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235、入团

　　“霍普的诅咒？”玛丽皱眉翻找她作为灵魂宝石的回忆，“什么诅咒？会对梅莉有影响吗？我记得我生梅莉的时候……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怀着梅莉的时候就分给过她我的一小块，也许是因为这个，她身上没什么异常……”
　　“但是现在梅莉已经失去了那一小块了，玛丽，我打响指的时候回归与你了。”伊尼娅说，“这还会对梅莉有影响吗？”
　　“我不能确定……找到罪魁祸首，终结诅咒是最简单的方法。”玛丽坦言，“但是你看，对方的手下只有潘尼怀斯这种水准，我想这件事应该不难。”
　　“我想也是。”伊尼娅嫌弃地踢了踢皱巴巴的潘尼怀斯，“嘿，老女士，你愿意给我们解释解释吗？”
　　米拉只是紧紧盯着玛丽。
　　“我想知道……你是谁？”她问，“我的灵魂已被献与伟大的多玛姆，我将受尽永恒的折磨，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来到我的腹中？”
　　“多玛姆？”伊尼娅抓住关键词，而后恍然大悟，“哦多玛姆啊，熟悉的名字，难怪你们那么弱呢，我回头打个电话给奇异博士，让他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莫度现在还在香港努力考公务员来着……”
　　“如果你真想知道。”玛丽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她的母亲。
　　“我是灵魂宝石，构成宇宙的六颗无限宝石之一，我想成为人类，而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于是我来到这里，然后我成为了你的女儿。”玛丽言简意赅，“母亲，过来，看着我，我是宇宙的原核，我是玛丽·霍普。”
　　玛丽将怀中的乔治交给阿尔福雷德，一步步走向瑟缩的米拉，“过来，母亲，过来，让我洗涤你的灵魂，你将不再受多玛姆控制，我帮你把印记洗去，并斩除你的诅咒。”
　　玛丽的双眼泛起琥珀色的光芒，她一步步朝她走来，米拉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当玛丽捧起她的脸时，米拉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灵魂宝石作为无限宝石中唯一一颗拥有灵魂，从而诞生了自我意识的存在，她的权能相当庞大。
　　她为米拉洗去了灵魂中的黑色印记，顺带拔除了米拉身上缠绕的诅咒，那些诅咒就像黑色的细丝，使劲黏在米拉的身体里，但玛丽用力一撕，它就这样掉了下来，消散在空气当中。
　　“现在你自由了，米拉·霍普。”玛丽轻声说，“而我，我要面对我的人生，只是我已不再是孤军奋战。”
　　米拉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她不可思议地摸索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施检测咒，她不敢相信噩梦这样就结束了，她这么轻松就从多玛姆的控制中脱离了出来。
　　这居然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现在，我不欠你了，母亲。”玛丽说，“谢谢你给了我名字，谢谢你给了我人类的身份，我作为玛丽·霍普在这世上的生活，比以往千年亿年更要鲜活、更有意义。”
　　“我……我……”米拉惊愕地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
　　玛丽握住了她的手，对她微笑。
　　“我以前很怕你，但是又想得到你的爱。”玛丽张开手臂，拥抱自己的母亲，“但我现在不再需要你的爱了，也不再恐惧，再见，母亲。”
　　另一头，伊尼娅已经挖出了潘尼怀斯的心脏。
　　“别、别……请求你，别……”
　　“要是我捏碎它，你会怎么样呢？”伊尼娅握着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微笑，“我建议你乖乖配合，潘尼怀斯，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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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里镇的中心广场上，哽咽和抽泣此起彼伏。
　　中心广场上竖立着一座航海者的雕像，而潘尼怀斯的尸体此刻正被挂在航海者的望远镜上，张着一口利齿，干瘪得只剩一张皮。
　　甚至有很多人是从外地赶来认领尸骨和遗物的，广场并不大，但挤满了人。
　　有人抱着一只怀表泣不成声，也有人扑在尸体上痛哭流涕，德里镇儿童死亡和失踪率极高的秘密就此破解，并永远也不会再发生了。
　　但拯救了小镇的英雄并不在这里。
　　“你们想要加入我？”伊尼娅问，“你们确定吗？我会离开德里镇，而你们都有各自的家人……我是说，雪颂剧团当然很乐意接收一些普通人作为预备成员，但是……你们会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上学，会有艰苦的训练和数不清的任务，你们年纪还小，还有家人在这里……你们能对我说说真心话吗？你们为什么想离开这里？”
　　“我想加入你们。”贝弗莉坚定地说，“我的父亲对我有不好的意图……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家里了，我想知道，我要怎样才能成为你这样的英雄。”
　　“爸爸想把乔治送去疗养院。”比利说，“我和乔治能跟随你们吗？”
　　“我妈妈用哮喘病骗了我十年……”
　　“我觉得世界上应该有一个犹太裔的超级英雄！”
　　“我、我想变得更好。”
　　“女超级英雄的身材都很辣……唔唔唔！！呼哇你们干嘛捂我的嘴！”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心怀勇气的孩子，尽管有些部分是出于运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在潘尼怀斯手中幸存。
　　而且他们……和自己的原生家庭都有些矛盾。
　　可是矛盾是可以化解的，他们不需要为此赔付自己的一生，更不应该就此决定未来的方向。
　　“求求你了，怀恩小姐！”乔治抬起头，“我、我想学习魔法……”
　　“但是魔法……魔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伊尼娅还在犹豫，她扭头看向了阿尔福雷德。
　　在蝙蝠家族里，同样也有一个终年困在轮椅上的成员，代号神谕，芭芭拉·戈登。
