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柒耳

18、018

　　陆望喝着牛奶然后感觉摔下来的后遗症脑震荡姗姗来迟了。
　　不然他怎么有些晕。

　　陆衍已经拿着洗好的车厘子回来了。
　　“哥，你怎么想到买车厘子了？”陆望笑着问。
　　陆衍：“看到就买了。”

　　“哥，你知道我喜欢吃车厘子吧？”陆望又问。
　　“有人不知道你喜欢吃车厘子？”陆衍反问。
　　“……”

　　陆望默默喝牛奶不说话了。
　　陆衍把盘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陆望视线瞥过去，每一颗都又大又饱满，伸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好甜。”
　　陆衍：“嗯。”
　　“这会儿喝牛奶都甜了。”陆望喝了口牛奶后说。
　　陆衍看了人一眼，没搭话，但嘴角微不可查地松了下。

　　“哥，我想出院了。”吃饱喝足后小少爷又有了新的想法。
　　陆衍眼皮一抬，扫过去。

　　“哥，我下午还要拍戏。”陆望大胆的发言还在继续。
　　因为这会儿他想到了之前周林说的他哥喜欢敬业的人，正好他这会儿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陆望看着他哥拿出了手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哥对着手机那头喊了一声：“妈。”
　　“我休息！”陆望立马轻声对陆衍喊，看他哥还没有要挂的趋势，陆望又继续说：“我休息两天！”

　　本来陆望最多只想休息一天的，不想耽误剧组的进度。
　　然后陆望就看着他哥从耳朵边拿开了手机，手机是黑屏的，他难以置信：“哥，你耍我？”
　　陆衍：“这通电话随时会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哥，你怎么可以耍诈？”
　　“兵不厌诈。”
　　“你变坏了！”陆望控诉，“你——”
　　陆望话没说完，一群医生走进来查房了。

　　“感觉怎么样？”医生走到病床前往陆望。
　　“感觉挺好的。”陆望说，“医生，我现在可以出院吗？”
　　“可以。注意擦伤这两天不要碰水就行。”医生说完就对身后的助理医生说，“给他开出院证明。”

　　一群人哗啦啦进来再到哗啦啦出去不过两三分钟。
　　只留了那个接到吩咐的助理医生还在对陆望说：“待会儿我会把出院证明拿过来，到时候拿着出院证明就可以去办理出院了。”
　　“好的，谢谢。”陆望说完看向他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等助理医生也走了，陆望一把掀开被子，“哥，我要出院。”
　　陆衍闻声看过去。
　　“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院了。”陆望说，“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不想待了。”

　　小少爷不提要求很多年，都快让人忘了他是一个十分挑剔的人。
　　陆衍想到这里，做了让步：“出院可以，必须在酒店休息。”
　　陆望表示没问题，便联系了被他赶跑的小助理，让他出现去办出院。

　　一直在一边安静着的手机这会儿又震了起来，陆望从枕头下摸出来，看到名字下意识先看了他哥一眼。
　　陆衍跟着这道视线看向了陆望手中的手机，他视力很好，很清楚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陆望想了想，接了电话：“喂？”
　　“怎么样？有没有摔残了？”周林问。
　　“身体没残，因为你这句话，心残了。”陆望说。
　　“能开玩笑说明没什么事。”周林说。
　　陆望：“我就不该接你这通电话。”
　　“你住哪个酒店，我和王哥过来。”周林说。

　　陆望这会儿才听到背景声音里的喧闹，醒悟过来，“你们回国了？”
　　听到这里，陆衍才投来了一记目光。

　　“为了看望你，我和王哥倒腾了两班飞机才提前到这会儿到。”周林邀功地很自然。
　　陆望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陆衍，就见他哥也看着他，“我没事，你和王哥直接回家，不用来看我。”
　　“你那里有人？”周林问。
　　陆望“嗯”了一声。

　　“陆姨来了？”周林又猜。
　　陆望支吾“嗯”了一声。

　　“那什么时候方便了，你联系我。”过了会儿周林说。
　　“还有一个月就拍完了，等我回来聚。”陆望终于不用嗯了，他其实很想问问周林他现在怎么样，但是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而且当着他哥的面，他不想表现地对这件事似乎很积极。

　　电话到这里挂了，但很快手机震了一下，周林发来的：王哥会过来，还有我回来的事别跟陆衍哥说。
　　陆望默默回复过去：他一直在我旁边。
　　周林：……
　　很快周林又发了一条过来：恭喜你因祸得福。

　　陆望摁灭手机，然后快速地看了他哥一眼。
　　“周林回来了？”
　　想到刚周林的嘱咐，“哥，你能不能别跟周明哥说。”

