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从异世界回到大海》欲冷添冬衣

38、37. 重现

　　“就此停手吧，战国。”千阳又重复了一遍。她手持长戟，站在战场前方，她的身后，刚从鬼门关退出一步的艾斯仍然无力地躺在地上，虽然补好了心脏，但其他脏器和身体仍然受着重伤，不允许他再胡乱战斗。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板被做成担架悬在空中，两个白胡子团的海贼跑了过来，一前一后架起担架，抬着艾斯准备撤退。

　　“鬼婴，哥尔多·莎拉！”战国沉声念出这个名字，尽管不愿承认，尽管难以相信，曾让海军无比头疼的名字，以为早就死掉让世界安心遗忘的名字，相隔十年，再次轰轰烈烈向世界宣扬。

　　鬼婴，哥尔·D·莎拉。

　　她活着回来了！

　　和偷偷降世的海贼王的遗腹子不一样，鬼婴莎拉是真正在奥尔·杰克森号甲板上长大、接受过罗杰教导的海贼王的女儿，是存在数百年能和海军一战的千氏家族庇护的后代，在罗杰船上就曾以不到五岁的幼龄挑衅海军，在尚未成年出海之后短短几个月赏金就超过三亿的魔鬼之女。

　　时至今日赏金增加的速度能和鬼婴莎拉匹敌的，也只有火拳艾斯一人。如果海军按照对世界潜在的危险性排名，鬼婴莎拉必然是榜首之一。

　　对海军的威胁，对世界的影响，海贼王之女的名号，神秘一族千氏的后代，这样足以一呼百应的身份，没有人能抵挡举世闻名的诱惑，就算千阳本人说她并没有称霸的野心，海军也绝不会相信。

　　“就凭区区几人，你们撼动不了世界级别的战争。”一惯懒散的青雉凝聚起冰锥，无数冰棱的利刃对准千阳，“包围圈已经封锁了整个战场，虽然有点对不住卡普，但是你们姐弟几个还是留下来吧。”

　　火墙暴涨，融化冰锥，火焰乘着蒸腾的雾气飞跃而起，顺势拦下黄猿射向远处的漫天射线。

　　“不是说了，别对我的弟弟们动手吗？”千阳抬起手，像是料到了追击一般，仿佛拥有生命的火焰向后盘旋，瞬间穿过紧追着艾斯和路飞的海军，躲过霸气的海军们最终没躲过让人瞬间休克的高温火焰。

　　“想要救走他们，用你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吗？”赤犬愤怒地挥拳，十年前千岛一战，赤犬带领的海军伤亡惨重，当年的罪魁祸首不但没有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苟全性命，反而高调出现救下差点就能处死的重犯。仇人见面，彻底点燃了赤犬的怒火。他可以日后再追捕那两个重犯，但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最危险的海贼处以极刑。

　　“也未尝不可啊。”千阳用玩笑的语气开口，不等周围海贼和同伴露出惊慌的神色，下一句带着轻佻的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只要你能做得到。”

　　火焰震荡，比火拳凭着本能像枪炮一样挥出的火焰更加炽热狂暴，却收束自如，如灵蛇般在千阳周围穿梭，越过同伴和盟友，准确击倒一个又一个敌人。

　　“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真的准备去换艾斯哟。”马尔科收起不死鸟青色的双翼，停在千阳旁边，“我们需要你，莎拉，等战争结束之后。萨奇……”马尔科刚开了一个头，就被赤犬的攻击打断。

　　“你们先走，我们来断后。”马尔科说着，比斯塔、以藏等队长纷纷赶到。不久前赤犬凭着口舌激怒艾斯，年轻气盛的艾斯不是老谋深算的大将的对手，白胡子的队长们一时大意，险些酿成追悔莫及的后果。

　　千阳看着陆续跑来挡在自己前方的白胡子团的熟人们，笑了起来。她年幼时因为意外落在白胡子船上，由此结下奇妙的友谊，即使十多年不曾见面，她的朋友们仍然在第一时间选择相信和维护，背对着自己站在海军之前。

　　千阳环视了一眼周围，海贼们都在往海边跑，海军锐气大减，迫于大将的命令不得不在后面追击，双方之间已经逐渐拉开了距离。

　　“一起走吧。”千阳轻声说，她往前走了两步，比斯塔和以藏等人拦住了赤犬和青雉，马尔科一人和黄猿交战，他们都注意到千阳突兀的行动，但没人腾出手来阻止她。

　　“你要做什么？”战国质问，他从后方掌控全局的高台上跃下，尽管最高元帅的参战一定会引来白胡子毫无保留的更大的攻击，然而战局沦落到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他再斟酌了。

　　千阳没有回答，她举着长戟，像在自言自语，但远处被萨博扛在肩上撤退的路飞听到了千阳的声音。

　　“我们的故事里讲过这一招，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做到他们当年斩天分海的那一道合击，但还原出一二分的神韵，我还是有自信的。”

