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挨踢石头

11、第 11 章

　　面对山下蜂拥而至的敌人，王远帆有一种身处1952年10月的上甘岭的错觉。他卸掉打空的弹匣，又装上一支满的，拉栓上膛，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200米，180米，160米，140米，120米，100米，“啪啪！”精准的两发短点射，打爆了那家伙的脑袋。
　　其余人跟着一起开火，各自朝着预定的目标喷射出7.62mm钢芯弹，一时间枪声大作，山坡上弹雨往来如注。□□不像普通的匪徒或者军队，他们完全不畏死亡，像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山顶，甚至希望通过所谓的殉道而到达天堂，他们训练有素，熟练掌握手里的武器，战术动作准确到位，真是很难缠的敌人。
　　不消片刻，山坡上已经数十具暴尸横陈，敌人的第一波攻势被王远帆他们摧枯拉朽一般，彻底粉碎。
　　很快，敌人学聪明了，他们在山下利用巨石沟壑作掩体，架起好几挺PKM轻机枪，在机枪密集的火力掩护下向山上重新发起进攻。子弹打在大家藏身的石头上，迸射出火花四溅，令所有人在火力的压制下抬不起头。
　　王远帆大喊：“我吸引火力，你们打掉机枪！”说罢，他退了下来，绕到敌人侧翼，突然从掩体里一跃而出，在山坡上迂回冲杀。这一下，完全打乱了敌人的进攻节奏，王远帆一路边打边跑，山坡上的敌人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撂倒，隔的远的都吃下两颗钢芯莲子，冲到跟前的就被他一枪托砸穿了头盖骨。王远帆的一通骚操作，引得山下的机枪手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一顿齐射招呼过来，王远帆赶紧隐蔽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大石头却立马被削掉了半截，弹雨差点就要落到他的头上，就在此刻，山顶的战友们瞅准机会集中火力，接连打爆了几个机枪手。王远帆松了一口气，敌人的进攻又被打退了。
　　刚喘口气，“咻------！”一阵啸叫由远及近，不好！
　　王远帆赶紧卧倒，“嘣！”一阵剧烈的爆炸，彻底击碎了他藏身的巨石，妈的，迫击炮都搬出来了！他心里咒骂着，赶紧奔向下一个掩体。敌人乘着这个机会，再次发起了进攻。山坡上一个接着一个炮弹落下，片刻间便炸出大大小小数十个弹坑，王远帆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与数十倍的敌人周旋，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只能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敌人的迫击炮阵地，竟安置在对面半山腰的平地上。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AKM的有效射程，更何况他们手里的劣质仿制品，他们很难对迫击炮进行还击，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不能坐以待毙，王远帆正在想办法怎么解决掉迫击炮，只听得迫击炮阵地上一连串爆炸，他们的弹药箱一个个被打爆。迫击炮阵地顿时一片沸腾，整片山体都被炸的坍塌下来，山脚下的敌人死伤无数，阵脚大乱。
　　“杀------！”王远帆忽然听得山顶一阵大吼，战友们端着枪跳出掩体，直朝山下冲杀而来，他赶紧换掉打空的弹匣，从掩体后冲出来，边冲锋，边射击，与战友们汇合，一鼓作气，冲下山谷，将残余的敌人打了个七零八落。
　　暂时安全了。
　　“哥，刚才是不是有狙击手在帮我们？”展鹏问王远帆。
　　“你也发现了。”
　　“那迫击炮的弹药箱不可能自己突然爆炸，一定是被人打爆了。”
　　王远帆想到击毁车队的那家伙，难道又是他，他还在这里！从他刚才的狙击位是打不到迫击炮阵地的，他一定转移了阵地，而且离他们更近了。
　　“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我们小心就是。”
