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我成了球王[足球]》橙盈

2、第 2 章

　　“江砚退圈了。”

　　“江砚退圈了？？”

　　“卧槽我还以为他注定上三大，他们公司不是在搞出道战了吗，他也算有点粉丝的，怎么无声无息就退圈了？”

　　“呃，江砚是谁？？？”

　　第二天，xx国际学校，还是不大不小地起了一阵讨论的热潮。

　　这所高中是好几个专门培养艺人的公司御用，他们习惯把预定出道的苗子送到这边来，因为好请假，管理宽松，而且只要学生名气足够，一堂课不上也包毕业。

　　江砚踏入教室门的一刻，明显感到有很多双眼睛扫在他的脸上，教室后面好些打闹的人停了下来，前面埋头算公式的几个女生也齐齐抬起头，看到穿着全套整洁校服，背着书包的江砚，都怔住了。
　　江砚环顾四周，前几个礼拜公司搞出道前最后集训，他请了很久的假，教室的座位又有了一些变动。
　　“这里，这里。”他的同桌拼命用口型向他示意。他走过去，桌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原来传言是真的啊。”

　　刚放下书包，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上，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说：“这不是大明星江砚吗，怎么，舍得回来上学了？”

　　江砚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是谁。

　　“请你让开。”他说。

　　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立马就挥到了他面前：“想挨揍吗？”

　　江砚回过头，面对着好几个比他高出一个头、身高一米八几的体育特长生，那些个彪形大汉冬天都要穿短袖，露出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感觉一个巴掌能把他按扁。

　　“冯老师来了！”同桌惊恐地抬起胳膊，又想举手又收回来挠腮，“那个，你们要不要先回座位……”

　　那些人恶狠狠看了同桌一眼，又阴阳怪气嘲讽了江砚几句，悻悻地回去坐下了。

　　换了别的老师，就算是年级主任也制不住他们。之所以乖乖听话，是因为走进来的人是体育老师，也是他们的直属教练，冯教练。

　　冯炜个子不高，却非常精悍，以前拿过业余联赛的冠军，据说练过，学校这些血气方刚到处惹事的体育生，只要被他撂倒两回，就不敢再造次了。

　　“哇哦，这个人身体素质有80分。”克里斯蒂亚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江砚课桌上，对着远处走过来的冯炜评价道，又转头看了看那些五大三粗的体育生，“那些……就比较普通，大概73分左右，不过比起你的不及格还是要好得多啦。”

　　“哦，他们是踢足球的。”江砚没精打采地说，“不然你去他们身上好了，他们一定很愿意陪你踢球。”
　　别说踢球了，跟在你屁股后头捡球都行。

　　“你听说过绑定的系统可以换人吗？”葡萄牙人不以为然道，“再说了，那些人……根本不符合系统的要求。”
　　“喂，你真的不要跟我踢球吗？不想在球场上胜过这些眼睛长在屁股上的蠢货吗？”

　　江砚眼睛闪了闪，翻了一页书：“我说了，我的愿望是考——”

　　“嘘——”

　　克里斯蒂亚诺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静静听已经走到教室后面的冯炜说话。

　　冯炜冷冷道：“学校刚刚收到上面下来的文件，清北从今年开始连续搞五年足球实验班，针对足球特长生择优录取，考分会放的比正常体育特长生还要低。”
　　他进了门，却并不往讲台走，声音也不高，坐在江砚这中间位置只能将将听见，很显然是专门讲给后排那五六个足球生听的。

　　那些人就像被镇住的猴子，定在座位上齐齐仰头看着冯炜，少见的一句话不敢讲。

　　“两个月后，北大的选拔老师会先到我市各个高中看苗子，到时候的表现怎么样，关系到你们一生。学校会针对这次选拔搞特训。”

　　“你们大部分都是没什么救了的人。”最后他总结说，“不要错过最后一次拯救自己的机会。”

　　冯炜走了。

　　江砚有点茫然，清华？北大？到他们学校找学生？认真的吗？

　　“接收足球特长生的高中很少，大部分走职业路子的，早都去专门的足球学校了。”同桌小声说，“但是那些学校都是不会系统上文化课的，清北又想要足球班，又抹不开这个面子，就算考分再低，也不能不经过考试，直接把没怎么上过学的保进来。”

　　“至于为什么要搞足球班，我猜是因为A联赛的传闻……”同桌偷偷递过来一张报纸，“就是亚洲大学生足球联赛，据说是半职业联盟，在这里被看中就有机会成为职业选手，成为职业选手后还可以踢完那一个赛季。”

