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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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来不及吃午餐，祁冬已经和助理小陈驱车赶往城郊。今天，他和著名的枚问基金经理晏城安有约，下午两点，要一起去那儿的一家高尔夫球场打球。说是打球，实际上依然属于行业内的社交方式之一，周末不上班，出来放松下，呼吸着高尔夫球场的新鲜空气，顺便交换些行业意见。
说起运动，祁冬其实都还不错。大学时，他就经常活跃在学校内外的各种运动场所，为此还收货一幅好身板。但往事已矣，现在的祁冬最喜欢的事情，是赚钱；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赚钱。
赚钱赚钱赚钱！如何让手中的每一分钱都运转起来，去赚回更多的利润？祁冬坐在车上，吃着助理小陈给他买的便当，同时在脑中飞速运转着项目总监会上提出的资金问题。即使是今年最重要的项目，祁冬也不想动用计划外资金，相反，他只想如何花得更少的钱来完成收购，当然，如果能趁机赚一波就更完美了。
嗯！一会儿和他这位投资界的“朋友”会个面，也许可以得到某些灵感。祁冬如是想。
晏城安——枚问公司基金经理，旗下掌握着大约8个亿规模的投资基金，年纪轻轻，就以激进的投资风格和狠辣的作风闻名金融界。不过晏城安最有名的，并不是他本人和他的基金公司，而是他背后仰仗的强大资本势力，他的父亲晏霖，是著名百问集团的董事长——一家老牌的复合型商业帝国，仅仅是百问集团的战略投资部，就掌控着大约100个亿规模的投资资金。
而此时的晏城安，这位投资界的青年翘楚，典型的高富帅，正风度翩翩沐浴在夏日明朗的阳光之下，与祁冬谈笑风声，然后潇洒挥杆。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后，球落在距离球洞不远处的果岭上。
祁冬也随之击出一球，效果不错，不过位置略有些偏。两人各自带着助理，漫步在修剪得齐齐整整的草坪上，微笑着亲密交谈。
晏城安不仅有钱，而且人也长得不错，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高大而匀称，再加上今天这身条纹T恤配高尔夫长裤，显得格外细腰窄臀大长腿。祁冬每每看到他，总会感叹，谁说金钱恶臭，谁说富家全是纨绔子弟，那全他么骗人的。事实是，这些用钱钱堆出来的富家子弟，早在人生的起点就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普通人的人生终点。
一想到这些，祁冬努力赚钱的愿望就更加强烈。
两人在小道上并肩而行，祁冬正思忖着如何不太突兀的试探下晏城安对富乐集团的投资建议，晏城安倒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问祁冬最近有没有关注富乐集团的情况。
祁冬正好，满面风轻云淡，将自己早已翻烂了的各大券商对富乐集团的投资调研报告作几句话陈述总结，无非是管理僵化、人员冗余效率低下，去年转型失败更加雪上加霜，估计撑不过五年将不得不面临退市，甚至是破产清算的结局。
晏城安戴着墨镜，微笑着频频点头，露出一小口又白又整洁的牙齿，整个人看起来朝气灿烂，他亲昵地帮祁冬抚平翘起来的领子，慢悠悠地说着话，话的内容却激得祁冬汗毛都立了起来：“我想不用五年，今年之内我们就可以把它干掉！”
“额？”祁冬很快镇定下来，面露疑惑。
富乐集团毕竟是家上市公司，有两千多家分店上万员工，一年之内破产清算是不是快了些。
晏城安笑得更加开心：“市场需要优胜劣汰，富乐的结局不过是早晚而已，早点结束它，还能瓜分一些剩余价值给资本市场。”
“晏先生您的意思是？”两人已经走到祁冬那颗球旁，祁冬低头，若无其事地左右查看着地势，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晏城安的话，然后猛地挥杆，将球向球洞推进。怎么好像又偏了些？
“五伦集团去年做空富乐，获利将近一倍。我觉得富乐集团的股价还没到底。”晏城安跃跃欲试。
“据我所知，富乐的股价目前已处于历史最低位。”祁冬提醒晏城安。
