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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方法 ...

  •   “哎呀,阮姐姐。”姜祛匆忙弯腰去扶她。
      摔了一记,屁股受罪,耳朵里那难受的声音倒是没了。阮如意攀着姜祛送上来的手,龇牙裂嘴地站起身,再往墓地方向望去时,发现那些不祥的黑气已尽数消散干净,下方颜旸正面含关切地冲她奔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颜旸手里的那个火折子,似乎更亮了些……
      “没事吧?”姜辞也凑过来随口问候一句,不过不等阮如意回答,他又转向颜旸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方法啊?我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颜旸快步奔到坡顶,见阮如意无碍,表情明显一松,遂即听到姜辞的问话,吝惜地扔出四个字:“不为己用。”
      “不为己用?”姜辞困惑地重复一遍。这说法倒是在重明山的时候,就听重明鸟说过,好像是唤出祈经盘的判定之一。
      难道使用方法也得遵循这点吗?
      那若是不为己用,意思就是必须得为别人用……
      姜辞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
      颜旸抬手把火折子扔回给姜祛,说了声:“能亮好阵子。”
      “哈?”姜祛伸手接住,疑道:“什么玩意?”
      “邪祟的气耗尽之前,它能亮好阵子。”颜旸只得又指着火折子解释了一句。
      姜祛的脸上露出种恶心的表情,看模样很想把火折子当场扔了。
      阮如意拍拍自己弄脏的衣裙,见颜旸已开始往回走,便匆匆跟随上去。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看来邪祟被镇压之后,还能挪作他用,就是用法比较匪夷所思……当成火芯烧么?
      够绝的。
      一想到现在那只火折子里烧的是刚才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阮如意就浑身不自在。
      四人回到客栈时,天虽然尚未亮,但也算是大半宿都在外奔波,疲累得很。
      这只有晚上才能切实感应到邪祟的位置,让阮如意十分难受,她只期望以后能再有所进展,否则岂不得一辈子过日夜颠倒的日子?
      想来才两三日,颜旸就能适应祈经盘带来的影响,应该还是有可能更精进的吧?
      她困顿地回到房间,不及再说什么,就在床铺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估摸着都快到晌午了,肚子也饿得慌,忙起床下楼。
      除她之外,同行的五人此时正齐聚在客栈的客堂内,桌上放了些下酒菜式,五人面面相觑,似在等待着什么。
      “鹏哥已经能起来了?”阮如意以为是自己迟起,大家都在等她,忙问候着坐到那个余下的空位上。
      五人皆望向她,却没说话。
      阮如意面露犹疑之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咳。”最终,还是姜辞率先开口:“既然人已经聚齐,那我就再说一遍。”
      他抬指敲敲桌子:“我和蛐蛐本就是由着好奇心跑来凑热闹的,既然现在祈经盘的情况已差不多明了,那我俩就先在此告辞别过。”
      原来是姜家的俩人要走!阮如意恍然,的确,同姜辞姜祛相遇之时,姜辞就说过自己只是好奇而已,她当时还很不喜欢姜家两人死赖着他们,这会儿倒是有些习惯了。
      既然要走,那便走呗?也没人拦着他们啊?
      阮如意正奇怪,就听游鹏开口道:“要走可以,但走之前,你们必须发个毒誓,不能把祈经盘和小旸的情况透露给任何人!”
      姜辞失笑道:“凭什么?说与不说,都是我的自由,我凭什么要发誓?”
      游鹏恼怒地一拍桌面,把酒水震得洒出来些许:“江湖上多的是有心人想夺盘,你要胡乱开口去说,不就是置小旸于死地?!”
      姜辞唰啦打开扇子,一脸云淡风轻:“颜旸自己都还没开口,你又替他着什么急?”
      好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吵得不可开交。阮如意无奈地叹了口气,祈经盘确实是个麻烦,之前是没有人知道它认主判定的条件,如若姜辞回去之后口无遮拦大肆宣扬,总有人会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些苛刻的条件。而到那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祈经盘现在的主人——颜旸。
      可要想让姜辞噤声,也很难。她记得姜辞说过,他想掰倒颜猷月和颜家,想让颜阙滚出他的视线,那祈经盘和颜旸的情况势必要被他所利用。
      说不定他打的主意,就是要让天下人看到颜家对颜旸的残忍和无情,然后他就在旁等待时机,反咬颜家一口?
      真是不好办……
      “小旸!”游鹏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自己怎么想?说出来,哥一定帮你!”
