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美畸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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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的余韵长久不散，项述颤抖着掐紧小臂，血从他的头上源源不断地淌下，项述的背紧贴那人，衣物都被温热的血液浸透了。
怪物尖笑着磨着刀，大叫道：“改造完成！欢迎下次光临！！！”
项述瘫倒着，错位的关节发出咯咯声，鲜血像呕吐物一样涌出伤口。他抓紧了身边人，痛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样？”对方几欲起身，又被项述拉得死紧，
血液倒灌进喉管，项述感觉自己快断气了，而这人在察觉到他愈发虚弱后，似乎想要放下他离开。项述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股蛮劲，呛咳着说：“你……不能……扔下我！”
“我不走，别怕。”那人说着，出人意料地弯下身，轻拍项述的背，“这只是个游戏。”
这个人的声音项述只听过一次，却觉得语气格外熟悉。他思索着，怎么也没想起来是谁，慢慢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述猛然抬头，视觉恢复了。
熟悉的顶楼办公室光线很好，忽然清晰的视线让人难以习惯，景象、色彩、光影撞入眼中，空间骤然放大，罩住失明许久的人，他恍若重生，片刻晃神，才重归镇定。
助理站在边上，手里托着一盏茶，用的是昨晚收到的蓝鹧鸪斑建盏。
“小项总，您不是今天要去谷城么？”
“我去了。”项述的手还在轻颤，惶恐地摸了把耳朵——没有血。他皱了皱眉，刚刚的游戏，简直像做了一个梦。
助理把新茶杯递上来，项述一手开电脑一手接茶杯，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助理吓得叫出声来。
项述低下头，那茶盏碎了，水渍在深灰地毯的中幽幽冒着热气。他向来脾气不好，助理换了好几个，这位才来不久，一惊一乍，项述随口责备道：“你怎么拿东西的？”
新茶杯是有人特地送来的，为了展现诚意，邀请他投资某个项目。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会去谷城遇到电梯意外。
“不是的，不是的……”助理诚惶诚恐地低着头，“您的手——”
项述凝眉，纤长的手指落到桌上，竟然就这么穿过了桌子，像个幻影那样失去了一部分。项述警觉地站起，他的座位原本能让他好好坐着，可当他再次触碰时，也被穿过了。
项述面色凝重：“这……”
“到底怎么了？”助理慌乱又不理解。
项述揉了揉眉心，现在他能碰自己，却不能碰其他的东西。看来“游戏”确实已经发生了。他想到这里，又回忆起刚出电梯时耳中出现的那句话“您已获得【永生】”。
【永生】？项述不断思索着这个词，镇静下来。
窗边，高楼林立的城市似乎很正常，但细看就会发现，接近地平线的地方凹进去一个坑——那是谷城，没有高楼，露出后方灰白色的天幕。
项述不是第一次听到【永生】。他继母有着严重的精神疾病，总是声称她已经永生，怎么也不会死。后来入院治疗的时候，照看的护工疏忽了，她跳楼身亡。更多的事情项述不清楚，他们关系不好，他也不打算深挖。
但有一件事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十一年前，他继母死的那年，谷城有一艘飞艇坠落，唯一的幸存者当众高呼自己已经永生，而且在新闻直播中袭击了路人。那名幸存者被警方击毙后，竟然伤口愈合，重新站起。
之后谷城屡屡出现坠落的怪事，那里的高楼逐渐被拆除，最后是封城，全城被谷城研究所接管。
“项总，您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助理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小项总的脾气几乎是他继母的进化版，不能说是阴晴不定，只能说是全天雷暴。不过这个人有一张能让人被骂也要偷瞄的脸——公司传言美得像个人偶，几年前还谈过一个男朋友，只是那个男朋友似乎也在十一年前出了事。
“没事，报警去。”项述精巧的眉头皱起，瞳色偏灰，映着助理的脸。他的头发略长，发尾凌乱地翘在耳下，露出白瓷一样的下颌。
助理盯得出神，忽然道：“啊？”
“我叫你现在就报警，谷城气象站的那部电梯出了事故。”项述冷冷道，微挑的眼尾带有媚态，但每一句话都毫无感情，而且凶……
“哦哦！”助理慌忙拿起话筒。
项述暗暗感到不妙，他那时就不应该答应某个死人的邀请去谷城，这下想见的人没见到，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盯着她通过座机报了警，才回到桌前，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昨天的界面上——
叶参朔，一个和项述从小一同长大，后来上学时期搞上的男朋友，在十一年前借了点钱，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家人都和项述的继母同年去世。项述以为他死了，然而这人忽然“死而复生”，在一年前以谷城研究所研究员的身份开始露面，但是绝不承认和项述认识。
然而昨天这人竟然亲自联系项述，又是送礼又是好话，邀请他来谷城谈项目。
当真是见了鬼。项述咬咬牙，感觉这就是一个圈套。他今天根本没有如期赴约，叶参朔居然也没有来过问原因。项述想着想着，突然发现电脑上的时间不大对劲，那些数字不断变换，仿佛一段快要终止的倒计时。
项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喊住助理：“警察什么时候来？”
“他们……”助理的话刚刚出口，两人身后的门瞬间被撞开，助理跌倒在地，惶恐地望向办公室外——
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冲入，项述眉头紧皱，察觉到两个枪口正对着自己。
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散开，一位长发的女警走向他，撩去垂下来的刘海，对项述出示了证件。项述线条感明晰的脸抬起，冷厉的目光中充满戒备。
“您是项述，对吗？”她说。
项述说：“嗯，谷城的电梯出事故了。”
她的长发高束在脑后，显得很精明干练，冷冷地扫了眼项述，向身后人吩咐几句，那群人就围上来控制住了他，枪口还精准地抬着。
项述挣扎道：“干什么！？”
“你跟谷城研究所什么关系？”她只问了一句话，便率先推门出去了。
“什么‘什么关系’？都是姓叶的那个骗子，我……”项述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四周温度骤降，浓稠的霉味包裹全身，灌入鼻腔。
他又回到游戏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完美畸形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