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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机会 ...

  •   第五章 机会

      浣衣局里的日子也就这样。阿清每日天还不亮就起床梳洗,穿上朴素的统一服装,头发也只是用包银簪子简单挽起来,吃过饭,就要去工作。

      说是配置洗衣香,实际上地位却没有什么提高,也就只是工作简单了许多。浣衣局里保管了一些香料,阿清要分别存放、管理,研制洗衣香的过程中要自己试验能洗出来的效果,因此还是脱不了洗衣服这件事。

      转眼到了秋天,静嫔肚子一天天大了。阿清并没有帮助静嫔的打算,毕竟静嫔必须黑化,这才是后面很多剧情的推手。

      而害了静嫔的宜妃,则是一个相当佛口蛇心的白莲花人物。若不是提前知道剧情,阿清还真不敢跟她来往——就算知道,她也没那个勇气。

      如今最大的指望,说到底就还是静嫔。

      晚上,她偷偷跑去了温室。在宫门口,她可算是蹲到了陆秉时。

      “陆公公。”阿清连忙拦住他。

      “阿清姑娘?”陆秉时一愣,“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还请陆公公帮我个忙。”阿清说。

      他左右看看,把阿清拉到无人处。“有什么事,你且先说来听听。”陆秉时说。

      “我得知静嫔家在南方,家中种了不少白玉兰,所以想讨点白玉兰花,做成洗衣香。”阿清有一说一地说。

      陆秉时打量着她,那眼光深暗,阿清总觉得背后发毛。他思索片刻,笑道:“也好啊。不过,要做洗衣香,那就不用完好无损的玉兰,残缺难看的也能用,对吗?”

      “是。”阿清说,“陆公公要是能帮忙,阿清感激不尽。”

      “怎么,你盯上了静嫔那儿?”他轻声问,“你想去她宫里伺候?”

      “嗯。”阿清点头。

      “那要是成了,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啊。”陆秉时说。

      “阿清一定会报答公公的。”阿清道。

      “那,我可记着你这话儿了。”陆秉时说。

      阿清拿了一包白玉兰回了浣衣局。要将种种香料研磨成粉,灌入白玉兰花中,又将花朵缝起来蒸,最终制成白玉兰洗衣香,清新隽永,令人难忘。

      这份洗衣香,就用来洗了静嫔的衣服。

      衣服被送去静嫔宫里的第二天,静嫔身边的香云来浣衣局找她。阿清跟着香云去了听枫阁,这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眼见着天上鸿雁南飞,阿清的心情也快活。

      叩拜过静嫔,阿清偷偷抬起眼睛,看到那美人大着肚子,斜倚在软垫上,穿一件竹绿色纱衣,头上是点翠的钗。

      “本宫是不是见过你?”静嫔问。

      “回娘娘,奴才之前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是我不小心撞上娘娘宫里人,将她送了回来。”

      “是你啊。”静嫔笑了,“你是那个懂诗的小宫女?是了,怪不得能做出这种东西。你的洗衣香可是不错啊。”

      “谢娘娘夸奖。”阿清说。

      “本宫家乡就有玉兰,如今离了家,闻到玉兰香,又勾起思乡之情。”静嫔说,“本宫说要把你从浣衣局讨过来,内务府的人直接就同意了。”

      “娘娘垂爱,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三生有幸伺候娘娘,从今以后娘娘的洗衣香就包在奴才身上吧!”阿清连忙磕头谢恩。

      阿清这就成为了听枫阁的侍女。香云把香料托付给她,那些名贵衣料的熏香、平时殿里的熏香,也都归她处理。

      琼杏儿知道这事高兴极了,阿清也不知道她是高兴什么,又不是她自个儿升职。光是替别人高兴就乐成这样,这孩子还真是个痴儿。

      她带给陆秉时的报答,就是一条关键信息。

      陆秉时经常来听枫阁,阿清刚来几天,就见到他两次。看来,静嫔把陆秉时当做了心腹。

      他离开时,阿清就在偏殿的水井旁见了他。

      “方常在似乎是有喜了。”她低声说,“浣衣局的姐姐说,她的裙子上还没有血污。方常在的宫女惫懒惯了,总会把血污了的裙子一起送过来。”

      “我明白了。”陆秉时说。

      “……还有,方常在这个人不太靠得住,和佳嫔素来有怨,你可要小心。”

      阿清知道原著,所以知道,不久之后,方常在就会发现自己的月信已经推迟了将近一个月,找了太医看过发现是喜脉,方常在就会开开心心昭告天下自己怀孕了,很快就迎来了不太好的结果:佳嫔怨恨方常在,便买通了抬轿的太监,害得方贵人摔下轿子小产。

      陆秉时可是她的大靠山,以后还要靠他往上爬呢!他可不能因为投靠方常在,这么早就死了。

      “我知道了。”陆秉时说,“还要多谢阿清姑娘提醒。”

      阿清是最讨厌欠人情的,这样,又算是两清了。

      既然总能见到陆秉时,两人又相互帮过忙,因此姑且算是亲近。陆秉时来送花,阿清就会帮着搬几盆,还帮着修剪花枝。一来二去,更是相熟了。

      院中树叶都黄了,褚幼清褚常在来探望了静嫔。

      这次入宫最得宠的就是静嫔,而其她人中间,数褚幼清常在和方常在平分春色。如今静嫔怀孕,伴驾的就以褚、方二人最多。阿清看过书,知道褚幼清玩的是欲拒还迎那一套,相比之下,更胜一筹。

      阿清不是里屋伺候的,也就不必陪着两位主子。后院里,老远见到陆秉时带了几个小太监,把今年秋天新上的菊花搬进来。

      “阿清。”陆秉时叫她。

      陆秉时自己没有搬花,想来当上了个小头目,就可以不用自己动手,能养尊处优起来。他到阿清跟前儿,“前头有哪个主子来?”