　　没有时间休息，大家赶紧在战场上寻找有用的武器和弹药，大雷趁机在敌人必经之地和可能被当作掩体的地方埋下C4炸药，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退回到山顶，就等着敌人来送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Susan约定的三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可他们没有等来救援的直升机，却听到了装甲车行进时特有的履带吱嘎作响混合发动机的隆隆声。
　　“难道美国人改变计划，要用装甲车接应我们么？”Susan喃喃自语。
　　突然，两辆ZSU-23-4“石勒喀河”四联自行高炮转过山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每辆装甲车车上装备的4门23毫米机炮格外扎眼，这骇人的战场收割机，是每个士兵的噩梦！
　　“大家隐蔽！”王远帆大喊。
　　话音未落，八门23毫米机炮同时开火，炮声隆隆，密集如雨，响彻山谷，恐怖的火力将众人藏身的地方瞬间打的粉碎，他们不得不退到山背后，尾随装甲车而来的敌人趁势发起了进攻，他们刚要还击，却又被机炮打了回来。
　　此刻，纵使那个狙击手拥有大口径狙击步枪，也奈何不了“石勒喀河”车身上厚重的钢质装甲。
　　“C4！C4！”王远帆大喊。
　　大雷狠狠按下引爆器，山谷里接连猛烈的爆炸撼的山体都为之一颤。机炮终于停止了射击，王远帆抬头去看，果然有一辆“石勒喀河”被炸了个底朝天，可另一辆“石勒喀河”上的机炮打消了他们的乐观。
　　在机炮的掩护下，敌人迅速靠近，王远帆几乎都能听到山坡上敌人叽哩呱啦的呼喊甚至是粗重的喘息声，一场肉搏战不可避免！
　　“上刺刀！”他话音刚落，猛然发现竟然有敌人绕到了山的背面，正从他们的后方杀来，王远帆果断开枪，这里已经失去了战术优势，“撤！”他大喊。
　　众人放弃了阵地，顺着山背面崎岖而下，身后不断有敌人已经爬上山顶，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在他们身旁和脚下，紧紧咬着他们的脚步。
　　大家一边还击，一边朝山下冲，寻找隐蔽点。这一面山势略缓，前面与几座山相接的地方形成了一小片鞍部，鞍部的中间因为风化而形成了一片石林地貌，易守难攻，非常适合作掩体。王远帆指着那片石林，“去那里！”
　　众人边打边冲，相互交替掩护后撤，一路拖着尾巴，终于冲进了石林。借着巨石的掩护，王远帆与战友们围着裹尸袋，卧倒在碎石上，面对不同方向不断瞄准射击，冲锋至跟前的敌人纷纷被击倒，可是这些狂热的□□，根本不惧伤亡，从四面八方一个劲地猛冲，他们打掉了一波，又杀上来一波，好像蝗虫，无穷无尽，纵使他们枪法精准，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战。凌乱密集的枪声不断回荡在山间，魔鬼忙着收割坠入地狱的灵魂，自诩光明的神却不敢现身在这弹雨之中。
　　转眼已到中午，荒漠上的太阳格外毒辣，汗珠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敌人似乎减弱了攻势，王远帆觉得终于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连续的战斗，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他背靠着滚烫的石头瘫坐在地上，就算坚利的碎石硌的他屁股疼也顾不上了。
　　“大家还有多少弹药？”他问道。
　　Susan还有三个满弹匣，展鹏也是，建军只剩下一个，大雷已经打完了。
　　“每个人匀一下，抓紧时间修整，敌人随时可能上来。”
　　展鹏探着身子，刚要把弹匣递给大雷，突然“嗖！”的一声，他栽倒在地上！
　　“狙击手！”王远帆大喊着扑向展鹏，把他拉到掩体后，所有人赶紧卧倒。
　　王远帆仔细检查展鹏的伤势，因为刚刚展鹏一动，万幸，子弹只是擦着他的太阳穴而过，导致脑震荡，血也流了不少，但是并无大碍，暂时昏迷了过去。
　　他们没有招架之力，狙击手便毫无顾忌，不断击发，子弹打在他们的掩体上，挑衅意味十足，只要露头就必死无疑。
　　“往里面撤！”王远帆喊道。
　　只要进到石林内部，狙击手就无法瞄准，可是这样，他们也失去了对付来袭敌人的优势，只能短兵相接。
　　□□发现，敌人退到了石林内部，他们意识到，对方已经穷途末路，狂热的血液沸腾起来，叽哩呱啦喊叫着冲向石林。
　　“狭路相逢！”王远帆大吼。
　　“勇者胜！”大家一起回应。
　　敌人喊叫着冲进石林，王远帆游走在巨石之间，用子弹和刺刀招呼突然闪现在眼前的敌人，他腹背受敌，不断转移位置，左冲右突，还要躲避狙击手的冷枪，一时间杀红了眼，从敌人胸膛喷出的血，洒了他一身一脸。敌人总在冷不丁的角落杀出来，似乎无穷无尽，王远帆此时已失去思考的力量，他的意识里，只剩下本能，杀戮的本能！
