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拂晓之星》傅濯缨

97、μορφ?/蓝闪蝶标本 3

　　μορφ?/蓝闪蝶标本 3

　　佩拉停下车，她发现自己被追踪了——那是德米特里吗？她深吸一口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个装着弗洛莉娅尸体的箱子。

　　德米特里正在接近。佩拉下了车，打开箱子。她正停在一处悬崖旁边。她的能力裹住了那孩子，碎成一块块的尸体被拼成了原样。

　　“去你妈的吧。”佩拉把弗洛莉娅一脚踢到了悬崖底下。

　　弗洛莉娅绝对会拖住沃尔图里一会儿。德米特里如果来追踪，那一定是因为塞勒斯和达舍已经被抓到了。不过她已经和他们玩腻了，佩拉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悲伤或者愧疚。

　　弗洛莉娅不仅仅能拖住他们，还能让佩拉得到一个“创造吸血鬼孩子”的罪名。阿罗要是乐意杀了她就再好不过了，总比切尔西更好。

　　德米特里更近了。佩拉看过地图，她知道在公路的另一边有一片地形复杂的森林。她跑向那片森林，故意叫德米特里能跟上她。

　　佩拉已经进了森林中。变成吸血鬼之后她的能力变得更强了，德米特里一旦进入她的能力范围，佩拉立刻就动手——她发动能力，几乎是一瞬间就抓着德米特里的脖子，把他按在草地上。

　　“他们来了吗？”佩拉压在他身上问。

　　德米特里似乎是有所顾忌，不敢伤害她。佩拉能感觉到阿罗的靠近。

　　“佩拉，我们之前就认识彼此了，我只能劝你不要反抗他。”德米特里并没有害怕。

　　佩拉站起身，她掐着德米特里的脖子，把他挡在自己身前当做人质。德米特里比她高很多，这个挟持人质的方式并不方便。

　　“他们来了。”佩拉低声说，“德米特里，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但是我只能这样做。”

　　“你有点反应过度了，其实没有人想要伤害你。”德米特里劝说道，“只要你愿意回沃尔图里，无论你做过什么，阿罗都会原谅你的。”

　　一阵风吹过。佩拉敏锐地发现了不妙。

　　“来了多少人？”她问德米特里。

　　“我不知道。”德米特里说。

　　佩拉翻了个白眼。她拽着德米特里，开始向树林深处跑去。德米特里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无奈地被她拽着。

　　“凯厄斯来了吗？”佩拉问。

　　“他来了。”德米特里说。

　　佩拉咬了咬呀。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对她不利的。

　　“对不起了，德米特里。我想一会儿他们会把你拼好的。”佩拉说。她的能力发动，德米特里的脖子被她扭断了。她把他丢下，独自跑远。没有了德米特里的追踪，只要她能跑出阿罗的感应范围，她就算暂时安全了——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佩拉一边跑拿起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塞勒斯”。

　　他怎么搞的？他们不是要拖住沃尔图里吗？德米特里都来追她了……

　　他们还没死吗？还是……

　　佩拉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在耳边，“塞勒斯？”

　　“佩拉。”

　　熟悉的声音在电流声中变得陌生，佩拉几乎要僵在原地了。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你好，佩拉。”阿罗的声音响起在电话另一头，“恐怕塞勒斯的情况不是那么好。”

　　“他死了？”佩拉越过长满雨林树木的山坡。

　　“你知道，我最喜欢听到你的声音。”阿罗说，“或许你愿意心平气和地好好聊天？”

　　“抱歉，我没那个时间。”佩拉说，“我记得我和你道别过。”

　　“噢，你是说柬埔寨那一次？”阿罗轻笑了，“我是怎么教你的来着？要有礼貌一些——那可不是个能让人接受的道别。”

　　“你不接受不代表它没有意义。”佩拉说。

　　“我见到了美丽的赛琳娜。我亲手把她的头扯掉了，也亲手烧了她。”阿罗柔和地说，“我不能容忍这种冒犯。但我不会批评你，我亲爱的佩尔。”

　　“我本来也没做错过什么。”佩拉说。

　　“好吧，这些事我们会有时间聊的。”阿罗说，“一会儿见，佩尔。凯厄斯会代我向你问好的。”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佩拉突然睁大眼睛——她看到了——

　　凯厄斯站在前方，他的一头金发在月光下像是朦胧的银色丝绸。他穿着长袍，红眼睛注视着她。

　　“佩拉，你可真会惹麻烦。”凯厄斯说。

　　佩拉恐惧地站住了。凯厄斯身后站着简和亚力克，佩拉知道，他们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佩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她想要找到一个逃跑的方向，可是她把能力是放出去，就发现她已经被困住了。