      “是褚常在。”阿清说。

      眼眸低垂,陆秉时手上原来是刮了道口子,伤口还是新的。

      “褚常在城府颇深,不是能招惹的。”陆秉时沉声说。

      “我知道。”阿清说,“多谢公公。”

      几个小太监放好花,自己退到了后门外头。“那我走了。”陆秉时说,“你转告你们娘娘,说花已经按她吩咐放好了。”

      “公公稍等一下。”阿清说。

      她跑回宫女们的房间,阿清如今和听枫阁几个下等宫女同住在这儿。从自己的屉子里拿出药,她又跑回了后院。

      陆秉时果然还等在那儿。

      “公公手上受伤了。”她说着,把药递了上去。

      “一点小伤罢了。”陆秉时说,“况且伤在右手,也不好涂药。”

      阿清心思一转,柔声道:“那我替公公上药吧。”

      她这些日子里,根本没能见到皇上。皇上是来过听枫阁,但是每次皇上来之前,闲杂人等都要退避,阿清就是那种“闲杂人等”,有皇上在,他们都不能去正殿伺候。

      阿清是认同原主的选择的。想要荣华富贵,那就攀龙附凤,最好的选择就是勾引皇上,成为嫔妃。

      而在深宫中,皇帝出行,从来都是带着浩浩荡荡一大队人,前前后后都是侍卫仆人,去各宫都会屏退闲杂人等,哪是那么容易攀附的?

      倒是陆秉时,过几年就要去御前伺候了,阿清这时候和他多些来往,就是到那时多些打算。

      阿清不等陆秉时回答什么,主动握住他的右手,温柔地把药仔细涂在伤口上。阿清猜测,自己的举动一定是逾矩了。

      “美人儿的这般柔情似水,竟叫我一个阉人享受了去,当真是暴殄天物。”陆秉时边说,边反扣住了她的腕子,阿清一惊,陆秉时又凑近了一步。

      “陆……陆公公,”阿清抬起眼,小声说,“您的手还要给主子们伺候花草,哪能轻易损伤呢?”

      忽而听得前殿有茶碗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惊叫,宫人们急匆匆跑出,“传太医!”

      陆秉时瞬间松开了阿清的手,退后两步。阿清也后退几步,二人在被人看到之前拉开了一个合乎礼法的距离。

      “出什么事了?”阿清问服侍的宫女知画。

      “娘娘似乎是中毒了!”知画答完匆匆离开了。

      阿清和陆秉时对视一眼。陆秉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从后门赶快出去了。

      不多时太医到了,把脉、当场拟定方子开药,所有宫女,包括阿清都开始忙了起来。静嫔中毒,有早产的征兆,阿清帮忙送了几次热水进去,那褚常在也是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阿清对这个事件记不太清,应该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影响,从褚幼清的女主视角看,这件事之后她应该只是受到一点惊吓。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静嫔在药的催动下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胎像也慢慢恢复了平稳。

      “是谁要害本宫?”

      静嫔靠在床边,虚弱地问。

      “静嫔姐姐明查,绝不是妹妹所为啊!”褚幼清说。

      “依微臣看,娘娘是误食了垂丝海棠的果实。”太医程徽说,“我看娘娘院子里种了不少垂丝海棠,垂丝海棠的果实,孕妇是万万不能吃的,会导致滑胎。好在娘娘食用得少。”

      “我们所食用的蜜饯点心,太医仔细看看,有没有海棠果?”褚常在连忙叫人把刚刚吃剩的点心盘子拿来。

      太医一个个看过,“这些点心里没有海棠果啊。”

      “还有……还有茶,还有茶!”褚常在说,“这茶,还请太医看一看。”

      静嫔的茶碗刚刚打碎了,好在还没有收拾,下人就收起来茶渣拿来。褚幼清本人的茶碗没有碎,也一并拿给太医查看。

      “回娘娘,这两杯茶里都加了海棠果。因为有蜂蜜调和,所以难以发觉。”程徽说。

      “是谁?!”褚幼清问,“是谁负责沏茶?”

      香云答:“沏茶的是小厨房里新来的知月。”

      知月被香云带到前面,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扑通一下子跪下,一个接一个地磕头:“奴才知道错了!奴才是新来的,是奴才无心之失!奴才真的不知道海棠果会导致滑胎啊娘娘!”

      “罢了。”静嫔厌烦地说,“吵吵闹闹,烦躁得很。香云,你把这事报给皇后娘娘,这奴才也交给皇后处置吧。”

      “是。”

      褚常在告辞离开了,香云带着任务去了长春宫。当天晚上,听枫阁所有的奴才都被要求站在后院里,看着那个叫知月的小丫头被打了五十板子,因为怕哀嚎声吵了静嫔,早用毛巾堵了知月的嘴。知月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筋骨寸断,阿清看得也是心惊肉跳,又惊又怕。

      到底也不知道这知月是真无心还是假无心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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