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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默契 ...

  •   方尊和莫里每天都要练上两三个时辰,熟悉彼此的习惯,还有判断对方即将进攻的方向。
      两人的干粮很快吃饭,莫里抓鱼,方尊抓山鸡野兔,倒也饿不着。
      只是……

      “我觉得,你有一个任务必须完成,才能去打渺怪。”方尊说着,递给了莫里一只烤鸡腿。
      “什么任务?”莫里咬了一大口,含糊的反问道。
      “练习抓山鸡。”方尊说。
      莫里打了个冷战。“咦——不要。”
      “怎么这么怕山鸡?”方尊问,“山鸡比怪还凶?”
      莫里想了想。她也想不通。她就是怕。
      “从很小的时候,就很怕。那天我自己在家,有两只山鸡飞进院子。我一开始还给他们喂米,可他们忽然就开始变飞边追我。叨了我好几口,很疼的。”莫里说。
      “所以就怕到现在?”方尊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反正一想起山鸡,就很怕。”莫里说。
      方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是傻瓜。”
      莫里这次倒没生气。她垂下眼,又想起了外公。
      “外公说,帮我把山鸡烤了,我就不会怕了。”莫里顿了顿,继续说:“可能,总觉得我怕山鸡,外公就会保护我。大概,就一直怕习惯了。”
      这次,换作方尊沉默。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问出了口:“所以,你外公是被渺怪杀死的?”
      莫里眼圈泛红,不敢抬眼。如果抬眼,眼泪就会流出来。
      方尊伸手摸了摸莫里的头:“没关系,还有我。我保护你,你不用再怕山鸡,我也会保护你。”
      莫里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落到了草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莫里知道,方尊是为了帮她,才来找她。她只是害怕,方尊是一时兴起。怕方尊抛弃她。

      方尊笑了笑,身体后仰,靠在了树上。
      “第一次见你,就看到了你一身的伤疤。一个蛇怪,你都要那么计较。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方尊说。
      “那你还跟我抢?你是不是人?”莫里说。
      方尊叹了口气。明明是心疼她,她却也能找茬吵架。那天也如此。
      “若不是你气焰那么嚣张,我何必跟你抢?”方尊说。即便现在,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不也很嚣张。
      “呸!小气男!那你后来还总跟我决斗!”莫里眼里的眼泪早已不见踪影,改为专心致志的吵架。
      方尊气得坐起身:“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每次跟你决斗,你是不是都有长进?”
      莫里心想,却是如此。但嘴上不能承认。毕竟自己是队长。
      “你就是找借口欺负我。”莫里说完,却又觉得这样说显得很不霸气,抹了队长的威风。
      方尊越听越不乐意了:“你之前不是还叫我师傅来着?”
      “没有的事!现在我是队长!”莫里说。
      方尊心想,上次的脸算是白掐了。算了。跟莫里在一起,一点打怪第一高手的风范都没有,变得像个五岁孩子。
      师徒也好,队友也罢。总之,他不想她就这样死掉。

      两个人就这样边寻渺怪,边练习默契,边拌拌嘴,时不时的找个小怪来练练手。

      这天遇到了一个最适合练习的怪——狼怪。
      如果连狼怪都打得过,那说明他们的默契算是练出来了。
      莫里小声说:“我往东,你往西,溪边会和。”
      方尊一把抓住莫里:“跑什么?”
      “遇到狼怪,不跑?”莫里凶巴巴的反问,仿佛方尊是个傻子。
      “有我,不用跑。狼怪,是检验默契的最佳对手。”方尊说。
      莫里面露难色,有些畏缩:“你确定?”
      “我确定,跟我在一起还这么怂。”方尊嘲笑。
      “怂你个头,上就上。”莫里不服。
      “注意听我指令。”方尊说。
      “我是队长,听我的。”莫里说。
      “别废话,想死啊?”方尊说。
      “不是说有你就没事,赶紧上。”莫里说。身体却很诚实的躲在方尊身后。