　　他们到处都是……沃尔图里出动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抓她吗？

　　甚至有上百人了……

　　佩拉思考了一下用能力炸开一条路的可能性。但这上百人不会给她机会的。

　　佩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凯厄斯，只见他迈步走近了，“我也不想暴力解决问题，佩拉。”他颇为无奈地说，“只要你不反抗，没有人会伤害你。”

　　佩拉心想，她不是不反抗，而是没有机会。但凡他们的包围有一点漏洞，她都会反抗的。

　　简和亚力克没有挨着。如果他们挨在一起，佩拉倒是可以试着同时拆了他们两个的脑袋。而现在他们分开站着，不管佩拉先杀哪一个，另一个的能力总能让佩拉彻底失败。如果她速度够快，她可以先后杀了他们，但其他的吸血鬼，包括凯厄斯，一定会来攻击她，让她无法逃脱。

　　她能打得过凯厄斯吗？佩拉觉得可能性不大。

　　她曾经和沃尔图里的人相处了那么久。她不想与他们为敌，甚至对很多人有些好感。但他们逼得太紧了。

　　能力探查到，后面包围的吸血鬼突然移动了，他们开了一个口子。佩拉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转过身——

　　他们让开道路，只是因为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的到来。

　　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和阿罗对视。佩拉觉得自己好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佩拉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本能一般的悸动，想要走近一点儿，甚至想要投入他的怀抱中。

　　佩拉感到一阵恶寒，她压住那种想亲近他的冲动，内心狂躁。她现在可以确定了，阿罗没有因为她离开了三年而不再把她当做伴侣。她的贞洁戒指戴在他的小指上，而她贴身戴了十多年的那条十字架，也正挂在他的腕上。

　　变成吸血鬼后愈发敏锐的嗅觉让佩拉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阿罗身上的气味闻起来像是祭祀时的香料——佩拉自己身上也有类似的气味，混合着一种浆果的甜蜜。

　　难道她身上的气味中的一部分是来自于他——而这从来没有消除过？

　　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可是阿罗见了她，还不等她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就已经到了她面前。

　　阿罗笑了。

　　“佩拉，我亲爱的佩拉。”他念着她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佩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浑身紧绷着。

　　“你看起来是如此……完美。”阿罗抬起手，碰到了佩拉的脸庞。

　　佩拉又退了一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你害怕我？”阿罗吃惊地问。

　　“你是来杀我的吗？”佩拉鼓起勇气，对他说，“动手吧！”

　　阿罗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你要这么想？我不是来杀你的。”他含情脉脉地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佩拉只觉得恐惧，她慌不择路地朝一个方向跑去，可是就像她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她的去路被堵住了，紧接着是亚力克的能力——她的感官被强行关闭，佩拉摔倒在地。

　　“三年了，你的性子还是那么野。”阿罗走到她面前，死死地抓住她的手，“粗鲁、执拗、自以为是。你以为能逃到哪里去呢？”

　　佩拉的感官逐渐恢复了，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被阿罗握着。

　　“看来你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一些。”阿罗低声说。

　　“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佩拉顽固地说。

　　“你的转化是因为我，这一点你无法反驳。”阿罗说，“哪怕是按照你的逻辑，佩拉，你的新身份是我给的。你做的一切都和我有关系。”

　　佩拉想要挣脱，可是挣脱不开。如果她再用力，她的胳膊说不定真的会断。

　　“又是一个你喜欢的圆满的结局。”凯厄斯对阿罗说，“好了，准备回去吧。”

　　他怎么敢说这是圆满结局？佩拉怒视着阿罗，她完全是被强迫的。

　　海蒂的飞机停在公路上。阿罗从来没有放开佩拉的手，甚至坐在座位上之后。

　　佩拉想要找到机会逃跑，而她知道阿罗什么都能读到。她转过头不去看他，只是注视着窗外的景色，飞机已经起飞了，他们很快就要去意大利了……如果不是被抓着手，佩拉会想要在中途杀了海蒂跳下去。

　　“上一次还是在巴勒莫教堂的地下室。”阿罗轻声说，“我早就猜到，你离了我就只会有无尽的麻烦。”

　　佩拉努力无视掉他。

　　“凯厄斯提议过把你的尸体带回沃尔图里，我后悔没有那么做。”他说，“否则根本不会有这三年的事。”

　　你就自言自语吧，佩拉心想。

　　“面对你时我总是太心软了。你想到要杀了简、亚力克、海蒂，甚至凯厄斯。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他说，“你爱着我，佩拉，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这让我不可能强硬地对待你。”

　　佩拉转向他，狠狠地瞪着他。

　　“你想让我服输吗？你想让我请求你饶恕我？”她轻声说，“别做梦了——我永远也不会再爱你了。”

　　阿罗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抓她的手的力气变大了一些，佩拉怀疑他真的也可能捏断她的手。

　　“好吧，佩拉。”他说，“你真的应该被好好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