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成员新之助》悲来乎

111、一百一十一 致以辉煌

　　新之助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约小爱见面，聚会第二天就接到了妮妮的信息。

　　[借着你这次回来的事，我们大家决定过两天出去聚一下，那个大小姐已经找好了度假村，时间到时候再通知你。]

　　那个大小姐……

　　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妮妮还是这样称呼小爱啊。

　　不过她们两个的感情看起来还不错？

　　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新之助放下手机躺回床上。

　　被放出来之后，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正经锻炼身体，当初因为被关押而衰减的体质至今没有补回来。

　　虽说怀念之前强健的身体和格斗能力，但果然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这样想着，新之助又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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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新赖床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他某件事的hiro已经站在训练场里。

　　这段时间不眠不休为组织案件收尾的降谷也终于从罪犯以及数不尽的报告里脱身。

　　“我们两个该谈谈，”直到今天，降谷才彻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hiro……”

　　他们太久没见，以往降谷零回忆起诸伏景光，往往伴随的就是他倒在自己面前的身体，这样的回忆通常只会让他痛苦不堪。

　　或许是以往想过太多次，哪怕现在景光就站在自己眼前，他依然会下意识难过。

　　“在审问室之外的地方？”自己的挚友永远值得信任，景光只是玩笑中随口一说。

　　“私下的，一对一的，”降谷零骨子里的古板早被这些年的卧底生涯消磨干净，但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之后，他依然想找回自我，“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谈话。”

　　“我们是该谈谈，不过在那之前，来比一场吧。”

　　景光已经脱下了外套，甚至卷起了上衣的袖子，恰好将自己小臂上的肌肉线条完全展现出来。

　　“我可没意见，”降谷也将自己的外套扔到旁边，“刚好我们可以看看对方有没有退步。”

　　不管是在警校还是在组织里，他们都有过切磋，zero原本以为今后都不会有了，不管怎么说，他该感谢野原新之助，甚至于……为以往的那些道歉。

　　他们只是为了切磋，顶多互相发泄一下，可不是为了决斗，于是景光摆出了柔道的起手式，这是他们学过最基本的。

　　不管过去多久，在警校的那段时间是永远不敢忘的。

　　两个人几乎一起出手，完全舍弃防御，用尽全力朝对方攻击。

　　诸伏景光挨了不知道多少拳，相对的，他也将不知道多少拳打在降谷零身上。

　　假如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光是凭现在的场景来判断的话，多数人给出的答案一定是仇敌。

　　景光接连两拳打在zero侧脸上：“有人要我帮他报仇。”

　　“可以猜到，”zero的反击也没有丝毫放水，他借力将景光放倒，压制着景光的手臂防止他的反击。

　　不过下一秒景光就用力将他踢开，完全不顾自己可能被拉伤的手臂。

　　zero连忙松开手：“我以为你的意思是点到为止！”

　　“因为知道你一定会松手，”景光已经站了起来，语气比刚才要轻松得多，“就当是我犯规吧。”

　　zero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捂着自己有些发肿的侧脸，景光掀开自己的衣服，看到腰间一片淤青。

　　说是点到为止，两个人狼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点在哪里。

　　“你倒是一点没有退步，”zero捂着侧脸，“看来就算假死之后也没放松锻炼嘛。”

　　原来如此，听到他的话，景光掀着衣摆的动作顿了顿，不止是为了切磋，也不止是为了表达怀念或者别的什么，zero还想大致判断他之前的处境，所以才这样毫不留手。

　　“我之前……”他的说辞一直是不记得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不记得经历了什么，“过得还不错。”

　　一直待在新之助身边，有人闲聊，有人跟他讨论目前的情况，甚至能知道很多他不该知道的事，不管怎么说，他过的都还不错。

　　“野原新之助，”zero看着景光深吸一口气，“要跟我说说他吗？”

　　-

　　在约定好的聚会那天到来之前，新之助的公寓终于迎来了家人之外的第一个访客。

　　说是访客也不太对，应该说，迎来了另一个主人的回归。

　　公寓走廊外的声控灯似乎发生了故障，晚上小新拎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回来的冰啤酒，踩着楼梯回家时，完全没有触发到任何一个灯。

　　浓重的夜色里，他像往常一样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但在钥匙插进锁孔的前一秒，他听到了从旁边走来的脚步声。

　　冲着他来的，是组织残留的成员吗？

　　“终……”