　　石林里，杀声震天，这里简直成了敌人的黑洞，每个□□都有来无回，尸体都快要堵住每个路口，王远帆怀疑他们今天干掉了阿富汗大山深处一半的□□。
　　忽然，敌人停止了进攻，王远帆却觉得，这不是好兆头！
　　他从巨石的空隙中看见，那辆“石勒喀河”从一个小山口，开了上来，眼看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三百米！
　　这里地势开阔，一旦“石勒喀河”的机炮开火，他们避无可避，要么被打碎的石林活埋，要么冲出去被23毫米机炮打成肉泥！
　　纵使王远帆身手奇绝，此时也难以招架，他横下一条心，夺过大雷的背包，里面还剩一包C4炸药。一个血肉之躯，要在四联装高射炮的密集火力下，穿过三百米的开阔地，用C4炸药包炸毁敌人的装甲车，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远帆却义无反顾，他如果不拼一把，大家就都要死在这里。
　　“我一冲出去，你们就拼命往后面山上跑，不要回头！”王远帆顿了顿，“Susan大妈，钱打给我妹妹就行了。”说罢，他猛地往外冲出去。建军的眼泪还未滴落下来，就被展鹏拽着朝后山上跑，Susan却呆站在原地，看着王远帆消失不见的背影，任凭扛着裹尸袋的大雷怎么拉扯，也丝毫不动。
　　“快走！”大雷急得跳脚，“再不走，王哥就白死了！”
　　此时，Susan的手机响起，她接听电话，看着大山与天空的交界处，喃喃自语：“他死不了。”

　　王远帆狂奔在荒漠上，他的耳朵只能听到自己厚重的喘息声，远处的敌人向他射来无数的子弹，纷纷打在他的脚边和身后，激起一片片碎石。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下，不得不左右迂回以晃过狙击手的射击，可这样却明显减慢了他的速度。王远帆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勒喀河”调转炮塔，四根23毫米炮管齐刷刷对准了他。
　　顷刻间，四条火舌喷涌而出，那摧枯拉朽的恐怖威力直朝王远帆袭来，他反应奇快，突然一个侧滚，与密集的弹雨擦肩而过，身后的一切都被打成了石粉！“石勒喀河”发现目标竟然躲过一劫，转动炮塔，弹雨追着王远帆而来，王远帆两脚生烟，没命似的朝着“石勒喀河”螺旋前进，哪怕只慢那么零点几秒，就要被炮弹打成肉酱！
　　100米，80米，60米，再近些！王远帆丢掉AKM，从包里掏出C4，40米，20米，10米！他高高举起C4，正要投向“石勒喀河”，突然！一团火从山脊处疾速射向“石勒喀河”，后者随即发生剧烈的爆炸，把王远帆生生抛出去十几米远，重重落到碎石滩上，巨大的火球映红了他血肉模糊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王远帆甚至觉得自己魂游体外，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从山后，飞来了一架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刚才那团火球，应该就是他朝着“石勒喀河”发射了一枚“地狱火”导弹。嗡嗡耳鸣过后，直升机巨大的突突轰鸣，传入王远帆的耳朵，紧跟在“阿帕奇”之后，是一架S-70“黑鹰”直升机，援兵到了。
　　“黑鹰”架设在舱门的米尼岗M134转管机枪，朝着山上的□□猛烈开火，在6000发/分的恐怖射速下，密集的子弹像一道光束扫过战场，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王远帆远远看向Susan的方向，她已经在石林引爆了一颗红色烟雾弹，“黑鹰”直直朝着她的方位而去。他赶紧爬起身，往回跑去。
　　“嗖！”
　　王远帆应声而倒，他的腿被打中了！
　　妈的！那个狙击手还是不放过他！王远帆本来可以支撑着起来继续前进，但是他现在已经被盯住了，一旦有任何动作，就会招来补枪，那时就必死无疑了。他只能强忍着疼痛，静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他现在的姿势看不到Susan，只能听到“黑鹰”在石林的方向落地，很快又起飞，渐渐远去，他被落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伤口还在不停流血，王远帆感觉到他的生命也在一点一点流失，烈日下，他的身体却一片冰冷，他的眼前慢慢模糊，直至一片漆黑......
