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前夫火葬场［穿书］》湫咪

31、新的替身

　　五月，鞍山站露天体育场。

　　贾云哲的粉丝见面会现场座无空席，蓝白色的应援灯牌照亮整个夜空。

　　贾云哲作为演员，除了演戏不会其他技能，每次见面会就只能多安排一些可以和粉丝互动的小游戏。投篮、踩气球、读粉丝来信。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贾云哲”的状态明显不好，读信读着读着就串行。七分钟前，“贾云哲”拆完一封贾林七周年快乐的粉丝祝贺信，读完后没有放到已读筐，而是失忆般地又放回原位，并且在四分钟后再次抽到又读了一遍。

　　台下新招的小助理忧心忡忡，看见经纪人张丽过来，立刻冲上去汇报情况。

　　“张姐，你总算来了！我觉得贾哥他好像发烧了，他不让我碰，我借了门口保安的体温枪，趁他睡着远远地哔了一下。你看……”

　　小助理将拍下的体温枪照片拿给张丽，张丽看到下了一跳，放大缩小好几遍确认自己没看错上面的数字。

　　张丽：“高烧39.8°不去医院还在这？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小助理：“贾哥不让我说嘛，还说告诉你他也不会取消见面会，说这样对粉丝不负责任。我知道我这样有点逾矩，但是我能和传说中的林导演通个电话吗？由他来劝贾哥。贾哥一定会听。”

　　张丽为难地蹙紧眉头。
　　最近网上疯传贾林婚变，她早就联系过林玊，想让他出面澄清一下。哪怕是和贾云哲在微博上互动也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林玊已经进组拍摄的缘故。她打的电话林玊基本不接，接了也说在忙。搞得她也有些惶惶然，怀疑贾哥和林玊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毕竟今年年头的时候，林玊和她打过电话，提到过什么七年之痒。
　　后来贾哥去参加助幼基金会，虽声称自己没被算计，但据这段时间调查员给她提供的资料来看，贾哥报上名来的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小三小四养了一箩筐，去哪里都要点三陪。贾哥是在游轮里认识的这些人，那保不齐游轮里也是一派酒池肉林。万一有人拍到、录到发给林玊……

　　而且贾云哲从澳门回来之后，这两人就开始不对劲，林玊还突然剪了短发。张丽越想越觉后怕，昨天亲自跑去《天启云·三》剧组里想找林玊当面求证，结果林玊居然不在。
　　不在剧组，不在林家老宅，也不在市区的婚房，更不在贾哥的身边。林玊比贾云哲还要反常。

　　“唉……”
　　张丽无奈地叹气。
　　贾哥真是好的不学，净学会林玊的牛脾气了。她早就提醒过贾云哲，日程安排的太紧凑，工作量太大人是会垮的。没债没灾的，干嘛那么拼了命地挣钱。
　　想到这，张丽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助理：“张姐，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你告诉我实话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是贾林忠实的CP粉，我以前还做过婚礼策划和红郎，特别会劝吵架分手的情侣，如果贾哥和林导已经……”

　　“你乱说什么！别听网上瞎传。没有的事情！！”张丽立刻喝止住小助理，不让他继续说。

　　话音刚落，台上的“贾云哲“就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台下惊叫一片……

　　“啊啊啊！！！”
　　“贾哥怎么摔倒了？什么破凳子，道具组检查过没有啊！”
　　“摔成这样不光我们心疼，回家嫂子也要心疼死了呜呜”
　　“也许真的只有我们，最近不是有狗仔扒他们俩个……”

　　“不可能的，你个新粉别听那些网友乱带节奏，最多就是吵架冷战而已。”
　　“是啊，林美人拍戏忙，一时顾不上很正常。”
　　“我已经发微博，不仅@了林导演，还有整个《天启云》剧组的演员。”
　　“贾哥没事吧！贾哥！贾哥！！！！”

