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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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凌子期和江悦被绑定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
凌子期虽除妖了得，毕竟还是个人，得食五谷和——睡觉。
鉴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得超过半丈，准确点是半丈的半丈，两人只能睡同个房间，若是分榻而眠，还得保证两人的睡相不能太差，否则睡着睡着就很容易七窍流血而亡。
凌子期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江悦明显更不是。
对于同榻而眠，两人倒也没什么意见。
问题比较大的还是洗漱这件事。
凌子期有点小洁癖，睡前要沐浴。
两人现在的处境，要么沐浴时用屏风将木桶隔开，凌子期沐浴，江悦老实待在屏风另一边。
要么木桶摆得离门口近一些，江悦蹲门口。
不管哪一种都很奇怪，特别是这家客栈的隔音似乎还不大好。
眼见天色黑了，凌子期还不肯就寝。江悦双手托着下巴问凌子期：“道长，该睡了。”
凌子期瞥了他一眼问：“你一个妖居然要睡觉？”
江悦打个哈欠，抬了抬眉一脸疑惑：“为什么妖就不用睡觉，道长，你是不是对妖，哦，不，你对我是不是有误解。”
凌子期不应。
江悦嘴欠又撩拨了几句，眼见凌子期的脸越来越黑，江悦话音一转，将话题扯回最早那个：“道长，亥时了，该睡了。我去要个热水，你要不要？”
凌子期耳朵一红，张口问：“你要热水干嘛？”
江悦理所当然地应：“洗澡啊，道长，你该不会……”他拉长了调子，一脸戏谑。“不洗澡吧。”
凌子期将手一摊，除妖剑出现在手心。
江悦扯了个笑，伸手拉过凌子期衣襟，笑嘻嘻道：“道长这是要干嘛，不洗就不洗，倒也没必要恼羞成怒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就点火。
凌子期将除妖剑打横，江悦见状直接伸手按住凌子期手背讨饶道：“道长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我这个小妖过不去吧？”
“小妖？除妖剑都对付不了的小妖？”凌子期皮笑肉不笑地问。
江悦伸手挠了挠脸。
凌子期又道：“说说。”
江悦接着挠脸。
凌子期手一翻，江悦赶紧说：“道长，除妖剑都认可我，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说罢按在凌子期手背上的手一抬，轻轻弹了弹剑身。
被他这么一闹，原先头疼的问题显得也不是特别重要，凌子期站起身走到门边叫了小二烧了热水。
回过身时余光恰好瞟到挨在门上的江悦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得冷了声威胁道：“敢出屏风，我砍了你。”
江悦笑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小二轮流提了几桶温水进屋，倒好以后走在最后的顺势将门给关上。
凌子期伸手试了水温，将江悦捆在屏风后的凳子上后开始宽衣解带。
入水后还没来得及清洗就听屏风后的人嘴欠道：“道长，你脱衣服好快啊。”
凌子期忍着起身的冲动擦背，又听屏风后人道：“道长，你动作好轻啊。”
凌子期：忍。
江悦又说：“道长，你快吗？”
凌子期：“闭嘴。”
江悦：“哦。”
水温正合适，按照平常时候，凌子期会靠在桶壁上小泡一会，这会他只想赶紧洗好穿衣睡觉。
江悦安静了一会以后，耐不住嘴欠毛病，再次开口说：“道长，一会要是没热水了，我是不是得就着你的洗澡水洗澡。”
凌子期额上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吐出二字：“闭嘴。”
屋内灯火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打在了墙面上拉出老长。
江悦吸了吸鼻，“哦”了一声后安静了下来。
热气氤氲，水珠滑过锁骨又落回木桶中。
凌子期取过一旁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穿戴整齐以后放开了江悦。
接着走到门边唤来了小二。
也不知是倒霉还是江悦乌鸦嘴，小二上楼后赔着笑脸说了一堆。
大概意思就是后厨烧水的锅炉坏了，这会大半夜找不到人修，没热水了。
没热水了……
凌子期：“……”
遣走小二后，江悦一脸为难地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低声说：“看来还真得就着道长的……”
眼见凌子期瞪了过来，江悦识趣地闭了嘴。
凌子期往前走，江悦亦步亦趋跟了上去，眼见凌子期打开被褥抖了抖，一副要睡觉的架势。