　　“所以，这是真的？”江砚看着头版的大幅报道，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

　　午休时，学校空荡荡的体育场上。

　　“踢球喽！踢球喽！”克里斯蒂亚诺高兴得仿佛三岁，绕着江砚从活动室借来的那个足球转了两圈，摩拳擦掌，飞起一脚，然后踢了个空。

　　灵体无辜地冲江砚摊了摊手。

　　江砚还坐在旗杆下的台阶上，他充满怀疑地看着那个球，以及远得就剩个虚影的球门。

　　“我不会踢球。”他烦恼地用脚后跟磕了磕台阶，站起来想俯身去捡球，“我想我果然还是应该回去刷……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前倾，助跑，冰凉的风从因为惊恐而张大的嘴里灌进喉咙，一直凉到胃里。

　　转眼间就来到那颗至少有十几米远的球前——他能够跑得有这么快，步子有这么大的吗？他几乎感觉自己是飘到了这里，随即一切都像是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电影一样，所有的动作自然而然做出，左腿小腿绷直，膝盖收紧，脚掌牢牢定在胶粒与草皮的地面上，然后，右腿抬起，脚尖重重撞在足球中下部偏右的一个位置。

　　那颗黑白色的圆球像是听到了主人的旨意，欢欣果断地弹起，在绿色的草皮上方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曲线。

　　优美的，简谐的。

　　明明只是一道弧线而已，却仿佛是有生命的，江砚瞪大眼睛看着，这种缔造一道弧线的感觉，让他想起自己在舞台上投入表演的时候。

　　就这么几秒钟，当控制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具同样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了，好像精密组装的仪器散做了一团。江砚感受到了这简单一脚对身体的消耗有多少。他左边膝盖发疼，整条右腿从脚尖到胯骨因为反震而酸麻，没站稳在草皮上踉跄了一下，眼睛还在死死盯着球门的方向。

　　进了。

　　不可思议的曲线，明明近在咫尺时还高出一大截，偏偏在门线处变魔术一样收进去，简直是作弊一样强到发指的技能。

　　江砚的心脏砰砰砰急跳。

　　这就是，电梯球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酷很炫老厉害了？”葡萄牙人兴致勃勃地俯身问。

　　江砚不知道系统是怎么把葡萄牙语翻译成东北腔的，他觉得以克里斯蒂亚诺的性格，怎么也应该翻译成台湾腔才对。

　　就算心里再怎么震撼，也还是不想夸奖这个非常自恋的人。

　　江砚淡淡道：“还行吧。”

　　他猜测克里斯蒂亚诺以灵体形式出现的时候，就听不到他心里的想法了。
　　果然，葡萄牙人的脸垮了下来。
　　“还行……？这样也只是还行……？”显然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不夸他。

　　操场上没有人，刚刚克里斯蒂亚诺代为操纵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江砚忍着小腿肚抽筋跑去把球捡了回来，抱着球的那一秒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点跃跃欲试，想自己再试一次。

　　克里斯已经回到了他大脑里，幽怨评价道：“你的体质太差了，这样下去不行的，不如我们晚上……嗯？你想再试试吗？？”察觉到江砚念头的葡萄牙人幽怨一秒变成了兴奋。

　　江砚道：“不，我不想。”

　　“那就自己试试！虽然这样算是跳过顺序训练没有奖励啦……！”

　　江砚不语。

　　片刻后，克里斯蒂亚诺保证道：“我发誓我不会笑话你的。”

　　江砚还是不语。

　　“我出来，我不看，可以吗？你自己踢！”

　　克里斯蒂亚诺滚出来了。他很守信用地转过身——甚至用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
　　江砚并不清楚灵体捂住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见，但是想试试的想法还是让他开始助跑。

　　——

　　学校外，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从体育场外围栏前的马路上驶过。后座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整齐地穿着海花青训营的冬季制服，胸前还别着一枚市一中的圆形校徽。

　　“叶师傅。”他突然对开车的人说，“停车。”

　　“怎么，有东西落在俱乐部了吗？”

　　“不……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制服少年望着远处球门前那个不断练习电梯球的身影，皱紧了眉，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先前明明就亲眼看到，那个人射出了绝妙的一脚，直接任意球破门。那种力道和精度，都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踢出来的。别说校队，业余选手……就是现役选手都未必能做到！

　　那是已经退役的欧冠之王，四任金球得主，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成名绝技！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其他人能射出电梯任意球，只是再也没有人能复刻罗纳尔多巅峰时期那种恐怖的压迫力！
　　而刚刚，能踢出有一半肖似罗纳尔多弧线的人，现在居然十射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