　　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台面上，“贾云哲”稍稍清醒，耳边粉丝的尖叫不再嗡鸣，他清晰地听见有粉丝提及林玊，说已经@了林玊。
　　“贾云哲”竟生出一丝期盼来。

　　是啊，如果林玊看到能来关心一下他该多好。他现在的位置离那个地方那么近，林玊过来很方便。
　　林玊心地善良，和他爬山时遇到摔跤的老伯都要扶一把。
　　他和林玊朝夕相处三年，他在林玊心里不会连路人都比不上吧……

　　“没事，只是没坐稳。”

　　“贾云哲”摔倒后又坐回凳子上，假装无事发生，心却又飘到了林玊那儿。

　　*

　　见面会结束后，“贾云哲”坐在车上喝药，脸色惨白，疲惫至极。

　　张丽本来不想打扰他休息，但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连后天要参加综艺的节目主持人都来找她探口风，她实在忍不住想问清楚。

　　“哲哥，我刚刚看到林导在微博上回粉丝，说在剧组忙不能来鞍山，托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昨天去剧组找林导，季副导演说林导这几天都不在剧组，我打林导的电话他也不接……”

　　张丽试探性地开口，“贾云哲”闭目听着眉头渐渐皱起，扶在额前的手指曲起，用力掐揉着，但鬓角的青筋不减反增，连同手背、小臂都爆起许多来。

　　“你别打扰他，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每年这时候他都要去徽岭住上三天。”
　　“原来是这样……”

　　张丽感慨，随即又觉得更加不对。往年四月底五月初，哲哥都会要求她不要安排通告，接戏进组也都错开这段时间，现在看来哲哥应该是和林导一起祭拜岳母、旅游散心去了。
　　今年4月初，哲哥特地要求她把4月份5月份的日程排满，显然是故意要让林导一个人去扫墓。

　　这两口子这次怎么闹得这么凶。

　　“你知道怎么没陪他一起去啊？”
　　“……”
　　“哲哥，网上那些传言你应该看到了吧，说什么的都有，风麟文社最近在写林导的花边，说林导和代替你演《天启云·三》的那个小演员举止亲昵，说林导在借着拍电影给自己找小奶狗。”
　　“胡说八道！！！”

　　“贾云哲”猛得睁开眼，鲜红的血丝在男人的眼角集结，牵动起他鬓角的青筋，一路往下，掠过那因病消瘦的下颌，盘踞在脖颈上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暗暗鼓动。
　　“这明显是那个姓甄的在利用林玊炒作，余川生惯用的手笔。什么小奶狗，那种没品的人，林玊才不会……”

　　“贾云哲”的下颌绷得紧紧，一句话要说不说封在嘴边，眼底的怒火仿佛烧得更旺。

　　“我知道不会，但网友们终归是捕风捉影，你就不能先停下工作，像林玊以前找你那样去他那里，探探班，顺便休息休息，这样谣传也就能不攻自破。怎么样？”
　　张丽再次试探，见“贾云哲”又是什么都不说，终于忍不住问道：“哎哟喂，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和我讲没问题，你们不寻常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别说我觉得不对劲，连新来的那个助理小张都在含沙射影地问。你不告诉工作室里的人，你总得给我个准话吧，我是你的经纪人啊……”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猜到什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

　　猛然一个急刹车，司机回头看了眼二人，张丽连忙掩耳盗铃地拉上隔帘。
　　“有意义吗？”“贾云哲”伸手拽开，阖上眼，继续点揉太阳穴。

　　司机：“张姐你放心，我以前给好多艳星开过车，我不会说出去，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张丽愣了愣，没空搭理司机，她想到“贾云哲”方才说的话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尴尬地笑道：“哲哥，是你烧糊涂了还是我烧糊涂了？”

　　司机：“所以现在要去医院吗？”
　　“贾云哲”：“不去，回酒店。”
　　司机：“哦，那现在到了。”

