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咆哮的洛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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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猛地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他没死？
不但没死，他还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等，自己的床上？他不是应该在牢房里吗？
不，不不不不，重点在于，他——没有死。
还是说这里是死后世界？
房间内的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点都没变，深绿色的床幔，干净柔软的被褥，有人正握着他的手。
“醒了。”一个轻飘飘的女声说，“你们有什么话对他说吗？”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女巫，别试图命令我！”
“你还没学乖是吗？”那个女声骤然寒冷下来，“如果你不想被噩梦折磨几百上千年，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奥丁。”
“你——”
“嘘——别大声说话。”
那是弗丽嘉的声音，“你们会吵到我最爱的儿子。”
最爱的……儿子？
拢着他的那只手紧紧握了握，又松开。
那是母亲的手。
他是弗丽嘉最爱的孩子吗？
等等，母亲怎么……母亲也死了吗？
“亲爱的，想吃些什么吗？”弗丽嘉温柔地轻抚他的脸颊，用力地拥抱他，“没事了，没事了……”
“母……母亲？”
“是我，我在这里。”
洛基有点茫然，他抱着母亲环顾四周，只认出了几个人，他的哥哥索尔，被捆在椅子上的奥丁，索尔的那个地球女友简·福斯特，剩下的几个他都不认识。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洛基。”主祭人微笑，“初次见面，我是雪颂剧团的主祭人，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考验？”
洛基好歹是弗丽嘉亲手教出来的魔法师，他震惊地睁大了眼，但又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我从没见过……连我都看不出来的幻境。”
“现在你见到了。”弄影人举手，“是我制造的幻境哦，弗丽嘉都看不出来呢。”
弗丽嘉松开怀抱，对着弄影人心悦诚服地颔首，“您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魔法师，弄影人阁下。”
“哎呀，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弄影人晃了晃自己的高马尾，“我只是听从主祭大人的命令而已。”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吗？”洛基喃喃，“可是太真实了……”
“嘿，别这样，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索尔坐在床边，“而我，父亲，母亲，都被她耍得团团转，不差你一个。”
“……”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再次见到索尔的时候，他没有对他表现出警惕和敌意。
“我可没资格替地球人原谅你。”简抱着臂，“但我觉得你的问题只是你们家庭的内部矛盾，你不应该连累无辜的地球人。”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
“你真该学学微表情管理。”夏洛克面无表情地说，“你都高兴得眉毛都快飞出去了。”
洛基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它们确实在以一个高兴的角度扬起。
“哦……你更高兴了？”弄影人笑了笑，“你意识到我比你们都要强，对吗？我能制作那么真实的幻境，我能让所有人一辈子都困在幻境里，你为此感到高兴，为什么？你想投靠我吗？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当然，这一切要经过剧团长和主祭大人的同意。”
“想都别想！”奥丁立刻呛声，“我的儿子不可能加入你们那种组织，邪恶的女巫！他是我们的囚犯！我们没有将囚犯转让给——”
“认清你自己的处境再说话，奥丁。”弄影人冷冷地说，“对我们的主祭大人放尊重点，不然我就随便在地球找个养老院把你塞进去。”
主祭人戴着面纱，但她的眼睛看起来温柔极了，“影子，别忘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目的？哦，帮这群人修复家庭关系……”
“不，是保护弗丽嘉，避免弗丽嘉的死亡。”主祭人弯了弯眼睛，“相信现在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是吗？奥丁。”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奥丁还在嘴硬，“也许你们在酝酿什么阴谋，就像”
“我知道，亲爱的。”弗丽嘉说，“我确认过了，简身上的确实是以太粒子，也许马勒基斯当初真的没有被消灭。”
“我们又不稀罕你的王位还有什么统治权。”简说，“要是影子真的想把你杀掉，那你根本不会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也许这种话让我一个外人来说不太好，但是你真的不是个好父亲，洛基变成现在这样，你可至少有一半的功劳，但凡你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给多一点关注和耐心，他都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凡人，你一无所知——”
“你给我闭嘴，奥丁。”主祭人厉声斥骂，“犯了错就要承认，你连这点作为君主的道德都没有吗？我不想听你毫无意义的狡辩，我只知道，破坏了我们地球的这个家伙，是你自己教出来的儿子，你应该为我们的损失负责。子债父偿，这很合理。”
“作为一个父亲，你真的对洛基做了很过分的事，作为一个兄长，我也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索尔低声说，“我想我们需要向他道歉，父亲，道歉并不会折损您的权威。”
奥丁的独眼钉在了索尔身上。
“我就不该让你和那些凡人接触。”奥丁说，“那让你变得软弱。你居然让我，阿斯加德的王，九大王国的保护者对着一个叛徒道歉！”
“这不是软弱，父亲。”索尔说，“那是真诚，地球上的朋友们教会了我很多事，他们让我变得更好。”
弗丽嘉叹了口气。
“母亲？”洛基握着母亲的手，“你能告诉我……索尔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居然要向我道歉？”