      “前!”方尊喊了一声。
      莫里明白,她要立刻绕到头狼身后,从后方进攻。
      可是正当她准备进攻后方时,却从两侧又跳出两只狼怪,莫里一看,连忙撤回来。
      方尊此时眼看就要击中头狼,那两只侧面的狼直奔方尊。
      方尊只好一个闪身,躲去侧面的进攻,同时也失去了进攻头狼的机会。
      方尊刚一落地,身后便在窜出两只狼怪。莫里冲过来,将身后的两只狼怪击退。
      两人背靠背,周身围了五只狼怪。
      “默契是有了,但没有三头六臂。”莫里吐槽说。
      “还能打趣,说明很有底气呀。”方尊倒也不慌。
      “先打我面前这只,如何?”莫里决定放弃头狼,先击破它的小随从。
      “我上,你正面。”方尊说。
      “我上,你正面。”莫里说。
      “这时候还拌嘴,不想活了。”方尊说。
      “有你不是死不了吗?”莫里理直气壮的说。
      “你上,去去去。”方尊懒得拌嘴。
      莫里迅速的跳起来,从上部攻击面前的这只狼怪。
      方尊正面冲向同一只狼怪,旁边的狼怪反应不及,只有一只狼想去替它档,而其它的狼怪优先保护头狼。发现他们进攻的不是头狼,反应了一下才去支援。
      可方尊和莫里这两个月也不是白练的。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直刺要害部位,那只狼怪当场就死了。方尊回手便将前来阻挡的狼怪也剖开了腹部,第二只狼怪受伤,滑到一边。
      紧接着环花飞过来,向随后扑来的两只狼怪飞去。虽未击中,但两只狼怪为了躲避环花,也没能攻击到方尊。
      方尊此时左脚蹬地,改变进攻方向,直刺头狼。后两只狼怪来不及反应,莫里已经跳到头狼的上方,两人同时刺中了头狼的头部。
      一击毙命,配合无间。

      另外两只狼怪只得逃离。虽然没能全部抓住五只狼怪,但他们成功的击毙了头狼。至少说明,默契不输狼怪。
      莫里擦了擦脸上的狼怪的血,蹦跳着跑去析出狼怪的灵珠。

      这次,应该可以去找渺怪了。
      方尊之前一直带着莫里在外围绕圈。
      他知道渺怪的大致方位。他以前,曾杀过一直渺怪。当时废了很大力气,受了重伤,最后也是侥幸才杀了渺怪。
      渺怪死后,黑雾散去,现出原形,却是是一只巨大的冗长的怪。看不出哪里是头,看起来渺怪动作应该不快。它只是大,所以才不容易击败。
      所以能否再次击败,他并没有全部的把握。但既然莫里执意要寻找渺怪,那么他会拼尽全力。

      他将渺怪的特点跟莫里大致讲了一下。
      莫里听得哑口无言。
      “你都杀过一只,都不确定怎么再杀一次?”
      方尊点点头。
      莫里开始理解,为什么渺怪在十大难打之怪,榜上有名。
      方尊都没把握,那就真的难打了。
      “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绝对默契,抵抗住同时的反方向进攻,我就能保你不死。”方尊说。
      莫里摇摇头:“我要它死。”

      莫里的脸上,有悲伤,有愤怒,有决绝,有痛恨。
      方尊懂了。
      他一定会帮助她,杀死渺怪。

      两个人继续寻找渺怪。即使知道大概的习性和方位,他们还是寻找了一月余。

      终于在一个阴雨天,他们看到了那一团黑雾。
      那是一团,比乌云还昏暗的黑雾。
      莫里攥紧了环花。这一次,一定要杀了它。莫里忍住了泪水。她不需要哭,因为这一次她一定能报仇。
      很神奇,这一次的莫里,不会觉得害怕。因为,站在她身边的,是打怪第一高手,方尊。
      是与她相处了三个月、不断磨练默契的方尊。

      “一会听我指挥。”方尊不放心的嘱咐一句。
      “嗯。”莫里乖乖点头。
      方尊还怕她继续拌嘴,缈怪毕竟比狼怪难对付得多。难得这么听话。
      莫里虽然平时不服气,可在报仇的关键一战,她会乖乖配合。毕竟方尊曾杀死过一只缈怪。
      他是最擅长的人。

      方尊和莫里拿好武器,背靠背的进入黑雾。
      莫里第一次觉得,方尊的后背很温暖。
      她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公去世之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安心。

      她不想失去这温暖。
      “如果实在打不过,你先撤。”莫里说。她不想方尊因为她死掉。
      方尊冷哼一声:“我是你师傅,怎么可能撇下你不管。”
      莫里也哼了一声:“我是队长。”
      方尊心想刚刚还觉得她难得的乖巧,果然不是她本性。
      “听我的。我会保护你。”方尊说。
      莫里不再说话。她现在,很了解他。她无条件相信他。

      一片寂静。
      莫里以前没发现,这黑雾里如此安静。

      忽然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速度极快,力道极强。
      “左上。”方尊判断声音来自左上,莫里顺势便抵挡住右下方。
      重重的一击,被环花挡住,但莫里还是踉跄了一步。因为缈怪的力道实在太强了。
      当年这样的一击,外公是用身体硬抗下来的。
      外公会有多痛。

      “还好吗?”方尊感觉到莫里失衡了一瞬,有些担心。
      莫里冷静的再次拿起环花。“这个鬼东西不死,我是不会倒下的。”莫里咬牙切齿的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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