　　张丽掐了掐鼻梁，吩咐司机先下车去边上等一会。司机下车前不停叹息，惹得张丽更加心慌，不断安慰自己哲哥和林玊离婚一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迫不得已。

　　张丽一直想，一直想，终于想到了原因。

　　张丽：“是不是因为助幼基金会？你担心他们会报复到林导身上，所以和林导离婚撇清关系。”

　　“不是。”
　　“贾云哲”睁开眼，低头摆弄起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的指尖点在内侧环形的一颗小小碎钻上拨弄搓揉，含情地看着，仿佛那是林玊唇上的痣。

　　“贾云哲”就这样一直摆弄了很久，在张丽以为哲哥会给她一个更加完美又迫不得已的解释时，“贾云哲”缓缓开口。

　　“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了，所以离婚。”

　　“你在开什么玩笑？！”
　　张丽十分激动，几乎要在车里站起来和“贾云哲”理论，“他救你落水，你对他一见钟情，他也回应了你的追求，为了你隐婚多年，忍受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贾家人，尤其是你的母亲。
　　你们因为孩子的事情和母亲的事情争吵分开，你意识到错误，昭告天下地再次追求他，公开婚姻状况，和贾家断绝关系。
　　然后你们重修旧好，琴瑟和鸣，在各类媒体前秀恩爱，私下也被粉丝抓糖。共同调查车祸，携手对抗助幼基金会。
　　就在上个星期，你还给调查组拨款三百万。
　　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他，他不爱你，鬼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你看他现在在乎我吗？”
　　“贾云哲”无力地抬起眼，目光无焦地瞥向车外，用力拉开门。
　　夜风瞬间灌进来，五月的天气已经不冷了，张丽都穿着连衣裙。“贾云哲”瑟缩着裹紧长袖外套，步履虚浮地走进酒店大厅。

　　张丽话还没问完，自然跟在“贾云哲”身后，她压低嗓音小声安慰道：“夫夫之间吵架很正常啊，我和我老公也经常拌嘴，说不过了什么的最后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和。你们七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有什么事说不开？你多哄哄林导，你不是最会了吗？离婚还能再复婚呀。就冲你刚才对那小奶狗的反应，怎么可能没爱？？
　　林导更是，天下谁不知道林导对你多么情深意重，你早年对他做的事，换作别人，就算有月老牵线也追不回来。但他愿意再接纳你，爱你，其实就是这辈子非你不可了，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
　　“贾云哲”突然转身，捏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对着张丽怒目而视，右手抬起，竖起食指指着她身后空荡荡地走廊，就差骂出“滚”字。
　　“你给我…走！！”

　　如同雄狮撕裂咆哮，张丽被喝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她第一次见“贾云哲”这么生气。先前傅晟博说哲哥喜怒无常，会突然动手打人、掀桌子，她不信。她问小朱为什么离职，小朱说哲哥脾气差忍受不了，她也不信。
　　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如果哲哥私下里都是这样，那对于林导来说，和这种情绪不稳定且有暴力倾向的伴侣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你不明白，我和林玊之间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贾云哲”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吼出这一句，然后泄力靠在房间门上，捂住眼睛，“你走吧，这件事暂时不要公开，让他安心拍戏。”

　　“张姐不明白，我还能不明白吗？我跟了你这么久……”

　　“贾云哲”垂下手，斜看向一旁的安全通道。

　　“曲统？”

　　“你们半天不来，害我等好久。”
　　一位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推开门，手提银色小箱从安全通道里走出来，他脸上嵌着笑意，看向“贾云哲”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似乎还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张丽仿佛看见了救命神，松了一口气，对男子说道：“曲医生，原来你已经到了。哲哥他不肯上医院，你就在这帮他吊水吧。”

　　“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过记得去前台那把视频记录消了，我可不想和他传上什么绯闻。”
　　曲统对着张丽礼貌微笑，张丽点头回礼转身离开。