江悦张了张口，支支吾吾道：“道长……我……三年没洗澡了。”
凌子期抖被子的动作一顿，僵硬地扭过头看了江悦一眼，脸上的神情是十成十的嫌弃。
他忍着出手打死他的冲动，将手中被子放下后走回了屏风后。
跟在身后的江悦肉眼可见地翘起了唇角。
江悦洗澡除了墨迹一点，人倒是挺安静。
一直到水温冰凉才从桶中爬了出来。
两人上了床，凌子期将除妖剑摆在床正中，锋利的那边正对着江悦。
江悦盯着除妖剑瞅了几眼，倒也没有怨言。
将灯灭了以后，屋里瞬间黑了下来。
视线有限，耳边动静就明显了起来。
凌子期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翻了几回身以后干脆面朝墙壁安静了下来。
还没等他适应，就听身旁人凑了过来，隔着除妖剑嘀嘀咕咕说：“道长，你身上用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凌子期只当没听到。
得不到他的回复，江悦又说：“道长的洗澡水也有那股香味，我洗了后身上好像也沾了点，道长你闻闻，看看纯不纯。”说罢将手伸了过去。
“不睡就滚下去。”因着气恼，声音哑了几分。
江悦委委屈屈地将被打了的手收了回来，哼哼唧唧应：“睡，怎么不睡。”
除妖剑散发着凉意，轻薄的被褥将两人一剑包住。
一直到夜半时分，凌子期的呼吸声才逐渐平缓。
本来熟睡的江悦睁开眼，轻柔地侧过身打量着睡熟以后翻身面向自己的凌子期。
凌子期三岁开始每天都要花上五六个时辰学除妖术法，自九岁拿起除妖剑，斩杀了第一只妖以后，就没哪只妖能从他手中逃脱。
凌子期只杀坏妖，那些窝在自己领地安安分分的妖，凌子期从来不管。
除妖整九年，结果在第十个年头碰到了江悦这么一个奇葩。
满身妖气，处处透着无恶不作的气息，偏生除妖剑穿胸而过一点事都没有。
满身妖气的江悦从被褥中爬了起来，撑着下巴看睡熟的凌子期。
一直到天明了才躺回去。
他是妖，偶尔一宿不睡也没什么。
退房以后，虎头帽小丫头将帽子收了起来，戴了另外一顶花里胡哨的帽子。
她长得可爱，戴什么样的帽子都可爱。
一行三人走在街上，小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江悦招手叫过扛着糖葫芦的小伙子，买了根最大串的糖葫芦递给小丫头以后讨好道：“小丫头，叫我一声师尊如何？”
小丫头接过糖葫芦啃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应：“我考虑考虑。”
江悦闻言笑得找不到眼睛，他伸手扯了扯凌子期的衣袖，嘚瑟道：“道长，你捡来的小丫头还挺乖。”
凌子期转过头看傻子一样看他：“你昨天才说她心肠硬。”
江悦揉了揉鼻翼，顾左言他：“是……是么……道长你看那桃木剑多好看，我买把送你。”
凌子期：“……”好想戳死他！！！
“道长，接下来我们去哪？”江悦完全无视凌子期想杀人的眼神，单手抬起放在额前仰头看天上的云彩，兴奋地问着未来的路。
人流涌动，三人穿行于其中。
千般相貌，相似之处总有那么一二。
乌云从远处笼罩而来，江悦从一旁的小摊贩手中接过两把伞。
粉色画桃花的递给了小丫头，另一把浅色不带纹样的则紧紧捏在手中。
雨落下时，青城山轻了许多，如陈年积垢被冲刷流走似的。
小城轻了，恢复了往日面貌。
江悦撑着伞同凌子期肩挨着肩走在一起。
雨水落在伞面上，顺着伞骨分布而横流。
凌子期将手伸出伞面接了一手的雨水，侧过头问江悦：“去南边除妖，你怕不怕。”
江悦没忍住笑出了声。
“道长，你又不是去除我，我怎么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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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城山一路往南走了好几天，雨才渐渐停歇。
雨停了好赶路，但也意味着远离了青城山区域。
而另一个城区步行至少得半月整。
自打被雷劈了以后，凌子期的御剑之术竟使不出来。
江悦则更没用，只能使出一些障眼法。
三人被迫步行赶路。
离了城区，少不得露宿野外。
对于自制力很强的凌子期而言，露宿也不是不能忍。
三人一路沿河而行，夜间时分凌子期就用衣服隔出一方空地，引着河水清洗。
小丫头老实，天一黑就自觉离他二人数丈远。
一直到柴火升起，香味飘出老远才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跑回来。
这日，三人包裹里的干粮终于见了底，眼看着就要饿肚子。
江悦指着河里游得正欢的鱼提议：“要不，烤个鱼。”
凌子期挑了挑眉，没有拒绝。
见凌子期没有拒绝，江悦又问：“道长会烤鱼吗？”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洗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