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为了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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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玻璃外的风间和小葵虽然不明白如今的形势，但结合里面的情况以及他们听到的对话，两人完全看得出小新在挑衅公安。
他们不知道新之助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总有他的道理。
里面的气氛紧绷，他们两个也同时紧张起来。
如今新之助正在公安手里，而公安的行事作风他们也算略有了解，霸道且权力很大，又能在一定程度中便宜行事。他们不仅在新之助身上用了改造过的审讯桌椅，不顾规则长时间审讯，甚至……还打了他。
而签过保密协议的他们甚至不能去投诉。
现在挑衅公安不是个好的选择，或许新之助有什么计划。
无论他们两个在外面有什么想法，里面的审讯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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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就是更加沉重的心情。
安室透没想到麦卡伦对他们的了解深入到这种程度，黑田兵卫的任职十分隐蔽，就算是他们组内都没那么多人清楚这件事，现在麦卡伦知道了。
他以为“零”足够安全，现在——组织已经侵入到他们内部了吗？
与安室透内心所想的一样，风见裕也同样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直接问出来的话，麦卡伦不会给他们任何回答，风见裕也对此再清楚不过：“看来你知道很多，但你已经没办法往那个黑色的组织里传递消息了。”
“你确定吗？”龙泽雅治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他只是嘲讽地看着对面的风见裕也和另一位公安：“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我身上的镣铐？”
只要再撑一会儿，给他们关键的线索之前，要最大程度挑起他们紧张的神经，这样他们才会紧咬那一点线索不放，以最快的速度顺藤摸瓜找出他隐藏的秘密。
风见并不因为他的反问而慌乱，不过对方是否真的还存在联系组织的手段他们会加倍注意。
看着麦卡伦不屑的样子，风见想起了降谷先生嘱咐过他的审讯重点，那份来自组织的卧底名单：“别再试图转移话题，把那份名单交出来。”
“名单啊。”龙泽雅治轻声重复，同时眼神瞟过墙壁上的钟表。
“中山信已经在刚才招供了他目前所联系到的卧底，重大立功可以为他减轻不少罪责。”风见并没有骗人，长久脱离组织的卧底被捕后拉人下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方仅仅透露了一部分他所知道的卧底名字，关于组织更多的秘密看起来倒是并不知情。
“知道你们抓来的是谁吗？”龙泽雅治挪动自己全身除了头部外唯一可以移动的脊背靠在椅子上，他分明被紧紧束缚，但竟然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麦卡伦被绑在面前，你们竟然只要一份普普通通的卧底名单。”
风见自己刚说完立功可以减轻罪责，麦卡伦就接着说了这些，总给人一种他打算招供的错觉：“看来你掌握着比那份名单更要紧的东西。”
“组织的所有据点都向我开放，在这个国家活动的，几乎所有代号成员信息我都知道，以此衍生出来的，更多组织的机密，那些真正能对组织造成绝对打击的信息，你们好像并不感兴趣。”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明明说着黑到不行的话，但语气和神态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该存在的少年意气。
这些年拼命往上爬，付出那么多才得到的这些，原本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拿出来。而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临，他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忐忑，所有的彻夜难眠终于要有个结果。
“降谷零卧底那么多年，想必得到的，也不少吧。”有所顾忌的人总是难以施展，降谷零要时刻掩饰身份，要衡量任务目标该不该杀，要为自己一切可疑行为掩护，因此他要在合理范围内无限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探知的消息绝对没有他多。
但这不重要，他只要能以他所掌握的信息来核实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踩着那么多人的尸骨得来的消息……”风见没有理会麦卡伦牵扯到降谷零的任何话。
“他们死得其所。”
“看来你承认笔记本中所记录的那些人都是你杀死的，并且不知悔改。”
“我从没否认过这一点。”即使他们依然存在复活的机会，但在他们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之前，龙泽雅治承认自己所夺走的那些：“他们是我杀死的。”
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审讯，不过麦卡伦被捕至今也才一天半，安室透早有长时间和他耗着的准备。但那份卧底名单……他要早一点拿到才能稍微放心，公安内部是否干净，光凭他们的排查，短时间内查不出任何东西。
但进行到这里，风见和安室透的目的也算勉强达到，让野原葵和风间彻明白麦卡伦的真面目，然后真心实意帮助他们找出那份名单。
刚才麦卡伦已经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相信另一个房间中旁观的两人能做出合适的选择。