　　曲统是林玊的私人医生，和林玊和哲哥关系都不错。她把曲统叫来，不仅是想给哲哥看病，还想让曲统劝一劝哲哥。
　　现在她不寄希望于后者了，哲哥这个样子，身体能康健就行。至于哲哥和林导，无缘就无缘吧。她总不能为了让自己老板好过，委屈林导。

　　*

　　“贾云哲”见到曲统，面色更加不愉。

　　曲统曾今是他的随身系统，追求他无果后就恨上了他，让他穿越到明朝去当反派魏忠贤，利用天道逼他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任务。他在那个世界受尽折磨也获得了不菲的积分。为了彻底摆脱系统，他便拿出所有积分兑换了两次穿书退休，用在自己和系统身上。
　　到了这个世界后，他本不想再和曲统牵扯。但曲统却主动找上林玊。他一开始十分提防，但经过长期观察后，他发现曲统并没有对林玊不利，二人关系融洽，曲统只会对他挖苦讽刺。
　　不过他依然厌恶曲统，现在他和林玊没了关系，也没必要继续和曲统联系。

　　“贾云哲”不打招呼直接刷卡进门。进门后就坐在沙发上，熟练地撸起袖管，说道：“扎完走人，不要废话。”

　　“那可不行，张丽派我来说和，我总得意思意思。”曲统含笑，像条竹叶青一般绕进门内，晃到“贾云哲”身侧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将银色箱子垫高，一边准备，一边闲聊。

　　“贾云哲”哼气，闭上眼充耳不闻，直到曲统提起他前两天去《天启云》剧组治疗爆发的流感。

　　“林玊也病了吗？你治好他没有？他现在怎么咳、咳咳……样？” “贾云哲”说得太着急，又病着，咳嗽起来就咳个不停，浑身打着冷颤，像只要病死的狼王。

　　曲统眯眼看着，笑问：“你不是已经和他离婚了，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余情未了？”

　　“我只是习惯。”
　　“云大公子，我跟你在一起上百年了，怎么没见你习惯性地关心关心我？”

　　“贾云哲”心脏一跳，很快反应道：“你原来只是个程序，我需要关心你什么？关心你的代码出bug，还是关心你为什么延迟上线差点害得我横死？”

　　被严厉质问的曲统毫不在意，继续对着“贾云哲”发问，他一边说一边拿出配件，组装起吊瓶架。

　　“我变成人以后，也没见你关心过我，只有林玊生病的时候才想起我。这又是为什么呢？”
　　“……”

　　曲统见“贾云哲”不回答，便转身挂瓶准备打针。寻常人挂吊水都是一瓶一针。曲统在架子上吊了两瓶药，每瓶各插了两根针，打算给眼前这个病人来个双手双脚四针同入。
　　“贾云哲”闭上眼，默许曲统以这种方式加快点滴的速度。

　　针头贴上手背，悄无声息地没入“贾云哲”凸起的血管中，冰凉刺骨的液体瞬间灌入，在他身体里掀起一阵阵的刺痛。随着其他三根针的加入，这种刺痛感一步步加剧，“贾云哲”疼得心脏颤抖，四肢自发地抽动。

　　“你给林玊挂水的时候也打得这么疼吗？你是不是技术有问题？”
　　“不，你这是静脉炎，我故意的，谁让我这个偶像剧似的男配，为了你们的爱情和床戏兢兢业业，结果到头来你却不承认，和我讲这是部无CP？”

　　“不然还能是什么呃……”“贾云哲”疼得泄出一口气，颤巍巍地抬起手给自己的点滴调速，“林玊喜欢的是那个渣男，他知道我不是就立刻离开了我。而我也不过是为了穿起贾云哲这层皮，才顺应剧情追他回头。我对他也没有爱，只有习惯和愧疚。”

