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飞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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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考的大部分都是基础题，在火箭班这种人人基础知识扎实的班级属实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白绣羽考了七百零三分，虽然仍居于第一，但跟第二名的差距只有区区五分，属实算是险胜。
林方远在一众六百六十分中脱颖而出，以六百七十整的成绩荣登火箭班第十九名，如愿以偿解锁零花钱。
谈煦和路西西倒是毫不意外稳居倒数第一第二的宝座，但头回考到五百九十几分的路西西还挺兴高采烈。
“再多考九分就进六百，”路西西嘴角一个劲儿地往后咧，真情实意感叹道，“天呐，我也太牛批了！”
林方远跟着呱唧呱唧鼓掌：“厉害！”
“看来我这段时间不分昼夜学习果然有用，”路西西心态无限膨胀，整个人都嘚瑟了起来，“天呐，按照这个进程发展下去，二模我不会蹿进前三十吧？”
谈煦看看成绩单上排在路西西上头那清一色的六百五六七八十，再看看挂在最后的俩五百分，欲言又止。
作为一个捧哏，林方远属实合格：“区区前三十你就满足了？大胆点！一下子蹿进前二十！”
路西西谦卑摆手：“没有没有，前二十也太夸张了！”
“嗐，这有什么！”林方远眼一瞪，正色道，“咱们的目标可是前十！”
路西西有被鼓舞到：“冲！”
林方远攥起拳头，好似下一秒就要站起来起义：“冲冲冲！”
一个月后，立志冲往前十的路西西和林方远在高考二模中惨遭滑铁卢。
事实上，不光路西西和林方远，北城重点全体高三学生都受到了冲击。
跟都是基础题的一模不同，高考二模的卷子中有好多加强难题，且题目的难易排列顺序跟以往高中生们熟悉的模式大不相同，原本因为一模成绩沾沾自喜的学生们刚拿到卷子就被泼了个透心凉。
考试结束之后，高三生们意气风发的姿态已然转变为垂头丧气，在得知全校最高分仅有五百三十分后，所有人的心更是一下子降到了低谷。
整个高三教学楼都仿佛被乌云笼罩。
白天刚考完试，晚自习就出了成绩。
林方远哭丧着脸加了好几遍分数，再三确认自己只考了四百六十三分，终于忍不住捂嘴哭出猪叫：“我单知道高考二模难，可我不知道它竟然这么难！呜……”
路西西攥着卷子的手微微颤抖，口中念念有词：“我不低落，我很好，高考二模出这么难的题只是为了让我沉下心努力学习，我不低落，我……啊啊啊！老娘怎么只考了这点分！”
“算了算了，”谈煦一边把手机放到安全地带一边安抚突然暴躁的同桌，“大家都是四百分，这没什么……”
路西西拒绝交流：“我不跟天天装作睡觉实际上挑灯夜读在二模中考出四百七的聪明蛋说话，谢谢。”
林方远满脸哀怨，幽幽开口：“真没想到谈哥你是这样的人。”
“我真没偷偷学习，”谈煦一脸无辜，“记性好也不行啊？”
林方远：“说话之前先看看你眼底下那两团黑眼圈！”
白绣羽贴心地展开镜子对准谈煦。
谈煦看了眼镜中形容枯槁但又莫名有种嘚瑟生机的自己，沉默半晌：“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
林方远长长地啜泣了一声，捂着耳朵就往外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众人眼睁睁看着林方远像琼瑶剧女主一样造作跑走、刚出门又迅速跑回来落座，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李揣着教案紧随而至，登上讲台后先瞥了一眼后两排，意味深长道：“有些同学天天吊儿郎当的，这都快高考了，还不抓紧时间复习，搁这儿迷瞪什么呢？是觉得这回考试考得忒好了？”
前半句一出，林方远立马缩起脖子当鹌鹑，待“考试”二字一出，全班同学的身形都矮了半截。
老李把教案一撂，手撑着讲台冷笑了一声：“刚才我在外头听着，发现其他班都安安静静，就咱班乱哄哄的，二模考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心情说笑？”
四十号学生低眉顺眼任老李训斥，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不敢发出。
老李板着脸冷冷道：“火箭班平均分才五百零一，五百零一！我带火箭班这么多年，从来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拖后腿的那十来号人都好好反思反思！”
路西西、林方远和谈煦有一个算一个，这会儿默契地往下压了压身子，以求降低存在感。
“甭往下趴了，再趴都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老李凉飕飕地瞥了后排一眼，继续训，“全校第三竟然还不是咱们班的，丢人呐！”
讲台上老李还在絮絮叨叨，路西西暗搓搓戳了一下林方远的肩膀：“全校第三不是咱们班的？”
“是的吧，”林方远掩着嘴小声哔哔，“我下午听说有个普通班的学生考了四百九，当时还以为是别人瞎传，原来是真的啊！”
“这么难的题能考四百九，”路西西满心佩服，“牛哇！要是能见见此等大神模样……”
林方远快嘴接话：“你就要使出美人计诱惑大神教你学习？”
