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迟来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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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婚礼】
因为得到了沈凝和陆云溯的首肯，霜华院里很快就被装饰地喜气洋洋。
奴婢们给“囍”字的窗花沾上了浆糊，将它们热热闹闹地贴在了窗户上。秋日的阳光温暖如酒，屋里赤红如血的花瓶里插着几枝怒放的金菊，隔着晴窗望去，隐约可见它婀娜潇洒的身姿。
沈怡本来想给他重新再做一套婚服，却被萧攸篱拒绝了。
倦鸟归巢，红日欲暮。
沈怡一出了衙门就往家里纵马狂奔，萧攸篱的梳妆台前摆着几枝她昨日剪下的凤凰振羽，卷曲的花瓣一如他此时的心境。
萧攸篱如今有孕在身，秋落并没有给他画太多的妆。可即便如此，他穿上那一身华美精致的婚服时，依然称得上艳冠群芳。
沈怡换好了由萧攸篱在婚前亲自缝制的那身婚服，被人引着到达霜华院时，萧攸篱正坐在巨大的铜镜前任由侍从们替他最后整理一遍衣装。
“哎呀，我们来早了。”沈怡身边的引路嬷嬷叹道。
“无妨。”
沈怡话音未落，萧攸篱忽然转过了头来。
他额间贴着菊花形状的花钿，眉不描而翠，丹唇微抿，曜石一般的眼睛无意间染上了夕阳的余晖，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她的方向。窗外橘红色的夕阳涂满了整个天空，也隔着窗户将最后一点霞光洒在了他头上的金色步摇上。明珠静垂，绣着巨幅金绣云霞孔雀图的披帛匍匐于地，像是夕阳织下的一大片云彩。
原来穿上婚服的他是这么明艳动人。
沈怡眼里再明显不过的惊艳让侍立在萧攸篱身边的秋落又骄傲又嫌弃，忍不住道：“大小姐可是看痴了，我们少爷天生丽质，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叫你当初抛弃了少爷去找那个处处都不如少爷的苏晚息！
连秋落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少爷，看来他是真的去意已决。沈怡本来可以拖着先不办这场婚礼，可她觉得那样的话只会让攸篱更厌恶她。
前世攸篱并没有回去萧府，但是她也早已下定了决心，就算他回去了，她也一定会再让他心甘情愿地和她回来。
屏退了左右，沈怡亲自倒了两杯合卺酒。她从桌子上拿起一杯，再一次郑重地看向他：“夫君，这杯酒是我欠你的，今天我补偿给你。”
冰冷而微苦的菊花酒从喉咙里滑下，沈怡悲伤地想，即使已经是最名贵的菊花酒，却还是不如当年他亲手酿造的那么好。
都已经要散了，再补回这些又有多少意义呢。
萧攸篱自觉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这次回到萧府，他不会再回来。他不懂沈怡明明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为什么还要执意办这么一场有些荒诞的婚礼。
他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杯酒，准备敷衍过去。沈怡忽然伸手夺过了那一杯酒，萧攸篱奇怪地仰头看她，这才发现沈怡的眼里不知何时有了那么多的眷恋和不舍。
她的笑容里有些悲戚：“你身上有孕，这杯酒还是我来替你喝吧。”
两杯合卺酒被她一个人一饮而尽，沈怡终于也尝到了当年攸篱曾经尝过的那种苦楚。
她握着那支空空如也的酒杯，有些落寞地站在他的面前：“夫君，我能抱抱你吗？”
这话就像当初萧攸篱称呼她小姐一样荒唐。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和她一刀两断，可只要一想起明天一早，他就会和沈怡彻底分开，萧攸篱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言的不舍。
迎着她近乎乞求的目光，萧攸篱朝她伸出了手：“好。”
沈怡眼里顿时就明亮起来了，她欣喜地单膝跪地，将坐在凳子上的萧攸篱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他的身上依旧是她熟悉的温和宁静的菊香，沈怡心里百感交集，怀念地将头深深埋到他的身上，想要将此时此刻的感觉永远记在心里。
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萧攸篱忽然想起他在祠堂罚跪的那晚，那天晚上沈怡也是突然闯了进来，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沈怡的拥抱总是这么有力，让他会忍不住觉得自己是被她放在心头珍之重之的那个人。
萧攸篱有时候其实挺羡慕苏晚息的，沈怡对一个人的爱坦率而热烈，她能不顾一切只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能开心快乐。
如果能被她爱上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惜他不是。
萧攸篱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沈怡，祝你以后能找到与你真正两情相悦的人。”
早上沈怡起身上朝的时候，萧攸篱还没有醒过来。
她已经穿好了官服，侍女在身边低声催促着上朝的时间要晚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帐里依旧睡意正酣的萧攸篱，明明都已经跨出了房门，却还是忍不住又折回来看了他一眼。
她弯下腰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吻，才不舍地从他身边离开。
早朝之后，天色早已大亮。
沈凝与她并肩走在一起，毕竟是沈怡有负于他，对于攸篱的决定她们做父母的也没有立场多去劝他。
“你和攸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怡怀里带着昨晚没能送出去的两枚印章，想起那上面她亲手刻的“愿生生世世为夫妻”，她的心意十分坚定：“我要追回他。”
沈凝欣赏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我支持你。”
“多谢母亲。”
对于父母的支持，沈怡心里十分感动。她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唯有在婚姻之事上糊涂极了，让母亲和父亲为她操了不少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迟来的婚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