风见裕也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单向玻璃，另一边的风间和小葵正沉默听着这次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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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新之助刚才没有给他们那样的暗示，说不定小葵和风间还会因为这次审讯的内容而心惊胆战。
不过现在风间只是对他的认罪难以理解：“那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既然他说自己不会食言，那么这件事结束后，他该是可以摆脱如今的身份回家的。但他现在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很多人，并且公安看似掌握着确切证据，那么他之后打算怎么从公安这里脱身？打算怎么摆脱凶手这个身份？
“还有……那两个人的死。”
小葵语焉不详，但风间知道她说的是哪两个人。
诸伏景光，还有伊达航。
松田和萩原发誓要找到杀死自己朋友的凶手，新之助看起来至少算是知情人，但他们两个刚才根本没问新之助这件事。
一是心绪大乱，二是时间有限。
不过没想到他们今晚还有机会。
风见裕也和另一位公安再次结束了审讯。
“相信二位听到了刚才的对话，”风见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那份卧底名单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依然想要拜托两位帮助我们从野原新之助口中得到。”
小葵和风间对视，他们两个刚才确实听到了，新之助掌握着他所卧底的那个组织很多机密，但好像不打算简单交给公安。
是因为公安目前无法信任吗？
小葵皱眉得出这样的结论。
“或许他不是不想交给你们呢？”她这样猜测，也这样说出来：“如果你们公安内部没问题的话，我相信我哥哥不会拒绝把他知道的所有情况告诉你们。”
简而言之，比起相信新之助有问题，她宁愿相信公安有问题。
风见深吸一口气，放弃从野原葵这里得到相应的反馈，转而看向风间彻：“请问风间警官也是这样的看法吗？”
“……”风间想直接承认，不过公安看起来还想要借助他们两个劝说新之助，刚好他也想跟新之助多交流一下，于是他含糊地说：“我会尽量劝说他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两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很有诚意，风见像是一口气卡在了心里：“来自黑暗组织的，不知底细的人深埋在社会各界，他们可能正暗中操控整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甚至为他们的黑暗交易大开方便之门。那份名单对整个国家来说都很重要，希望你们明白事情的危急程度。”
听完这些话，小葵下意识偏过头看向单向玻璃另一边萎靡的新之助，她知道她的哥哥或许背负了很多，但现实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残酷。
整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
作为一个警察，她不该这样想，但凭什么选中她哥哥来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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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走着，龙泽雅治靠在椅背上闭眼仔细听着每一秒的“咔哒”声。
琴酒给他的那三天解决中山信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组织最晚一天内会发现他被捕这件事。不过在此之前，不管是公安还是组织，都会陷入一场由他主导的混乱。
担忧事情不会像自己预计的那样顺利发展的忐忑已经随着时间的发展转变，或许还有风间和小葵坚定相信他的原因在。
总之，他已经开始期待。
仅仅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龙泽雅治已经呼吸急促。
秒针的声音逐渐被他沉重的呼吸声覆盖，于是他睁开眼看着时间缓慢前行。
太慢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
当他克制不住露出期待又急促的怪异表情时，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来不及收回奇怪情绪的龙泽雅治就这样和风见对视。
想好的开场白就这样堵在了风间嗓子里。
“……还没走啊，”龙泽雅治顿了顿，收敛了自己奇怪的神色。他早该猜到既然人被请来就没那么容易被放走，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迟来的些许尴尬弥漫在他心头。
“他们要那份名单。”风间在小葵也进来之后关上了门。
这次进来，小葵和风间依然没有选择坐下。
他们不是来审讯的，也不会以审讯者的姿态坐在小新的对面。
“还是没有放弃让你们来当说客吗，”龙泽雅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件事和你们无关。”
将自己并不那么无可救药透露给风间和小葵，他面对他们时也轻松了很多。镣铐锁在他身上，但稍微放开了他的灵魂。
“要怎么样才肯告诉他们呢？”小葵的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将全部事实，包括……”
包括你是无辜的。
她停下说到一半的话，小新这样做总有理由，她暂且不给他添麻烦。
“我说过了，”龙泽雅治转头看着那面漆黑的玻璃墙，风见裕也一定在另一边，他想要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的，不过面对自己的妹妹，他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公安高层来求他那句。