　　“这大概是一种家族传统，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和蔼地笑了笑，“但你比当年的布鲁斯老爷更加成熟。”
　　蝙蝠家族的人，毫无例外，都是普通人，只是经过了艰苦训练的普通人，但他们仍然，是非常出色的超级英雄。
　　布鲁斯收养了迪克，碰上了杰森，被提姆敲开门，又猝不及防被塞来一个达米安，他接纳了他们。
　　现在，她要自己选择，是否接纳这些孩子们。
　　没有超能力，没有天赋异禀，只是一些心存勇气与正义的孩子。
　　雪颂剧团里的强者太多了，就算是预备成员的孩子们，也都不同凡响。
　　也许他们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战斗力高超的变种人，或是神奇的巫师。
　　也许……也许在这个时候，雪颂剧团需要的，其实是普通人呢？
　　亦或是——沟通的桥梁。
　　许多道理似乎是不言自明的，但对于民众而言，他们需要被提醒，才能看见，因此，他们需要共鸣，他们需要看到，在保护他们的组织中，有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同胞，而不是变种人或巫师，用他们神奇的能力高高在上地保护他们。
　　人类为什么会恐惧比自己更强的存在？亦或是……稍强一点的存在？
　　大多数变种人其实根本不擅长战斗，也不是所有的变种能力都那么炫酷好用，查尔斯的学院中有那么多的变种人孩子，但最终加入了X战警的，却寥寥无几。
　　尽管现在她引导了舆论，改变了风向，但在伊尼娅看来，变种人被排斥，并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强大，致使普通人恐惧，在她看来，恰恰相反。
　　谁都能轻易操纵语言，随意为某个群体定性，让人对什么感到恐慌是非常容易的事，但要让人产生安全感，却是无比困难。
　　变种人曾经，甚至至今也被排斥，并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强大，恰恰相反，那是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还不够强大。
　　强大的变种人只是少数，强大的巫师也只是少数。
　　不够强大的异类，才是会遭受恶意的异类。
　　正是因为绝大多数变种人都能轻易被数量更多的普通人打倒，普通人才会对异类产生那样的歧视和偏见。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人类的天性是团结，当人类能够联合其他人类，将一个异类携手赶出他们的生活时，他们就会这么做，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会更加牢不可破，人类与人类也能对彼此交付更多的信任——为他们曾并肩而战，排斥了一个与他们不太一样的个体，这个个体可以是任何实际上与他们相似的人类，在以前，这个被当做异类的个体也许有着不同的口音，不同的肤色，不同的人种，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习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认知……
　　只是在现代社会，这个个体成了变种人，仅此而已。
　　让他们承认异类其实是同胞，其实是相当困难的，人类喜爱超人，又惧怕超人，那是因为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其中有些人将超人供上神坛，是因为他们期望超人能够给他们付以等量，甚至更多的回报，而憎恨他的人也是同理。
　　她想促进的，是巫师，变种人和普通人三位一体的融合，而不仅是变种人和巫师两者的融合，更不是三者中的精英与其他精英、三者中的强者与其他强者达成的融合。
　　伊尼娅看着眼前这些孩子，他们天真无畏，崇尚正义，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任何超能力，也没有任何令人垂涎的财富，或是聪明绝顶的大脑。
　　是啊，回想起来，和她打交道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一个全是精英和强者的组织，对于人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才是人类中的多数，而他们这些超级英雄，才是少数。
　　是啊，为什么雪颂剧团里，除了欧洛丝，至今一个普通人也没有？
　　人类，人类，古往今来，有太多的枭雄想要抢夺对于多数人类的统治权了，古代的时候他们以宗教和武力迫使人民屈服，从奴隶社会，到封建帝制，再到如今……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有趣，不是吗？几千年的时间，曾经的统治者，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统治者，在少数人统治着多数人的游戏中，越来越放下了身段，越来越低下头颅，越来越讨好——那多数人民群众了。
　　三权分立是这样，君主立宪是这样，邦联整合是这样，社会主义是这样，经过千百年的战争，人类中的精英终于在无休止的内战中意识到，真正的力量，究竟要如何向那大多数“愚民”争取。
　　尽管民主在人民无法超越自身的狭隘利益思考时是毫无作用的，但精英必然会向人民妥协，伊尼娅相信，他们会一直妥协下去。
　　这是大势所趋，伊尼娅愿将其称为——历史的车轮。
　　既然如此……雪颂剧团里怎么可以没有那“多数人”的代表？
　　看看现在的雪颂剧团，它更像个什么呢？是不是更像个超级英雄组织？甚至其中大多数都是由她自己扮演的？
　　不，雪颂剧团不应该是一个超英组织，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超能力者组织。
　　看伊尼娅久久沉默不语，孩子们都提心吊胆，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阿尔福雷德也在平静地看着她。
　　玛丽也在温和地看着她。
　　现在，做决定的不是他们。伊尼娅告诉自己，现在做决定的是你啊，罗对酒，伊尼娅·罗，是你！把控着雪颂剧团的舵的，是你自己。
　　“雪颂剧团的理念，是消除隔阂。”伊尼娅说，“是建造人类命运共同体。”
　　“孩子们，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和家人朋友道别，你们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三天后的中午在这里聚集，出发前往纽约，我会给你们签下魔法保密契约，而你们必须确保你们的监护人都知道你们的去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