      五人的视线全集中到了颜旸身上。
      颜旸本就不善言辞,更别提这种双方矛盾重重的时刻。他微微颔着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大家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他突然抬起头,朝着重明山的方向警觉道:“有人唤出了祈经盘!”
      什么?!
      众人皆大惊,祈经盘不是已经被重明鸟藏回沙底了吗?颜旸还在这里,谁又能唤出它?!
      “快去看看!”姜辞一改方才那种百无聊赖的神情,抬手拍了下姜祛的背,示意他快些去把马儿们都牵出来。
      ……你这什么热闹都想凑的好奇心会不会太旺盛了些?阮如意简直对他无语,匆忙上楼把她和颜旸的随身行李带上,六人以最快速度出发,赶往重明山。
      ————
      从画湄镇去重明山尚得半日马程,六人急着返回,便没有拉上马车当累赘,而是直接快马加鞭,缩短行程时间。
      游鹏的伤虽不是严重的内伤,但伤口毕竟大,骑着颠簸的马匹颇有不适。颜旸惦记着快些回去,又放心不下他,便一路把马跑在他身边。
      “我没事。”游鹏知他担心自己,反出言宽慰:“外伤而已。倒是你赶紧想想,为什么祈经盘会被唤出,那个什么重明鸟说过血脉啥的,你又没孩子……会不会是你爹娘?”
      前头的姜辞听见聊天声,也跟着放慢马速,踱到他们身边:“重明鸟说只有现主人身死,盘才会易主,所以不应该是颜旸的爹娘。”
      游鹏被他顶了话,恼道:“那你说是什么情况?”
      姜辞沉吟道:“会不会是……兄弟姐妹?”
      颜旸忍不住挑了挑眉:“我的兄弟姐妹?”
      游鹏果断又把话顶了回去:“连小旸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会恰到这时候出现?”
      阮如意道:“话说,即便真是兄弟姐妹,祈经盘已经认了小旸当主,还能被唤出吗?”
      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了,场面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空余马蹄声嘚嘚,在路上回荡。
      话题最后以姜辞嘟哝的一句“去看看再说”结束,于是手中的鞭子抽得愈发响亮起来,直至赶到重明山底下,才停歇。
      “牛大哥!”阮如意熟门熟路地朝牛大哥家唤道。
      “哎哎!”牛大哥很快就从屋内探出个脑袋:“哎哟姑娘,您几位又来啦?”
      其实上山的路他们并不需要牛大哥再带一次,阮如意叫他出来,主要还是想询问另一件事:“牛大哥,今个儿早上有人上山吗?”
      “今早?”牛大哥摸着下巴想了想:“有有有,是隔壁旺财家那小子带他们上山的!”
      阮如意一喜,追问道:“是什么样的一伙人啊?现在还没下来吧?”
      边问,她还边摸出几个铜板,知道牛大哥好财,这点东西可不能忘。
      牛大哥欢乐地收下铜板,知无不言道:“是三个男的,两个是大人,还有一个是小孩儿。”
      姜祛凑过个脑袋:“多大的小孩儿?”
      牛大哥对着他比比划划:“估摸着比你小。”
      姜祛才刚满十五岁没多久,比他还小,那真是个小孩儿。
      阮如意又问:“那两个大人呢?”
      “两个大人嘛……一个看着还挺有威严的,身材板正,应当是个练家子。还一个跟这位小哥一样,戴着个半遮面的斗笠,浑身黑不溜秋包得特别严实,看不出是什么身份。”
      牛大哥说到“跟这位小哥一样”的时候,还指了指颜旸的头上,以描述那斗笠的模样。
      这说的都是谁?阮如意费解地皱起眉头,她原本以为是颜猷月和颜阙,可那个小孩把她给整懵了,现在又听牛大哥说其中一个大人是个活粽子,好家伙,那又是谁?
      “人还在山上没下来?”姜辞问道。
      “应还没呢,刚听旺财家的小子说,要傍晚才去山上接人。”
      姜辞点点头,直接扔给他一粒碎银子,让他不要再对别人说这件事,可把牛大哥高兴得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三个人。”游鹏打量自己这伙临时结队的同伴:“那个小孩不作数的话,他们有两个战力。我们这儿,鸢儿你负责照顾掌柜的,余下四个二对一,或许能一战。”
      颜旸抬手阻住他:“不行,你受了伤,别上山。”
      游鹏不耐地拍开他的手:“这点伤算什么?我都从画湄镇一路过来了,你少叽歪。”
      颜旸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又拿游鹏没辙,只得作罢。
      姜辞在旁歪着头,静等他们吵完,这才拍手道:“行,那就赶紧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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