“他们来求你，你就会说吗？”风间挑了挑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新之助的目的说不定是拖延时间。
“……万一呢。”他当然不会说，在黑田兵卫来求他之前，他就已经把线索透露给安室透了。不过风间也太敏锐了！
“包括那些组织成员的信息，以及所有据点，你都知道？”风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组织，不过不管那个组织的势力有多大，这些信息被掌握的话，基本就可以下手铲除，如果新之助知道这些，那么他说不定真的能在三个月摆脱这些麻烦事。
“不止。”说起这两个字，龙泽雅治脸上不自觉带着些微笑：“我知道的，远比他们想象中多。”
组织的产业，与组织有关的企业，组织在国内的研究室，甚至那位可能隐藏的地点，虽然他并不肯定，但……不是还有朗姆吗，在那位身边服侍过的朗姆。
“看来我们两个也没办法迫使你交代这些。”小葵与刚才相比较已经冷静了很多，只要那些不是事实，新之助一定不会有事。况且在公安管制之下，至少人身安全该有一点保障。
龙泽雅治没有回答这句话，他又看了一眼时间。
“最后一个问题，”风间还是想问问关于那两个人的事：“那个笔记本上的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关于他们两个的死……”
看向墙面的眼神迅速收回，龙泽雅治下意识和问出这个问题的风间对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些什么？”风间继续问。
承认那本笔记中所有人都是自己杀死的要比想象中简单，承认自己杀死了hiro和伊达航要比想象中困难。肯定的话几次脱口欲出，但喉结滚动间，龙泽雅治像是突然失声，无法回答。
看得出新之助迟疑的样子，小葵拉了拉风间的衣角。
于是风间微微呼出一口气：“现在不问你，但之后要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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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几乎想要捂着额头叹气，里面的两个人什么都没给他们问出来，而且依然是一副不相信野原新之助是个无可救药的杀人犯的样子。
“降谷先生，现在怎么办？”
“不必过于急躁。”坐在监控显示器前，安室透皱眉看着审讯室里埋着头的麦卡伦。
有些事刚才来不及思考，现在想来才觉得奇怪。
野原葵从来到这里时就没有因为野原新之助的存活而震惊或者诧异，她明显早就知道她哥哥活着这件事，并且他们两个一定私下见过。
这并不算什么值得怀疑的问题，至少风间彻在很早之前就和野原新之助产生了联系，真正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当他扣下野原葵，打算在蒂塔那件事中利用她来引诱麦卡伦上钩那段时间，野原葵明显对于野原新之助的事情毫不知情。
而蒂塔的事情结束之后，麦卡伦很快离开了东京去长野待了几天。
那么他和野原葵一定是在重新回到东京之后这几天内见过的。
四天前麦卡伦还在长野，假如他连夜赶回，那么他们两个的见面时间应该就在三天内。而今天和昨天可以大致排除，那么他们见面的时间差不多在前天到昨天中午。
他们是在哪里见面的？见面之后做了什么？那次风间彻在不在场？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他好像摸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前天至昨天中午的会面，野原新之助和野原葵之间一定有信息的交换，甚至他们见面的地点也有可疑之处。
尽管并不算十分确定，但多少是个值得探索的线索：“风见，找到野原葵和风间彻从前天至昨天傍晚的行踪。另外，可以暂且让他们两个回去了，注意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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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和小葵再一次被催促离开，龙泽雅治想要笑一下，至少表达个不必担心的意思。但他扯了扯嘴角，脸颊的肌肉却无论如何提不上去，伪装久了，区区微笑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但他现在就是笑不出来。
在将景光完整带回来之前，龙泽雅治永远没办法笑着面对这件事。
难看的笑仅仅出现一瞬间就立刻被收回，还好风间和小葵被突然闯入的风见裕也吸引了视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
内心稍感庆幸之后，他再次送别了最好的朋友和宠爱的妹妹。
小葵几乎被催促着离开，她的目光留恋地放在自己哥哥身上，从走出门的那一刻，到经过整扇单向玻璃。
直到再次经过来时那条走廊，她终于回过神，并且后知后觉想起风见裕也审讯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审讯继续，麦卡伦。]
滚烫的血液几乎在她回想到这句话的瞬间冻结，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风见裕也：“新之助的代号是什么？”
风见裕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一点，只不过也没有特别介绍过：“麦卡伦。”
麦卡伦？
东都水族馆开业那晚，昏暗摩天轮旁的平台上，她曾用捡来的枪打中一个人的手臂。
当时飞溅的温热鲜血，终于在时隔很久之后溅到了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为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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