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8. 撤退 ...
-
杜斯跟在撤退的海贼后面，垂眸看着前方千阳和海军大将且战且退，他身后巨大的沟壑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火舌舔舐的温度最高的地方，石头和土块骤然粉碎消失，那是扭曲了时空的高温，是超越人类肉身所能达到的极限领域。
“再没有东西能束缚她了。”
她突破了自身的限制。
“只是因为救下了那个小子吗？”杜斯望了一眼远处，小织和几个其他的海贼护送着艾斯，远远的已经快要撤到船上，他低声自言自语。
不，并不只是救下一个人这样简单的事情。杜斯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千阳的背影，她回到的这个世界，是她思念已久的故乡，也是束缚她的牢笼，她背负着已知的命运，却在一次又一次和命运的抗争中失败，直到最后被世界驱逐，她所经历的绝没有表面的欢笑那么简单，一直都没能战胜的命运早已成为束缚她的枷锁，直到现在——
她救下了命运里注定会在这次战争中死去的弟弟。
她打破了目睹多年的既定的命运。
“怎么了？杜斯？”几支利箭从几乎看不见的极远处的海上飞来，阻拦了海军的追击，千阳转过头，喊了一声，“要准备撤退了哦！”
“好。”杜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跟上千阳的脚步。
一只角落里的电话虫躲过了海军，本该在战争中期被切断的直播现在却正常连接上了，把眼前的画面如实地传向香波地群岛，镜头内是横跨整个马林梵多的人为的沟壑。
香波地群岛，一个没人注意的老头坐在一处楼顶，拿着扁平酒瓶的手搁在曲起的左膝上，他垂头注视着转播的画面，欣慰地笑了起来，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又重新戴上，镜片重新遮住锐利的眼神。
再没有什么能束缚她了。
“小莎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
马林梵多的战场上，海军焦急地分派兵力去寻找漏下的那只没有关闭的直播电话虫。是白胡子的计划吗？战国敏锐的目光快速扫过战场。不对，以白胡子的性格，他不会在意舆论的纷争，也不会关注民意的态度。难道是想要争一争海贼王宝座的余孽千阳？还是想要趁乱引起世界动荡的革命军？
海军并不知道，引起这一切的只是他们甚至不屑去看一眼的跳梁小丑，只是一个赏金不到两千万的海贼扬名大海的野心。
“巴基船长！我们弄到电话虫了！船长，你不过来吗？”从推进城越狱的犯人举着电话虫兴奋不已。这场举世瞩目的战争，只要在直播的电话虫里露面，一定能让全世界看到巴基船长的英姿！
“笨蛋！你懂什么？”巴基一把夺过电话虫，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大发神威的莎拉完全夺走了他的注意，“让全世界都认识我？这算什么？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她！”巴基激动地四分五裂，脑袋从脖子上飞起，冲着天空高喊。千阳对着岛屿的全力一击掀起狂乱的大风，巴基束在两边头发向上飞扬。
“莎拉从来没有死掉这种事，要让全世界知道才行啊！这场战争……是莎拉最盛大的复出！”巴基激动地泪流满面，飞在空中的手紧握着电话虫，把千阳穿梭于大将攻击的潇洒战斗尽数收入镜头之中。
“元帅！我们找到那个电话虫了！”一名海军上校向战国报告，指向他们都忽视的战场一角，战国看到宛如闹剧一般的小丑巴基和他周围跟随的推进城逃犯。
“炮击，立刻消灭他们！”战国下令。
理所当然地轻视了不会造成威胁的小人物，这是他们海军的重大失责。一只把海军失败的消息传出去的漏网之鱼，就足以酿成比现在战败还要更加严重的危机。
海军的威信将荡然无存，受到海军保护的岛屿和国家，也将面临凶恶的海贼无所顾忌的残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海军三大将的目光一齐盯上了撤退在最后的千阳。
“闹剧到此为止了。”三名大将尽管平时会因为理念不同而争吵不断，但此刻三人像是说好了一般，同事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在同一时间攻向千阳。
千阳脚下一绊，腹部简单包扎的伤口重新渗出血迹，没能在第一时间躲开。
“千阳！”杜斯急喊出来，海军像是提前料到，几个难对付的海军中将早早牵制住杜斯和葛斯特，在后方镇守局势的老一辈海军中将卡普和鹤等人也终于加入战场，这场战争陷入拉锯式的僵局，海贼达成了救人的目标，不再有后顾之忧，只需要尽可能地逃走，海军杀一儆百处刑艾斯的计划失败，能多杀死一个海贼算一个，也要让败局不那么惨淡。
