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雨夜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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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布满阴云的天空浓如泼墨。苏瑾凉开了窗，让春日残存的凉风吹入。他有些想念凌云宗上他寝殿外的那眼灵泉，夏凉冬暖，像这样烦闷的夜晚他也不会难捱。
未多久，系统也了解到了明月馆发生的事：【便宜徒弟还找了其他考生，看来不是专门来抓仙尊，您应该去的。】
苏瑾凉睁开眼，烛火给他的眸光添了一抹暖色。他还是觉得不去比去好：“既然已经爽约，眼下再去也没有用，而今应该考虑他和恭王打算干什么。”
【他在明月馆好像挑中了几个人密谈。】
“噢？”苏瑾凉精神了些。
【似乎是打算让他们日后觐见封明如时，能在朝堂之上集体揭发韩溪知在京城外的罪行。】
苏瑾凉很快反应过来封吟渊要做什么：“有意思，京外各城的民愤也是积攒已久，由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来揭发确实有一定作用，而且年轻人也比较胆大。恐怕他们在朝中也准备好了揭发的人，要一举让韩溪知下台。”
系统：【虽然咱们的小陛下不亲近韩溪知，但顾及仙尊的面子，也不会当场把人拿下。韩溪知一旦有操作空间，可能就直接逃脱了。】
“你说的有理。”苏瑾凉又细细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眉眼舒展，恍然道：“陛下如今没什么主见，太后是韩家人，右相年迈。所以，要能瞬间定韩溪知死罪，他们需要一个苏瑾凉。”
与此同时的明月馆内，客人渐渐少了。而时琼轩这会儿才迈入这座茶馆，对于他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正当他满面春光地来到封吟渊的包间，见对方侧坐于主位上，闭目养神。时琼轩放慢脚步，准备戏弄一番，还未近身就被封吟渊打断：“何事？”
时琼轩只觉扫兴：“还以为你醉了。”
“喝的是茶。”应完后，封吟渊听着对方拿出了什么东西，便睁开了眼。
“方才碰到你手下，说是齐民堂那边有了消息。”
封吟渊接过密信寥寥扫过，然后就不以为意地放到一旁：“一个唬人的江湖骗子，胃口还这么大。”
时琼轩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张开折扇在胸前慢悠悠地摇：“富贵险中求嘛，而且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说明他足够聪明。”
自那日被“神医”诊治后，封吟渊便派人去调查对方生平。原以为会得到空白的结果，谁想还真找到这么个人，确实是故意扮老装云游高人，也确实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这个结果还表明了当时他和时琼轩被戏耍了，但这样一个人好像也是他们之后计划的不二之选。
事情到这儿十分完美，但封吟渊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你说苏瑾凉有这能耐吗？”
听罢，时琼轩挑了下眉：“玉华仙尊千金之躯，他若想卷土重来，扮个江湖骗子也太屈尊了吧。”
封吟渊面色稍冷，隐隐还有些烦躁：“那是以前，如今他那个状态，你还盼望他大杀四方回来？”
时琼轩不了解苏瑾凉，但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好歹相处了几年，所以对方这小表情落在他眼里，很快就有了解读：“哟，你心疼了。那是谁让他落得如此境地？”
同样的，时琼轩也经常能找准对方的枪口。他看着封吟渊散发出杀意，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看热闹的眼睛：“听说人间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走前母君其实嘱咐过我，得为你分忧一点。如果你实在狠不下心的话，本君勉为其难可以帮你动手。”
封吟渊端起茶盏，反驳对方对于他能力的质疑：“这几次只是苏瑾凉狡猾，才让他逃脱。”
时琼轩笑而不语，没明说质疑的是一种叫感情的东西，但还是说明了他“动手”的意思：“你抓到直接杀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然后，他就看到封吟渊停下了所有动作，将茶杯捏得作响。四目相交间，时琼轩严肃了几分：“封吟渊，出兵前可是你自己在魔界夸下海口——苏瑾凉必、须、死。”
封吟渊：“……”