“……瞧你这小脑瓜，净想些不适合纯洁高中生的可怕剧情，”路西西面无表情，“我只是想以后拜考神的时候有个具体形象。”
毕竟路西西已经明智地放弃攻克加强难题，有那打扰大神做无用功的功夫还不如她独自努力牢牢掌握基础题。
老李目光一扫，越凑越近的路西西和林方远立马坐直。
老李深谙棒子甜枣双管齐下的管理政策，待看学生们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他缓和神色，慢悠悠道：“行了，知道你们这回考试成绩都不怎么样，我也不多说了。”
“二模出这么多的难题不是为了打击你们，主要是想叫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做对几道简单的题就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见同学们的脑袋还是耷拉着，老李又道：“放心吧，高考题肯定不会像二模一样这么刁钻，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只要定下心、好好学，稳扎稳打的，成绩都不会差。”
道理路西西都知道，但因二模遭受的打击一时半会儿还消除不了，她蔫哒哒刷了一晚自习的题，直到放学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然后就被林方远拽到了门口。
“你们看！”林方远一口气把三个小伙伴全拽了出来，然后指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激动道，“他就是那个全校第三！”
路西西立马瞪大眼：“哪儿呢？哪儿呢！”
“穿着黑色棉袄戴眼镜目光特别麻木头发超油的那个！”
路西西大眼一扫，至少从人群中找出十来个标准样本：“究竟哪个？”
林方远指着某一方向：“五班门口！五班！”
路西西不知道五班的具体位置，于是更加迷茫。
白绣羽按住越说越迷糊的林方远，换了个说辞：“柱子旁边抱着一摞作业本一动不动的那个。”
路西西恍然大悟：“哦哦哦！”
凭借白绣羽的描述，路西西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教学楼下，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瘦高男生倚着柱子伫立，他手上抱着一摞作业本，因为距离的问题，只能看出模样斯文白净，呃，还有反光的油头。
路西西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我心目中的学神有模样了。”
白绣羽盯着瘦高男生，喃喃自语：“果然优秀的人都更努力，想必他是把洗头的时间都省下来去学习了……原来如此……”
林方远本着帮小伙伴圆梦的目的促成见面，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造成这等严重后果，眼见白绣羽目光深沉大有效仿之意，林方远大惊失色：“你学人家刻苦学习的精神就行了，可别连不洗头都学啊！”
白绣羽装听不见。
“穿深色衣服可以降低换洗衣频率，必要的话洗头的时间也省下来，不然我去剪个短发怎么样呢？”白绣羽眺望远方沧桑开口，“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显然我已经准备好了。”
谈煦及时打断白绣羽的构想：“我觉得学习这事儿跟头发没什么联系。”
路西西看看谈煦那头扎人的板寸，立马倒戈：“我也这么觉得，不然谈煦怎么着也得混进咱班前三。”
“……”白绣羽当场清醒，“你说得对。”
路西西撑着下巴表情疑惑：“不过他手上那摞本子是怎么回事？帮老师批改作业？”
“那也该留在学校批改啊，怎么还带回家？”白绣羽思忖了顶多一秒，“莫非这就是他成绩突飞猛进的秘密？”
路西西拽了拽书包带：“这样的话……恐怕我不得不跟他认识一下了。”
白绣羽转身就走：“同去！同去！”
“喂喂喂，你俩想太多了吧？”林方远及时拽住两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伙伴，“那是人家考出好成绩得的奖品！”
白绣羽一脸茫然：“奖品？什么奖品？”
林方远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单科全校第一奖励五个本子，单科班级第一奖励三个本子，班级第一奖励十个本子，全校第三奖励十个本子……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四五十个本子吧。”
空气沉静了好长时间。
白绣羽幽幽开口：“我从来没有拿过奖品。”
路西西幽幽开口：“我也没有。”
“嗐，毕竟你俩之前一直是第一，”林方远大咧咧道，“人家本来在全校几十名开外，这一下子突然进步到全校第三，还把火箭班那么多人甩在后头，鼓励肯定是要的嘛！”
白绣羽和路西西这会儿看楼下男生的目光全然变了。
白绣羽满脸嫉妒：“我也要奖品！”
路西西愤愤不平：“我也……啊我要不了了。”
路西西满心愤懑瞬间消散。
“我早不是第一了，嘿嘿~”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飞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