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拂晓之星》傅濯缨

98、μορφ?/蓝闪蝶标本?4

　　μορφ?/蓝闪蝶标本 4

　　佩拉在到达意大利之后想到，或许她可以在沃特拉城搞出一点乱子，这样说不定阿罗就会杀了她——还要感谢爱德华贡献的灵感。

　　但阿罗一直抓着她的手，他很清楚佩拉在想什么。所以飞机刚刚开始降落，佩拉也不知道阿罗用了什么方法，她失去了意识——这对吸血鬼来说可不常见。

　　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躺在一间狭小、黑暗的石头房间里。

　　这里的空气很湿，没有任何光亮，让佩拉很不喜欢。她猜测这里应该是地牢的一部分。她挣扎着，身上的金属链子却无法被撑开，也无法被能力撕碎——这有点合理，佩拉想，对于三千多年的吸血鬼统治者来说，早该找到对付同类的各种方法了。

　　“有人吗？”佩拉大叫。但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她放出能力，发现自己的确在地下室里。周围也都是几间石头房间，但这附近只有她一个，没有任何其他人或者吸血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佩拉大喊大叫，在地上扭来扭去，但这也是白费力气。她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力。

　　佩拉扭到角落里，试图用能力打开这面墙。她鼓足了力气，在墙上破开一个口子，但还有无数的石墙等着她。

　　而这面墙被炸开的声音也没有引来任何人。

　　佩拉宁愿阿罗杀了她，甚至她愿意和他互殴并大吵一架，她现在觉得哪怕是见到切尔西也比这样好——她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了！

　　甚至她的四肢都被束缚着，连动也动不了。

　　这是最让佩拉害怕的。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没有任何一个人去交谈，就像是被丢弃掉了一样，她独自一人留在了某个荒无人烟的星球上。

　　佩拉在这间牢房里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开始觉得空虚、饥饿。之前捕猎时喝的血已经全部耗尽了，她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只等着被装进豪华棺材里做一个昏迷的吸血鬼。

　　甚至不用照镜子，佩拉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变得更加苍白，眼下发青，连虹膜都变成了深黑色。

　　她开始闭上眼睛装死。佩拉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想她看过的书、杂志、电影、电视剧，想让自己不要被无聊死。哪怕是松开她的手让她能在墙上写点什么都比现在要好。她在脑子里重新看了一遍《战争与和平》，这本书恐怕没几个人真的看完过，它真的太厚了。

　　在那之后，连回忆都变得疲惫了，佩拉饿到头晕，她想，自己说不定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阿罗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一天——佩拉听到远方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过了几分钟，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

　　“放我出去！”佩拉大叫道，“你个混蛋！”

　　阿罗站在门口，好整以暇，他的表情甚至是同情的，让佩拉觉得他实在是虚伪。

　　“你想要进食吗，佩拉？”阿罗柔声问。

　　“你妈的——我想死，让我死——”佩拉对他说。他要是想要她低头认输，那可就真的看错她了。

　　阿罗竟然笑了。他走进牢房里，站在佩拉身前。“交代一下吧，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他问。

　　“你一碰就知道，用不着我告诉你！”佩拉说。

　　“但我就是喜欢听你说。”阿罗愉快地说。

　　佩拉知道他要折磨她。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已经站在饿疯了的边缘了。但她倔强地瞪着他，“好啊，你想听什么？从哪开始听？”

　　“你离开意大利之后，就去了埃及。”阿罗说，“新生儿阶段很不好受吧？”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佩拉想躲开，还是做不到。

　　“不好受我也忍过来了。”佩拉说，“我在那里捕猎一直很顺利。我太聪明了，没有人能发现我。”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抚摸过她的嘴唇，又强硬地分开她的嘴，去触碰佩拉的尖牙。佩拉要咬他，可是阿罗读到了，他在被咬到之前就退了出去。

　　“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松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阿罗说。

　　佩拉心想，她和阿罗一起的那些年里就已经接受了那种行为方式。变成吸血鬼只是少了束缚。

　　“因为塞勒斯和达舍帮了我。”佩拉故意想要惹阿罗生气，于是说，“他们告诉了我要注意的事。”

　　“说起他们，我就要问了。”阿罗说，“你才离开我不到一年，就和两个男人一起？”

　　“你管不着。”佩拉说。

　　“你不知道这有多放荡吗？我只能想到妓【。】女这样做。”阿罗说。

　　“我不仅仅和塞勒斯、达舍做了，我还一个晚上换过三个上床的对象。够不够放荡？”佩拉说，“我再怎么放荡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是我在性这件事上的启蒙者。”

　　“现在你又要来怪我了吗？”阿罗挑了挑眉，“从埃及，穿过中东，到达印度，又前往东南亚——你这一路上可留了不少情。这都是我教你的吗？”