　　“愧疚？”
　　曲统无视“贾云哲”在发抖，起身敲着下巴在房间里踱步，“你如果对林玊只有习惯，你愧疚什么？又不是出轨、有白月光、强取豪夺小黑屋。你只是利用林玊没有告诉他真相而已。
　　换做是谁，穿越到异世都会选择这样来自保。而且你穿越过那么多次，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位原主的亲人、友人愧疚过，你不是一样利用了他们。
　　只有你爱林玊，你才会觉得愧疚。”

　　“我不爱他……他是个男人。”“贾云哲”艰难地开口，他已经将滴速调慢了，但心脏还跳个不停，尤其当他说出这两句话时。

　　“他是个男人，所以呢？你都上过了你现在说这个。你的嘴可真硬啊……”
　　曲统冷笑，伸手将吊瓶架拉远，拨快“贾云哲”好不容易调慢的点滴速度，接着像条毒蛇般再次窜到“贾云哲”身旁，微微俯身，欣赏着男人蹙眉咬牙的表情。

　　“你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替身罢了。你云大公子千般本事，也比不过那个渣男。林玊抱着你，却叫着他的名字。你越爱他，他越是爱那个渣男，爱到迫不及待地离开你，要给那个男人守寡……”

　　“你闭嘴。”
　　“贾云哲”起手攻向曲统的脖子，招式、手法都是上乘，但速度不够。曲统起身后仰，轻松躲过，得意地龇牙咧嘴，窜到另一边继续讥讽。

　　曲统：“你不想承认也罢，反正现在林玊又找了个新的替身，一代更比一代像，你们俩都是那个渣攻的周边。”

　　“贾云哲”再次尝试，又被曲统躲过，他索性扯了针管，无视鲜血横流，与曲统过起招。

　　挥拳、劈掌，曾经赤手空拳也能以一抵十的“贾云哲”一招也没打到曲统，反而被曲统反制用输液管勒住了脖子。

　　“啧啧啧啧，你说你如今怎么混得那么差，人没有，功夫也没有了，你知道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像谁吗？”曲统贴在“贾云哲”耳侧，一边提问，一边收紧输液管。

　　“贾云哲”拉住输液管奋力抵抗，额头青筋暴起，脸部涨红，“曲统，玩笑适可而止，我在这死了…可不会…复活……”

　　曲统无视“贾云哲”的话，继续喃喃道：“你现在啊，特别像那个上吊自尽的魏忠贤。上辈子的事，我帮你回忆回忆。”

　　曲统再一次拉紧，看着“贾云哲”窒息到表情狰狞，手脚并用，累得脸颊出汗，双眼充血快要到达极限地上翻。

　　曲统疯了，真的要勒死他……
　　他要是死了，林玊会不会来参加他的葬礼，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伤心？
　　贾云哲突然有点心动。

　　突然，曲统松开了输液管，拍拍手起身坐回沙发上，盯着地上咳嗽喘.息的男人笑问：“怎么样，濒死之前想起来谁，是不是林玊？”

　　“贾云哲”心虚地移目。

　　曲统咧嘴狂笑不止，“你啊你，我以为你断情绝爱好能耐呢，没想到你云大公子也有今天。看在我们是老搭档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林玊剧组里那个演魏忠贤的明星被爆吸毒，和他有关的戏份全都要换人重拍。你去毛遂自荐，既可以有机会和心上人在一起，又能时时刻刻盯着另一个平替。”

　　“你说冯叔？他怎么会……”“贾云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林玊微信。

　　“不对，我差点忘了。我们云大公子上辈子因为当阉狗烙下心里阴影了，只要和天启年沾边的都避而远之，怎么可能会去演魏忠贤呢？”
　　曲统猛得站起身，余光瞄见“贾云哲”心虚地滑动手机，退点到桌面，不禁弯起嘴角。

　　与此同时，正在为“招人重拍”而发愁的季副导演收到了一条来自贾影帝的微信。

　　『听说你们缺人演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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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玊：主角求你演不演，现在又跑来演配角。作男！
“贾云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