　　“我很闲？”陆衍抬了抬眼皮问。
　　陆望笑了，“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周林哥忙了一个月，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陆衍：“你自己还躺在这儿，已经有心思管别人了？”
　　“哥，你在生气？”陆望问。

　　但陆望没得到答案，小助理已经拿着一堆单子和几瓶药进病房了。
　　陆衍也看到了，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小助理看了看陆望，又看看已经空了的门口，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哥，陆总生气了？”
　　陆望：“嗯。”
　　“那我们——”小助理犹犹豫豫地开口，“跟谁的的车？自己的还是陆总的？”

　　“没有我们。”陆望说，“你去跟我们自己的司机，我去找我哥。”
　　“哦。”小助理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已经跑了，他只能撒腿追出去。医院外全是闻风而来的狗仔，他们不能走正门！

　　陆望接过小助理递来的口罩墨镜和帽子，然后对他哥说：“哥，我们不走正门。”
　　然后拉着他哥跟着小助理换了一个方向，“哥，你让司机开到这个门口。”

　　陆衍打了电话，两分钟后司机到了，陆望示意小助理去找他们司机，然后就跟着他哥上了车，“哥，刺激吗？”
　　陆衍不咸不淡说：“刺激。”
　　“有时候觉得挺有意思，有时候又觉得很烦。”车子正好经过医院大门，陆望看着蹲了一片的摄像头说。

　　然后手欠地开了点窗，正好跟一个四处张望地狗仔碰上了视线。
　　上了车后陆望就摘了口罩墨镜帽子，现在就是一张干干净净颠倒众生的脸，现在再关窗已经来不及。

　　呼啦啦已经有一群人跑过来。
　　“崔叔，你快开！追上来了！”陆望身体往前倾，两手搭在副驾上就对着主驾驶喊。
　　“小少爷放心，你崔叔的车技他们追不上。”说着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轰一声把距离甩开了。

　　“崔叔，你车技越来越厉害了。”陆望朝后看了一眼，由衷夸道。
　　“小少爷，你摔下来没什么事吧？”司机是跟了陆鹏飞几十年的人，大家的相处早就带上了家人般的亲近。
　　“没事。就是后面那些人小题大做惯了，恨不能给你写一出血溅当场。”陆望说。
　　“小少爷，别胡说，没事就好。”崔叔已经人到中年，听不得这样的话总觉得不吉利。
　　“好，不说了。”陆望说，然后咂摸着开始套话，“崔叔，陆叔叔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返程？陆叔叔最近挺忙吧？”

　　陆衍往旁边瞥了一眼，陆望感觉到了，但他只当不知道，注意力全放了崔叔身上。
　　“老陆总已经没那么忙了，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的是你哥陆总，老陆总可以有时间陪着陆夫人在这里多待几天了。”崔叔笑着说。
　　“……”
　　陆望笑不出来了，往后窝进了车椅里，从当中的置物架拿了一瓶水喝了口，不经意对上他哥的视线，他躲了。

　　车子四平八稳地到了酒店，陆望重新带好装备直奔电梯上了楼。
　　“哥，陆姨他们在哪个酒店？”
　　陆衍：“你隔壁。”
　　“啊？”
　　“啊！”
　　陆望只一个字就完成了生动的情绪转换。

　　“那你呢？”陆望问，“换我隔壁隔壁去了吗？”
　　陆衍却说：“你刚没听到崔叔说我忙得脚不沾地。”
　　“听到了，所以呢？”陆望脑子还没转过来。
　　“所以，我下午就走。”陆衍说。

　　陆望想往沙发上坐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下午就走？”
　　一上午因为陆姨的到来，医生的查房，还有他指示他哥去买甜牛奶，然后办理出院，还有弯弯绕绕地躲着出医院，时间已经在这些小事中走了一大半，不，是已经走完了，现在指针已经到了12上，已经中午了。

　　“那你不是马上就要走？”
　　“吃完饭走。”
　　“那你想吃什么？这附近好些店我还没尝过——”
　　“去隔壁吃。”陆衍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

　　陆衍已经走过去开门，陆望能听到他喊了一声“爸”。
　　“小望呢？”接着陆望又听到。

　　“陆叔叔，我在这里。”陆望应声后也走向了门口。
　　“那走吧，你陆姨已经快摆弄好那些菜了，现在过去正好能吃。”陆鹏飞朝陆望看过来，“你陆姨本来都想打包送来医院了，然后就收到了陆衍的消息，待会儿跟你陆姨说两句好话，她可不同意你出院。”
　　“陆叔叔，那你要帮我一起哄陆姨。”陆望走出门顺手把门带上，然后又看向旁边的陆衍，“哥，你也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