　　身后传来说话声，只不过身体先一步动起来，新之助的手肘用力向后撞在来人身上，意料之中没有击中对方胸口，但打断了对方的讲话。

　　他的攻击凶狠又急促，对方不得不专注于应对。

　　这里一片黑暗，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别人的长相，新之助只想尽快制服对方。

　　或许是他有些紧张，于是他忽视了一些本不该忽视的，比如对面正与他交手的人，几乎只在防御，完全没有主动攻击过。

　　在新之助扭着对手的胳膊别在他身后时，场面才终于缓和下来一些。

　　至少黑暗中的另一个人能说出完整的几个字了。

　　“停下，是我。”

　　这个声音既陌生又耳熟，在现实里听到和通过手机话筒听到对于新之助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而在这之前，比如众目睽睽的法庭上，可能是因为情绪的紧张，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这样的差别。

　　松开正在用力拉住的手，新之助慢半拍才感觉到惊喜：“hiro？”

　　“终于等到你了。”诸伏景光的声音里带着未经压制的笑意。

　　这个安全屋是他们两个一起找到的，为了之后可以完全避开组织和公安的追查，他们实地考察了很久。

　　上次的见面过于匆忙，也称不上正式，这次才能算是他们两个真正的重逢。

　　将丢在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小新摸着黑打开房门，直到玄关处的灯打开，他们才终于清楚看到对方。

　　不止对小新来说有些新奇，对景光来说同样有不一样的感受。

　　看着新之助一句话不说立刻就转身往里走的背影，景光忍不住吐槽：“你完全不打算招呼我吗？”

　　小新转过身停下来，想了想，“那就，欢迎回来？”

　　没错，欢迎回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景光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深蓝色的室内拖鞋换上：“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

　　当初新之助一个人去商场买日用品时总会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把他的那份也买下来，说将来总有遇到的一天，以后就不用麻烦再来买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不敢去想太多，也不敢去期待太多。

　　没想到，新之助真的把他拉了回来，从黄泉，从彼岸。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景光真的有像回家一样的感觉：“原本打算早点来见你的，但又不想带着那些监视的人。”

　　“我也不想在监视下和你见面，”新之助猜到了景光一直没来找他的原因，还有他们互相也不知道彼此现在的号码，站在冰箱前，他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几罐冰啤酒，“要来一罐儿吗？”

　　没等景光回答，小新直接将右手里那罐啤酒扔给了他：“我记得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喝酒的。”

　　“……确实，”景光不记得自己究竟答应过新之助多少事，或许是因为，新之助所期待的每一件都是日常生活里的小事。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野原新之助从来都不贪心。

　　“最近过的还好吗？”景光一直在担心这个，新之助不像他和zero一样接受过卧底之前的培养，虽然他后来有帮他调整心态，但作用好像有限。再加上他格外不同的经历，心态的失衡一定会被放大。

　　“比前七年的每一天都要好，”新之助回答得毫不犹豫，他躲开景光的视线，抬头将整罐冰啤酒灌了下去。

　　“可是你前七年没有任何一天真正过得好，”如果可以的话，景光希望这不是个文字游戏。

　　新之助一直心直口快，从小都是这样，但对于自己负面的感受，他也一向难以说出口。

　　“我想听你真实的感受，至少我们之间应该坦然一些。”他们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没有能坦然说出感受的人了。

　　新之助的朋友有很多，挚友少一些，其中也有几个能完全托付后背。诸伏景光也有很多朋友，挚友同样也少一些，他也可以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托付给互相信任的友人。

　　但对他们来说再特殊的朋友，他们都不会将这些年的经历共享。

　　新之助和景光的关系完全不需要共同的秘密来拉近，他们互相背负着对方的恐惧一路走来，互相给予对方以希望，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羁绊。

　　他们不止是曾经反抗组织的盟友。

　　哪怕以往的罪行大部分被抹平，但他们依然共担罪责。

　　深吸一口气，新之助将空罐子扔进可回收垃圾里：“实话就是，还行。”

　　“虽然精神每一刻都紧绷着，虽然总是下意识怀疑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至今为止，一切都还好。”新之助承认自己如今的压抑，不过他已经在调整。

　　长期处于高压环境下，加上他一直施加给自己的心理压力，有这种后遗症完全可以理解。

　　“你不是一个人，”景光拉着新之助在自己旁边坐下，“如果你需要，我会在你身边，就像之前一样。”

　　“我可没那么脆弱，”除了晚上睡前忍不住多想，再除了总是忍不住观察自己周围，忍不住怀疑所有可疑动静之外，新之助已经能正常生活，“不过要是你需要的话，我也能稍微陪你一下。”

　　……看新之助的样子，确实问题不大。

　　景光终于松一口气：“说起来，那个东西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啊，”并不需要说太清楚，新之助完全明白Hiro话里的意思，“前段时间公安的人一直在周围监视，不过他们已经撤了，我正打算明天去波洛一趟。”

　　“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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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更完更番外，大概还有两三章日常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