　　千阳深吸了一口气，狂乱的气息随着长戟尖端缓慢的移动而疯长，远高于存在之上的高温的火焰闪烁出几乎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仿佛随时能爆炸的黑色圆球在戟尖汇聚、膨胀、又收缩，像在艰难地呼吸，挣脱命运的束缚，压制着撕碎一切的可怕能量。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有什么不可见之物在灵魂中重生。

　　战国神色骤变，加快速度朝着千阳的方向飞速而来，恨不能压缩空间直接到战场中间。

　　一道凌厉的刀风从侧面劈向战国，气势浑厚直冲霄汉，连海军元帅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战国！”白胡子立着薙刀，哈哈大笑，“我们这些快踏进坟墓的老人，就别去打扰年轻人的舞台了！”

　　战国一瞥白胡子，猛地转向千阳，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裂海——焚天！”

　　浩荡的剑气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炽热的火焰随着剑气破风而长，猛地劈在战场中间的地面上，地面震荡，如地崩山摧，轰鸣不断。不息的火焰顺着剑痕一直蔓延到远方，一声闷响，扶着地面还没站稳的海军发出惊呼，地面裂开，巨大的裂隙横向劈开了整个马林梵多，深色的火焰在裂隙处熊熊燃烧，逼退了所有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海军。

　　“完全隔开了啊……把我们和海贼。”黄猿化成激光避开马尔科，出现在千阳上方，“真可怕哦，新人们，完全掌控了局面啊！”

　　闪烁的光源翻身踢下，凌冽的镰刀截下攻击，两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千阳身后，血色的飞刃和阴寒的镰刀交织，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和死神。

　　另一边，在倒塌的过道下面，落入裂隙的赤犬熔化了地面，出现在战场一侧。他终于逮到了落单的大涡蜘蛛斯库亚德。海军掌控着大海的情报，在很多年以前，斯库亚德被海贼王罗杰杀死了所有的同伴，一无所有的他被白胡子收容，而现在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下仇人的儿子。趁这个罅隙让白胡子海贼团反目，这是海军扳回局面的唯一机会。

　　这颗本该早早布下的棋子，在战争前却被莫名奇妙独自闯入战场的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打断，这个在革命军中崭露头角的年轻人也是海军的重点观察对象——没想到居然和海贼王之子艾斯、革命军首领之子路飞同为三兄弟。

　　“你还不明白吗？白胡子利用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附属海贼团，欺骗你们来救海贼王之子，来交换白胡子海贼团的利益。你没发现战场上受到重伤的没有一个是白胡子的队长？和平主义者甚至不去攻击不死鸟马尔科……白胡子早就和海军做了交易，你们被抛弃了啊！”

　　赤犬用嘲讽的语气对斯库亚德说出谎言，果然看到斯库亚德的表情变得愤怒仇恨。这种海贼和火拳艾斯一样蠢笨，直肠子，一根筋，稍加挑拨就热血上头，轻易就能被人操纵，就算武力强大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老爹才不会……！”斯库亚德愤怒地挥舞长刀，火冒三丈。

　　计划之外！

　　赤犬皱着眉，一道岩浆轻易击飞斯库亚德的武器，对方没有如他所想去攻击火拳艾斯、余孽千阳、或者白胡子，反而攻向了他无法战胜的大将赤犬，就算赤手空拳，扑向强敌的动作如飞蛾扑火，却义无反顾，和不久前原本可以逃走，却转身和赤犬战斗的艾斯如出一辙。

　　“我决不能容忍你污蔑老爹！”

　　“已经知道火拳的身世，反而认敌为友吗？”赤犬嗤笑一声，立刻决定舍弃这个已经无用的棋子，“无用之人，你就死在这里吧！”

　　炽热的岩浆迎面扑来，斯库亚德毫不畏惧，眼前闪过艾斯倒在地上、终于心跳恢复的画面。能为救下艾斯尽一份力，他算能偿还过往的恩情了吧。

　　一道利箭破空而来，与空气急速摩擦，甚至带上火花。赤犬仗着自然系的果实能力，不躲不闪，岩浆的拳头继续朝着斯库亚德挥下。箭矢贴上皮肤的一瞬间，赤犬忽然警觉，伸手猛地抓住箭尾，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后飞去，本该熔化利箭的高温岩浆忽然无影无踪。

　　“海楼石！”赤犬咬牙切齿，把箭镞拔出身体，面前的猎物已经跑到了远处。赤犬把无名小卒抛到脑后，盯住战场中央。事到如今，海军除了倾尽全力不计一切代价杀死罪魁祸首，已经无路可走，除非能把四皇之一白胡子永远留下……

　　结束这一切的罪恶的源头，鬼婴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