　　“啪！”一声枪响。
　　妈的，还是补了一枪！王远帆心里咒骂道。可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难道是已经麻木了么？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索性费尽全力翻过身来，仰面望着天空，蔚蓝色的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片宁静。
　　我就这么死了么？他问自己。思雅现在应该已经学会煮面了吧！玲儿会照顾好她的。小动物保护站的毛孩子们募集到粮食钱了么？群主一定会努力办到。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家伙！我死不了！
　　王远帆挣扎着再次翻过身，慢慢蜷缩起身体，手臂横担在尖利的碎石地面上，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受伤的腿刚一受力就发出了剧烈的抗议，王远帆踉跄着差点摔倒。他要去石林，那里才是安全的。他蹒跚而行，摔倒了再爬起来，碎石磕破了他的手臂膝盖，沿路留下斑斑血迹。他的视线恍惚，眼前的世界一直在左晃右晃，仿佛走了一年那么久，王远帆终于到达石林，他扶着巨石，喘着粗气，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不真实，失血过多令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突然，里面窜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王远帆本能地掏出手枪，抬手就要打，对方却举起双手。
　　“别开枪！”一口浓重的俄式英语传入王远帆的耳朵，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她裹着厚厚的头巾，王远帆看不清样貌。
　　“我是来帮你的。”对方看王远帆丝毫没有要放下武器的意思，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取下头巾。这下王远帆看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毛妹子，呃不，是一个俄罗斯姑娘。她剪了个金色的板寸头，棱角精致的五官，一双蓝色的大眼睛，若不是现在这情势，王远帆简直要开口问她微信号是多少。
　　王远帆丝毫不敢大意，他紧握着手枪，摆摆枪口，示意对方向石林深处退去。确认附近没有埋伏后，他背靠巨石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医疗包丢给她，又指指自己的伤腿，对方很会意，接过医疗包跪在地上就开始帮王远帆处理伤口。王远帆的枪稳稳对准她，眼睛死死盯着，当她拿出吗啡正要给王远帆注射时，王远帆冷冷说道：“不要吗啡。”
　　“OK！OK！”俄罗斯姑娘把吗啡放回包里，帮他包扎好伤口，“你很幸运，子弹穿过肌肉，没有伤到股动脉和骨头，只是失血过多，”接着她忽闪着蓝色的大眼睛，“放心吧，你死不了！”
　　“我知道。”王远帆感觉轻松了许多，“你是谁？”
　　“我救了你，”俄罗斯姑娘指指王远帆的伤口，“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她又指指王远帆手里的枪，“你可以把枪放下，我对你没有恶意。”
　　王远帆还是稳稳端着枪，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俄罗斯姑娘一屁股坐到王远帆对面，“我叫拉达，没错，就是拉达小汽车的那个拉达，”她似乎很无奈的耸耸肩，“因为我父亲很喜欢拉达汽车，他开了几十年，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你为谁工作？”王远帆的语气依旧冰冷。
　　“这个嘛！就很复杂了。”小姑娘挤眉弄眼，“我是一个自由雇佣兵，你知道的，就是拿钱办事的那种，”她又露出调皮的表情，“最近嘛！我在给美国人做事。”
　　“你是俄罗斯人？”王远帆问她。
　　拉达笑笑，“确切的说，我是苏联人，”她又摊摊手心，“我出生在乌克兰，可我不像我那些‘朋友’一样，那么讨厌过去那段历史，我们曾经是一个强大自信的国家，拥有广袤的国土和令世界震颤的能力，不像现在......”她突然的沉默透露着无奈和愤恨。
　　拉达小姑娘还要说些什么，“嘘------！”王远帆示意她不要做声，他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人来了。
　　“是你的人么？”王远帆低声问她。
　　“不是，我就一个人，”拉达翘起高傲的小鼻子，“我从来都是单独行动。”
　　王远帆没有回应她，只慢慢站起身，等那人走到巨石后面，悄悄摸到他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抽刀直插他的心脏，那厮悄无声息的就倒下了。看来敌人已经开始了进攻，石林仅靠他一个人是守不住的。
　　“让我帮你，”拉达恳切而焦急的眼神看向王远帆，“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的。”
　　王远帆无奈，只得点点头。拉达从背后解下一把狙击步枪。王远帆一愣，难道就是她一直在掩护他们！
　　失去了“石勒喀河”的掩护，敌人却更加的疯狂，也许他们已经发现，石林里只有两个人。
　　王远帆捡起偷袭者的□□，石林外，敌人从四面八方杀来，他已经准备好殊死一战。
　　就在此刻，拉达的耳机里响起了无线电的呼叫，“有人来接我们了。”她开心的笑笑。
　　接着，王远帆就听到了直升机的突突声，一架“黑鹰”翻过山头，一路扫射开出一片安全区，正要徐徐落地。
　　王远帆和拉达看准了时机，“走！”
　　“嗖------！”一枚□□直直朝着“黑鹰”而来，“黑鹰”赶紧拉起机头调转机身，□□贴着“黑鹰”的机身呼啸而过，他们没办法降落！
　　但是飞行员没有放弃他们，“黑鹰”一边低空慢速盘旋机动，一边从机舱里放下绳索，舱门机枪手不停地扫射一切在动的东西。
　　王远帆和拉达飞奔到机腹下，追着“黑鹰”的速度一把抓住绳索，把上面的卡扣牢牢扣在自己的战术马甲上，拉达在无线电里大喊，“GO！GO！GO！”
　　“黑鹰”立刻拽着二人迅速爬升，“咻------！”又是一枚□□！几乎擦着王远帆的脸飞过，消失在荒漠的天空，带起的气流把他掀了好几圈，地面的敌人射来的无数子弹飞过王远帆，打在机身上当当作响，他一动不动，只觉得战场上能活下来基本靠运气！而任何人，都有运气用完的那一天。
　　“黑鹰”卯足了劲狂飙，直到越过两座山头，枪声渐远，他们终于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