***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赵老将军紧赶慢赶进了京城。赵家的其他子弟在门外等候，马车一到便上前迎接。
“将军，您老终于到了。”
雨声极大，赵老将军没听出来对方的焦急，只记挂着自己闺女的病能尽快得到医治：“神医到了吧，你们得把人伺候好。”
青年急得要哭了：“这神医咱几个根本招待不起，将军您快进去吧。”
听罢，赵老将军心里咯噔一下。而当他进了宴厅看到了人，那年迈的身影险些没稳住。但毕竟是在战场上杀伐多年的人，他很快躬身行礼：“卑职赵明勋见过国师。”
主位上，苏瑾凉莞尔一笑，神情淡然温和，像是月光照入静水。在出声之前，他认真翻阅着系统找的书，似乎大雨如注也打破不了内心的平静：“赵老将军不必多礼，本尊早已不是国师。”
虽说如此，赵明勋没有起身的意思。
苏瑾凉看着对方斑白头发和沧桑的面容，心中升起几分敬重。他在外的名声烂透了，对方还能如此维持礼数，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子女。
单这一点，就足够苏瑾凉委以重任了。
“将军坐吧，您这样本尊也不好说话。”
看着人颤颤巍巍地落座到一旁，苏瑾凉直接开门见山道：“将军应该已经确定了，目前只有本尊能救令千金。至于那些药的报酬，本尊想要赵家办一件事。”
似乎早有预见，赵明勋闭了下眼，低下头说：“国师请说。”
苏瑾凉缓缓看向窗外，那里暴雨捶打着山茶树，枝叶都被压弯。他没有迟疑太久，只是确认周遭没有隔墙耳：“将军来京时，应当是瞒过了朝中之人。但近日乾安将有大变，所以本尊要您明日便走，顺便捎上两个孩童。”
这话的最后是重中之重，赵明勋扶稳了座椅把手：“敢问国师，这孩童可是……”
听到这，苏瑾凉也知道对方猜到了。他没有回答，而是嘱咐了些其他事：“明日一早，其中一个孩童会带上令千金剩下的药和一张丞相府地图前来。得劳烦将军多加照顾，因为这孩子并不是人。”
赵明勋的脸又白了几分。
“本尊其实也觉得时间太紧了，但朝中有些人动作太快，明日便要声讨韩溪知。”苏瑾凉重新转过头来，眉眼染上几分威严。形势所迫，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拿捏对方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所以，明日能否趁乱接回令千金全靠将军，能否不被韩家连累也全凭将军的判断。”
说罢，苏瑾凉站了起来，慢慢来到对方的面前：“只有一点将军无法定夺，那便是完成本尊的报酬。毕竟，一个赵家，本尊一人便能让它消失在这个世间。”
……
离开赵府的时候，这一阵雨也停了。路上的泥泞被冲刷干净，夜色依旧深重。
苏瑾凉并不确定今晚过后，谁输谁赢。这座京城有太多变数，他自己也是个变数。唯一确定的是，拿回身体主动权后，他几乎没有后悔走过的每一步路。
回到云起楼后，苏瑾凉发现小以康已经承受不住困意，在水缸里熟睡。看着水面冒出的泡泡，他最后没有将人唤醒。
窗外阴沉欲雨，苏瑾凉俯瞰着整个京城，眼眸清明。突然他想起什么，问了系统道：“这些天我一直休养生息，但明日若不得不出手，而今的功力还差些。”
系统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仙尊这是要用主角属性跟小可换东西？】
“那六个主角属性的分数如今是多少？”
【美85强35惨60苏10爽10甜5。除了惨度，您到京城后每天零零散散都在增加。其中强度可以简略等同于您的功力。】
“也就是我眼下功力不足四成。”苏瑾凉对自己的状态也有所估量，是以他也确实担心，“至少得恢复到七成，一来是要拿走赤血金丹，二来是要全身而退。你帮我想想办法，只要条件不会太严苛。”
系统考虑了片刻，说道：【一般情况下，宿主同系统的所有交易都会经过评估。就比如小可为您安排云起楼的住处，并不是因为这里舒适，而是合适。在这里能躲避追捕更好地完成任务，所以每天扣除的一点属性很快就攒回来，稳赚不赔。但是您现下是要让功力提升到七成，就算是短暂的，需要的点数也会超过这次任务的奖励分，所以交易评估不过关，统统不会轻易答应的。】
“原来如此。”苏瑾凉会意地应了声后，反问道：“所以我若有办法从任务之外的地方拿些分数，就可以交易了？”
【是的仙尊大人。美强惨，苏爽甜，您看看能刷哪项属性。】
屋外传来了打更声，带着水气的凉风吹动着案上的烛火。苏瑾凉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计划低声告知系统。后者听完后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您真XX是个狠人。】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雨夜密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