　　“我跑了这一路是因为你一直在追，他们确实帮助我逃跑了。”佩拉说。

　　“是的——你说得对，我也有错，所以我也需要改正。”阿罗说，“在你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我把所有这些碰过你的人全部除掉了。”

　　佩拉愤怒极了，“你太过分了！”

　　她交往了那么多人——那她再找到机会逃跑，又能去哪呢？

　　“因为爱而做出的这些事都是值得的。”阿罗温柔地说。

　　“你对于我来说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佩拉大声说。

　　“你是不是想要激怒我？”阿罗问。

　　“是，你杀了我吧。”佩拉直白地说，“你要是把我放了就再好不过了。”

　　“我很抱歉，佩拉，你不能离开沃尔图里了。”阿罗笑着说，“你已经激起了众怒，卡伦一家视你为敌人，而你春风一度的那些，身后有家族的吸血鬼……他们得知你的不忠而‘纵火自杀’，你猜猜他们的家族会不会仇恨你？”

　　“都是你——”

　　“不，我亲爱的佩拉。这是你自己犯的错造成的结果。”阿罗说，“所有人都很赞成我们把你抓回来，并且把你禁足在城堡里。”

　　“他们打不过我，我一点都不怕，我可以毁了他们。”佩拉不会为自己做的事而认错，“你的秩序也很蠢，你只是纠集了一大群乌合之众，只要我想，也随时可以毁掉。”

　　“我原本还想把你松开的。”阿罗遗憾地说。

　　“松开我！”佩拉又开始大喊大叫，“只是因为戳到你的痛处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让我想起来了，其实一开始你就是这么一个野孩子。没有人管你，你就要到处疯跑玩乐。那时候你才多大？十三岁……”

　　“然后碰到了你这个疯子、恶棍——松开我！”佩拉尖叫着。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亲爱的佩拉？”阿罗说，“我生怕你其实真的已经死了，而我追逐的只是一个幽灵、一个幻影。在东南亚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时我才真的确认你还活着，那不是幻想，而是真的。你的字条，我一眼就知道那是你的笔迹。”

　　“我写的是‘永别了’，意思是你不要再追了——你不认字吗？”佩拉发火说。

　　“你就不想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吗？”阿罗自顾自地说，“你明明很爱我。”

　　“我不爱你！”佩拉说，“现在我要恨你了！快松开我！”

　　“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着？”阿罗说。

　　佩拉于是闭上嘴，愤怒地看着他。她无法再忍受这个牢房了，佩拉只求能够离开这里。

　　“这样才是我的乖孩子。”阿罗满意地说，“看来严厉的手段依然是必须的。”

　　佩拉想要争辩，但一想到这可能会让自己继续被关押在这儿，她就放弃了。

　　“稍等一会儿。”他和蔼地说。

　　他从牢房里出去了。佩拉战战兢兢地等着，不一会儿，她的能力探查到外面的走廊来了几个吸血鬼。切尔西走进了牢房，阿罗就在后面看着佩拉。

　　“你别过来！”佩拉对切尔西大喊。

　　“开始吧。”阿罗对切尔西说。

　　切尔西用了她的能力，可怕的冰冷让佩拉颤抖起来。

　　“被催眠而对你说出‘爱’的我也不是真实的我！我根本不爱你！爱你的那个佩拉早就消失了！我永远、永远也不会爱你！”佩拉大声对阿罗说，“你就是一个活在旧秩序里的大傻逼！还妄图掌控一切！”

　　阿罗望着她，佩拉的视线模糊了，看到他似乎是在叹息。她咬着牙，“没有人爱你！任何时候都没有人会爱你！你就是一个不配得到爱的人！”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佩拉趴在地上，她说不出话，却看到了许多记忆里的场景。他是如何给她实现愿望一样的那个吻，他是怎么把她从最恐怖的血腥场景中救出来的，他的手指如何划过她的头发，他捧着她的手缠上纱布，他送的定情信物，还有他说：

　　“我深爱着你，佩拉。”

　　就像是时间倒流一样，在佛罗伦萨的医院里，他说，“在我给了你永生之后——佩拉，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那些时日？”

　　“你是在求婚吗？”佩拉问。

　　“如果是呢？”阿罗反问。

　　“我还没有到考虑结婚的年龄。”佩拉说，“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接受求婚。但如果对象是你，我想——”

　　“会如何？”

　　“我会非常愿意。”她说，“因为我也深爱着你。”

　　虚幻的承诺仿佛覆盖在真实的拒绝上，像一层纱。在他身边，她无忧无虑地同他接吻、亲昵，她过了十七岁生日，正式戴上了他的婚戒。她的身体不再能度过人类的时光，在佩拉的赞同下，他安排了她在人类社会的假死，以及转化。

　　她坚定不移地、忠贞地爱着他，阿罗成为了她的世界里的唯一。她的一切都以他为原点，他是道德的标准和行动的规则——他就是世界观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