“因为他确实没有对你尽作为兄长的责任，他既没有成为你的榜样，也没有保护过你。”
弗丽嘉轻柔地说，“你能原谅他吗？”
“原谅？他？”洛基挑起一边眉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应该是你们压着我的头让我对他道歉吗？”
“不，当然不，洛基。”弗丽嘉笑了笑，“索尔，你说呢？”
“对不起，洛基。”索尔直截了当地对洛基弯下了腰，“抱歉，我没有尽到我作为你的家人的责任。”
“家人……？”洛基惊讶地微微张嘴，“你在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再天真了，别开玩笑了索尔，你不是已经接受过教训，学会对我保持警惕了吗？我可一直想干掉你，别开玩笑了。”
这种陌生而温暖的、填在心头的感觉让洛基难得不知所措地握紧了母亲的手，“这可太奇怪了，索尔对我道歉？这又是一个幻境吗？不，也许我该再睡一觉……”
洛基直接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完全缩进被窝。
“一定是幻境，对，一定是幻境……都是梦，是梦……”
伊尼娅有些好笑。
系统作业对洛基的描述果然很准确，看似随时都会背叛，其实忠心得要死。
他还在假装幻境中他的表现没被任何人看到吗？
“既然这样，你不肯原谅你的兄弟和父亲。”主祭人轻松愉快地说，“那我就把他们都杀了吧。”
洛基感到一股无比可怖庞大的威压落在了身上，弗丽嘉发出了一声尖叫。
洛基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只见主祭人的肢体已经完全默然化，只露出一张戴着面纱的脸，她的气息强大而可怖，甚至连空间都在她身边微微扭曲。
“我揍路西法都没用过这么多魔力。”主祭人轻松愉快地说，“把你们杀了就没有这些破事了，对吧？索尔，奥丁，你们谁先来？”
“等等！等等等等，主祭人阁下！”洛基立刻喊住了她，搜肠刮肚地找着借口，“您不觉得简单的毁灭太便宜他们了吗？”
“你动脑子找借口保护他们的样子真的很狼狈。”伊尼娅重新变回人形，揶揄地对他眨眨眼睛，“你这不是不希望他们死吗？你应该坦率一点，你这不是松了一口气吗？”
“你的表情，太明显了。”夏洛克毫不留情戳穿事实，“连金鱼都应该看出来你现在有多混乱，别误会，你下意识把母亲挡在身后的动作已经足以说明你的立场。”
洛基这才发现他把弗丽嘉挡在了身后。
“大家应该都很渴吧？”
伊尼娅突然说，“让我们喝点东西怎么样？我想尝尝阿斯加德的蜜酒，我还没喝到呢。影子，给奥丁松绑。”
“哦……”弄影人转头去给奥丁松绑，“便宜你了……你就没什么想对你儿子说的吗？”
“我不会向他低头。”奥丁冷硬地说，“绝不！”
虽然他嘴上那么说，但洛基注意到，奥丁看他的眼神已经比此前要温和很多了。
“说起来，你们想尝试一下地球的饮料吗？比如……可乐？”伊尼娅说，“走吧走吧，我还有个魔法茶壶，里面装满了倒不完的红茶。”
她几乎是推着所有人下楼喝茶的，鉴于她刚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她给所有人斟了茶，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一只小瓶，在洛基、索尔和奥丁的杯子里分别加了一滴绿色的液体。
“这是吐真剂。”伊尼娅面无表情地说，“喝吧，你们三个，让我们看看你们对彼此的真实想法，别担心，不是什么毒药。”
洛基看了看手中加了料的茶杯，又看看满脸抗拒的奥丁。
那种感觉并不坏。
索尔对他道歉的时候，他荒芜的内心中所感受到的那种陌生的温暖，并不坏。
洛基盯着茶杯看了一会儿，第一个仰头，将红茶一饮而尽。
“我喝完了。”洛基说，“你们问吧。”
“哦？”伊尼娅诧异地挑眉，“很干脆嘛。”
洛基本来想说，“我没有别的选择”，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要是奥丁肯他妈的承认他的错误那我也不介意继续叫他父亲。”
索尔狠下心，也将红茶一饮而尽，“我觉得你强得离谱，所以没必要骗我们……好吧，我觉得我给洛基道歉这件事还是有点荒唐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会安分下来，他太会骗人了！”
“我喜欢骗人，我知道要怎么得到你的信任，我没有装出那副乖巧的样子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是我用花言巧语骗来的！你应该知道真实的我！”洛基立刻说，“而且你之前太混蛋了，我真想好好治治你那大老粗的臭毛病，我对王位没什么兴趣，但我一想到你这种人要统治阿斯加德我就感到窒息！”
“你对王位没什么兴趣？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索尔大叫，“还有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承认我以前是太没头脑了一点，但我现在也在学着变好！”
“因为阿斯加德不能有你这种满脑子肌肉的王！如果那时候的你当上国王，我甚至觉得整个阿斯加德都会葬送在你手里！”洛基怒吼，“你对你以前多自大多混蛋没有概念吗？！你他妈连自己的女友都不会保护，我怎么能相信你能保护好阿斯加德？我怎么能相信你能保护好母亲？！”
“什么叫我连自己的女友都不会保护？！”
简举手打断：“你确实不会保护，还特别一根筋。”
“好吧简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所以你他妈假装要抢王位其实是因为我在你眼里不合格？！”
“你终于明白了吗？！天知道我有多怕灭霸那家伙一来直接把阿斯加德干翻？你以为我哪来的外星军队去炸纽约？！是灭霸给我的军队！我在灭霸面前战战兢兢虚与委蛇打探他的计划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他突然想起来宇宙魔方在阿斯加德的宝库里待着！”
洛基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索尔的领子，任由魔药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掏出来往兄长脸上砸，“在你到处秀肌肉的时候我已经在研究当前的宇宙局势了！你以为我手上的心灵宝石是哪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心灵宝石带到地球去？在你们这些混蛋还陶醉于所谓的荣耀的时候，你知不知道灭霸在一个星球一个星球地实行种族半灭绝政策？！我在把战争的苗头一个个地从阿斯加德的宝库里扔到地球！我他妈是为了保护阿斯加德！你这头只会打架的蠢猪！你气死我了！！”
听到这里，奥丁狠了狠心，仰头把红茶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第196章 咆哮的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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