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1914》照绯

128、见面

　　孙医生仔细查看着药渣，脸色越来越凝重。

　　徒弟在一旁问道，“师父，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孙医生点点头，转头对一旁的男人说道，“你可方便再去领些药。”

　　男人有些为难，搓着手，眼神闪烁，“孙大夫……”

　　徒弟有些不满，“为何推推托托，不过是几步路的事。”

　　男人碰的一声，就跪下了。碰碰碰，结结实实给孙医生磕了三个头。

　　孙医生赶紧拉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男人红着眼眶，“孙大夫，不是我不肯去呀，是我要不来。”男人低些头，带着哭腔说道，“家里已经没钱了。”

　　徒弟在一旁赶紧问道，“你是何意？这药不是有病人就能领的，怎的还要用钱？”

　　孙医生把男人扶起后，在一旁坐下，“喝口水，麻烦把事情细细讲来。”

　　谭玉湾来嘉定县是运了药材来的，所以一开始用的也都是这批药材。

　　除了这些药材，嘉定县也有一定的物资储备，考虑上和当初任司长建立时疫医院的初衷同出一辙。

　　所以药材一共两批，按照份额运到各个村子里，由患病人员免费领取，村干部负责发放，医生和县里卫生科的工作人员进行监管。

　　药是孙哲医生配好的，专门针对此次疫病，只要症状不是特别严重，问题不大。

　　男人听说有药后，拿钱去领，结果因为钱不够，没有领到，想到家里的老人孩子，男人怎么也不敢什么都没领到就回去，一直苦苦求着村长，才答应用秋天的粮食抵药钱。

　　听男人说完，孙哲医生没有多说什么，掏出钱，放到男子皲裂的手中，“劳烦去领一份药材，不要说是我们要的。”

　　等男子把药材领回来后，再次验证了孙医生的猜测。

　　师徒两人深知此事非同一般，带上药箱，不在停留，打算去附近的村子再看看。确认一下，这事是个例还是别处也有同样情况。结果还没等到下一个村子，在路上就被警察给拦住了。

　　警察身边还跟着三个陌生人，估摸着就是男子村子上的人，他们师徒俩进村也没注意隐藏，应该还是走漏了风声。

　　“孙医生，这是要到哪里去？”

　　孙哲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刘队长身体可是好了？”

　　刘队长嘴角勾起，“您说您老老实实的看您的病就是了，非要多管闲事干什么？这些日子的感情，我还真是不忍心下手。”

　　在刘队长眼中，孙哲师徒俩不过是砧板上的鱼，文弱大夫，断无逃跑的可能，态度上也越发的不屑一顾，盛气凌人。

　　孙哲，“假药你们还让村民拿拿钱去买，你们的良心呢。”

　　刘队长耻笑一声，手里惦着警棍，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手心，“良心，你居然给我们讲良心，良心能当饭吃，我要是讲良心，现在我老婆孩子都饿死了，这年头良心最不值钱。”

　　徒弟愤愤而言，“歪理，不过是你们贪念作祟，连救命的药你们都下黑手，拿百姓性命换的钱享乐，苍天在上，你也不怕遭报应。”

　　刘队长上前几步，“怕呀，这不是怕的哥几个来送你们上路了，你们有什么冤屈，去地底下和阎王爷说去吧。”

　　孙哲医生面色不变，还是那个处变不惊，仙风傲骨的模样，他拍拍徒弟的手，安慰道，“别怕。”

　　沈七零和曹曼就是这时候赶到的，两人从富香村出来后，就有些迷路，正考虑着要不要找人问问路的时候，就目睹到了灭口现场，这种时刻，身为记者曹曼还不忘记拍了张照片留存。

　　村里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沈七零两人，侧身问警察，“刘队长，这两人怎么办？一起处理了？”

　　刘队长上下打量二人，曹曼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姐，浑身上下都透着有钱两个字，沈七零虽然穿着普通，但是浑身上下也整整齐齐，看着白白净净，也不像是吃过苦的。

　　沈七零警视着对面四人，曹曼上前问道，“您可是孙哲医生？”

　　孙哲医生点点头，“正是。两位是？”
　　曹曼，“我们是谭先生的朋友。看着对面几位，似乎有些不礼貌？”

　　徒弟有些紧张，他和师父救死扶伤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不想牵扯无辜之人，忙劝道，“两位快走，此事与你们无关，他们是恶人，要杀我们。”

　　曹曼不紧不慢的将相机放到包里，手伸出包的一瞬间，随着四声枪响响起，以刘队长为首的四个人应声倒地。

　　曹曼的手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烟从枪口还没散尽，曹曼一歪头，珍珠耳饰轻轻晃动，闪着银色的光芒，对着沈七零说道，“沈先生，这次是我速度比较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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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后，曹曼看着地上苟延残喘还能抢救抢救的刘队长几人，“这几个，我是补上一枪，还是留着当人证？”

　　刘队长几人立刻心提了起来，村里几人更是脚蹬着地面，喊饶命。

　　沈七零看看势单力薄的几人，有些为难的说道，“要是留着，人手可能不够。”

　　原本因为失血手脚失温，还能喘气的几个，吓得脸色更白了。

　　孙哲医生，“天太冷，放这里，低温下不足一个小时，人差不多就没了。”

　　曹曼用手指勾了勾头发，别到耳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哎，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就看不得有人遭罪，不如我就再破费一次，搭上四个子弹送你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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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曼回县城找人，沈七零陪着孙哲大夫师徒俩到其他村打探情况。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改头换面一番，就装成了普通的行人。

　　连着打探了三个村子，情况都差不多，证明了换药收钱这事绝不是个例。

　　毫无用处的变质药材，还让老百姓掏光家底去买，说一句丧尽天良都不为过。

　　怕村里有人觉察出，给主谋通风报信，为了保证安全，三人没再停留，回了县城。

　　旅馆前，沈七零被吓了一跳，门前站着将近一百多的青壮男子，分列两边，各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不止孙医生师徒俩踟蹰了，沈七零也摸了摸腰间别住的枪。

　　飞熊从屋里大步跨出来，“沈先生，您回来了，快请进。”

作者有话说

　　将会有好久好久不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