某一瞬间觉得杭北好像跟她的外表不太相符，温温柔柔的长相怎么做起事来这么直接。
好半晌，梁永杰才恢复情绪，平静地开口：“没事儿，桌子可能是坏的，你要小心点。”
杭北看着他轻轻地嗯了声，她嘴角微微勾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现场凑热闹的人几乎都在往展览板前看，只有他们两个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也不好奇也不着急，像局外人一样。
杭北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问他：“晚上还去打篮球吗？”
梁永杰有些莫名，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去。”
女孩儿就没再问别的，轻点了下头，应嗯。
梁永杰也好奇地看向她，问道：“你晚上去吗？”
杭北肯定地答：“去。”
梁永杰：“……”
梁永杰其实不是个八卦的人，他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闷，只是他想确定一些事情，来确保以后在同学之间该怎么保持距离和看眼色行事。
所以，沉吟了半晌，他鼓起勇气开口了：“杭北，你认识杨峻宁吗？”
“王佳冉你给我道歉——！”
同一时刻，梁永杰听见自己的声音被一声尖锐的女声覆盖，同时划破了现场的嘈杂，穿过全部人群。
梁永杰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身边的杭北已经从桌子上蹭的一下跳下来快步流星地走向声音来源了。
现场的人仍然很多，但已经没有围绕展览板的箱子，改而了另一个点，围在一起形成密不透风的圈，看着里面吵架的热闹。
杭北走到人群外层，强行扒拉出一条小缝，嘴里不断地说着让让，才勉强挤了进去。
刚刚那道声音是孙悦月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语气溢满愤怒，加上她们两个本来就不对付，杭北担心王佳冉会出事。
挤进了里面，才看到了三个人的对峙，那两个高一的女生，还有她们对面的王佳冉。
杭北上次见到的那个胖一点的女生叫孙悦月，瘦一点的叫宋妙岚，孙悦月护着自己的朋友，凶狠地站在面前，怒目圆睁地看着王佳冉，而王佳冉失去了以往的泼辣，此时有些局促。
杭北看到宋妙岚捂着自己的右眼，身体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像是在流泪。
地上躺着一本无辜的白色手册，像是刚刚经历了些什么，书页乱飞，脏乱地横在三人中间。
那个负责统票的男生站在一边，耸着肩，含着胸，双手老实地放在身前，偶尔抬眼谨慎地看向像是随时要掐架的双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杭北走过去，握了握王佳冉的手，对方抬头看见是她的时候，终于回过了点神，她刚刚孤零零地站在这儿，心里犯怵极了，也只是维持了表面的镇定，看见杭北时，不知为何，她安心了许多。
安抚完王佳冉的情绪，杭北才扫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平静地开口询问：
“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