“那又怎样？”晏城安耸耸肩，神秘地靠近祁冬身边说：“给你个消息，好几家信用评级机构，其中包括著名的杰森兄弟，近期会发布不利于富乐股价的市场消息，然后继续调低富乐的信用评级。”【注】
祁冬停下脚步，偏头看向晏城安。这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这消息？
晏城安看出祁冬心中疑惑，低头忍不住地笑，说：“兄弟，接下来几个月，富乐集团的股价肯定还会下跌。这么好的机会可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要上车得抓紧，现在还来得及。”
祁冬瞬间心领神会。杰森兄弟和百问集团关系匪浅，听晏城安这口气，八成晏城安要联合这些信用评级机构，做空富乐，从中渔利。
那些所谓的信用评级机构出具的公司调研结果，根本没有信用可言，比一坨臭狗屎还要恶臭，背后全都赤.裸裸写着利益二字。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晏城安走到自己球旁，手下一个推杆，球滚进球洞。成绩相当不错，高于标准杆两杆进洞，这对于非专业选手来说已相当难得。
祁冬定下心神，走过去和晏城安击掌表示祝贺，两个助理兼球童也在旁边大声说着恭维话。
晏城安得意洋洋，抬腕看表，然后告诉祁冬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失陪先走。说完，他抬手调皮地冲祁冬敬了个礼，转身带着助理翩然而去。
看着晏城安头上那绺竖起的头发在空中不安分地跳，祁冬忍不住笑，轻轻摇头。
这孩子，倒是还蛮可爱！
助理张小元递过来瓶矿泉水，祁冬喝了口，擦掉额头上的汗。然后，就开始专心摆弄球杆，研究自己那杆还没进洞的球。
张小元几度开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按捺不住问祁冬，“祁总，他们想要做空富乐？”
祁冬比划着球杆，抬头勘测不远处的球洞，说：“怎么？”
“那咱们还要继续收购富乐吗？”
“当然。”祁冬不容置疑。
“富乐要真被他们做破产了，我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祁冬尝试轻推杆。
“要不，看祁总您和晏总关系那么好，不可以和他们商量下吗？”
“商量什么，商量说我们要收购富乐，请你们手下留情，不要做空富乐？”祁冬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由自主笑出声来。
“不，……不可以吗？”张小元结结巴巴。
“在资本市场，跪着乞讨，从来就讨不到一分钱！”说话间，祁冬轻轻一推，球艰难地爬了个小坡，又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后，滚进球洞。
“好球！”张小元欢呼。
“商场如战场！”祁冬目光，移向远处，视线尽头，晏城安的背影还没有消失，“尤其在资本市场，从没有同情和怜悯，今天，我们可以愉快地玩耍，来一场轻松的高尔夫，明天，他们就可以为了一毛钱把我勒死，然后吃干抹净。你信不信？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张小元那张因为年轻而稍嫌稚嫩的脸，逐渐变得沉静肃穆。他用近乎信仰般的目光注视着祁冬，说：“我明白了，谢谢祁总教导。”
说完，张小元转身去球洞捡球，然后收拾球包。
祁冬无声无息笑了笑，低头摩挲手中球杆。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自己今天话讲得太多。算了算，张小元跟自己也快一年了，是时候把他换掉，让他去干点别的什么。
祁冬疑心大，对于离他太近，尤其是离他私生活太近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怀疑。他的助理从来干不了太久。不过祁冬也会替他们安顿好去处，至于未来，那就生死有命，各凭本事了。
今天下午没有白来，虽然知道了一个很坏的消息：晏城安的枚问基金，背后可能还有他爹的百问投资部，将会联合重量级的信用评级机构做空富乐。不过，只要是真实的信息，就必定会有它的价值所在。
一个还没有成型的想法在祁冬心中隐然生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