“还不到失败的时候，只要能处刑海贼王之女……”
千阳神色一凛，三处致命处被锁定，逃脱不开了——千阳立刻选择放弃对激光和冰锥的防御，化为烈焰朝着赤犬攻去，以攻为守，以重伤换一线生机，只要还没有脑死亡……
“已经足够了！”低沉的声音震动着身后的空气，千阳被人按住了肩膀，向前攻击的脚步停留在原地。
“白胡子桑？”
出现在千阳身后的，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长，自战争开始之后就一直被海军所忌惮的世界最强的男人，爱德华·纽盖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白胡子把薙刀一立，微微下蹲两手握拳，猛地朝空中一击，竟凭借拳头之力击碎了海军三大将的合击。
“走吧，和我的儿子们一起。”白胡子按住想要继续向前的千阳，他手掌下娇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救下濒死之人并非不需要付出代价，在救回艾斯之前，她和路飞一样闯了推进城，甚至还经历过一场遭遇战，她的体力早就已经到达极限了。
“等等！白胡子老爹！”千阳叫了出来，立刻意识到白胡子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意愿，而周围的海贼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胡子在她来到战场之前，就已经下达过船长最后的命令了吗？
“再喊一句，丫头。”白胡子轻声说。
千阳愣了一下。“老……老爹？”
白胡子笑了起来，不是平时战斗或饮酒时豪迈的大笑，而是带着一点慈爱的老者的笑容，他抓起千阳的肩膀，把人拎起朝着大海的方向用力抛去。
“走吧！我的旅程也该到此为止了！只要我的儿子们能走向光明的未来……”白胡子挥动薙刀，震震果实的能力甚至砍碎周围空气，他凭借一人之力拦下全部海军，“来吧！战国！我们的恩怨，就在今日结束吧！”
千阳在空中朝着大海极速飞去，她扭过头，看着在海军大将的围攻中间，动作逐渐迟缓却依然坚定有力的白胡子，眼眶突然酸涩。
“老爹！”千阳高喊一声，速度变慢开始下坠，老爹全力一扔几乎把她扔到战场边缘，差不多赶上跟在艾斯后面最早撤退的海贼，前方就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副船和守在最外缘的军舰，还有军舰上的寥寥海军。只要冲破海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就重获胜利的新生。
千阳下坠的速度突然停止，一双手从上方抓住了千阳。
“走了，笨蛋莎拉！”
千阳抬起头，看到一双白手套，再往上是飞在空中的小丑的脸。
“太乱来了！为了救那个小子，你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吗！”巴基低声抱怨，抓着千阳继续朝前飞，只要双脚着地他就能在空中飞行，这是巴基四分五裂果实开发的新能力。
“没办法，艾斯是我的弟弟嘛。”千阳随口说，注视着周围海军的动作，“如果是巴基，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巴基被一个直球击中，责备的话噎在口中。他们已经靠近海边，在军舰下看守的海军发现巴基和千阳，挥舞着刀枪拦了上来。
“捉住这两个落单的人！”海军大叫着鼓舞士气，“不要怕，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打倒他们！”
“我说你们……要对别人的珍宝做什么啊！”巴基不悦地咒骂，不等千阳动手，跑在地上无人注意的脚飞窜起来，一脚踢在海军的脸上，鞋尖的利刃弹出，两只脚如同旋转的陀螺，迅速解决周围的敌人。
“怎么样？”巴基骄傲地举起一只手，大拇指朝向自己，“巴基哥哥比香克斯那家伙有用多了吧？”
一声枪响，抓着千阳的手迅速松开，下坠的千阳躲开子弹，四把飞刀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巴基手中，他手上一甩，飞刀把偷袭的海军手里的枪切成几段。千阳在空中翻身，踩着一个跳起来试图攻击的海军的脑袋，向上一跃，敌人朝前扑倒在地，巴基空出的手迅速往下飞，在千阳落地之前重新抓起了她。
“Nice catch！”千阳举起大拇指，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不愧是巴基！”
“那是当然！”巴基洋洋自得，又突然沉默了，加速朝海贼船飞去。
现在，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38. 撤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