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反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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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
攸篱竟然已经生了要与她和离的念头，沈怡急着挽回他的心，一回府就去找了陆云溯，向他禀明了自己想要和攸篱重新入一次洞房，弥补前次的怠慢。
陆云溯听了她的话颇为意外：“怡儿，你这次是真心想要和攸篱好好过下去吗？”
“回父亲，我已经想好了。”沈怡跪在他的面前，眼里是陆云溯很少从她眼睛里看到的坚定。
她对萧攸篱的感情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深。
陆云溯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萧攸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沈怡立刻就被他吸引也是合理的。当初她不也是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了苏晚息嘛。
他没有再多想，点了点头：“你诚心改过，想要和攸篱安心过日子自然是好事。不过，你们夫妻和睦虽好，可攸篱现如今身怀有孕，你须得克制着。”
沈怡哭笑不得，也不好意思和父亲说她和攸篱如今连亲吻都还没有，只好含糊着答应了：“女儿知道。”
鸡飞狗跳地闹了一年多的府里终于要安分下来了，陆云溯心情愉快，挥手道：“去吧。”
从陆云溯那里出来之后，沈怡径直就朝霜华院去了，可去了那儿才发现萧攸篱回府以后并没有回霜华院。
他会去哪儿？
“回大小姐，少夫在恒言院。”
沈怡心里一跳，恒言院是以前苏晚息住的地方，攸篱怎么会去那儿？
萧攸篱并没有进去恒言院，他站在那个像苏晚息一样秀美精致的院子门口，头顶就是沈怡亲自写的“恒言院”的牌匾。
本该是他的新婚之夜的那个晚上，沈怡就是穿着他亲自缝好的喜服，与苏晚息并肩跪在院子中央，向着月亮拜了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没有人为她们唱和，沈怡就自己亲自念着祝词，一次又一次和身边的人俯身下拜。
他看到背对着他的沈怡握住了身边人的手，语气温柔又郑重：“晩息，虽然母亲不许你进门的时候办宴席，但在我心里，今天的宴席、烟火和喜乐都是为了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我对你许下的诺言，只要我还活着，这个承诺就一直不会变。”
萧攸篱仰起头去看那个高高挂起的牌匾：恒言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沈怡爱过的只有苏晚息，她对自己不过是几分怜惜和愧疚罢了。
沈怡一走到恒言院前，就看到萧攸篱正仰头看着昔日她为了不让旁人欺辱苏晚息专门写的那块匾额。“明言院”“恒言院”交相辉映，以前她觉得高兴，现在却只剩下了慌乱和后悔。
“攸篱，你怎么在这儿？”她小心地问。
萧攸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半分温度都没有，凉薄地令人心惊：“随便走走，刚巧就到这儿了。”
心知苏晚息和恒言院是萧攸篱心里的一个大疙瘩，沈怡也不敢说破，走过去想要扶着他：“天色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萧攸篱十分自然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嘴角却依旧噙着笑：“是该回去了。”
沈怡无奈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莫非他真的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和离了？
前世这个时候攸篱失去了他腹中的孩子，他几乎万念俱灰，那个时候的她也沉浸在苏晚息背叛了她的痛苦中，并不知道攸篱是怎么熬过那段最苦最伤心的日子的。
可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面对过去的那些伤害了。
她叫来了侍卫，让人把牌匾拆了，院子里还剩下的东西能搬走的就搬走，尽可能地让人再看不出当初的恒言院的样子。
沈怡回到霜华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奴婢们竟然在收拾东西。
“攸篱，她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沈怡慌忙跨进屋里，看到就连秋芜秋落也在整理着他的书案，心顿时就沉到了底。莫非就连萧涣茹都猜错了，攸篱已经对和离下定了决心，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萧攸篱将花瓶里已经有些蔫了的菊花摘了出来：“我之前答应了爹爹，等能下地走动了就回萧府去住一段时间。爹爹已经催过我一次了，我准备明天就搬过去。”
你去了萧府还会回来吗？
沈怡差点就问了出来，还好她脑子及时反应过来，没有给他彻底挑明的机会。
攸篱行事一贯喜欢用怀柔的手段，今天说的是搬回去住些时候，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变成了在萧府生完了孩子再回来，再后来他们已经分居日久，他便会提起和离的事情了。
即使知道他的打算，沈怡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留下他，她只能尽力挽留：“攸篱，我刚和父亲母亲说，想和你重新成一次婚，好弥补我们上次的遗憾。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答应了，不如就等我们重新办完了婚礼，你再回萧府去，行吗？”
“你！”萧攸篱有些生气，但沈凝和陆云溯毕竟待他不薄，他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只好暂时搁置了回萧府的事，“你尽快办吧。”
手里摆弄着一枝显出凋零意味的花枝，萧攸篱越想越郁闷，心里更是像被针扎进去了似的。
晚上躺在床上，沈怡刻意与他贴得很近，借着替他盖被子的机会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可沈怡如今的这种亲密更让他觉得委屈：“已经让我难堪过一次了，这回还要羞辱我一次吗？”
婚礼，他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夫君，对不起。”沈怡两世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心里是如此在意那一场婚礼，原来她当初自以为情深不渝的冷淡给他造成了那么深刻的伤害。
前世的时候攸篱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她当初是被他的才华和恬淡的气质所吸引，在苏晚息消失在沈府很久以后才一点点对他打开了心扉。
可是她好像忘记了，在她与他相知相许之前，他一个人独对寒窗已经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孤寂和伤痛。
沈怡心里的愧疚浓烈地几乎要溢了出来，她侧身紧紧地将他揽在怀里，心疼不已：“不是羞辱你，是把你应该有的都还给你。”
她不由想起前世时，她刚和他交心不久，问起他最喜欢自己怎么称呼他。
那时候攸篱唇边含笑，状似随意地对她说：“妻主若是愿意称呼我夫君，我便很高兴。”
当时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仔细想来，他不过是想要常常听到她承认自己是她的夫君的身份罢了。
攸篱，我们相爱多年，可我是不是根本不懂你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反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